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很緊，捨不得鬆開，哪怕是一秒鐘。
姜殊也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很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了，但傅臨琛的攻勢太強，她完全沒有說話的機會。
這一刻，她也不想問了。
想就這樣抱着他，一直抱着，感受這種讓人幸福又安心的溫暖。
就好像真的是做夢一樣。
傅臨琛只是在夢裏，短暫的喜歡她一會兒，等到特定的時間或者言姌的出現。
這場夢就會醒來。
現實中的她們，從未有過改變。
光是這樣想着，姜殊就覺得好難過。
不得不承認，有好多東西，好多的事情，她放不下也忘不掉，並不是不願意相信傅臨琛。
只是曾經的疼痛，太讓人記憶深刻。
大概是分神太久，傅臨琛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對勁，低下頭正對上那雙沾了些眼淚的眼睛。
像是很傷心，卻又強忍着。
“怎麼了，弄疼了嗎？”傅臨琛趕緊停下動作，把人抱進懷裏輕聲的問。
“是我不好，剛剛是不是嚇到了？我看見你離開的時候不太開心，就想再抱抱你，沒想到……”
“不是因爲這個。”姜殊截斷他要說的話，低下頭用手背把眼淚擦乾，最後道，“傅臨琛，你是有事情瞞着我，還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傅臨琛沉默了。
的確是有事情瞞着她。
原本沒打算現在說，但姜殊已經開始在胡思亂想，就不得不說了。
“是，有事情瞞着你。”
幾乎是瞬間，姜殊又溼潤了眼眶。
“不哭。”傅臨琛心裏十分懊悔，連帶着哄人的聲音都越來越溫和，“臨時發生了點事情，我可能要出差。”
姜殊看向他：“又要出差嗎？這次是要去很久了？”
要是隻是去幾天，傅臨琛可能都沒這麼糾結，可這次他也算不準時間。
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不僅僅公司，還和傅家上下有關。
要是處理不妥當，最壞的結果……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傅臨琛沒和姜殊說最壞的情況，“子公司出了點情況，幾個股東和高層現在都束手無策。”
姜殊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畢竟他很少見到一臉愁雲的傅臨琛。
她幫不上忙，更不能因爲自己捨不得他離開，就不允許他走。
“好，那我等你。”姜殊抱住他，希望這個擁抱能帶給他一星半點的安慰，“放心去處理事情，我會照顧好自己，不讓你擔心。”
“嗯，不在的這段時間，可以讓蘇芊芊陪着你，有人在你身邊，我會更放心一些。”
“我知道，全都聽你的。”
姜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在這個時候讓他分心。
時間差不多，兩個人不得不分開。
這一次，姜殊選擇目送傅臨琛。
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心裏莫名其妙出現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就好像，這是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
傅臨琛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她還是一動不動的站着，心裏也是越來越慌亂。
下班的時候，蘇芊芊出現在醫院門口。
因爲是當紅明星，她全副武裝包裹的嚴嚴實實，姜殊看見她時，都認了好久纔敢確定。
“芊芊，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奉某人的旨意，來接你下班啊。”
蘇芊芊挽着她往地下車庫的方向走，一路上都在逗她開心，最後才問：“他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姜殊搖頭，忽然有點好奇傅臨琛是怎麼跟芊芊說的：“他跟你說了什麼嗎？”
“我想想啊，我剛拍完廣告，然後就接到了徐朝易的電話，他說傅臨琛想讓我陪你放鬆一段時間。”
“工作的事情也不用擔心，他動用個人關係處理好了，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好好陪你。”
姜殊眨了眨眼睛，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見蘇芊芊說：“不過，他要是不做這些，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我肯定也會放下所有工作來陪你。”
姜殊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我現在的狀態，很差嗎？”
“殊殊。”蘇芊芊捏了捏她的臉，認真的道：“你現在啊，就只差把我情緒很差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是在擔心什麼？”
沉默好半天，姜殊才說話，“總感覺他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有種直覺。”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又可能……和言姌有關。”
“言姌？”蘇芊芊忽然想到了什麼，“你知道這次傅臨琛要出差去哪裏嗎？”
“應該是A市，我記得他跟我提起過，最大且最穩定的子公司，就是那邊，只要那邊遇到麻煩，會有很大影響。”
蘇芊芊沉默了，像是在思考什麼至關重要些事情。
“怎麼了？”
“殊殊啊。”蘇芊芊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就是我上次聽徐朝易說過，言姌好像也是被送到那邊去了。”
蘇芊芊說完，就沒再說別的。
想給姜殊一點思考的時間。
“好，我知道了。”姜殊最後回答。
這個回答，也在蘇芊芊的意料之外，她以爲姜殊會有更大的反應，至少不應該這麼平靜的說自己知道了。
要是那天，她知道徐朝易和難以忘懷的前女友在一個地方。
雖然也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但是隻要想想，就覺得難以忍受。
她做不到像姜殊這樣。
可實際上，姜殊心裏早就掀起了一場洶涌至極的海嘯。
“有的事情，我沒辦法控制。”
蘇芊芊當然知道她是在說什麼：“不過我看這次傅臨琛對你很認真，也不一定和言姌再糾纏在一塊兒去。”
姜殊笑了笑：“是啊，我所能夠做的，就是在這裏等他回來，百分百的相信他。”
這個笑容，蘇芊芊怎麼看都覺得心酸。
明明是笑着的，卻隱藏了好多不能說明的無奈。
像是無可奈何。
對一個女人來說，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等待，還是這種心裏沒底，做不了任何事情的等待。
“好了好了，不要想這些了，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開心。”
姜殊點頭。
她也在勸着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既然決定了要開始，就應該無條件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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