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的笑容，彷彿就證明了方惠仁心中所想。
看來，姜殊是真有了。
她很是高興，看着姜殊完全是越來越喜歡。
“跟媽說個實話，是不是有了，幾個月了？”
姜殊也沒繼續賣關子，直接道：“小福星，快進來吧。”
話音落下，在場的人全都瞪大眼睛，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小福星？
這不是小少爺的小名嗎？
只要是在傅家伺候的老人，都知道。
方惠仁和傅清韻更是一驚，相互看了眼。
很快，從門口跑進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看着小小的，可愛極了。
天氣冷，小福星穿着紅色的襖子，還帶了個虎頭帽子，奶呼呼的。
“奶奶。”他走上前，甜膩膩地繼續喊人，“爺爺，還有清韻姑姑好，我是傅懷瑾。”
“天吶。”傅清韻直接捂住嘴，驚訝出聲。
面前的這個小孩兒，完全是跟傅臨琛小時候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方惠仁盯着小福星左看右看，完全是越看越喜歡。
還忍不住想起來，傅臨琛小時候的樣子。
像雖然是像，但遠遠不及自己的孫子可愛，尤其是這雙眼睛，和姜殊相似，水靈水靈的。
“小福星啊，你也好，奶奶可一直盼着你呢，現在回來了就好。”方惠仁蹲下來，想起些傷心往事。
小福星看出來她的難過，立馬伸出手抱着方惠仁，“奶奶不難過，我和媽咪還有爸爸都回家了。”
“是是是，都回家了。”方惠仁得到安慰，“回家了就好。”
摸着小福星的臉，方惠仁轉過身看着姜殊問，“小福星多大了？”
她在確認事情。
“四歲。”姜殊繼續說，“馬上就要五歲了。”
聽到這裏，方惠仁立馬明白，是當初的那個小福星，她和兒媳婦一樣，沒有離開。
還好好活着，健康快樂的活着。
“好啊，真是太好了，奶奶在天有靈的話，想必也會很高興的。”方惠仁激動的流淚，又趕緊拿紙巾擦掉。
“奶奶掉小珍珠，也是因爲高興嗎？”他轉過頭，看着姜殊。
“是。”姜殊摸摸他的頭，“因爲我們都回家了，所以奶奶很高興。”
小福星大概懂了。
隨後，他又看向傅臨琛，小大人似的說：“爸爸，你是奶奶的兒子，快安慰奶奶，讓她不要再哭了。”
“我沒掉小珍珠的時候，媽咪都安慰我哦。”
小福星說的認真，方惠仁也笑了。
轉過身，再看向姜殊，眼神全是心疼。
隨後，伸出手抱了抱姜殊，“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吧。”
“以後不會了，回家了就好。”
說完，她把小福星抱起來，十分寵愛地道：“奶奶不用安慰，奶奶這是開心，看見你們回來，奶奶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
“奶奶，我也開心。”小福星看樣子很喜歡奶奶。
“好，那更奶奶回家喫飯好嗎？”
“嗯嗯！”
方惠仁牽着小福星的手往前走，傅堅還站在原地，像是個局外人。
不過，小福星也立馬注意到了。
“爺爺，你怎麼不回家呢？”他看着傅堅，好奇地問，“是不是惹奶奶不高興了？”
傅堅不得不感嘆，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說的話一下子就抓到重點。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尷尬笑着道：“是，爺爺惹奶奶不高興了。”
“那爲什麼不哄哄奶奶呢，我和隔壁Candy姐姐鬧矛盾了，說對不起，然後擁抱一起就好了。”
這是小福星支的招，可顯然大人之間的關係，可不像小朋友那樣好修復。
有許多事情，不是一句道歉，一個擁抱，一份禮物，一句好話就能和好如初的。
小福星見傅堅不說話，立馬抓着他的手，又抓住方惠仁的手，把他們的手疊在一起。
“那爺爺快跟奶奶道歉。”
這麼多年，傅堅還真沒給方惠仁道過歉，就算是讓步也只是低聲下氣的說點好聽話。
就好像是，對不起三個字有千萬斤重。
沉重到，哪怕是揹負不起，痛苦不堪也說不出來。
他從前覺得，是不夠愛，後來覺得，是丟人。
現在覺得，是虧欠。
方惠仁懶得沒把手抽走，也是給小福星面子，要不然她早走了。
傅堅也抓住這個機會，趕緊道：“惠仁，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
“你爲我們傅家付出了許多年，而我卻不明事理，是我對不起你。”
方惠仁從來沒想過，他會道歉。
就好像沒想到今早，他送的禮物。
看着周圍人的目光，又低頭看了眼小福星，這小傢伙眼睛裏亮晶晶的，帶着些許渴望。
或許，在早幾年，她是真的會心軟的吧。
可現在，即使大家都希望，她也只想爲自己活。
蹲下來，方惠仁看着小福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小福星，奶奶知道你是好心，可是奶奶不能原諒爺爺。”
“爲什麼呢？”他問。
“因爲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能翻篇，就好像在木板上釘了釘子，就算哪天把釘子拆下來，可那個印記依舊存在。”
小福星瞬間懂了。
原來奶奶是被爺爺傷透了心，就算是道歉了，也還是會難過。
“好，我知道了。”小福星看着她倆把手分開。
場面有些冷下來，傅臨琛趕緊出來道：“媽，我們都餓了，趕緊喫飯吧。”
“好，喫飯吧。”
到了餐廳，吳嫂早就添了兩個碗和筷子，小福星和姜殊坐在最中間，旁邊就是傅臨琛和方惠仁。
方惠仁現在所有的精力都在小福星和姜殊身上，又是夾菜又是加湯。
對傅臨琛就好像不是親生的，對傅堅就更加不值一提。
全程當空氣似的對待。
“來，小福星，跟奶奶說說，喜歡喫什麼？”
小福星看着桌子上的美食，笑着道：“都很喜歡，我不挑食的哦。”
“不挑食啊，那真是太棒了，看來媽媽把你照顧的很好。”方惠仁看向姜殊。
“媽咪說，蔬菜和肉肉都要喫，不喜歡的少喫，喜歡的可以多喫一點點，這樣對身體纔好。”
“是，說的很對。”方惠仁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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