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夢做的怪誕不羈,又過於悲慘,雲灼起初是不信的,直到母親自刎,白氏覆滅。
事情不過瞬息之間,快的讓他來不及反應。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和夢裏完全對住了,他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是被貶爲郡王。
按照夢裏的情況,接下來他會順從聖意,趕赴江陵。站穩腳跟後,努力培植自己的勢力。
並且藉助奪嫡的機會,拉起一支大旗。
但最終,他敗給了衛徵。
是的,他是敗給了衛徵而不是六皇子云煥。
雲煥不過是個空有皮相的廢物,但不知怎麼的,討了衛徵的歡心。
不顧一切的成爲衛徵的玩物,藉着他的勢力,成了最後的贏家。
所以衛徵,纔是決定未來走向的核心人物。
此時雲煥還沒有把主意打到衛徵身上來,既然如此,這對他來說就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要他能拉攏衛徵加入他的陣營,那麼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他只需蟄伏几年,便可奪得皇位,爲白家平反,爲母后申冤。
待他站穩腳跟,就殺了衛徵。
而拉攏衛徴的方法也很簡單,雲煥已經在夢裏爲他展示過了。
不過是與他塌上成歡。
反正是個太監。
爐裏的炭火突然迸發出一粒火星,噼啪一響。
雲灼合上爐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
還有四年,當徐徐圖之。
雲灼勾起一抹冷笑,待出了亭子,又是一副懨懨模樣。
“殿下。”
伍河在湖邊守了許久,纔等到雲灼出來。
“幹什麼?”雲灼略顯戒備的看着他。
這個小太監別看現在連個茶水都跑不好,臉上還有肥肥的嬰兒肉,日後可是衛徵跟前的第一狗腿,不僅殺人不眨眼,還發明瞭幾十種酷刑。
其中一種雲灼親眼見過,叫人燈。以人皮爲燈罩,以人油爲燈油……
那場面,雲灼想起來胃裏就翻騰。
“奴才就是想問殿下一件事。”伍河跟汪遙青在湖邊暗暗觀察了半天,掌印似乎對這個落魄的河間郡王很是寬容。
萬一這人真成了掌印的乾兒子,還是可以開枝散葉的那種,那他在掌印心中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問。”
這謹慎的小樣子,還沒黑。雲灼想着自己兩輩子加起來也三十好幾的人了,不至於怕一個十幾歲的小孩,肩背挺直了些。
伍河盯着雲灼的鞋面,不過是普通鍛料,不說掌印了,連汪遙青用的都不如。
再差一等都不如他這種小太監了。
也難怪他現在急着要找個乾爹。
親爹已經完全靠不住了。
“殿下,你是真的相當我乾爹的乾兒子嗎?”
乾爹的乾兒子,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彆扭!
“是又怎麼樣。反正我總比你強!”雲灼蠻橫道。
“那是那是。”伍河點頭哈腰,心裏卻在滴血,完蛋,這人真來搶乾爹的!
“但是,咳,那個其實我乾爹的乾兒子挺多的。”
雖然就我一個是親的!!!
雲灼也不傻,看出這小子有事兒,雙手叉腰,肆無忌憚起來:“所以呢?”
“所以殿下要想清楚,是要做這很多人中的一個,還是做獨一無二的那一個。”伍河十二歲開始就養在衛徵身邊,如今十四歲,已經有兩年。多少學到衛徵的皮毛。
人心確實不好拿捏,但只要找到最薄的那個突破口,便可一寸寸的侵入。
雲灼盯着這膽大的小子,怪不得他日後心狠手辣,膽大包天,現在就開始在衛徵背後做手腳了。
也不怕衛徵發現扒了他的皮。
“我當然想做那獨一無二的。”
伍河看着地面被踩碎的黑雪,臉上緩緩綻開笑顏:“殿下是聰明人。”
“用得了你說?”
“是是。”
“那我要做那獨一無二的,該怎麼做?”雲灼順勢問道。
“只要殿下捨得。”
“捨得什麼?”
伍河倏然擡頭,盯着他的眼睛,然後緩緩下移,目光釘在他胸前:“只要殿下捨得……你這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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