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既然還沒拿到離婚證，我用我老公的錢有問題嗎？”
“反倒是嚴小姐你，也沒像說的那樣靠自己啊，不僅如此，還要靠我的老公花錢養着，不覺得羞恥嗎？而且我老公都沒說話，你會不會有點皇上不急太監急了？”
姜殊說的很直接，直接把言姌氣的臉色發青。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聽見這些話，傅臨琛心裏不僅不生氣，還有點竊喜。
“就到這裏吧，二位慢慢逛，我得回家了。”
“等等姜殊，我還有點話想和你單獨說。”言姌忽然冒出這麼句話。
姜殊直言拒絕：“沒必要，有什麼想說的現在說就好，省得你等會兒沒站穩，又說是我的問題。”
言姌的嘴角抽搐一下，更加堅定了要單獨聊的想法：“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只是有些心裏話，必須得你和單獨講清楚。”
“好，給你三分鐘。”倒是想看看，她今天又想了什麼花招。
隨後，姜殊走去了走廊盡頭。
言姌跟着她，慢慢的往前走。
兩個人站在玻璃窗前，外面吵鬧裏面卻安靜，很適合單獨說話。
“那三件婚紗，是因爲我看中了，你纔要買走的吧，就這麼怕我和臨琛結婚嗎？”言姌毫不掩飾的問。
“言小姐想多了，我買它只是因爲錢太多沒處花。”
“真是這樣？”
言姌似是想起什麼，脣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姜殊，如果我沒記錯，當年你和臨琛結婚的時候，倉促到婚紗都是婚禮前晚送來的。”
的確是這樣，姜殊很不想回憶，只不過這一次，是被言姌說中了。
當時傅臨琛選擇妥協，同意娶姜殊，傅奶奶擔心夜長夢多，乾脆在隔天早上，就讓二人去民政局登記，三天之後辦的婚禮。
婚紗來不及定做，也始終沒選到合適的，婚禮的前天晚上，傅臨琛讓張航去趟傅岸別墅，回來之後，車裏多了件包裝完好的婚紗。
華麗無比，在光亮之下，更顯華貴夢幻，穿的時候，她能感受到胸口的位置太緊，而腰部又過於寬鬆。
那時候準備的事情多，她也沒問婚紗的來由。
直到現在，那套婚紗還在儲藏室的玻璃櫃裏。
“你穿上之後，應該能明顯的感受到不合身。”言姌看着她。
“那又怎麼樣？要是沒什麼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姜殊轉身打算離開，言姌趕緊叫住她：“姜殊，你不想知道，臨琛爲什麼會收藏一件婚紗，而且那件婚紗，根本不是你的尺寸嗎？”
“言姌，我明確的告訴你，我一點都不關心其中的原因。”
“真的？”言姌冷笑，接着說：“因爲那件婚紗，是臨琛爲我量身定做的，要是還不肯定相信，你可以好好想想，婚紗背後的標籤上，是不是有英文字母——YR。
姜殊當然知道，她當時問過這個字母的意思。
得到的回答是，僅僅只是品牌的縮寫。
可是後來，找遍了全世界的設計品牌，都沒有YR。
當初的猜想得到印證，她眼神空蕩的擡起頭，大致的看了眼言姌的身形，隨後和腦海裏的那件婚紗作了比對。
難怪那件婚紗就算自己穿着不合身，傅臨琛也沒隨便放置，而是跟收藏一件寶物那樣，珍藏在玻璃櫃裏。
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殘忍。
“姜殊，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不希望你像個傻子似的被矇在鼓裏，你結婚那天穿的婚紗，是臨琛很多年前，特意爲我定做的，每個地方都是按照我的尺寸和好去設計，我身材纖弱，你那天穿着那件婚紗，也應該很不好受吧。”
“原本那婚紗是該穿在我身上，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只是因爲被打亂計劃，他又顧忌奶奶的身體，才迫不得已的把它給你，那時候是不是還感恩戴德，覺得臨琛對你很好？”
姜殊咬緊下脣，身體忍不住的發顫，她不想聽，也不想面對現實。
偏偏，現實如此的殘酷，言姌口中的一字一句，都是事實。
姜殊回想起，這場婚姻裏的自己始終卑微遷就，卻不曾想，不僅沒換來愛情，還失去了更多。
承諾，甜蜜，婚禮，就連一件婚紗，都不是屬於她的。
而這些，他卻毫不猶豫的全給了別人。
這一切，有什麼意義呢？自己的存在，又是爲了什麼？
她和傅臨琛的這幾年，是有多虛假。
言姌卻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脣角邊漾開的弧度恰好：“你搶走了這麼多屬於我的東西，又不知羞恥的霸佔三年，是時候全部還給我了。”
笑容裏全是嘲弄。
不免回想起婚禮當天，傅臨琛在鏡子看她，視線停住的地方不是她的臉，而是那件婚紗。
這些細節都是尖銳的刀，傷人不見血，卻足以致命。
“姜殊，你是個聰明人，臨琛死心塌地愛了我這麼多年，事情的答案就算我不說，你也會知道，既然得到了印證，就可以放手了，你的出現，本來就是個錯誤。”
“要不是當初，有奶奶的幫助和寵愛，單憑一窮二白的姜家，怎麼可能有機會嫁給臨琛？要不是奶奶在中間，臨琛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姜殊，別再感動自己了。”
姜殊握緊拳心，她笑着掩蓋所有的傷痛：“是嗎？說了這麼多，那你言姌又是什麼好人嗎？”
“我從來沒有搶過你任何東西，結婚的時候傅臨琛親口說明，他和你已經分手，婚後，我們過得也很甜蜜，你又怎麼敢肯定，他還死心塌地的愛你？”
“言姌，不要病急亂投醫。”
聽到姜殊的說辭，言姌心裏慌了一下。
她是真的擔心，臨琛是不是沒有當初那麼愛她了。
不過，言姌暫時來不及管這些。
她站直身體，趾高氣昂的道：“我沒有急，臨琛始終都站在我身邊，他就是這麼愛我，該着急的人是你。”
“隨便你怎麼想。”姜殊神色淡淡，“既然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不過言姌，你三番四次的找我說這些，真的是因爲我在着急嗎？口口聲聲說傅臨琛愛你，如果真的是這樣，你也用不着挑撥我們了，而且我從來不覺得，我的出現是個錯誤，就算沒有我，也輪不上你。”
“言姌，請你反思自己。”
姜殊說完，轉身離開，眼底平靜的像灘死水。
“還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我和臨琛結婚的那天，你會真心的祝福我們嗎？”言姌最後問了這麼句話。
頓時，姜殊的心裏，有了一場海嘯。
不是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會怎麼做。
曾經，她覺得只要他幸福就好，自己會坦然接受。
可真到了那天，那句“祝你幸福”該怎麼說出口？
光是想着，心裏就會疼痛，用真心去愛過的人，怎麼能夠平靜的看他再去愛別的女人呢？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她會哭，會難受，會抗拒。
會說不出那句真心的祝你幸福。
幾乎是逃跑似的往樓下走，在轉角處，姜殊和麪前的人撞了個滿懷。
她擡頭，映入眼簾的是傅臨琛的臉。
“這麼着急，發生什麼事情了？”他眼神裏有許多關心。
盡全力壓制住眼淚，姜殊笑着說：“沒有，就是太累了，想回家。”
“張航呢？我打電話讓他過來。”
“不要。”
“我不想讓張航陪我回去。”她看着他，眼中有光亮閃爍，“你可以陪我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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