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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更難的賽場

第八十九章

所以在晚飯的時候,簡第一次提出請假:“……杭峯的怒水結束後,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快就一週,慢的話就無法確定時間了。

杭峯,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只要繼續保持這個節奏就好了,在技巧方面我能給你的本來就不多,而你已經走進了國際賽場的大門,我就算不在身邊對你的影響也不大……”

杭峯的眉心蹙緊,放下了叉子。

銀色的叉子與餐盤撞出清脆的聲音,開口就震驚四座:“他們會殺了你嗎?”

“咳!”簡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其他人也被電了似的睜大了眼睛。

老杭同志叱喝一聲:“瞎說什麼呢!”

杭峯只是看着簡。

簡忍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概率不會,但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這樣吧,如果我突然斷了聯繫,就麻煩你幫我報警了。”

“可以提前報警嗎?或者請幾個保鏢?”

“這件事情不適合太多人知道,而且能夠起到的用處很小,讓我自己解決吧。”

杭峯蹙緊的眉頭:“簡,你這樣說我很不放心,如果你不想讓我在擔憂的狀態下比賽,最好再想一個更周全的辦法。”

“學會威脅我了?”簡這樣說着,臉上卻都是笑容,“好吧好吧,我這幾天會想想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有答案我會告訴你的。”

杭峯點頭,這才重新拿起了刀叉。

晚上回去,杭峯很想給唐雋打個電話聊聊簡的事。

這些話他不可能對何洲說,但唐雋沒有問題,他也只有唐雋能聊,就連父母都不行。

可惜,唐雋坐着“紅眼航班”,已經在飛過來的路上。

手機關機了。

馬上就能見到唐雋這件事,大概是杭峯在今天經歷了這些不愉快後,唯一讓他覺得開心的事。

入睡的時候他就在想,快點睡,睡一覺起來唐雋就到了。

……

唐雋風塵僕僕的從機場的出機口出來。

他幾乎沒有行李,就連身上的這套衣服也是在機場裏現買的。

在參加完聯賽後,他連聚會都沒有參加,直接就從京城上了飛機,裝滿了學習資料的行李箱裏,就只有參賽的隊服。

上午十點,飛機降落在澳洲的南州機場。

爲了能夠更早地見到杭峯,他放棄了更舒適的直達航班,中途還在澳洲首都機場等了四個小時的轉機,歷時14個小時。

直到他在出機口看見盈盈笑着的杭峯,所有的疲憊煙消雲散。

杭峯熟悉自然的上前接過了行李箱,然後就擡手摸了唐雋的額頭。

唐雋沒有躲,他現在感覺有點遲鈍。

杭峯則鬆了一口氣:“真怕你又生病,坐今天早上的飛機過來多好,下午不也一樣能見面。”

唐雋睨他一眼:“都說了是水土不服,純粹腸胃的事,和疲憊沒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經常熬夜的人還容易得胃病呢,你說腸胃更疲憊有沒有關係!”

唐雋說不過杭峯,乾脆轉移話題:“你和誰來的?我們自己坐車走嗎?”

“簡在外面等我,只有他能在澳洲開車。”

唐雋嘴角笑容加深:“讓長輩來接總覺得不太好呢,等你成年了,試着考個國際駕照吧,以後出國比賽去哪兒也方便。”

“行,可以安排。”杭峯笑開牙齒,“不過先等我把國內的駕照考了再說。”

“到時候一起考。”

“恐怕不行,駕照不都是在大學裏考?”

“駕校報名不也一樣。還有……”唐雋看向杭峯,“你的目標變了嗎?不是清北了?”

“那只是開玩笑,除非走體育生特招,我的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以你的成績,估計國外的大學也會邀請你吧?而且清北每年的交換生那麼多,你還不是早晚要出去。我們讀同一所大學的可能性不大。”

唐雋的嘴角抿緊,他擡起頭急切的想要辯解什麼,直到看着杭峯的臉上燦爛的笑容,話又卡在了嗓子裏。

最後唐雋猶如被說服了一樣,沉默地跟着杭峯走到機場的停車場,簡就等在那裏。

簡在看見唐雋的時候,眼底有些奇異的光芒在閃,他將唐雋從頭看到腳,又重新定在他那張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美人兒”的臉,繼而揚了揚眉。

“你們真是我見過最好的朋友。”簡意味深長地說着,打開後門,“長途旅行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杭峯覺得豪華套間很適合你,還是說你打算和杭峯將就住在一起。”

唐雋沉默了一下,將答案拋給了杭峯:“你隨便安排吧,我現在只想睡覺。”

這麼說着,唐雋避開了簡那隱約有着刺探深意的目光。

杭峯希望唐雋能有更舒適的環境享受這次的度假,而且他的理由很充分。他現在住的是公費房間,還是他爸讓出來的單人間,唐雋住進去影響不好,反正又不差錢。

唐雋有錢。

拍了很多“x-games”項目代言的杭峯也有錢。

最後,唐雋黑着臉,住進了豪華套間。

至於陽臺上的無邊泳池……大春天的那麼冷,遊什麼泳!海水都比它熱乎!!

好在唐雋來了後,杭峯相當是常駐在他的房間,除了訓練和睡覺時間,基本都在他屋裏。

只是晚上唐雋出現在餐廳的時候,老杭同志說了一句話:“這麼遠跑過來啊,學校不是還沒放假嗎?”

唐雋訕訕地說着藉口:“過來研學。”

老杭同志點頭,沒再多說,這茬就算過去了。

明天比賽,杭峯晚上睡得早,八點半就回了屋裏。

太早了入睡有點困難,杭峯就拿着手機登陸“x-games”直播app,看他哥才結束的上一場季後賽。

贏了。

也正是這場勝利,將這位華國的第一職業隊長送進了“x-games全明星”第78名。

現在杭峯已經掉到了95名。

他哥的出色,讓杭峯停不下來的“狂奔”,明明來澳洲只是參加“世青賽”,卻最終哪怕“走關係”也要來一個“怒水紅牛”的比賽名額。

要想辦法超過他哥。

斯籃搏在歐米國家非常受歡迎,類似於nba的比賽,卻場場上演各種姿勢的大灌籃,肌肉猛男們在空中發生劇烈的碰撞,以及細膩流暢的傳球技巧,可以說直接減少了那冗長的攻守互換的運球過程,不斷將高潮送到觀衆的眼前。

杭陽帶領的團隊作爲歷史以來唯一衝進“季後賽”的亞洲隊伍,很多人都以爲他們的好運氣用完了,第一輪就會淘汰回家。

沒想到他們卻贏了比賽,雖然很艱難,隊伍裏還有隊員因此受傷,可他們還是進入到了第二輪。

這場勝利點燃的不光是歐米的話題,在華國也起了很大的波瀾,華國數量可觀的觀衆進入,不僅讓“x-games”的播放率暴漲,也爲杭陽在“全明星排行榜”上送去了新的動力。

熱度還在發酵,杭陽的排名也不會只在78名。

杭峯也因此受益,否則只是在“巡迴賽”裏拿到冠軍的他,半個月都過去了,不可能還在100以內待着。

要知道,100以內的選手幾乎都是各個項目的總冠軍得主,以及有着瘋狂極限運動代表作的人。

“世界100強”。

說起來好像數字很大,但想要擠進100名可太難了。

杭峯看杭陽的比賽,看的幾乎忘記了時間。

斯籃搏真的是一個很有趣很熱血的比賽,他哥曾經練過橄欖球的身板兒已經相當強壯,同樣是職業運動員,杭峯感覺和他哥站一起,只有他半個肩膀寬。

但他哥並不是隊伍裏最壯,他只能排在隊伍裏的第三名,與那些歐米的老隊在一起,他哥竟然是略顯纖細的那一個。

可他哥從不畏懼和人碰撞,有時候杭峯都替他哥疼,可他哥跟沒事兒人似的繼續比賽。就像他哥說的,他是一個“戰士”,只會往前衝,除非他死,絕不會倒下。

手機里斯籃搏的大賽上演着男人間的血性,飛濺在空中的汗水像是裹着血一樣變成了粉色,杭峯看的熱血沸騰,時不時的還要嚎叫一嗓子。

再一回神兒,九點半了。

不行,得睡覺。

手機裏上演的是他哥的賽場,他的賽場就在明天。

雖然資格賽的時候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但無論如何都要贏!

……

第二天,正睡“回籠覺”的杭峯八點被準時叫醒,穿衣洗漱喫飯,再到出發抵達賽場,要不是賽場出現了變故,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今天的風很大。

天氣不是很好,是那種走出建築物後,衣服會掀飛起來的大風。

風捲着浪,浪頭比前幾天要高很多,測量出的數據最高的浪風已經達到了5米,而且還有一點管狀波的形狀,偏偏又無法完全捲起來,這種浪的形狀會更容易把選手淹沒。

這可不是青年選手應該面對的浪。

杭峯他們過去的時候,比賽不但沒開始,甚至今天什麼時候開始都不確定。

大賽組在等,他們希望晚點風小了一點後,浪高能回到4米以內。

一時間沒事的杭峯在看臺邊上找了個避風的位置,和唐雋並肩坐在衝浪板上,聊起了昨天晚上他哥的比賽視頻。

唐雋不怎麼感興趣,反而注視着大海說:“不到五米的浪已經這麼可怕了,怒水紅牛據說要挑戰的是將近10米的浪,不會有危險嗎?”

“還好吧,大家都是專業的,知道怎麼保護自己避開危險。”

“你之前可沒有經驗。”

“五六米的浪衝過,十米還真就沒有衝過,想起來真的很期待啊,從浪尖往下墜,身後就是萬馬奔騰的浪,想想都過癮。”

“……”唐雋很焦慮,“你知道我意思,不要說的太輕鬆了。”

杭峯就笑,深深看着唐雋說:“每個人都有第一次,每一個挑戰巨浪的極限運動員,他們都有第一次。這是簡告訴我的。他們都可以,爲什麼我不可以?”

唐雋說不出話,只是眉心蹙的很緊。

就在這時,幾個男孩兒朝着杭峯走了過來,他們來到杭峯面前,說:“杭峯,路易聯合所有人向大賽組提出比賽申請,你要來嗎?”

杭峯站起來,握上說話這人的手,疑惑:“能詳細說一下嗎?”

對方很耐心地解釋道:“你也看見了,今天的風浪都很大,大賽組覺得我們無法應付這樣的浪,很大可能會暫停今天的比賽。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不是嗎?路易說的對,我們都在這樣的環境下訓練過,我們也有不輸給成年組的實力和決心,我們不需要被特別對待,被保護。”

杭峯點頭,他明白了。

雖然總是“路易說”讓他有點介意,不過他們確實不需要被保護。

今天的浪他們完全有能力應對。

杭峯最終答應了這幾位選手的邀約,一起前往大賽組。他們都認爲杭峯是資格賽的第一名,他的聲音和態度很重要。

他們來到大賽組的位置,這裏圍了很多人,前面面對大賽組的是選手,教練們則在外圍站着,最核心處有幾個人,路易的那一頭金髮很醒目。

“杭峯來了!”身邊的人突然大喊了一聲。

前面的人聽見,把位置讓開,杭峯就這麼從人羣裏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

直到來到核心處,他聽見那位大賽組的官員正在說:“這只是女子組賽區的浪況,另一個賽區浪的高度已經普遍超過4米,浪很亂,還有管狀波的半成體,很危險。”

路易大聲地說:“我們已經過去看過了,那正是我們想要挑戰的浪。我們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在這裏的所有人都是大海的鯊魚,簡單的浪所能夠展現的只是技巧,那些會滑雪滑板的運動員他們有更大的優勢……”

杭峯聽到這裏,知道這話就是說的自己。

路易的分數比他差了那麼多,但顯然並不服氣,而是將失敗的原因歸類到自己不是技巧性運動員。

路易不服氣地說着:“可衝浪運動它不僅是技巧的展現,更應該是勇氣的象徵,它第一次出現,所蘊含的就是人類對大海不屈的意志!

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害怕這樣的浪,我們可以比賽!!要比賽!!要比賽!!”

很有煽動力的話語,很快身後就有人跟着大喊::“要比賽!!要比賽!!”

大賽組的工作人員相互對視,最終答應了選手們的聯合訴求。

得到答案的選手們發出歡呼聲,居功甚偉的路易被大家擁抱。

還有人不屑地說:“隔壁的怒水可是十米的巨浪,我可是早晚要去挑戰巨浪的人,不過才5米而已。”

杭峯聽見,深以爲然,他也覺得這個程度的浪高還不到停賽的程度。

然而走在前面的人卻突然說道:“嘿,你聽見路易說了嗎?杭峯沒有參加怒水的挑戰,我以爲他來澳洲就是參加怒水,沒想到他只是來參加世青賽……”

杭峯聽見自己的名字,眉梢揚了起來。

“應該是害怕吧,畢竟十米的巨浪真的很恐怖,他或許對速度類的項目天賦異稟,對技巧的運用也非常優秀,可巨浪卻是高度和力量的威脅。”

“噗!你說他怕高?”

玩過滑雪大跳臺的杭峯:“……”

這傳言說出來也有人信?

不,是有人信了。

很快,杭峯就發現還不太會、或者不屑於遮擋表情的年輕選手們,對自己投注過來的奇異目光。

所以……

自己是沒有在“怒水”那邊報上名?

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傳聞?

杭峯去問簡。

簡拍了下腦袋:“是了,我再去提醒一下那傢伙,有時候就是這麼不靠譜。”

杭峯:“……”

這邊,路易告別圍了他許久的人羣,一臉滿足愉悅地回到教練身邊。

教練微笑:“你成功了。”

路易說:“是的,我成功了。我衝過很多次五米多的浪,今天的比賽我會表現的很好。”說完,他想了想,“說不定能拿冠軍了。”

教練提醒他:“杭峯只是沒有報名怒水而已,並不代表他就無法應對5米的浪。”

“行了,我會贏過他的,您就不要再說讓我喪氣的話。”

教練沉默了下來,他們走過長長的海灘,來到男子賽區,看着這裏的風浪,教練說:“無論你愛不愛聽,還是要小心,今天的浪非常亂,這樣的環境我們通常不會訓練。”

“可我衝過很多次。”現在路易也顧不上隱藏這個祕密,他更需要的是教練的信心。

教練蹙了一下眉,還是說道:“是的,有經驗總比沒有經驗更好。”

在他們身後千米外,杭峯等人剛剛告別女子組這一隊,出發前往賽場。

唐雋跟着他們過去了,一起的還有成功進入決賽的何洲和財教練。

何洲的臉色有點苦:“難道就我很少遇見這種浪嗎?我就不信這裏所有人都經常衝這樣的浪,換個時間比賽又怎麼了,非得今天比不可嗎?”

財教練安慰他:“至少大家面對的是相同的環境,一定有人有豐富的經驗,但也一定有人和你一樣,比賽條件就這樣了,大家都可以,你也要克服。”

唐雋聽見,問杭峯:“很難吧?”

杭峯說:“浪高並不是大問題,而是有不成形的管狀波,我們無法在管裏滑行,就必須面對浪尖拍打下來的複雜環境,已經有點危險了,更大的問題是能夠發揮技巧的地方減少,這樣的浪,完成兩個技巧已經極限。”

唐雋若有所思:“那巨浪的比賽標準是什麼?”

杭峯說:“敢於面對巨浪就已經贏了一半,能夠在浪上一直衝到岸邊就已經贏了剩下一半,巨浪是不需要做技巧的……”

簡反對道:“現在內卷挺厲害的,去年的冠軍就在巨浪上做了技巧,今年估計會更多。”

唐雋問:“巨浪上做技巧會很危險嗎?”

簡想說當然!巨浪的傾斜度很大,一旦脫離水面的粘性,很有可能就直接摔下去。但這段話被杭峯用眼神制止了,繼而明白了這兩個小孩兒的心思。

一個擔心到不行。

一個不想讓對方擔心。

哎呀呀,要說這只是單純的友情,嘖嘖嘖!

1000米很短,唐雋還沒有更多地說出自己的擔憂,杭峯也沒能更有說服力地證明並不危險,他們就已經到了不得不分開的時候。

“世青賽”的觀衆很少,建在岸邊的觀衆席多是親友團和教練員,唐雋過去的早,撈到一個前排的位置坐下。

其他人則停在簽到席簽到。

賽程安排已經貼在了公告欄上,杭峯作爲資格賽的第一名,依舊被安排在a組。路易則是在b組,在決賽前他們都不會遇見。

衝浪賽雖然沒有“種子”的說法,但也會避免排名靠前的選手提前相遇,剩下的就完全是機器的隨機分配。

“x-games”爲了保證比賽的精彩,這個部分可能會有點兒“暗箱操作”,但“世青賽”不會,常規賽場即便始終充滿非議,但大賽方已經在竭盡所能的保證公平。

保證公平本身,或許對一些選手就是不公平。

就比如何洲和杭峯。

他們竟然都在a組的第一小組。

如果何洲不能保證一路的優勝,他會被杭峯更先淘汰掉。

何洲罵着“臥槽”,抹着臉嘆氣:“這什麼運氣啊,怎麼和你在一組?!還比個屁啊!”

因爲熟悉,何洲可以當面抱怨,而同組的其他人臉色都已經白了。

哪怕是第二小組的人,臉色也不是很好。

可以多進一輪,誰都不想更早被淘汰。在他們看來,有杭峯和何洲的第一小組簡直就是“死亡之組”,畢竟何洲去年也拿過第七名。

“我在第一組,真是太倒黴了。”

“真可憐,我真是同情你。”

“不,或許不需要同情,我聽見他們在說,杭峯恐高。”

“這個結論怎麼得出來的?”

“他沒有參加怒水紅牛,有人昨天還查過怒水的報名名單,杭峯的名字可不在上面,倒是路易,聽說拿到邀請名額,這裏結束後就會去x-games,他是想要證明自己比杭峯強。”

“真羨慕,他已經開始極限挑戰了。”

話題很快歪到一邊,之前說自己倒黴的選手還在說:“杭峯怎麼可能恐高?他的u型池也很厲害,三米多高的池壁加上飛躍高度也超過5米,就算他不去參加巨浪,也不代表他就恐高……”

然而並沒有人對這個話題感興趣,甚至選擇了刻意的忽略。

杭峯在資格賽上的表現太強了,還是“x-games”的明星運動員,作爲同一時代的人,要說他們心裏對杭峯一點都不嫉妒是假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家都認可的弱點,可以提高自己的“優越感”,就不能在美夢裏多睡一會兒嗎?

再說了,首先要面對杭峯的又不是自己,或許在杭峯到來前,自己已經被淘汰了呢?不如聊一聊“x-games”,這可是每一個人都想要去挑戰的平臺。

老實說,杭峯也覺得自己“怕高”這個傳言很離譜,可架不住大家都這麼傳他,讓他一時間覺得降智到都沒有必要解釋的程度。

比賽雖然晚了半個小時,但最終還是正常舉行。

海上的風浪一直沒有變化,迎面吹來的海風讓人睜不開眼睛,杭峯在沙灘上拉伸身體做着熱身運動,簡和財教練在旁邊看浪,當優質的浪出來的時候,他們會喊杭峯和何洲去看,也只有這樣的浪,他們才能在上面有更好的表現。

終於,大賽開始,四個人一組的選手被叫到出發區。

這是一處用旗幟圈出的區域,彼此的間隔很大,大概有五米左右寬度的長方形區域。選手會夾着他們的衝浪板,按照小組1~4號從左到右地排列,等待發令槍響起的聲音。

每場比賽,排列順序並不都是從左到右,這要根據浪來的方向決定,這樣當選手出發並進入大海之後,他們會自然的有一個上浪的順序。

杭峯在小組的第四位。

資格賽第一名的選手雖然第一個小組出場,但大賽組會留給他足夠適應場地的時間,否則這個安排就不是對優勝者的獎懲,而是懲罰。

杭峯抱着他一點都不醒目的藍色衝浪板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但他和何洲一樣款式的服裝卻還是很吸引眼球。

常規賽的賽場都是以國家爲單位在奮戰,杭峯何洲都穿着深紅色的長袖上衣,下半截則是黑色的五分短褲,胸口和袖口上都繡有華國隊的國旗。

何洲在2號位,和杭峯中間隔着一個荷國的褐發選手,這種被“夾擊”似的站位讓這位褐發選手有點緊張,眉心一直蹙的很緊。

何洲更緊張。

還在說:“這種浪我經驗不是很足啊,現在緊張的手腳都僵硬了。”

又說:“臥槽,風太大了,迷我眼睛。”

還說:“連別人的表現都看不見就上場,這是我拿過最糟糕的位置。”

杭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這傢伙雖然不是故意的,但負能量有點大,對於即將上場的杭峯而言,多聽他說一個字都屬於浪費時間。

再說何洲也不是非得杭峯給出迴應,比起在和杭峯交談,不如說他是在自己絮絮叨叨的,用這樣的方式緩解壓力。

緊張到話癆的選手,杭峯在賽場上遇見的還挺多。

終於在最後一點時間裏有限地活動了一下後,裁判按下了鳴笛槍。

杭峯四人同時往前跑去。

將近60米的沙灘轉眼即過,海水捲上了腳趾。

初初一接觸海水,是冷的,從足底蔓延上來的寒意讓人一個激靈,頭腦都清醒了幾分。

他們迎着海浪,抱着浪板,朝着海洋深處衝去。

摩托艇在兩側開道。

越往深走,海水的阻力越來越大。

浪太大了,甚至看不見等待區的旗標。

所有人在只能憑着感覺往前衝。

海水漫過小腿,又來到大腿,繼而淹沒了腰腹。

前方一個大浪涌來,靠近岸邊的浪已經降低到了兩米,卻還是有種鋪天蓋地的威勢,杭峯等人的動作一致,在浪抵達的前一刻雙手按在了板頭上,用力往上一躍,雙手下壓。於是板頭就像快艇最尖銳的部分,劈開風浪,鑽進了大海。

杭峯整個人趴在衝浪板上,雙手抓緊板頭,身體像是與衝浪板融合在一起,也一頭扎進了海里。

浪的力量很大,撞在板上,捶打他的肩膀,海水劈頭蓋臉地將他淹沒,威風凜凜的像是一頭海獸。

然而在身體都鑽進海浪裏之後,整個世界又安靜了下來,“咕嚕嚕”的聲音在耳邊流淌,水溫柔的將身體包裹,就連那推拒的力量都變得欲拒還迎。

終於,這個浪過去,杭峯抱着浮板從海里站起來。

這一浪幾乎將他推出五米遠,再度回到了岸邊。

但很快,去到盡頭的浪在海岸上消失,新一輪的吸力傳來,就像大海在呼吸,杭峯被吸着往更深處衝去,同時雙手並用的在划着水。儘可能的在下一個浪到來之前,衝的更遠。

這是一個很消耗體力的過程,每次衝浪前,他們都需要先面對五六個浪才能抵達旗標所在的區域。

所以如果可以少面對哪怕一個浪,都是一種體力上的優勢。

杭峯也儘可能的在賽前節省體力,但在這方面他並沒有明顯的優勢,最後大家幾乎不分先後的,都在第六個浪結束後,抵達了賽區。

在這靠近旗標的地方,他們一字排開,橫在大海里,開始了真正的比賽。

這裏很深了,雙腳早就踩不到底,所以需要抱緊衝浪板來節省力氣。他們扶在水裏,浪涌的很大,從腳底下出現,帶着他們往高處推,然後又落下去,整個過程有點像過山車。

但不用再潛水了。

大海的浪是由風和特殊的地貌形成,只要在“壺口”外等待,就不會擔心會被浪蓋住,這裏是沒有浪尖的,只有在海水深處涌動的浪涌。

杭峯在距離最遠的地方,觀察那些來了又去的浪,尋找最好的浪抵達的規律。

終於,一號選手動了,他看好一個浪,他翻身上了衝浪板,於是用身體做的“錨”就被拔起來,這個浪推着他往岸邊走。

浪往前行,浪尖逐漸出現,他站起來,開始自己在浪尖上的舞蹈。

杭峯看了一眼就將目光收了回來,視線落在何洲的背影上。

希望何洲只是發發牢騷,而不是真的緊張到無法面對這個程度的浪。

在岸上看着今天的浪確實很兇猛,但當他們來到這裏後就會發現,面對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這個浪遠沒有那麼可怕。

至少在杭峯看來,當自己站上浪尖的時候,無論是兩米的浪,還是五米的浪,都沒有明顯的差別。

一號選手在第一個動作的時候就掉板了,但浪太大,在海里的人看不見,所有人都在看浪,等待自己看中的最優質的浪出現。

終於,何洲動了。

他翻身上板,開始比賽。

杭峯揚了一下眉,他覺得這個浪不算好,但每個人的喜好不一樣,能力也不同,國家級別的選手在看浪上犯錯的可能性不大。

何洲選擇這個浪,一定是因爲這是適合他的浪。

何洲上了浪,浪涌推着他不斷往前滑。

他從板上站起來,搖晃了一下,又穩住。浪花在身後出現,就像張開獠牙野獸,在身後追趕着他。

何洲顯然覺得這個位置不是很理想,他上下起伏,壓着衝浪板往前快速猶如顫動一般的跳着,往前衝了一點,與浪花距離遠了一點。

終於開始他的第一個浪的技術動作。

這裏杭峯已經看後面了。

白色的浪花擋住了一切,從他的角度看就像是大海已經吞沒了何洲。

當然不可能。

還沒到覆蓋的時候。

浪高的峯值有個固定的區域,那裏纔是最危險的,但同時也是唯一可以做技巧拿高分的地方。

危險與機遇並存,無論哪個賽場的裁判,都更願意看見選手用高技巧去征服一個真正難度的海浪。

緊接着荷國的選手也出發了。

杭峯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扶着衝浪板橫遊了十米左右就停下了。

整個等浪區就剩下他一個人,1號選手正在努力地再度游過來,何洲也不過剛剛纔衝進海里。

3號選手已經在浪上站起來,但杭峯並不急,他左右看着,耐心地等待自己心儀的浪。

這個過程很多選手是心焦的,隨着浪一個個的過去而不上板,壓力會不斷地增加,擔心自己是否錯過了好浪,也擔心想要的好浪還要多久才能來,而歸根結底就是害怕裁判會沒有耐心。

杭峯不能說自己一點壓力都沒有,畢竟這個賽場的裁判對他的印象應該不會太好,耐心不足也是正常。

不過他更希望自己的每個浪都有足夠的品質,這樣他才能駕馭這個浪拿到更高分。

杭峯一直等到何洲游過來,他身後的1號選手也有點不耐煩的時候,他等的浪才終於過來。

海浪有規律,弱弱強,或者弱弱弱強,亦或者弱弱次強最強……總之有些浪就是不好,在上面很難發揮實力,有些浪太強,也可能會容易失誤。

怎麼選擇只看個人。

杭峯等了六個浪,纔等到自己需要的,那個最強的浪。

浪還沒有進壺口呢,就帶動着所有人的身體往上瘋狂地涌,儼然已經有白色的浪花出現。

杭峯終於在這個浪出現的時候,翻身上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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