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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所謂“Open”

第七十九章

縱然不是個八卦的性格,下午看見簡,杭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中午她拿了很多東西過來,拒接不了就放在屋裏了,您看怎麼辦?”

簡扶額,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大概也是憋的沒辦法了,簡嘀嘀咕咕就把自己和塞西莉亞之間能說的事給說了。

簡而言之,就是塞西莉亞迷簡迷的不要不要的,簡又是公開的不婚主義,衆所周知的“open”。塞西莉亞就僞裝成一個同樣“open”的同類出現在簡的身邊,和他維持了一個相對較長時間的穩定關係。

悲劇的結局一開始就註定,簡只是將塞西莉亞當成人生中路邊一朵美豔的鮮花,會讓他駐足觀看,卻不會永遠停留,很快他就提出分手,並且儼然已經在發展下一任女友。

可是塞西莉亞的背景比他想的深厚,在撕下“同類”外皮的塞西莉亞,搖身一變變成了汽車大亨的女兒,個哥哥和一個爸爸、再加上一個舅舅,對簡實行了慘無人道的圍攻,強行霸王硬上弓的要讓簡和塞西莉亞結婚。

然後簡就跑了。

一切都發生的如此巧合。

簡正需要離開的時候,華國的橄欖枝就遞到了他手裏,在沒有更多選擇的情況下,簡答應了這個offer。

衆所周知華國的安全性非常高,尤其是對境外勢力的管控力度極其嚴格,即便塞西莉亞家財大氣粗,在華國想要尋到簡,也廢了一番功夫。

“所以,一開始說是因爲我的潛力,是騙人的?”杭峯揚眉。

簡說:“所以你覺得任何一個國家讓我指導一個糟糕的運動員,就爲了躲開一段不喜歡的婚姻,我就要搭上我前半生的職業生涯,讓自己的神話結束?”

杭峯想想也對,就笑了。

簡揉着杭峯的腦袋說:“你很棒,我很喜歡你,而且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你就像我的兒子,你都不知道我對你有多高的期待。”

所以杭峯不再參與這個“狗血故事”的後續發展,專心在賽前的準備中,等待明天的比賽。

情緒已經調整的很好了,他有足夠的信心在這個賽場上拿到總決賽的門票,直到晚上的一個電話打過來。

唐雋在電話裏說:“我已經下飛機了,還有兩個小時到那裏,幫我準備一點喫的吧,我實在太餓了。”

杭峯大驚:“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封閉式集訓?”

唐雋說:“後天會休息兩天,我又請了今天的假,我說過,一定會來看你的比賽。”

杭峯嘆氣:“倒也不至於,你應該專注在自己的比賽。”

這一次唐雋沉默了幾秒,才問他:“我來會打擾你比賽嗎?”

“不會。”杭峯快速地回答。

“那就行了,我自己的時間我自己安排,說過會進國家隊,我就一定會進,你要相信我。”

杭峯被說服:“好的,我現在去餐廳看看還有沒有食物。”

掛了電話,杭峯從房間裏走出來,陳虹女士正在看電視,見他出門:“我聽見誰要來,同學嗎?”

“唐雋。”

“不是在集訓?”幾乎相同的對話再次出現。

老杭家現在對唐雋的關注度非常高,家裏有時候做點什麼好喫的,都會讓杭峯給送過去,幾乎瞭解他全部的行程。

杭峯只能說放假了,總覺得要說唐雋請假跑出來給自己加油,估計會被罵。

陳虹女士點頭,說:“也不用去餐廳,我打個電話和前臺說一聲,一會送個餐上來就行。”

杭峯點頭,又坐了回去。

陳虹女士和他閒聊:“唐雋他爸媽就一直沒回國過嗎?”

杭峯搖頭。

“真是夠狠心啊。”

杭峯眼底發冷,說:“反正唐雋也不需要他們。”

“在說什麼傻話呢。”陳虹女士嘆氣,“嘴裏說的越狠,越是在意啊。或許真像他說的,他渴望的不是他們遲來的愛和道歉,但被捨棄的傷痕始終都在。”

杭峯垂眸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青筋,發誓般的說:“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如果傷痕始終都在,那就製造更多的快樂和溫暖,傷口就不會那麼疼了。”

陳虹女士點頭,想到半道上又笑了:“朋友能夠做到的始終有限,希望唐雋以後找的妻子能夠治癒傷痛,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吧。”

杭峯定定地看着他媽,又怔怔出神了幾秒,最後淡淡地說:“或許吧。”

唐雋兩個小時後出現在賓館門口,就像他們第一次結伴來這裏打比賽,已經到了深夜。

大城市的悶熱傳不到這樣的山林小鎮,杭峯站在賓館門口吹着夏夜的涼風,接過了唐雋手裏的行李。

一下車,唐雋就說:“最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來看你比賽,拍一些照片,是一個很好的放鬆方式。”

杭峯就笑:“我做模特連個工資都沒有嗎?”

“也不看看抖抖上的百萬粉絲怎麼來的,你當甩手掌櫃從來不管,後期宣傳可都是我和鄭曄瑜在做。”

“說起來,你爲什麼和趙哥選了那麼一張照片?我明明有更帥的。”

唐雋想了一下:“紅色沙灘褲?”

“對啊,告訴我選它的理由?”

“因爲……”唐雋想着理由,“新鮮活力獨特。”

“真的?”

“真的。”唐雋面不改色地說着,冷漠的臉完美地隱藏了他狂亂跳動的心臟。

回到房間,陳虹女士和唐雋聊了兩句,就將空間讓出回了自己房間。

唐雋喫着送來的炒飯,將筆記本電腦打開,推到了杭峯面前,讓他看最新做出的視頻。

一羣男孩兒共同“經營”的抖抖賬號【隔壁的極限大佬】一直在保持着平均一個月一次的更新量,有比賽也有平時訓練的視頻,還會轉發極限協會將杭峯作爲“極限推廣人”的宣傳視頻。

粉絲數量漲的雖然慢,但也不知不覺地增加到了一百五十萬。

數據最好的還是杭峯第一個“出口轉內銷”不扶板一週半公園滑板的視頻,在杭峯看來這也不算什麼不得了的特技,但因爲各種機緣巧合,反而更多人通過這個視頻才認識他。

第二個就是他在玉屏山參加滑板速降全國賽的視頻,因爲這是極限協會的宣傳視頻,效果做的特別好,跟大片似的,又有主流媒體的渠道,所以瀏覽量正在一點點逼近排名第一的視頻。

接着纔是杭峯參加其他比賽,或者訓練的視頻。

一共也就十個視頻。

唐雋讓杭峯看最後一個視頻:“視頻發出去,粉絲都說這套衣服特別新鮮好看,我看着也挺好的,趙哥找我要照片,我就挑了幾個照片過去,最後被選上的就是這條紅褲子了。”

杭峯點開視頻,是自己在常山和林銳佳比賽滑板速降的視頻。全程用運動相機拍下的速降第一視角,可以看見他和林銳佳在爭搶第一名。景色拍的也很好,幾個拐彎處驟然變化的風景就是杭峯看慣了都覺得美,等到了終點兩人“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一個熱情擁抱,賦予了這個視頻美好的寓意。

點開評論一路看下來。

有人認出了林銳佳,嗷嗷地叫。

有人誇玩滑板速降太帥了。

也有很多人評價杭峯的這個大花褲衩子特別接地氣兒,戴上一個大金鍊子就更完美了。

杭峯一路含笑地看下來,然後就看見一個評論在問:【求站姐洗照片!想要一套我大佬所有運動的寫真集,尤其是要衝浪做封面。】

杭峯問:“什麼站姐啊?”

唐雋看他。

杭峯拿起手機度娘“站姐”。

唐雋只覺得飯有點兒咽不下去,耳廓熱的厲害。

度娘。

【站姐:網絡流行詞,又稱大炮女神,指用着高級相機拍攝偶像的粉絲,亦指明星偶像應援站的組織管理者。】

【追星就像談戀愛,想看你閃閃發光的模樣。】

“那個……”唐雋斟酌了一下,想要解釋自己不是“站姐”,而是合夥人這個概念,但杭峯不等他說,就將手機丟了一旁,無聊地說:“拍什麼寫真集,你缺錢嗎?站哥。”

“什麼?”唐雋蹙眉。

杭峯不太懂:“怎麼的,站姐這個稱謂不分男女?”

“……”唐雋把堵在喉嚨眼的飯粒嚥下去,一同嚥下的還有自己沒來由的失望,說,“我哪有那時間給你管理站子。說真的,你要不要考慮粉絲後援會,我看x-games的商業性質那麼濃,大牌明星顯然都將粉絲管理交給專業的公司打理,你說呢?”

杭峯見唐雋說的認真,問:“如果我不管會怎麼樣?”

“雜亂無序地野蠻生長,難以創造經濟價值。”

“管了又有什麼好處?”

“知道你會說粉絲再多,也不會影響你拿金牌,但x-games很難說,尤其你參加的都是由裁判主觀意識打分的比賽項目,在關鍵的賽場上,可能01的扣分,都會影響你拿到冠軍。”

杭峯收了臉上的笑,認真地想了很久,直到唐雋一碗飯喫完,問他:“想好沒有?”

杭峯說:“我一直覺得優秀的體育成績才能決定我的商業價值,這也是我一直認定的真理,一旦我去考慮這些歪門邪道,就會失去最純粹的爲了冠軍拼命的覺悟。”

唐雋深深地看着他,最後點頭:“是的,我支持你。”

唐雋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吃了晚飯就更晚,已經過了杭峯睡覺的時間。

明天一早就是比賽,顧不上給唐雋消食的時間,杭峯就把人拉進屋裏睡覺。唐雋也熟悉自然地跟着杭峯進了屋,直到看見今天要睡的這張150寬的牀,牀上還只有一牀被的時候,纔有點不自在。

“就一牀被?我去找客房要一牀。”

“算了吧,空調溫度調高點,我晚上基本不怎麼蓋,我真困了。”杭峯說着把自己拋到了牀上,頭埋在枕頭裏甕聲甕氣地說完,閉着眼睛躺着就開始脫衣服褲子。

沒過五秒,全身就剩下一條大褲衩子。

如今在唐雋面前,杭峯是越來越自在,一點不把對方當外人。

最後以一個趴着,屈膝的姿勢睡着。

唐雋輕手輕腳地收拾行李,起身的時候看了杭峯一眼,拿着洗漱用品進浴室的時候看了杭峯一眼,洗漱完再出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往杭峯那遒勁有力的腰背上一掃而過。

蜂腰猿背。

杭峯的身體,明顯在發育期極致的拔高後,終於開始往橫向發展,明顯的肌肉覆蓋着骨架,身上沒有一寸肉是多餘,即便這樣趴伏着沉睡,也如同一頭雄獅。

唐雋掀開被,睡在杭峯身邊的時候,只覺得口乾舌燥的厲害。

他緊張的,一點點的將自己放在剩餘不多的牀位上,以一種僵硬的姿勢躺了很久很久,在那極致的靜謐中,幾乎能夠感受到杭峯身上傳來的熱氣。

滾燙的像個火球。

確實不需要再加被了。

大概才喫完就睡,唐雋這一夜入睡的極爲困難,怕吵醒杭峯甚至不敢過多地翻身。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就好像才閉上眼睛,身體的疲倦還沒有完全地釋放,就又醒了。

杭峯的手機鬧鐘響起。

賽前的習慣,四點半都會起牀做一個短暫的晨運。

即便杭峯很快就將鬧鐘按掉,唐雋還是被吵地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杭峯,大腦遲遲沒有“開機”。

就那麼一動不動,靜靜地看着杭峯放輕動作的起身,在黑暗裏摸索着穿上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傳進耳朵,就像有螞蟻在大腦裏爬過,喚醒了他的所有感知。

“要我陪你嗎?”

幾乎沒有深思的,唐雋問出了這句話。

黑暗裏的人轉過身,聲音清亮,帶着絲笑意:“我要跑步,挺快的,你又跟不上。”

“我在路口等你?”

“特別黑,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沒事,我不跑遠,你睡吧。”隨着這句話說完,牀輕輕地震動,腳步聲漸遠,直至房門打開,乍現的光芒照亮杭峯的身影,唐雋翻了一個身,定定地看着那個身影消失,再想閉上眼時,他卻發現自己睡不着。

唐雋打開了檯燈,靠坐在牀頭上,定定地看着一處出神,沉靜如雕像般的面孔遮擋了內心深處所有的煩躁不安。

最後眼底生出一絲的自我厭棄。

他不該過來的,這並不能解決問題,只能將自己往懸崖的邊上推。

明明知道,卻還是控制不了。

橘色的燈照出落寞的眼,最後他將眼狠狠閉上,擡手捂在臉上,任由那自我厭棄般的情緒一點點的將自己吞噬。

杭峯比賽這天喜歡早起出操,也不過就四十分鐘左右的鍛鍊,回到牀上再睡一個回籠覺,會讓他一天的比賽都很有精神。

清晨的空氣很好,也沒有初到這裏的悶熱,綠葉和露珠的氣息在晨風裏盡情的烹飪,填滿心肺的每一個角落。

他繞着賓館跑了兩圈,準備跑第圈的時候,凱琳帶着攝影師出現在賓館的門口,顯然在這裏等候許久。

杭峯緩緩停下了腳步。

凱琳完全是一副生活的裝扮,頭髮胡亂地紮在腦後,笑着說:“簡告訴我你有這個習慣,我就說來備採幾個鏡頭,會打擾你嗎?”

杭峯搖頭,他跑在前面,凱琳和扛着攝像機的攝影師跑在後面。

凱琳的體力很不錯,可以跟上杭峯,還能說話:“電視節目已經爲這場比賽預熱了一個月,昨天正式播放選手的鏡頭,你的鏡頭出現後,人氣再度進入120名,很多觀衆都認出了你,並且對你可以參加冬夏季的比賽表示了驚訝。”

“嗯。”杭峯不是很感興趣,大概是因爲國內沒有“x-games”電視臺的原因,甚至還不如抖抖粉絲的留言讓他在意。

凱琳就繼續說着杭峯發展潛力,公司對他重視,包括她在之前備採的鏡頭,這一次的採用率超過了50。

這也是凱琳會在凌晨五點從牀上爬起來,追着杭峯追拍鏡頭的原因。

她跟着杭峯一路,一直到他結束今天的運動,回到房間,還是一副想要跟着進去的模樣。

杭峯推門的手停下,轉頭疑惑地看着凱琳。

凱琳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想要拍一些你起牀的鏡頭,是的,如果可以演一下,觀衆會更能理解你的習慣和你對自己的高要求。”

杭峯:“……”

想着在屋裏睡覺的唐雋,當然不方便。

杭峯直接搖頭,正要說話,門就被人從裏面拉開了。

唐雋穿着寬鬆的睡衣,頂着一頭亂髮出現在眼前,看看杭峯,又看看凱琳和他們扛着的攝像機,說:“聽見動靜,一直沒進來,就出來看看。”

杭峯說:“沒睡嗎?”

“嗯,想着你回來又要被吵醒,乾脆等你一起吧。”

兩人平靜地談了兩句,轉頭就看見凱琳和她的攝影師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們兩人。

杭峯總覺得他們的表情不是很對勁,但很快凱琳就熱情地伸出手:“我應該見過你,網課對嗎?是你吧?imo的國家隊員也來嗎?”

唐雋冷漠疏離的將手握上去搖晃了一下,很快就收了回來,對杭峯說:“要補拍鏡頭嗎?我是沒有問題,反正一時半會兒都睡不着。”

杭峯不是很感興趣,只是話題既然說道這裏,也就將門推開,將凱琳和她的攝影師放了進來。

臥室的門大開着,光線曖昧的牀頭燈照亮了牀單上來自兩個人的褶子,還有中間的那一牀被子。

即便大燈大開,某種莫名氣息依舊沒有散開。

凱琳擡手捂着嘴,像是驚訝,又像是在思考,最後還是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回到工作上,讓杭峯重新拍攝了一段被鬧鐘叫醒,獨自起牀的畫面。

離開前,凱琳問杭峯:“你們還要睡嗎?”

杭峯點頭,已經耽擱太多時間了,打亂的節奏讓他臉色有點不好。

凱琳盯着杭峯看了幾秒,最後比了一個“ok”的手勢,嚴肅地說:“放心,我們很有職業道德,今天看見的事情在沒有得到你允許前,絕對不會說任何的話。”

杭峯一頭霧水地看着凱琳。

唐雋淺淺咬住了嘴脣。

再走出去,被吵醒的陳虹女士正在客廳了喝水,微笑招呼:“這麼早就工作,你們也辛苦了。”

凱琳看見陳虹女士有點驚訝,繼而笑道:“您真是一個開明又優秀的母親,他們都很棒不是嗎?”

陳虹女士想了想,點頭附和:“對啊,都是棒小夥兒。”

凱琳就像是得到了某種迴應,笑容變得愈發意味深長。

唐雋咬着的嘴脣鬆不開了。

耳廓紅的能滴血。

凱琳離開後,杭峯和唐雋再回房間睡覺,陳虹女士還一臉感慨地說:“年輕就是好,吵醒了轉身還能睡,你們儘管放心的睡吧,到時間我喊你們。”

回到房間,杭峯隨手關掉大燈,就剩下牀頭燈照出朦朧的光。

他脫下衣褲,蓋上被子:“早上還有點冷。”

接着見唐雋也躺上牀,又翻身去給唐雋蓋被:“別又感冒發燒。”

手臂從唐雋的胸口橫過,壓下來的力量並不重,唐雋卻有種心臟在塌陷的感覺。

杭峯的臉靠的很近,近的他必須屏住呼吸纔敢說話:“嗯,我會小心。”

杭峯把被子搭在唐雋的身上,說話的時候停了下來,調侃:“我是怕了,你這屬於慣犯。”

視線對上了。

臉近在咫尺。

感覺太奇怪了。

一陣陣暈眩衝擊唐雋的大腦,在身體做出更多反應之前,唐雋將被褥一扯,翻過身去:“都說了沒事,趕緊睡覺吧。”

雙頭燈被關上,黑暗裏,能夠清晰感受到牀的震動,以及被褥被拉扯時候,自己被迫轉身的力量。

身後的人還在抱怨:“你還卷被啊?給我一點啊!”

單純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只是好朋友、好兄弟的語氣……唐雋將被褥鬆開,向身後釋放,一直到自己大半個身子都露出來,被冷空氣卷着。

然後又小心的往杭峯那邊挪了一點,重新將被蓋上。

不能再生病了,再生病就要招人煩了吧,事不過啊。

……

比賽在上午九點開始。

今天是資格賽。

一共56名選手,不分男女和年齡,一起參加資格賽,最後取前36名晉級。

滑板速降直至目前爲止,還沒有成爲常規賽場的比賽項目,是因爲受到場地制約,以及受衆相對其他項目要少一點的原因。

但也因爲沒有常規賽介入,所以滑板速降還在以一種非常自由的方式在發展,一副滑板,一條馬路,無論男女老少,都可以嘗試這項運動。

“x-games”的賽場也沒有爲這項比賽制定太多的框架,不分男女組,只要你滑的快,敢滑,有技術,就可以來參加比賽。

f國的“女王”愛莎,就是世界第一滑板速降女選手,她在本土的一次比賽成功超越了所有男選手,獲得了歷史以來的第一個女性選手的冠軍。

她在“x-games”的人氣可不低,排進了前十名,代言接到手軟。

這一次,愛莎依舊理所當然地出現在了華國的新賽道前。

她也是這次比賽少數的歐米選手。

這次參加比賽的島國和思密達選手比較多,華國作爲東道主反而參賽選手非常少,既是因爲華國纔開展這項運動,優秀的運動員不多,也是因爲名額確實有限。

“巡迴賽”的賽場,選手就會出現在“x-games”的電視上,他們也要篩選有潛力的運動員出現在電視屏幕裏,而不是隨便一個選手就能出場,那隻會顯得“x-games”的含金量在變低。

杭峯到了賽場,自然就會與蒲老師、阿強抱團站在一起,即便是主場作戰,但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運動員,已經給了另外兩人很大的壓力。

蒲老師說:“昨晚上都睡不着,太緊張了,現在都不求什麼成績,能把自己的全部水平發揮出來就行。”

阿強點頭。

沒什麼鬥志,還沒比就做好了“一輪遊”的準備。

但華國的滑板速降就是這樣,距離國際頂尖實力差距太遠,更多是以學習感受爲目的出現在這裏。

杭峯不一樣。

所有人對杭峯的期待也不一樣。

“今天的比賽就看你了,一定要進資格賽。”

“沒問題,你都已經參加過一次x-games的決賽,還拿了第七名,這一次不可能緊張。”

杭峯點頭。

他確實不緊張。

如果他連資格賽都進不去,這些年的汗就白流了。

別說其他人對他的期望,就是他自己都是奔着這場巡迴賽的冠軍來的。

如果巡迴賽的主場作戰都拿不到冠軍,到了總決賽,他可能連一點競爭的機會都沒有。

“簡身邊的是誰?”阿強突然問。

杭峯聳肩,還能是誰,必須是塞西莉亞。

這位前師母看起來年紀不大,對簡深深的戀慕,那種不加掩飾的神情,更襯的簡臉上的扭曲和僵硬。

也不能說簡就“渣”了吧。

他早就對外公佈了自己的感情原則,沒辦法承諾婚姻並不是他的錯。

杭峯並沒有因此對簡有任何的意見,當然也不會同情塞西莉亞,只是作爲家庭觀念非常濃郁的華國人,杭峯也會免不了想想,簡這樣另類獨特的感情觀,一直單身到老真的好嗎?

“我昨天查了一下簡的資料。”阿強斟酌着說,“簡的感情觀你們知道嗎?”

杭峯側目,不太喜歡和他們聊自己教練的八卦,但蒲老師點頭:“知道,很出名的。”

阿強有點扭捏:“我就是不能理解哈,沒有別的意思,這個open的意思是什麼?來者不拒對嗎?是不是也包括男性?”

“咳!”杭峯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但“open”好像確實是有這個方向,所以他的教練……

汗都激出來了。

杭峯努力爲自己的教練正名:“他的性向正常,他在華國認識了很多女孩兒,至少我沒見過奇怪的男孩兒出現,他對男孩兒肯定不感興趣。”

蒲老師不愧是成年人,一下就聽出了杭峯炸毛的原因:“你別激動,簡是被王會長邀請過來這件事我們都知道,指導你只是他的工作。而且在歐米,“open”是自由率性的中性詞,很多人都在羨慕簡的生活態度。”

杭峯深呼吸,點頭:“是的,你說的對。”想了想,杭峯還是申辯了一句,“簡的朋友圈都是女性,真的。”

蒲老師揉揉杭峯的腦袋,繼而亮出了自己手心的汗,感慨地笑道:“老實孩子啊。”

個人隨意的交談,只不過起於一個好奇,進而產生的更多聯想。

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本就代表着特立獨行的人的特立獨行的行爲,歸根到底就是個八卦。

但是誰都沒注意,站在杭峯後面的唐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離開了,一直消失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杭峯比賽都沒有出現。

杭峯簽到後,拿到了13的號碼。

國際大賽一部分會按照簽到的順序出場,也有一部分會採用名字首位字母來排序,“x-games”顯然一直採用的是後面的方法。

杭峯的出場向來比較早,他個人也正好喜歡較早地上場比賽。

簡終於擺脫塞西莉亞,以教練的身份來到杭峯的身邊。

這一次他乾脆就沒有再僞裝自己,一直在躲的人都找來了,該知道他身份的人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所以今天他穿了一件鑲着銀色亮片,胸口一頭銀色老虎頭的黑色t恤。

黑色鴨舌帽兩側有這着同樣的水晶裝飾,不過變成了兩隻展開的翅膀。

杭峯第一次看見簡時,那種“五彩繽紛的黑”的風格再次出現了。

這是明顯放棄,擺爛迴歸本性了吧?

簡巴拉着杭峯說:“走吧走吧,進去了。”

說完乾脆推着杭峯,彷彿在這裏多停留一秒都有窒息一樣。

杭峯點頭,閉上被簡上衣胸口的水晶晃着的眼睛,走進了賽場。

今天的觀衆數量和上一次簡直不能比,山頂出發點處架起的觀衆臺也顯得正式了很多,傾斜的觀衆臺位於道路兩側,典型的“夾道歡迎”。

觀衆臺已經坐滿了人,能有200來人左右,一眼掃過去黑髮黑眼的華國觀衆好像最多,但其中有一部分是來自於東亞區域選手的親友團。

爲了給觀衆更好的觀看體驗,觀衆臺的前方還分別立了兩個支架,架起兩個led的屏幕,可以讓觀衆實時觀看選手的比賽表現。

在賽場的半山腰停放了兩輛電視衛星信號車,據說“x-games”的賽內轉播團隊就在裏面,大概有二十多分鐘的信號滯後,但對於這種長距離的比賽現場,也只有這類s級的大賽場纔有這近似於直播的能力。

裁判也是“x-games”的專業裁判。

華國極限協會作爲主辦方,只負責場地的提供和佈置,以及現場的後勤工作。

杭峯和簡從觀衆席的後面繞過,走的是選手通道,陳虹女士則帶着唐雋直接登上了觀衆席,至於塞西莉亞杭峯沒有關注,就不知道她的去向了。

在觀衆席的後方,多了兩棟房子,能有層樓那麼高,建在樹林的邊緣,大幅的落地窗鋪滿整個外牆,特別像杭峯在市裏看見的車行風格。

但這兩棟樓目前是作爲選手休息室和對外開放的餐廳使用。

據說站在餐廳的樓陽臺上,不但可以看見選手出發,還可以看見他們在一截賽道上的表現。

這裏的消費可不便宜,但今天依舊坐滿了人。

杭峯他們去的是另外一棟看不見賽道的樓房。

裏面冷氣充足,爲選手準備了很多的座椅,免費提供糕點和水,擺放在邊緣一圈的按摩座椅已經坐滿了人。

簡進來看過後表示:“條件不錯。”

他說:“華國在賽場上提供的服務向來出色,我有很多朋友來華國參加比賽回去後都讚不絕口。極限運動雖然開展的很晚,但很好得延續了華國的這一風格。”

想了想,簡最後說道:“大概是觀念的問題,歐洲的一些賽場環境,對選手和裁判都很不友好,有一次比賽他們竟然只提供了一種非常硬的麪包,沒有更多,我的牙齒差點掉了……”

離開了塞西莉亞後,簡的話明顯變多了,杭峯雖然聽着,卻一直糾結“open”的問題。

而且就算得到答案又能有什麼用呢?簡是否“open”到男性,他們依舊是教練與學生的關係,杭峯也確認簡就算“是”,也依舊會一如既往地與他相處。

僅僅是……莫名的放不下,有些介懷。

“是緊張嗎?”簡將杭峯的沉默自動解讀。

杭峯搖頭:“資格賽我沒問題,不過我需要先換衣服。”

簡左右看了一眼,指着一個方向說:“更衣室在那邊,去吧。”

杭峯拎着揹包走進更衣室,裏面的空間並不大,但設計成了一個個的小隔間,選手可以有完全私密的空間換衣服,更衣櫃在外面。

往日裏杭峯絕不會多想這一設計的原因,但今天的話題實在有點勁爆,讓杭峯不由得多想了一點。

這樣的設計,大概就是爲了避免同性戀的存在吧,據說有更衣室的運動項目,運動員最不喜歡的就是團體裏有性向不同的人存在,會讓人有種時刻被騷擾的感覺。

尤其是這些年,一些國家的法律陸陸續續承認同性婚姻後,大賽更衣室開始變成了單間的設計。畢竟比起正式出櫃的選手,還有一部分人男生女生都可以,就像簡……

完蛋,有點上頭。

杭峯揉了揉腦袋,單純了十七年的世界,突然就因爲一句話,而變得奇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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