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暴風雨前夕

靜顏和顧錦生兩個人每日同進同出，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心。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靜顏已經脫下了羽絨服，換上了初春的衣服。

a市這個地方，熱得快，冷得也快。

顧錦生已經出差一個禮拜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靜顏一大早起牀看見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心底格外得煩躁。

這段時間靜顏習慣顧錦生這個司機了，但現在顧錦生突然不在了，靜顏才發現自己有多麼不習慣，比如等到靜顏到了樓下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又忘拿車鑰匙了，這種事情一般都是顧錦生做的，這段時間靜顏早就被顧錦生養得快要失去自理能力了，靜顏懶得再回去拿鑰匙，於是便去坐校車。

校車上的老師看見靜顏一個人來坐校車，日常打趣，“沈老師，今天怎麼來坐校車了，顧總不在？”

靜顏笑，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出差了。”

那位老師作出一副瞭然的的表情。

靜顏已經習慣了被身邊的人八卦顧錦生和自己的事，其實靜顏並不是個喜歡多說自己私生活的人，但是實在是歸功於顧錦生的日常秀恩愛，導致靜顏現在說起兩人的事也完全無感了。

靜顏這幾天老是覺得沒精神，李清便打趣說她是因爲太長時間不見顧錦生，相思成疾了，靜顏聞言只是掀掀眼皮，趴在桌子上懶懶回道，“是啊，我就是想顧先生了！”

李清翻白眼，吐槽道，“你現在真是秀恩愛秀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靜顏換隻手臂墊在桌子上，想起顧錦生之前說過的一句話，“我們家顧先生說了，談戀愛要高調，秀恩愛也要高調，再說了，你也可以啊！”

兩人又胡扯了一會兒，眼看到了上課的時間了，靜顏便抱着書準備去教室了，只是沒想到還沒走出門就被人攔住了。

“沈小姐是嗎？”

兩個男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一人看着應該三十來歲，另一個看起來應該二十剛出頭，一身的警服讓這兩人渾身散發着人民警察的正氣。

靜顏看着自己眼前的警官證，看來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放下手中的書，又回到座位上坐下，“我是。”

靜顏話音剛落，那位年輕的那位警察便立馬開口了，“我們是a市警察局的人，昨天晚上我們接到報案，發生了一起故意傷人案，現在有些問題想和沈小姐確認下。”

辦公室裏還有很多老師，一時間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紛紛睜大眼睛豎起耳朵關注着這邊的情況，一直在靜顏身邊的李清被這個架勢嚇到了，不自覺走到靜顏身後的地方站着，看着那兩人擔心地問，“靜顏，怎麼回事啊？”

靜顏拍拍李清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沒什麼事！你先幫我去教室看着，我一會兒就過去。”

李清還想再問些什麼，但見靜顏似乎不想多說，到頭還是不情不願的走了，靜顏才起身給兩個警官倒了兩杯水，“兩位有事不妨坐下慢慢說。”

兩人在靜顏面前坐下，靜顏見那位年輕的警官臨坐下還不忘瞪自己一眼，心裏愈發覺得有趣，估計這是個剛出警校大門的愣頭青，果然接下來就聽另一位年長警官開口了。

“我是王猛。”接着指了指身邊的那個年輕小夥子，“這位是丁宇，今年剛從警校畢業。”

靜顏點點頭，將一次性水杯又往兩人面前推了推，“兩位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這次開口的還是王猛，“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們接到一個報案，發生了一起故意傷人案，受傷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靜顏似乎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微笑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靜顏這幅不在乎的樣子差點又點燃了丁宇，剛想站起來就被王猛又拉下來了，王猛眼神示意丁宇別衝動，丁宇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罷，可是看着靜顏的眼神卻一點都不友好，就好像他親眼看見了靜顏犯罪一樣。

“這名男子當天中午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廳與人發生了一些爭執，而晚上，他就出事了。”

王警官將照片推到靜顏面前，靜顏看了照片立馬就想起來，“是這個人啊！”

“今天早上八點，受害者已經醒過來了，他聲稱他會受傷是沈小姐所爲，我們也是想要查明真相，所以希望沈小姐能配合我們的工作，跟我們說一下當天的情況。”王猛解釋道。

既然這件事真的跟自己有關，而且又牽扯到自己，那靜顏自然不會不配合，“王警官說得這個人我昨天確實見過。”

兩個警察聽見靜顏這麼說，互相對視了一眼，靜顏見丁宇立馬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心想這倒也是個負責好警察，端起水杯，抿了口水，“昨天中午我和朋友在餐廳喫飯，中途我朋友去了洗水間，這個人就突然竄出來，說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話，我當時也被嚇了一跳，於是就找了餐廳的服務員攔住他，可是這人還是不依不饒的，後來還是我朋友回來幫我打發了這個人。”

王猛看了眼丁宇，示意他做好記錄，“他跟你說了什麼？”

靜顏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個人好像腦子有些不清楚，也沒說什麼其他的，只是一個勁兒的跟我說讓我放過他，我也不太明白他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放過他，“沈小姐和這個人之前有什麼過節嗎？”王猛問。

靜顏傾身給桌上的杯子添滿水，溫聲開口，“這個就要麻煩王警官去查了，我也想知道我和那個人之間有什麼過節，他又爲什麼要跟我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靜顏這幅坦坦蕩蕩的樣子倒是讓王猛有些爲難了，要是靜顏直接否認了反而更好辦，這些事情就算靜顏不承認但是他早晚會查出來，等到他查出來了，那靜顏這裏就好辦了，但是現在卻是難辦了。

“沈小姐真的不清楚自己和這人之間有什麼關係？”

靜顏挑眉，“當然，昨天在餐廳看見這一幕的人很多，餐廳應該也有監控，王警官如果不相信我說的話大可以自己去查，王警官也可以去找我的朋友問問看，看我是不是在撒謊。”

“那昨天和沈小姐一起喫飯的是？”王警官問。

靜顏在手機通訊錄裏翻了翻，接着拉開抽屜，從裏面找出紙筆，在上面抄下姓名和電話，然後遞給王猛，“省公安廳劉廳長的公子。”

靜顏見王警官伸過來的手微微一頓，勾脣，“我昨天就是和劉廳長的公子喫的飯，這是他的私人手機，王警官可以打電話過去查證，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而且昨天也是他幫我打發了這個人，他對這件事一定印象深刻。”

王猛接過紙條便起身告辭，他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況且眼前這個人也不是他想查就能查的。

“今天耽誤沈小姐的時間了，沈小姐說的我們會繼續去查，之後如果有問題我們會再和您聯繫的。”

靜顏也起身，握住王猛朝自己伸出的手，客氣道，“應該的，王警官言重了。”

王警官又跟靜顏客套了幾句，無非就是有什麼線索了要及時通知他們，給靜顏留了電話之後，便硬拉着猶不甘心的丁宇走了。

兩人走後，靜顏低頭看了手中的電話號碼許久，也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一陣風吹到了靜顏身上，靜顏下意識一縮，這才發現自己座位旁邊的窗戶大開着，靜顏起身關上窗戶，這才發現窗外的天空已是黑了大片，靜顏攏緊了身上的大衣，當靜顏的右手下意識想去尋找自己的左手腕時，靜顏這才發現自己此刻竟是那樣地想念顧錦生。

靜顏知道顧錦生現在一定是在忙，所以便給顧錦生髮了一條消息，靜顏寫道，“顧先生，什麼時候回來？”手機塞回大衣口袋，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靜顏又掏出手機，幾秒後，手機屏幕上顯示出發送成功的字樣，靜顏這才放回手機，抱着課本進了教室。

事情的發展似乎就像是上了發條的齒輪，一圈一圈，按照它特定的軌道啊，以固定的速度不停地轉動着，而這些被捲入齒輪中的人就像是被束縛住了手腳的木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齒輪前進，而對於其他的一切他們都無能爲力。

靜顏知道那兩個警察只是一個開端，好的壞的，一切的一切，都在積攢着、沉澱着，就像一個充滿氣的氣球，現在只要有人輕輕地觸碰一下，氣球就會爆炸，那被包裹在其中的一切就會隨之傾瀉而出。

或許是有人害怕了，害怕那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掩蓋的那些腐臭到即將發爛的東西，那些他們拼了命都想掩蓋的東西，它們都將暴露在陽光之下，那些猙獰的面目也將再也無法掩蓋。

暴風雨的前夕總是人心惶惶，到處都充滿了不安，但是靜顏卻在那個時刻感到分外地安心。

她在等，等暴雨來臨，等暴雨過後，天邊出現的那一抹彩虹，那會是一副多麼美好的畫面啊！

靜顏又想起這段時間顧錦生總是有意無意地跟自己提起“結婚”這件事，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抽了什麼瘋，他們纔在一起多久啊，居然就想着結婚這件事了。

每一天顧錦生都要問一遍靜顏什麼時候才願意跟他結婚，顧錦生說現在所有的媒體都知道他好容易把自己追到手了，他都跟媒體說了自己在計劃結婚這件事了，如果他再沒有一點動靜，那他在媒體面前不僅沒有了面子，連裏子都沒有了！

有時候靜顏被問得煩了就會背過身去不理顧錦生，每每這時顧錦生都會強硬的掰過靜顏的臉，然後狠狠地吻靜顏，直到靜顏喘不過氣來了，顧錦生就會直接把人帶上牀，又是一翻雲雨，每當這時候，顧錦生是斷不會放過靜顏的，非得要最後靜顏連連求饒，這時候顧錦生就會逼問靜顏嫁不嫁，靜顏這時便會乖乖應允，然後顧錦生又會溫柔地不像話。

思及此，靜顏難忍笑意，真沒想到，顧錦生這個人也會這麼無賴。

顧錦生走的時候告訴自己，這次他出差會有大半個月，靜顏看見桌子上擺放的日曆，今天剛好是顧錦生離開的第十五天，剛好半個月，靜顏想，等顧錦生回來，她要嫁給顧錦生，她要成爲他的顧太太。

方老爺子來找靜顏的那天，s市一傢俬人療養院被爆出長期使用違禁藥品，相關負責人全都被帶回警局關押候審。

那天靜顏看見了方老爺子眼裏是多年未見的嚴肅，這時靜顏其實已經在心裏想到了什麼，但是潛意識裏她還是不願相信。

方老爺子甚至沒有等到靜顏進家門，在人樓底下就攔住了靜顏，說，“靜顏，爺爺已經給你請好了假，這段時間你不用去學校上班了，去陪爺爺住一段時間。”

靜顏先是怔愣，看見跟在方老爺子身後的兩人，那兩人是專門負責保護方老爺子安全的勤衛兵，身手極好，“爺爺，如果我說我不願意，那今天您是不是就算是綁也要把我綁回去？”

方老爺沒有回答靜顏的話，只是背過身去然後跟身邊的兩人吩咐道，“帶小姐回家。”

靜顏看着那兩人朝自己走過來，知道方老爺子是鐵了心今天要把自己帶走。

“沈小姐，跟我們回去吧！”那兩人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卻是直接將手伸向了靜顏。

靜顏後退一步，不肯就這麼跟這兩人回去，如果現在走，那就真的是功虧一簣了。

“既然她不願意，方老，您又何必強人所難。”

清冷的男聲突然傳來，向靜顏伸來的那幾隻手被來人擋住，是顧錦墨。

靜顏下意識抓住了顧錦墨的胳膊，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海面最後一根浮木。

顧錦墨安撫着拍拍靜顏的肩膀，將人護在身後。

方老爺子見半路來個攪局的，面色已帶了幾分不善，顧錦墨微微頷首，“方老，我是顧錦墨，顧錦生的弟弟，我哥出差了，我來替他跑個腿，傳幾句話。”

方老爺子上前兩步，“既然只是個跑腿的，那就只要做好跑腿的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方老爺子說着就要帶靜顏走，顧錦墨拉着靜顏往後推了一步，把人擋在身後，“方老怎麼也得讓我把話帶到了，要不等我哥回來了，我沒辦法交差！”

方老爺子柺杖在地上敲了敲，示意顧錦墨趕緊說，顧錦墨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耐着性子道，“我哥說，您一直都把靜顏當做親孫女看，他知道您做這一切其實是爲了保護她，可是靜顏脾氣倔，有些事如果不讓她做，恐怕這輩子她心裏都會橫着這根刺，他和您一樣，希望她好，可是比起讓她平安過完這一生比，他更希望她能過地開心地過完這一生，當初他把靜顏帶走就想到會有這一天，靜顏想做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會陪着，就算她真的把天給捅下來了，那上面也有他頂着，只要有他在，就隨着她折騰。”

靜顏聽着這些話，眼眶發酸，可是脣角卻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這個人，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以前，顧錦生總是說自己和顧錦墨瞎胡鬧，這次倒好，他也陪着自己胡鬧了，能讓顧錦生那麼一個懂得收斂鋒芒的人說出這麼張狂的話來，恐怕也只能是因爲靜顏了。

方老爺子有些惱，“笑話，他能護着她到什麼時候。”

顧錦墨賠着笑，微微彎着身子配合着方老爺子的高度，“方老，您別生氣，氣大傷身，我跟您一樣，也覺得他們這次玩的有些過火了。”

過火，方老爺子雙眼一眯，他怎麼沒看出來。

靜顏看見方老爺子一瞬間又變得強硬的眼神就知道方老爺這次是鐵了心地要攔着自己了，但是這件事，若是方老爺子真的有心爲難，那就算是有十個她也沒辦法。

靜顏上前，叫了一聲爺爺，聲音有些哽咽，“爺爺，哪怕是七年前，我都沒有求過您，現在，我不求您幫我，我只求您不要攔我。”

人心都是肉做的，方老爺子看見靜顏這幅樣子心裏何嘗又會好受，但是他更加清楚靜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險，“你跟我過來。”

靜顏和顧錦墨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裏讀到了一絲不放心，方老爺子一輩子什麼沒見過，又豈會看不懂他們兩個這點小心思，“怎麼？還怕我趁機把人帶走了？”

方老爺子這話是對着顧錦墨說的，但是其實是對着顧錦墨和靜顏兩個人說的，顧錦墨嘴上說着沒有，但是臨了，還是尋了個理由把方老爺子身邊的那兩個勤衛兵給留了下來，方老爺子怎會看不透顧錦墨那點小心機，但倒也沒說什麼，最後還是隻帶着靜顏走了，把那兩人留下了。

顧錦墨抽到第五根菸的時候，方斯年到了，是顧錦墨通知方斯年過來的。

“他們人呢？”

顧錦墨嘴裏吐出一抹菸圈，看了一眼樓上，不急不慢道，“在上面聊天。”

聞言，方斯年轉身就想跟上去，但看顧錦墨這時倒像是個看戲的人，心裏頓時有了一個想法，於是開口道，“七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顧錦墨身子倚在車身上，吊兒郎當的像個小痞子，“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靜顏出來了，顧錦墨掐滅了手中的煙，上前也沒多問，只是說，“走吧。”

靜顏看了方斯年一眼沒說話，方斯年也是一樣，只是沉默着看着靜顏，任由靜顏跟着顧錦墨走了。

警局那個地方，最後靜顏還是去了，當王猛帶着人再次上門的時候，靜顏這一次沒有推脫，而是跟着他們走了。

徐遠帆最近被王導帶到一個地方拍戲，全封閉環境，幾乎與世隔絕，所以警察上門的時候家裏就只有靜顏和顧錦墨兩個人在。

臨走前，顧錦墨還好心情地找了一件厚實的大衣讓靜顏穿上，還給靜顏找了搭配衣服的披肩，待靜顏穿上以後還美滋滋道，“本少爺的眼光就是好，隨手拿兩件衣服穿着都能這麼好看。”

靜顏知道，顧錦墨這麼說只是想讓靜顏放下心來。

靜顏整理整理圍巾，嗤之以鼻，“那是本小姐底子好，穿什麼都好看。”

顧錦墨呵呵一笑，對靜顏的厚臉皮完全不想理會。待收拾好一切之後，靜顏踏出家門的時候，顧錦墨才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開口，“就一個月啊，你的公司我頂多幫你看上一個月。”

靜顏點頭，“放心，我一定不會耽誤顧大少爺的大事！”

“最好是。”顧錦墨轉身朝裏屋走去，臨了不忘叮囑靜顏，“記得帶上門。”

靜顏依言給顧錦墨帶上門便跟着警察走了，沒有任何意外的，樓下是大片的記者，靜顏始終一言不發，在警察的護送下一路到了警局。

顧錦墨在靜顏走後換了身衣服就帶着蛋蛋下樓了，而樓下早就有人在候着了，看見顧錦墨下來，立馬雙手奉上車鑰匙。

顧錦墨倒是乾脆利落，一句多餘話都沒有，拿過車鑰匙帶着蛋蛋就走了。

寶藍色的跑車車速極快，不到半個小時顧錦墨就到了a大。

老二看見顧錦墨從那麼拉風、那麼騷包的一輛跑車上下來，而且穿的還那麼人模狗樣，藍色西裝、黑色襯衫再加上那副大墨鏡，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明星呢。

“我靠！”老二衝過去搭上顧錦墨的肩膀，大叫，“老四，你是準備去走紅毯嗎？”

顧錦墨一如既往嫌棄老二，隔着墨鏡老二都能感受到顧錦墨嫌棄的眼光，但老二依舊不爲所動，死摟着顧錦墨的脖子不放，“老四，你這兩天干嘛去了，怎麼都不來學校了！”

老大老三也湊過來問，“對啊，老四，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師妹說什麼你閉關修煉去了。”

閉關修煉，這種話也就秦臻能說的出來，“嗯，閉關修煉去了，現在修煉好了出關了。”

老大切了一聲，明顯不相信顧錦墨這個答案。

顧錦墨把蛋蛋交給了老二，“這段時間我有事，家裏沒人，幫我照顧好我家蛋蛋，記得每天帶它出去溜兩圈，狗糧在車上。”

老二看着手上的狗繩和車鑰匙，頓時炸了，“我靠，我堂堂a大建築系的高材生，你居然讓我給你遛狗！”

老大老三隻見顧錦墨從褲兜裏掏出一隻手，然後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一天兩百，這算是你的遛狗費用，其他費用另算，另外你遛狗期間的一切費用我包了。”

下一秒，老二立馬擺出蛋蛋的同款造型，“顧少爺，您放心，您不在的時候，我一定把您家蛋蛋當祖宗一樣給供着，您就請好吧！”

這幅狗腿的樣子老大老三簡直都看不下去了，就差沒伸出了大舌頭了，顧錦墨嘴角抽了抽，老大說得真對，老二這個人根本不知道“節操”這兩個字怎麼寫。

顧錦墨剛邁出步子，手機就響起來了。

顧錦墨接通電話後始終一言不發，但是老大明顯感覺到顧錦墨整個人散發的氣息都變了，變得更加凌厲了，就連老三平時那麼粗線條的人都有些起雞皮疙瘩了，然後三人就見錦墨說了句自己兩個小時後到便掐斷了電話。

顧錦墨有些煩躁，這都是給自己留了些什麼爛攤子。

顧錦墨拿過老二手中的車鑰匙，開了車鎖，“愣着幹嘛，把我車上蛋蛋的東西都搬下來。”這句話自然是跟老二說的，老二收了顧錦墨的好處，現在也不在乎顧錦墨這麼使喚他了，屁顛屁顛的就去搬蛋蛋的口糧了。

狗糧上面全是法文，老二看的頭疼，剛想問顧錦墨是什麼意思，只見顧錦墨這個時候已經坐上了駕駛座，關上車門了，接着他們能看見的就只有顧錦墨的車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