他躬身緩緩走出奉先殿,到了殿外,他長舒口氣。
“好險啊,如此機密大事,老朱竟然問他。他能說什麼,只能裝傻唄。”
應天城的西門,傅友德一馬當先,率領龍驤衛一舉擊潰了陸仲亨的三萬人馬,活捉了他。
至此,胡惟庸一黨的爲首之人盡皆被抓獲。
經過兩個時辰的撲救,應天城內的大火終於被撲滅了。
與此同時,中書丞相胡惟庸指使平涼侯費聚、濟寧侯顧時殺進皇城的消息,也在應天城中迅速傳開。
當然幕後少不了錦衣衛的推波助瀾,就是讓應天的老百姓知道丞相胡惟庸造反了,今天這一切的混亂都是他們造成的。
胡惟庸是李善長的得意門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去朱標那裏瞭解情況。
他不相信自己的門生有那麼大膽子,竟敢忤逆犯上。
東宮的書房裏,朱標和李善長對立而坐。
當李善長從朱標嘴裏得到真相後,他再也忍不住了。
大罵胡惟庸無腦,缺智,同時自責自己收了個逆徒,並且向朱標賭咒發誓自此與胡惟庸恩斷義絕,一刀兩斷。
對面的朱標靜靜的看着他的表演,等到他快哭出來的時候,這纔出言安慰道。
“韓國公不必如此,父皇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聽到他這話,李善長鬆了口氣。
看他面色稍緩,朱標開口說道。
“不過接下來父皇想要廢掉丞相,由六部代替,不知韓國公意下如何啊?”
李善長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陛下聖明,老臣贊同!”
聽到他同意,朱標心中大喜。
緊隨而來的一句話,又讓他止住了笑容。
“不過老臣也有個請求,想在朝聖死之前,去天牢見他一面。”
朱標眉頭微皺,心中疑惑李善長這樣的行爲,難道不知道這會招致老朱的疑心嗎?
他面色猶豫,“還請韓國公稍歇,此事孤要稟報父皇。”
李善長深深一拜,“既如此,老臣在此謝過太子殿下。”
他跟隨老朱數十年,知道這會引起他的猜忌。但他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什麼讓自己的得意門生敢做下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隨後朱標便離開了東宮,前往奉先殿。
到了老朱那裏,他將李善長與他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說與了老朱。
當聽到李善長同意廢相的時候,老朱臉上露出笑容。
李善長身爲上一任丞相,他都表明支持廢相,他倒要看看誰敢不同意。
正當他歡喜時,又聽到李善長請求見胡惟庸最後一面,他的眼中又閃過些許殺意。
不過片刻,他又恢復如初,同意了他這個請求。
等到朱標走後,他便命趙成將毛驤找來。
很快毛驤便來到了他面前,他讓毛驤派人盯着李善長。
如果他去天牢看望胡惟庸,一定要清楚他們說了什麼。
毛驤重重點頭,表示一定完成任務。
朱標急匆匆的回到東宮書房,李善長果然還沒走,正在這裏等着他呢。
他氣喘吁吁的說道:“韓國公,父皇同意了你的請求,准許你去天牢看望胡惟庸。”
李善長心中鬆了口氣,趕忙拜謝。
“多謝陛下,多謝太子!老臣告退!”
說完就朝着門口走去,朱標只來得及說了句。
“韓國公慢走!”
李善長急吼吼的出了宮城,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他立馬命令自己的車伕帶自己去天牢,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原因。
就這樣,在他的催促下,馬車在應天城內的街道上極速前行。
很快便到了天牢,李善長拄着柺杖在車伕的摻扶下,顫巍巍的走了下來,剛纔的顛簸讓他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緩了一會兒之後,他便走進了天牢。
天牢守衛顯然見過他,沒有阻攔,便讓他進去了。
在獄卒的帶領下,他來到了胡惟庸的牢房。
輕聲呼喚着,“朝聖!”
胡惟庸機械的扭動着脖子,看着門外的李善長。
“恩師,你來了”
看着眼前雙目無神,渾身精氣神宛如被抽空的胡惟庸,
李善長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當初那個意氣風發,那個在自己面前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藍衫青年。
他輕嘆道:“朝聖,你何故如此啊?”
胡惟庸面色頹廢,後悔不已。
“恩師,學生行將踏錯,這才造成如此局面。“
隨後話鋒一轉,“不過恩師你糊塗啊,你不該這時候來見學生。”
李善長搖搖頭,“是啊,老夫也知道不該這個時候來。但是老夫總得明白,到底是何原因才讓老夫引以爲傲的學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聽到他這話,胡惟庸嘆了口氣,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說了出來,包括李苦是陛下的人。
李善長聽完之後,心下暗驚,沒想到自己信任的李苦竟是陛下的人。
驚訝過後,他便感覺哪裏不對,細細想去,想到後面他不敢再想了。
要是李苦是陛下的人,那說明自己學生要造反的事情,陛下早就知道,那他又爲何要縱容他們呢?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感嘆道。
“朝聖,恐怕你一早便落入陛下設的局中了。”
胡惟庸也點頭承認,“恩師說的對,學生也是當局者迷。現在身處牢獄中,這纔想明白。陛下一早便知道我等要謀反,而且他在有意的配合着學生,讓學生一步步走入他的彀中。”
緊接着他眼中閃過不解,“不過令學生疑惑的是?陛下爲何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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