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張雪看到兩個少爺和一隻雞進門,張大了嘴巴,高興得正要大喊,秦小遊豎起手指,對她“噓噓”兩聲。
他還不想那麼快讓媽媽知道他回來了。
小紅叫得響亮,媽媽一定以爲只有哥哥回家了。讓哥哥頂在前頭,先消耗媽媽的怒火,他隨後門進,她一定沒有火氣再罵他啦!
秦小遊心裏打着如意算盤,朝張雪笑了笑,甩着小辮子慢悠悠地跟在秦霖的屁股後面。
張雪看着兩位少爺帥氣的背影,摸了摸撲撲亂跳的小心臟。
哎喲喂,小少爺剛剛那一笑,真是太可愛了!
客廳裏,王春蘭裝模作樣地刺十字繡,眼睛不時地瞟向客廳門口,手指差點被針扎中。
秦飛躍見老婆心不在焉,給她倒了一杯茶,委婉地說:“小霖難得回家一趟,你就別擺臉子了。”
王春蘭放下十字繡,端起茶杯一口飲盡。“我有擺臉子嗎?”
秦飛躍被老婆橫了一眼,憨憨一笑,繼續泡他的茶。
“喔喔~”小紅第一個進客廳,黃金爪子“噠噠噠”地踩着光亮照人的瓷磚地板,抖着油光滑亮的羽毛,跑到沙發邊上。
“喔喔喔——”它熱情地向王春蘭和秦飛躍打招呼。
“來來來,小紅,喝茶。”秦飛躍從抽屜裏翻出小紅專用杯子,倒上泡得清亮的茶,放到茶几上。
“喔!”小紅快樂地走上前,低頭啄着杯子裏的茶水。
變異雞擁有一個強悍的鐵胃,什麼食物都能喫,什麼飲料都能喝,它尤其鍾愛茶和酒。
不過,喝了酒的小紅,經常興奮地打鳴,那洪亮的“喔喔”叫,不僅擾人清夢,還附帶聲波攻擊,威力巨大。
爲了他人的睡眠和安全着想,秦霖一般禁止它碰酒。
沒有酒,喝茶也不錯。
小紅喜滋滋地喝完,滿足地跑到它專屬的雞窩裏蹲着,閉目養神。
“媽,爸。”
秦霖步入客廳,向父母問候。
王春蘭拉長了臉打量他。“喲,還知道回來呀?”
瞧瞧兒子灰頭灰臉,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去挖土了。秦霖對母親陰陽怪氣地問話,恍若未聞,放下揹包,脫掉制服外套,掛到一旁的衣架上,坐在秦飛躍身邊,接過他遞來的茶杯。
“這次休假有幾天休息?”秦飛躍親切地問。
“半個月。”秦霖道。
“半個月,不錯呀!”秦飛躍頗爲意外。以往兒子最多休天假,這次竟然破天荒地休半個月。
秦霖喝完茶,平靜地道:“最近沒要緊的任務,在家多陪陪你們。”
王春蘭心裏高興,表面仍拉長了臉。“真是難爲你還記得我們。”
秦霖放下茶杯,對她道:“這次回來給你們一個驚喜。”
“驚喜?”王春蘭狐疑地瞅着大兒子英俊的臉龐。
沒有驚嚇就不錯了,還驚喜呢?
每次他出任務,她都睡不好覺。尤其是瞭解了吸血鬼獵人這個職業的危險性後,經常擔驚受怕。早些年,她總是半夜驚醒,後來時間久了,兒子平安歸來,方慢慢地放寬了心。
然而,想到小兒子走上和大兒子一樣的路,她心裏就來氣。
秦霖淡定地承受媽媽的怒火,看向客廳入口。
王春蘭莫名其妙,順着他的視線張望。“神祕兮兮的,搞什麼名堂?”
“噹噹噹——”
秦小遊突然跳進客廳,露出一口大白牙,衝着客廳裏的父母笑:“爸,媽,我回來啦!看到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王春蘭被他嚇了一跳,身體後仰,一手按住心臟,一手指着秦小遊,瞪直了眼睛。
秦飛躍一見老婆的表情,立即向秦小遊使了個眼色。
秦小遊疑惑地搔了搔後腦勺,總覺得他媽的反應不對勁。
“那個……媽,我……”
下一秒,他驚覺,看到他媽拿着雞毛撣衝過來,本能地使用空間瞬移,趴到客廳酒櫃的頂上。
王春蘭站在下面,舉着雞毛撣吼:“你下來!”
秦小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下!堅決不下!
他求助地望向沙發上喝茶的哥哥。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呀!爲什麼媽媽對哥哥只是陰陽怪氣了幾句,輪到他就拿雞毛撣了?
王春蘭站在酒櫃下面,左右移動,威脅地揮舞雞毛撣。當然,她沒真想打兒子,只是被臭小子嚇了一跳,習慣性地拿起手邊的批屁股神器——雞毛撣。
這雞毛撣還是用小紅換下的毛製成的,實用又美觀,非常稱手。
“你下來,我不打你。”她站定,仰頭叉腰瞪兒子。老囉,手腳都不利索了。
“你保證不打我?”秦小遊小心翼翼地探頭。
王春蘭被他氣笑了。
她最多拿雞毛撣嚇嚇他,哪捨得真打?兒子好不容易回家,她高興都來不及呢!但是,作爲父母,也是要面子的!
“再不下來,我真打了啊!”王春蘭後退一步,板着臉說。
秦小遊猶豫了一下,身體一晃,輕盈地跳下酒櫃,討好地笑。“媽~”
王春蘭忍不住伸指戳他的腦門。“你呀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是小孩子心性?”
望着小兒子白嫩的臉,王春蘭心裏嘆息。
說他剛成年吧,實際年齡已經四十八歲了,說他年紀大吧,心理年齡才十八歲,當父母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教育他好。
正常十八歲的少年,還是高學生,準備高考上大學,人生剛剛開始。而她的小兒子,錯過十年的時光,命運都被改變了,踏上了一條與衆不同的未知道路。
每每想起這些,她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孩子,內疚得不行。
秦小遊“嘿嘿”地笑了兩聲,見他媽氣消了,得寸進尺地上前擁抱。“媽,你不生我氣了吧?”
“去去去!”王春蘭嫌棄地說,“身上一股燒烤味,去哪裏玩了?”
秦小遊放開她,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味道這麼重嗎?”
草原條件有限,牧民的氈包裏沒有浴室,昨天晚上他和李先生都只擦了一把,沒想到他媽嗅覺這麼強,一下子就聞到了烤羊肉的味道。
“我開了十幾年的飯店,鼻子靈得很。”王春蘭打量兒子,發現他腦門後面垂着一條小辮子,小辮子裏面編着一串紅色的瑪瑙珠子。“你去草原了?”
前幾年小黑他們組織一家人去草原旅遊,她見過牧民姑娘戴串珠,兒子髮辮裏的這條串珠款式,和牧民姑娘戴得差不多。
“媽,你真厲害,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秦小遊解下背上的包背,“我和李先生一起去了趟卡沙木草原,給大家買了一些紀念品。”
他拉開揹包拉鍊,從裏面掏出一堆東西,有手串、掛件、擺件、娃娃、奶酪、帽子、披肩等等,看得王春蘭眼花繚亂。
“又亂花錢!”王春蘭屈起手指,輕叩他。
“不貴,沒花多少錢。”秦小遊捂着額角,“都是小物件。”
昨天早上他和李先生前往草原的路上,邊走邊買,不知不覺買了一堆東西。
話說回來,他和李先生直接搭乘飛艇回到萬里鎮,好像忘記退旅館的房間了。
把東西往王春蘭懷裏一塞,他匆忙地道:“媽,我去一趟隔壁。”
“等等——”王春蘭拉住他,“啥事這麼急?”
到家呆沒十分鐘,就急着往隔壁跑,像話嗎?
“不是,我有點事忘了和李先生說了。”秦小遊無奈地看着媽媽。
“是嗎?”王春蘭放開他,揮了揮手,“快去快回。”
“遵命!”秦小遊朝她行了個軍禮,蹦跳地竄出客廳。
王春蘭把一堆禮物放到茶几上,坐回沙發,瞪着悠哉喝茶的老伴。“你也不說說他?”
秦飛躍一臉無辜。“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嘛!再說了,李先生又不是外人,小遊現在和他的關係親如父子,你就別瞎操心了。”
王春蘭皺眉:“我只是覺得……”
秦飛躍打斷她:“覺得啥?覺得兒子被搶了?”
王春蘭一臉糾結。
秦飛躍笑道:“換個角度想,多個人疼愛兒子,不更好嗎?何況李先生這麼照顧小遊,連做任務都跟着去。”
王春蘭嘆氣。
正因爲李先生向她保證會照顧好小遊,她才勉強同意小遊當那勞什子血族審判者。
“對了小霖,你怎麼和小遊一起回來了?”她轉頭問大兒子。
秦霖收起手機,揣進兜裏。“做任務遇上了。”
王春蘭驚詫:“做任務?你們的任務等級……不是不一樣嗎?”
別以爲她不懂,她可是仔細瞭解過了。小霖是異能管理局的執行官,只接s級的高危險任務,小遊還是實習生,只能接些f級的小任務。
如今兩人在做任務時遇上,不由讓人多想。
秦霖道:“嗯,不一樣,我是任務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他。”
王春蘭聽他這麼說,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我給阿中和小黑他們打電話,晚上過來一起喫飯。”
秦小遊離開客廳後,懶得走正門,直接空間傳送到隔壁的別墅裏。
和他家院子種滿各種花草不同,李先生別墅裏只有一種花——紅玫瑰。
一簇簇玫瑰花樹地挨在一起,像一道花牆,嬌豔欲滴,空氣裏飄蕩着清香味,令人心曠神怡。
他熟門熟路地沿着中間的石板小道,來到主屋。
彷彿知道他的到來,主屋大門自動敞開。
秦小遊摸了摸鼻子,腳上還套着自家的室內拖鞋,步入李先生家的客廳。
“怎麼過來了?”李先生換了套休閒寬鬆的白色居家服,散着一頭剛洗過的金色髮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愜意地喝花茶。
秦小遊暗忖李先生的動作真快,這麼點時間就把自己打理清爽了。
“我想起一件事兒。”他在李先生旁邊坐下,嚴肅地道,“卡喀拉鎮的旅館房間,忘記退了。”
不僅忘了退,李先生的行李箱還落那兒。
所以他在考慮,要不要用空間傳送的方式,回一趟卡喀拉鎮,辦理退房手續。
唯一讓他有點糾結的是,卡喀拉鎮離萬里鎮太遠了,以他現在的能力,空間傳送至少得半天,還會消耗大量的精力和體力。
除非乘飛艇,但是來回路費卻不便宜。
李先生微笑道:“別擔心,我已經讓人幫忙退房了,行李也會寄回來。”
“哦。”秦小遊聞言,鬆了口氣。李先生辦事,就是周到。“那……我去上樓先洗個澡。”
來都來了,不如多待一會兒。
反正他在家裏待了十多分鐘,也和父母進行了一場親子互動,就不急着回去了。
“好。”李先生溫和地問,“需要我幫忙嗎?”
秦小遊的臉頰倏地發紅,羞澀地拒絕:“不……不用了!”
他飛奔上樓,快得像一陣風。
李先生嘴角微揚,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溫熱的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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