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殊，你先冷靜下來。”
傅臨琛知道她在氣頭上，現在說什麼都聽不進去，只能走過去抱着她，讓她平靜點。
姜殊也沒掙扎，甚至動都沒動一下，任由他抱着。
越是不掙扎，傅臨琛就感覺，這樣的姜殊很反常，似乎是在等他耐心耗盡，然後站起來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
“我已經很冷靜了。”
看着周圍的一切，姜殊的眼裏蓄滿淚水，卻還是堅強的不肯流下來。
“傅臨琛，我說的不是氣話。其實，我需要的，從來都是你的深信不疑，不過發生視頻的那件事情之後，你對我並沒有百分百的相信，我已經極力在說了，但你還是不相信，是嗎？”
“殊殊，我沒有不相信。”傅臨琛爲難，“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呢？”姜殊淒涼笑了笑，“只不過你沒有看見確鑿的證據，必須要幕後主使親自過來，告訴你我很沈翊什麼都沒有，你纔會放下心，對吧？”
“所以在次之前，你向我求婚，並不是因爲相信，是你不想我離開，所以說服自己，即使我很沈翊真的有什麼，也不要計較，要像從前一樣愛我，心疼我，我有說錯的嗎？”
傅臨琛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好，傅臨琛，我問你，退一萬步說，如果我和沈翊真的有什麼，你會怎麼做？”
“殊殊，我說過，我不介意你和他發生了什麼，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別的其他的。”傅臨琛握住她發涼的手，哄人似地道，“我會和以前一樣對你好，這件事情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不會再提起。”
姜殊苦笑着搖頭，盯着傅臨琛幾乎崩潰，“可你現在，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對我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提起來，傅臨琛，你從始至終都沒相信過我，是不是？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沈翊當時沒碰過我，他把自己關在了衛生間，那個視頻是PS的，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爲什麼寧願相信別人的流言蜚語，也不相信我一次又一次的解釋呢？”
到這裏，姜殊也累了，說的話也有些無力。
“大概，就算問出了真相，你也不會相信，還是會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始終認爲我和沈翊發生了什麼。傅臨琛，這樣僞裝你累，我也累，還不如就……”
“不！”聽到這裏，傅臨琛瞬間激動起來，“不，殊殊，不要說這樣的話。”
他低下頭認錯，死死地抓住姜殊的手，“殊殊，我知道是我不對，不該多疑。”
姜殊冷笑，他果然是這麼想的。
之前她很努力的勸自己，臨琛肯定會相信她，因爲他愛她。
可現在這刻，姜殊忽然明白，就是因爲他愛她，所以纔會懷疑。
一時間，也找不出是誰的對錯。
“傅臨琛，你還想再這樣耗下去嗎？你還有力氣，可我已經是筋疲力盡。”
“說句實話，你跟我求婚的那天，我還仔細的想過，如果我們有一天又分開，會是因爲什麼問題，從前是因爲不夠愛，那這一次呢？我覺得是因爲太愛了，所以你的眼裏，不能有半點你不能接受的東西，就連懷疑都不允許，你希望我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乾乾淨淨，完完全全的屬於你。”
“偏偏，就是有這些意外。”
姜殊深深的嘆氣，看着窗外的月亮，最後站起身說：“算了。”
她沒有上樓，而是打開門往外走。
傅臨琛立馬追上去，猛地把門關上，聲音顫抖着，像是在壓制怒火：“什麼算了？殊殊，你說清楚，算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不想再計較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好累，放我走。”姜殊盯着那扇門，甚至看都沒再看他一眼。
態度堅決，由不得傅臨琛說一個不字。
可傅臨琛怎麼可能就這麼放她離開，抓住她的胳膊，擋在門前。
他不敢鬆手，也不敢抓的太緊。
這些，都會讓殊殊離開的更快。
姜殊沒有甩開手，一動也不動，兩個人都僵持不下，卻沒有說一句話。
傅臨琛嘴脣動了動，“殊殊，你是要和我分開嗎？”
“又要離開我嗎？”他拉着她，“殊殊，是不是？”
傅臨琛迫切的需要答案，姜殊眼神空洞，還是無動於衷。
她閉上眼睛，很輕地呼吸：“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什麼分開不分開了。”
“你見過哪面鏡子，摔碎之後還可以復原的嗎？上面難道不全都是裂縫嗎？”
聽到這裏，傅臨琛的心猛地一痛。
像是被一雙手捏住，狠狠地捏住，痛的他只能大口大口呼吸，眼角猩紅。
“殊殊……”
“殊殊……”
他說不出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叫她。
就好像這樣，姜殊就不會離開，會一直站在他的身邊。
能感受到他的心痛難耐，也有可能，他是真的會悔過，不會再有下次。
可姜殊已經不期待了。
“殊殊，我真的知道錯了。”傅臨琛捧着她的手，擋在自己的眼睛邊。
不過數秒，姜殊就感覺到一絲冰涼。
是眼淚嗎？
姜殊錯愕地回頭，傅臨琛的眼淚已經順着滑到下顎線，遲遲沒有滴落。
“殊殊，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那樣哽咽的聲音，又是那麼的低聲下氣。
哪怕姜殊的心是鐵做的，也會有點觸動。
更何況，說這話，哭着的人，是傅臨琛啊。
是她愛了好多年，不管怎麼樣，都捨不得放下的傅臨琛。
他放下了他的驕傲，放下了所有，只爲了求她留下，不要離開。
姜殊仰着頭，眼眶開始發酸。
她伸出手，落在他的頭上，聲音也是輕到極致：“我們都好好想想，好嗎？”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傅臨琛終於鬆開手，還紅着眼眶，說：“好，都聽你的。”
“那你想去哪兒，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張航就在外面，讓他送吧，你明天還有工作，早點休息吧。”
說完，姜殊堅定地往外走。
這時候，聽見傅臨琛依依不捨地聲音：“殊殊，早點回家。”
他可以給她時間，給她想要的一切，可如果是要離開的話，那傅臨琛沒辦法做到。
強取豪奪也好，他一定要留她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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