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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打架

靜顏本來以爲顧錦墨臨走前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因爲擔心她太累,但現在靜顏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靜顏坐在包廂裏,看着於院長身邊的女人嘆了口氣,她真是昏了頭纔會覺得顧錦墨是擔心自己身體喫不消。

飯局結束,於院長帶着一衆人回了學校,但是靜顏卻被留下陪另一位貴客。

靜顏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低頭,心想着那人能有多沉得住氣,可誰知再擡頭那人已踩着細高跟信步走來。

“好久不見!”

靜顏笑,“好久不見!”

lvy看了一眼靜顏的面前的空酒杯,“怎麼?戒酒了?我記得你以前挺能喝的!”

靜顏拿着酒杯晃了晃,“一下飛機就來給你們當翻譯了,你說我還能喝得動嗎?”

lvy倒也不強求,只是把自己的杯子添上,“記者爲了找你都快把英國翻遍了,你倒好,躲到這兒來了。”

靜顏挑眉,“惹不起就只能躲着了。”

“惹不起?”lvy笑。

靜顏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可不知爲什麼聽在lvy耳中就變成了笑話。

lvy支着下巴望着靜顏,“其實我看你挺不順眼的。”

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地表達對自己的討厭,靜顏覺得無奈又好笑,“我應該謝謝你的坦誠嗎?”

lvy好像根本不在乎靜顏接下來會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往下說,“不用謝,我本來看你很不順眼,但是現在看你好像還不錯。”

靜顏哭笑不得,“所以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爲了告訴我你本來討厭我,但是現在不討厭我了?”

lvy皺眉看着靜顏,彷彿在思考爲什麼靜顏會問這麼白癡的問題,“當然不是!我有那麼無聊嗎?”

“那你來幹嘛?”

lvy聳聳肩,“不幹嘛,這幾天剛好沒事幹,知道你在這兒,就跑過來看看。”

靜顏簡直無語了。

lvy想了會兒,說,“一會兒陪我喝酒去,這幾天無聊死我了。”

靜顏覺得口渴,想喝水,面前的杯子卻是空的,靜顏端着杯子往外走,lvy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跟你說話呢,一會兒陪我喝酒去。”

靜顏走了一圈,最後纔在包廂外的角落裏找到水壺,壺裏的水是溫的,靜顏喝了口,潤了潤微乾的雙脣,“我上午剛下飛機,你能不能先讓我回家睡一覺。”

lvy理直氣壯,“累纔要去喝酒放鬆的。”

靜顏:“……”

靜顏無語了。

lvy抱臂看着靜顏,覺得這個人現在越來越無趣了,“你現在是怎麼了,賽車不玩了就算了,酒也不喝了。”

靜顏遞到脣邊的手一頓,“我怕死啊!”誰都知道,上了賽車場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是怕死還是身邊有了讓你惜命的人?”lvy輕笑。

惜命的人?靜顏轉頭看着窗外,剛剛還是萬里無雲的大晴天,此刻卻是烏雲密佈,靜顏突然心情有些不好了,“你……去過尼泊爾嗎?”

lvy皺眉,轉頭,身邊的人低着頭,看不清表情,“沒有,那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白開水沒有任何味道,舌尖寡淡得讓人難受,靜顏有些想念酒精的味道,尤其是烈酒劃過喉頭的那種刺痛感,“我去過……”

靜顏的聲音很低,lvy有些沒聽清,“什麼?”

靜顏擡頭,一雙眸子直直的看着lvy,lvy在這雙眼睛裏看不見任何光芒,“我說我去過尼泊爾。”

靜顏不知道爲什麼會和lvy說這些,今天,有些話她好像想說出來。

lvy見靜顏一臉平靜地講完那個故事,她的臉上逐漸出現了一種叫恐懼的表情,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你……”,這一開口竟發現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lvy喝下手中的烈酒,纔回了神,直直地看着靜顏,“你真是個瘋子!”

靜顏晃晃手中的杯子,立馬杯子中就出現一個小小的旋渦,靜顏就那麼盯着那個旋渦,但雙眼卻沒有聚焦。

靜顏笑,見lvy那副見了鬼的表情,靜顏知道,自己今天說的太多了,她可能真的是瘋了,要不怎麼會跟lvy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靜顏放下手中的杯子,知道lvy這會兒肯定沒心情跟自己去喝酒了,便道,“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喝酒。”

靜顏拿起包,轉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

方斯年和顧錦生兩個人就站在自己身後,也不知道是什麼來的,靜顏望着方斯年,有些緊張地開口,“斯年……你……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方斯年沒有說話,顧錦生淡淡開口,“我剛到。”

靜顏皺眉,顧錦生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意思就是說他們兩個不是一起來的,而且方斯年應該是比顧錦生先到的。

再看方斯年那張黑得像鍋底一樣的臉,靜顏就知道她剛剛說的話方斯年應該聽見了。

“斯年……”

方斯年手上提着保溫盒,怔怔地站着,此時,他的腦子還一直迴響着剛剛他聽到的話,看着靜顏,“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靜顏想說她剛剛說的都不是真的,但是現在她說不出口。

方斯年看靜顏這個反應,笑了笑,“我問這個幹嘛,誰會用這種事情撒謊。”

靜顏見方斯年這麼笑,心裏頓時有些慌了,上前抓住方斯年的手,“斯年,你聽我說,當時是因爲……”

方斯年沒給靜顏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拉下靜顏的手,將手上的保溫桶放在餐桌上,然後對她說,“我給你買了些喫的,還是熱的,你趁熱喫,都是你愛喫的。”

方斯年的平靜讓靜顏感到不安,“斯年……”

靜顏剛開口就被方斯年打斷,不,不能說打斷,因爲方斯年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沒有再看靜顏,而是轉頭看着顧錦生。

靜默了幾秒鐘,方斯年的拳頭就落在了顧錦生的臉上,“顧錦生,我今天不揍死你丫的,我就不姓方!”

顧錦生知道,這一拳頭,恐怕方斯年早就想打了,顧錦生也不能站着白白捱打,一來二去也免不了要還手。

方斯年平時還好,但是隻要一生氣,說起話來就帶上了口音,現在“你丫的”這次都蹦出來了,靜顏知道,今天非得鬧出大動靜不可。

靜顏見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誰也不讓誰,心下着急,就想上去把兩個人拉開,lvy見狀一把拉住靜顏,“你瘋了,你現在上去,別說拉不開他們兩個人,你自己都會受傷。”

“你放開!”

服務生聽見動靜,連忙趕過來想要拉開兩人,可是這兩人打起來不管不顧的,哪是他們能拉開的,正好這時顧錦墨來了,靜顏看見了立馬對着錦墨大喊,“錦墨,快把他們兩個人分開。”

顧錦墨一撇,看清楚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他哥,剛想上去但看清另一個人是方斯年,顧錦墨止住了腳步,他並不是很想拉架。

見顧錦墨不動了,靜顏有些急了,“你愣着幹什麼,把他們拉開啊!”

顧錦墨淡淡瞥了那兩人一眼,“我現在過去被誤傷怎麼辦?”

靜顏真的是要被這幾個人氣死了,“你就不怕你哥被揍出個好歹來?”

顧錦墨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放心吧,他抗揍着呢。”

顧錦生聽見顧錦墨的話,一個分神,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拳,靜顏見狀就要往上衝,但是被身邊的人拽的死死的。

這時飯店的經理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看到被砸的稀巴爛地餐廳,頭都要炸了,“我的……”

“天”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顧錦墨迎面扔過來的錢包砸中,“你的店今天我包了,損失我雙倍賠償,把人都清了。”

經理也是人精,打開錢包一看,裏面全都是信用卡,其中一張還是全球限量的黑卡,於是立馬帶着服務員清場子去了。

靜顏見顧錦墨那副樣子,算是明白了,今天這兄弟兩個就是想鬧出點什麼事來,顧錦墨因爲安安的事,這兩天也正憋着火呢。

顧錦墨不幫忙,靜顏着急了,只是催着一旁的經理去拉架,“這兩個人要是在你的店裏出了事,那你的店就別想再開下去了。”

經理心裏暗自計較了一番,掂量了一下靜顏的話,再想到顧錦墨剛剛的大手筆,心想,這兩人的來頭恐怕不小,這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自己怕是真的擔不起,於是招呼着幾個服務生一起上去拉架。

衆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兩個人分開,兩個人都掛了彩,顧錦墨扶着顧錦生,兩個服務員攔着方斯年,靜顏見方斯年還衝着要上去揍人,立馬擋在他面前。

顧錦生微微躬着身子,一隻手放在腹部,靜顏看了一眼,拽住還準備衝上去的方斯年,“還打!”。

方斯年見靜顏攔着自己不讓自己動手,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但到底還是怕傷着她,沒在衝上去,只是指着靜顏,“你讓開,這事你別管!”

靜顏本來是一隻手拽着方斯年,聽方斯年這麼說,直接兩隻手死死抱住方斯年的胳膊不肯放。

顧錦生見靜顏眼睛紅紅的,又見靜顏牢牢抱着方斯年的雙手,心裏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揍得太輕了。

方斯年見狀,沒了辦法,甩開另一邊的服務生,指着顧錦生,質問道,“顧錦生,她以前摔一跤磕破點皮都要哼哼唧唧半天,你倒好,讓她受那麼重的傷,你既然要逞英雄把人帶走,你爲什麼不把她照顧好!”

顧錦生沉着一張臉沒說話,倒是顧錦墨開了口,“當初是你自己沒本事把人帶走,現在橫什麼橫!”

方斯年被顧錦墨戳到了痛處,當初被家裏強逼着送到國外,讓靜顏一個人離開,這件事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結。

“至少我不會讓她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危險?”顧錦墨冷笑,“她在你身邊纔是真正的危險。”

“你放屁!”。

方斯年被顧錦墨刺得甩開靜顏揮着拳頭就衝上去,好在顧錦生動作快,扶住了靜顏,靜顏纔沒摔倒,“沒事吧!”

靜顏沒搭理顧錦生,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顧錦生自討了個沒趣。

顧錦墨見方斯年過來,心想,呦,還想捱揍!拳頭都揮到自己跟前了,顧錦墨沒理由不還手。

靜顏看着又打起來的兩個人,頭都大了,拉架的怎麼變成打架的了,“你們別打了!”可惜兩個人都沒想搭理她。

方斯年剛剛跟顧錦生打了一架,雖然一開始顧錦生留了手,但是後來打急了之後,顧錦生就顧不上了。

這時兩人打起來,顧錦墨明顯佔足上風,顧錦墨可是從小打架長大的人,雖然被方斯年揍了幾拳,但是比起方斯年被揍得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而且顧錦墨是下手纔是真正的一點都沒留情。

lvy走過來看了眼靜顏,“都跟你說了,男人打架你別摻和,非不聽。”

靜顏這時連搭理lvy的心情都沒有了,見兩人打起來了,靜顏急得拉着顧錦生,“你快去攔着錦墨,萬一打出什麼事怎麼辦?”

顧錦生沒動彈,只是摟着靜顏不讓她上前,“錦墨有分寸,不會出事的。”

靜顏氣得握着拳頭就揍了顧錦生一下,只是就靜顏那點力氣,顧錦生眉頭都沒皺一下,“有什麼分寸,店都快讓你們砸沒了,還叫有分寸!你也是,他們鬧就算了,你也跟着鬧!”

顧錦生看了方斯年一眼,“方斯年的身手你也知道,我總不能站在那兒白白捱打呀!”

靜顏被顧錦生說的無話可說。

過了一會兒,見靜顏都急得要自己動手了,顧錦生才磨磨蹭蹭上去把兩個人分開。

顧錦生抓住顧錦墨,“錦墨,行了,別打了!”

靜顏也害怕兩個人再打起來,上前也拉住方斯年,氣得眼睛都紅了,“方斯年,你發什麼瘋!尼泊爾是我自己要去的,跟阿生有什麼關係。”

方斯年氣得冒火,“你還替他說話!”

顧錦墨摸了摸自己被揍的臉,心裏的火氣就上來了,他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打過,論氣人,他們沒有人能比得上顧錦墨,“方斯年,我告訴你,四年前就算沒有我哥,她也不會跟你走!”

方斯年指着顧錦生,“要是沒有他,靜顏一定會跟我一起走,這四年跟我在美國一定過得安安穩穩的,根本不會去尼泊爾這種鬼地方,尼泊爾是什麼地方你們不知道嗎?一不小心連命都沒了。”

對於這件事,顧錦生一直很內疚,可是他也不願意輕易讓步,“讓靜顏一個人去那種地方是我的錯,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沒有能力照顧好她。”

“照顧她?”,方斯年就笑了,“顧錦生,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麼底細,你自己都是不乾不淨的,你憑什麼照顧她。”

方斯年真是口不擇言,靜顏氣得對方斯年大吼,“方斯年,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顧錦生雙脣緊抿成一條線,這種話,這些年他聽得太多了,旁人怎麼說他,他並不在乎,可是顧錦墨不一樣,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這麼說顧錦生。

“你說誰不乾淨!”顧錦墨說着就要衝上去,但是被顧錦生死死的拉住了。

顧錦生望向方斯年,臉色平靜,“我是什麼人,是什麼底細,這跟你都沒關係。”

方斯年點點頭,冷笑着開口,“是,你顧錦生是什麼底細是跟我沒關係,但是顧錦生,你自己黑不黑白不白無所謂,別連累靜顏跟着你受傷。”

顧錦墨被顧錦生拉着,只能站在那兒大聲質問,“你哪隻眼睛看見他連累靜顏受傷了?”

方斯年濃眉一挑,越說越來氣,“你別跟我說她肩膀上的傷跟你哥沒關係,如果不是因爲你哥,她怎麼會受槍傷,那傷再往下一點,她連命都沒了。”

靜顏一驚,方斯年怎麼知道她肩膀上有槍傷,這個槍傷當時讓她在醫院整整躺了一個月才能下牀,“你怎麼知道我肩膀上有槍傷?”

方斯年雖然現在氣得要死,但也沒忘跟靜顏解釋,“上次你在我家睡着,我抱你上牀的時候看見的。”

靜顏想起來了,那天她穿了條裙子,領口比較寬鬆,估計方斯年就是在那個時候看見的。

顧錦生眉頭緊皺,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情,靜顏什麼時候睡在方斯年家裏了?居然連那處傷口都被方斯年看見了!靜顏那道傷口就在胸口上面一點點,顧錦生這麼想着,只覺着一口氣實實地堵在了胸口,難受得緊。

顧錦墨趁着他哥神遊的這一會兒功夫,甩開顧錦生的桎梏,“你讓她自己說,她肩膀上的槍傷是怎麼來的!”

靜顏一聽就知道方斯年誤會了,立馬解釋,“我肩膀上的傷是我在尼泊爾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跟顧錦生沒關係。”

靜顏肩膀上的傷是她去尼泊爾的時候傷到的,也是靜顏倒黴,剛好遇到了尼泊爾的暴動,在躲避過程中不小心被流彈打到,顧錦生那個時候在倫敦接到靜顏受傷的消息,整個人都蒙了,反應過來之後就立馬趕過去。他還記得他趕過去的時候,靜顏還在醫院昏迷着,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要不是醫生說靜顏沒事,他真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醫院裏亂糟糟的,一個病房裏擺滿了病牀,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尼泊爾的醫療條件很不好,顧錦生本來想帶靜顏回倫敦治療,但是那會兒靜顏剛做完手術,身體太虛弱,根本承受不了長途飛行,硬是在尼泊爾呆了半個月纔回倫敦,尼泊爾的醫療水平有限,所以靜顏身上纔會留下那麼恐怖的一個疤,要不顧錦生是絕不會讓靜顏身上留下那麼恐怖的一個疤。

方斯年一愣,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了,“真的?”

“廢話!”顧錦墨沒好氣地說。

雖然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但方斯年心裏還是不舒服,“你閉嘴!如果當初靜顏是和我一起去了美國,而不是和你哥走了,有我在,我纔不會讓她去那種地方!”

顧錦墨扯扯嘴角,“你和我哥比,長眼睛的人一看就會跟我哥走!”

“你……”,方斯年指着顧錦墨就還想開口,結果就被靜顏一聲喝住了。

靜顏指着這三個人,“都閉嘴,還吵,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三人這次真的閉嘴了,顧錦墨哼了哼,看着方斯年就像看一個豬頭一樣,方斯年也別過頭,懶得看他,相比之下,顧錦生倒是沉穩地多,站在那裏沒說話,要不是臉上的傷,大家估計會以爲他就是個過路人,只是順帶來拉個架。

靜顏將這三個人按在椅子上,從小到大,挨個教訓。

“顧錦墨,你打架打上癮了是不是,在英國打就算了,現在到了a市,你還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還打到學校來了!”

“這是餐廳,不是學校。”顧錦墨好心提醒靜顏。

靜顏一噎,“你閉嘴,你也不看看在這裏喫飯的都是些什麼人,跟學校有什麼區別!”

方斯年長腿一伸,“就是,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你也閉嘴!”靜顏轉頭就指着方斯年,“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還打架!”

方斯年喫癟,尷尬地別過頭,顧錦墨見狀幸災樂禍地開口,“活該!”

靜顏瞪過去,轉頭指着方斯年,“你也不看自己多大的人了,居然還打架!錦墨比你小那麼多你就不知道讓讓他嗎?還有,我是個成年人,我去什麼地方,幹什麼事,這些都是我的自由,不是你們任何人能決定的,而且我這麼大的人,我不需要誰來照顧我。”

方斯年張張嘴想說話,但是看靜顏那樣子他還是覺得把話嚥到肚子裏面去,他怕她說出來,靜顏會給他兩巴掌。

這兩人老實了,到了顧錦生,靜顏看着顧錦生那張平靜的臉,到了嘴邊的話也說不出口了,最後只能指着三個人一起說了句,“跟我去醫務室!”

方斯年和顧錦墨本來都等着看靜顏會怎麼罵顧錦生,結果誰知道靜顏什麼都沒說,方斯年氣得牙癢癢,顧錦墨在一旁哼了聲,“捨不得罵我哥了!”

“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捨不得罵顧錦生(你哥)!”,靜顏和方斯年同時開口。

顧錦墨挑眉,說了句死鴨子嘴硬就拍拍屁股走了,靜顏見顧錦墨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氣得對着他大喊,“你去哪兒!臉都成那樣了。”

可惜顧錦墨連頭都沒回,只說了句,“回學校!”

靜顏一噎,行了,大少爺生她的氣了,然後看了看顧錦生,這次倒是吼出口了,“你看看你弟弟,都是你給慣的!”

顧錦生哭笑不得,“我慣他什麼了?”

靜顏一巴掌拍過去,“你還狡辯!”

顧錦生覺得自己有些無辜,他這個弟弟從小就這樣,哪裏是他慣的了,不過見靜顏這樣,他現在還是不說話爲好。

顧錦墨走了,靜顏看着渾身是傷的兩個人,一手拉着一個就往外走。

“去哪兒啊?”方斯年問靜顏。

“還能去哪兒!醫務室!”靜顏沒好氣地回答。

方斯年經常來學校找靜顏,所以也算是學校裏的半個名人,顧錦生雖然來得沒有方斯年的次數多,但是因爲他是顧錦墨哥哥的緣故,所以學校裏認識他的人也不少,這個時候雖然兩個人臉上都有傷,但是好歹大家都是能認出來的。

靜顏拉着兩個人走在學校裏,一路上一直有學生對他們指指點點,方斯年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他方斯年怎麼着也算是成功人士,現在頂着個豬頭臉,大庭廣衆之下的,多掉面兒啊,於是忍不住拉了拉一直埋頭生氣走在前面的靜顏。

“靜顏,你非得讓我們去學校醫務室嗎?這點小傷去醫務室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靜顏狠狠地瞪過去,“怎麼?現在知道丟人了?打架的時候怎麼不想着一會兒會丟人?”

方斯年被靜顏一吼,訕訕地摸摸鼻子,看了一眼身邊沉默的顧錦生,心想,這人果然奸詐,知道這個時候靜顏正在氣頭上,故意裝沉默。

就這樣,靜顏帶着兩個人幾乎橫穿了整個學校纔到了醫務室,到了醫務室靜顏就把兩人丟給醫生,說,“醫生,麻煩您幫他們兩個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嚴重的地方。”

靜顏甩了這麼一句話就走了,兩人看靜顏頭也不回得離開,眉頭狠狠地皺了皺,心想,靜顏這次怕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坐着醫務室等着醫生來給他們檢查。

靜顏在辦公室裏待了會兒,總覺的坐立難安,那幾個人下手都沒個輕重,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身上的傷嚴不嚴重,二十分鐘過去了,手上的文件一個字都沒看進去,靜顏長舒口氣,心裏告訴自己,如果不是因爲她,這兩個人也不會打起來,這麼想着,靜顏覺得自己去看他們也是理所應當的。

靜顏去了之後發現只有顧錦生一個人在,方斯年不知道去了哪裏。顧錦生端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直直的,頭微微低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如果這個時候他的面前再有一臺電腦,估計靜顏會認爲他在工作。

“他人呢?”靜顏問顧錦生。

顧錦生擡頭,“回公司了。”

想必是公司有什麼急事,靜顏在顧錦生旁邊坐下,好一會兒纔不放心地問,“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顧錦生笑,就知道靜顏就是嘴硬,其實心裏比誰都關心自己,“都是皮肉傷,上點藥就行了。”

兩人正說着,小護士就過來了,手上端着托盤,是來給顧錦生上藥來了,小護士紅着臉,對着顧錦生柔聲開口,“顧先生,請跟我進來,我給您上藥。”那聲音溫柔地都能掐出水來。

靜顏臉色一沉,心想,這人還真是禍害,就看個傷的功夫都能惹出個桃花來,虧得她還擔心呢,人家在這裏好着呢,都快樂不思蜀了,這麼一想靜顏心裏有些不舒服了。

顧錦生剛想說謝謝,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靜顏突然站起來,臉色不怎麼好,顧錦生連忙快速伸手拉住正欲離開的靜顏,“你去哪兒?”

靜顏看都不看顧錦生,沉着聲音開口,“你讓護士小姐幫你上藥,我先走了。”

顧錦生並不打算讓靜顏走,“你男朋友都這樣了,你不留下來陪着!”

靜顏甩了甩手,沒甩開,皺着眉頭,“我看你好得很。”

顧錦生纔不會放手,“我疼,你得陪我。”

雖然還是正常的語氣,但靜顏卻覺得顧錦生這是在撒嬌,但還是有些生氣,看了眼顧錦生嘴角的淤青,沒好氣地說,“我去收拾你們的爛攤子,把人家店都砸了,我不得去賠錢!”

顧錦生笑了笑,靜顏真的一點都不會撒謊,顧錦生拉着靜顏跟着護士一起進了病房,“錦墨把錢包都扔給人家了,你還擔心什麼。”

顧錦生坐在病牀邊,接過護士小姐的托盤遞給靜顏,“謝謝,她幫我上藥就行了。”

小護士看了兩人一眼,有些失望,說了聲“好的!”就走了,語氣裏頗爲惋惜。

靜顏抽出一根棉籤沾了藥,顧錦生湊近,靜顏看了眼護士小姐遺憾退場的背影,哼了聲,“一天到晚惹桃花。”

顧錦生苦笑不得,自己怎麼就惹桃花了,碰了碰靜顏的額頭,“我怎麼惹桃花了?”

靜顏偏頭躲開顧錦生的手,看了眼護士離開的方向,顧錦生頓時明白了,笑着解釋,“護士小姐只是幫我上藥,想什麼呢!”

靜顏哼了哼,他沒意思不代表人家沒意思。

“我都受傷了,你也不知道關心我一下,就知道胡思亂想。”顧錦生想想覺得有些惆悵。

靜顏見顧錦生一副委屈的樣子,手上一個用力,顧錦生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是不知道心疼他。

“這麼大人了,你當你是錦墨了,居然還打架,還打成這個樣子。”

顧錦生覺得更委屈了,“顏顏,你太偏心了,方斯年也打架了,你怎麼就只說我,而且還是他先動手打我的。”

靜顏瞪他,“我哪裏偏心了,斯年我都沒管他,就跑來給你上藥了!”顧錦生手上破了好大一塊皮,看着有些恐怖,靜顏有些心疼,低頭吹了吹顧錦生手上的傷口,擡頭望着顧錦生問道,“疼不疼?

靜顏的眼睛水汪汪的,顧錦生一不小心就在那眼中失了神,脣角無意識掛上了一抹笑,“不疼,你幫我上藥一點都不疼!”

靜顏微微愣了愣,這個人總是讓自己手足無措,靜顏收回視線,不再看顧錦生的眼睛,繼續小心地顧錦生上藥。

上藥這種精細活,對靜顏這種笨手笨腳的人來說實在是有難度,等靜顏把顧錦生手上臉上的傷口處理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靜顏望着顧錦生手上的傷口,一臉大功告成,剛要把手上的棉籤放下,就見顧錦生開始解襯衫的鈕釦。

靜顏瞪大了眼睛,瞅了眼緊閉的門口,問道,“你幹嘛。”

顧錦生手上動作一頓,見靜顏那副緊張的樣子,笑了,“亂想什麼呢?我身上還有傷,你不能上藥只上一半吧。”

顧錦生說着就脫下了身上的白襯衫,果然,胸口有好大一塊淤青,靜顏瞪了顧錦生一眼,拿着棉籤慢蹭蹭地往過走,那樣子就像顧錦生綁着炸藥一樣,顧錦生見靜顏那磨蹭的樣子,伸手一把把靜顏拉到跟前來,“快上藥,上完藥回家。”

靜顏深吸口氣,不就是上藥嗎?又不是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什麼好緊張的,再說了,不就是沒穿上衣,她可是見過顧錦生游泳的,那時候顧錦生穿的可比現在少多了,再再說了,她早就看過顧錦生的身材了,不就是好多塊腹肌嗎?又不是沒見過,況且她現在可是在上藥,這是再正經不過的事情了,靜顏在心裏給自己洗腦了一番後便心無旁騖地上起藥了。

靜顏這邊倒是什麼別的心思都沒了,可是顧錦生卻不淡定了。

爲了上藥,靜顏離自己極近,靜顏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灑在顧錦生的胸口,顧錦生低頭就看見靜顏那像小刷子的睫毛,一閃一閃地,看得顧錦生有些心猿意馬,心裏有些後悔不該讓靜顏給自己上藥。

好不容易捱到靜顏給自己上完藥,顧錦生心裏剛舒了口氣,胸口突然一涼,顧錦生渾身一僵,靜顏的小腦子正湊在自己胸口,一圈一圈地吹氣。

“疼不疼啊?”靜顏對着顧錦生胸口那一大塊淤青呼氣,心裏不禁暗罵方斯年下手太狠了,這麼大一塊淤青,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消下去。

顧錦生喉結滾動,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也不管胸口的藥水還沒幹,扯過襯衫套上,“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靜顏望着那個走在自己面前的背影,不明白這人爲什麼突然這麼着急回去,只當這人是被揍的還沒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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