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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病

程錦忽地睜開了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她一時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程錦靜了片刻,直到聽到身邊人熟睡時的呼吸聲,程錦才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待辨清楚身邊人是珍珠,程錦才鬆了口氣,原來她方纔不過是做了些舊時的夢罷了。

程錦擦了擦額頭的汗,記憶慢慢回籠。

程錦便漸漸想起了先前夜裏她和珍珠怎麼一道折着金元寶,又是怎麼念起了吳大娘子,隨後又如何回想起了先前的日子。最後她和珍珠乏了,囫圇喫個飯,就睡了過去。因爲擔心去找“神醫”的父親程遠還沒有回來,程錦睡得並不安穩,竟胡亂牽扯出這麼些夢來。

雖知道那些都是夢,如今自己也重活了一生。

但程錦仍被夢中那些事鬧得煩悶,她心頭煩熱,再難睡去。程錦便輕輕披了大襖,走出了屋子。程錦先去了馬廄,見程遠慣常騎得馬已經拴在馬廄裏。程錦就又去了廚房,見她先前囑託郭媽媽爲程遠留的飯菜已經用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心稍安片刻,程錦就又更覺得煩悶。

想着她那父親從來都是把侯府的事放在她前頭,她何苦去關心他去?合該讓他一個人孤老而死去,管什麼他有沒有回來,又喫不喫得飽呢?

但纔剛想到這兒,程錦就連“呸”了幾聲,在心裏暗暗地嘀咕着,只是她一時胡思亂想,老天萬萬不能當真,怎能叫她爹爹孤老而死?

程遠這個父親有時候真的很傷程錦的心,但傷心過後,程錦也總放不下他。便是程錦上輩子搬出攝政王府去另住,也是在程遠去世之後。

程錦還記得她每次去見了自家爹爹,他雖總嘮叨些要她照顧好顧珏的話,卻也記得讓廚房給兩道她愛喫的菜,然後像獻寶一樣把他存下來的月俸都拿給程錦。那時候程錦已做了攝政王妃,又哪裏缺銀子用?

程錦讓程遠自己留着用,但每次這麼勸了後,程遠卻還是依舊留着銀子給程錦。

想到這裏,程錦就不免恨起來,既然自己這位爹爹心中只拿侯府的事當回事,真不如對她就此撇開手,將她打死餓死或是賣了。可偏偏給她次侯府一等的關心愛護,讓她忍不住恨,卻也丟不開手。

程錦恨到最後,就只能恨到自己身上。

程錦一個人怔怔站着,摳着右手手心的疤,心道:這又怪誰呢?只怪自己不爭氣,傷了那麼多次心,卻還只會心軟罷了,當真是賤皮子。

程錦暗自狠狠罵了自己一場,才轉身往屋裏走。走到門口,程錦隨便掃了眼院子,就看到對面西廂房的窗子不知道何時竟撐了起來。藉着月光,隱約能看到窗子裏露出半張人臉來。程錦嚇了一跳,險些嚇出聲來。

程錦穩住神,再細看,纔看清楚竟是顧珏透過窗戶露出了半張臉。

真是見了鬼了,他大晚上不睡,開着窗子做什麼?

顧珏大概也看出了程錦,竟還記得程錦爲他重新拼好拼板的事。他便拿着拼板,衝着程錦笑嘻嘻地晃了晃。墨松墨竹他們因怕再弄亂了拼板,已經將拼板粘好了,雖然拼板被顧珏這麼晃着,圖樣也沒有任何變化。

程錦之前肯哄一回顧珏,止了他的鬧。也是因爲顧珏掀了朱廚娘做得飯菜,讓朱廚娘沒了臉,她是替朱廚娘找回面子罷了。此時私下無人,程錦自然不必在對顧珏裝作一副和善模樣。

程錦大大地白了眼顧珏,不肯再理顧珏,就直接回了屋子。程錦和程遠是血脈親人,自然輕易撇不開手,但他顧珏是哪個兒?

程錦非但能捨得下顧珏,而且她一想到這麼大冷的天,顧珏竟然還撐着窗戶,衣裳還如此單薄。若是不去管他,由着他這麼着過了一也,顧珏必然要染上風寒,程錦心裏甚至痛快了許多。

而且明天又是清明,許多藥鋪醫館都要關門去祭祖掃墓,顧珏且得喫上些苦頭呢。

程錦想得開懷,順勢也有了心情安寬慰自己。她心想,雖然爹爹沒把她放在前頭,但她不是也對珍珠更加看重麼?她倒也不輸什麼。

程錦這才終於舒心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便是清明。

程錦的父母都是定國侯府出來的,都無父無母,也就並無祖宗可祭。程錦的孃親又葬在離京城不遠的望縣,墳地並不在燕州。每次到了正月與清明,程錦就只給母親的牌位前擺了些瓜果饅頭,焚上三炷香,磕上幾個頭便罷了。

程錦對自己孃親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她去救顧珏的時候,程錦看着孃親毫不猶豫地下了水,頭也不回的向顧珏游過去。

程錦只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又急又怕又慌。

那時驚慌害怕至極的記憶,已經掩蓋了別處的所有記憶。哪怕程遠偶然對程錦回憶起她孃親來,程錦聽着那些孃親夏天爲她扇風撲蚊,冬天爲她添衣暖腳,病時爲她衣不解帶的話,竟只想到自己孃親那個決絕將她撇在身後的身影。

隨後程錦想到的便是她娘死後的樣子。

程錦孃親死的時候,還懷着孕。她臉色烏青,溼透了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顯得才五個月的肚子格外大。程錦知道那肚子裏面裝着她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她曾經很盼着自己的孃親能生下個小妹妹,這樣她想翻花繩的時候,就能有人陪着她一道玩兒了,但她終究沒有等來這個小妹妹。

程錦孃親的牌位放在正房西側,程錦點了香,磕過了頭。她再燒一會兒元寶紙錢,又略掉幾個眼淚,就算是祭奠完了。

出了屋子,就看到院子正中擺着祭案,案上擺着也擺着瓜果饅頭,正衝着南方。定國侯府雖然都在京城中,但是定國侯家裏的祖墳卻在南邊。只是如今顧珏染了風寒病在牀上,連走個過場都不成。程遠便只得帶着墨松墨竹,代替顧珏拜了拜。

這般潦草拜祭過,程遠便憂心起了顧珏的病。程錦聽着顧珏病得不輕,心中萬分爽快,生怕程遠再想起她略懂些醫術,就將事情推到她身上。程錦就忙對程遠說要去山上給吳惠蓮掃墓,也不管程遠應沒應,便忙帶着珍珠從程家出來了。

吳惠蓮埋在山頂上,山上不止埋着她,遠遠看去還有幾個墳包。吳惠蓮死的時候,程錦手裏的銀子都用來給吳惠蓮看病了,也沒剩幾個錢了,就只能買了這裏的地來葬了吳惠蓮。

“等我……等我再存存銀子,就給吳大娘換個地方,怎麼着都要把吳大娘的墓遷下來纔行。每次都要爬這麼高的山,實在累人。”珍珠說着,就再也走不動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程錦忙將珍珠扯了起來:“地這麼涼,不能坐在地上。快起來!”

程錦將珍珠扯起來後,又給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才道:“我先前已經找了塊地方,本也想着今年挪動的。可今年偏偏又平白生出許多事來,還能等等看了。這挪墳也不是簡單使銀子的事,上一次咱們沒銀子,只能委屈吳大娘了。再挪墳,怎麼能再委屈了吳大娘?總得找算命的算過,找個好日子。你若有心,你添個二兩銀子就夠了,旁得都由我來出。吳大娘早先救過你的命,碑就由你來立了。”

珍珠忙道:“我已存了許多銀子了,能出的更多些……”

程錦點了下珍珠的腦袋:“你才存了幾個錢?留着給自己用吧。你有這份心思就很好了,有我在呢,哪裏用得到你出大頭?吳大娘子是救了你的命,但也因認識了吳大娘子,我才知道了藥材是這般賺錢的。又因去識藥,纔出去尋到了胭脂花,往後就又多了條財路。我的銀子都是吳大娘幫着賺的,自然是該我出大頭。”

程錦說罷,走到了吳惠蓮墓前,依例將貢品一一擺上後,又添了一碟桂花糕和一壺果酒。吳惠蓮在世的時候,很喜歡喫桂花糕。

程錦自己上了香,磕了頭。珍珠就緊隨在程錦身後,也上了香,磕了頭。

隨後程錦和珍珠兩個人,就一邊燒着紙錢元寶,一邊清了清吳惠蓮墳頭上枯敗的雜草。

雖然吳惠蓮對程錦和珍珠有大恩,但畢竟相處的時間短,吳惠蓮又一心只放在醫道上,對她們兩個並不太在意。程錦和珍珠雖然有些感傷,但並不十分難過,也沒掉下幾滴眼淚,只略跟吳惠蓮的墳說了一會兒話,就下了山。

下了山後,程錦也並不急着帶珍珠回家,她先去找了一圈兒能用來種胭脂花的地。

過了清明,就算還有些冷,也冷得有限,就該種地了。

程家原本有四畝菜地,另有十六畝藥田。程錦想過些天打算先翻了地,就在菜田種些菜,藥田裏種下一批人蔘。她還要再買上幾畝地來種胭脂花,胭脂花若要成活,事先得把地養好了。必須得提前將地買好,不然就錯過了播種的時間。

程錦一直逛到天黑,才尋到了一塊合適的地,恰好有個十畝空地。程錦要是買下來,就正好將程遠名下的土地份額用盡了。程錦打算回去歸攏一下銀子,明天就去衙門將地買了。

隨後,程錦和珍珠在外面吃了餛飩,纔回到家裏。一回到家裏,就見程家已經亂成一團。時不時就有女子的哭聲傳來,聽着不是芷蘭就是流月。另有兩道聲音呼喝,正在責罵人,聽着倒像是程遠與文媽媽。

這樣的鬧騰勁兒,都讓程錦以爲顧珏這是已死了,險些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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