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交易也要看你手裏有什麼東西是我想要的。”程銘辛眯了眯眼睛，開始上下打量起姜殊，“比如你的人……又或者是你手裏的股權。”
姜殊握緊拳頭，強力忍耐心底的怒火。
“我的股權你想都不用想。”
“意思是人可以想？”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擁有別人的股權。”姜殊看着他，解釋道，“你知道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拿下傅氏集團，所以纔想盡辦法來找我談，不是嗎？”
程銘辛心底一緊。
“所以，不是我想找你做交易，而是你程銘辛必須要找我做交易。”
這句話直接點破，程銘辛咬咬牙根，有點裝不下去了。
“繼續說。”他淡淡地道。
“據我所知，公司的股東有十個人，除去我和臨琛，剩下的持股權最大擁有者分別是吳伯伯和杜成，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計，也沒能力在高層指手畫腳。”
“這裏面，不管是哪個人，只要你告訴我，他們手裏的股權我都可以想辦法轉讓給你，讓你從百分之五變得更高點。”
程銘辛的目光淡淡飄過去，“你能有什麼辦法？”
要是這種事情真的有法子，他早就坐上傅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了。
“你沒有辦法是因爲你能力和權利不夠。”姜殊繼續說，“但是我不一樣，我是傅家的少夫人，也是公司最大持股人，沒有什麼事情是我私下做不了的。”
“要是真的把我弄進來，傅臨琛可能死了都要被你氣活吧。”
姜殊笑了笑：“或許，他本來就還活着呢。”
程銘辛驟然不說話了。
“這筆交易我需要再想想，等我考慮好了會再來找你。”程銘辛站起來，整理好西裝外套的袖口。
走到門口，程銘辛忽然停住腳步，皮笑肉不笑地道：“別忘了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就是合作伙伴了。”
“慢走不送。”姜殊禮貌地笑。
把程銘辛送走，辦公室瞬間恢復安靜，張航又拿進來好多件協議和文件，都快堆成小山了。
“臨琛平時也有這麼多事情要做嗎？”
“沒有。”張航說，“比這個更多，有時候還要出去開會，應酬，還要去別的城市出差，有的時候還要一天飛兩個城市。”
姜殊沒想到，會這麼辛苦，可每次臨琛回來臉上都沒有疲憊的神色。
“他從來沒跟我提起過。”她淡淡地笑了笑。
“不想讓少夫人您擔心，每次我送傅總回家，他都會在車上眯一會兒，等快到家了就打起精神，用最好的精神狀態來和您相處。”
“人人都說家是港灣，可以卸下僞裝的。”
“傅總曾經跟我說，他沒有能夠放鬆的時候，只有在您身邊才能輕鬆，沒有負擔，有您陪着他就像是在充電。”
所以根本算不上是僞裝，是自然而然的一種情緒。
只要姜殊在身邊，他就可以滿血復活。
下班的時候也是小福星放學的時間，姜殊看着處理的差不多的文件終於長舒口氣。
打開手機，是方惠仁發來的消息。
說要是沒時間，她就去接小福星。
姜殊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畢竟答應了小福星，更何況今天還是小福星第一次上幼兒園。
張航開了車在下面等着，姜殊沒有上去，而是敲了敲車窗。
“今天你就早點下班吧，我自己去接小福星迴家。”
張航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不過派了人保護姜殊的安全。
姜殊打出租車去的幼兒園，到的時候正好是放學的時間，不過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小福星是最後一個。
還以爲，小福星會不高興，因爲姜殊聽說，很多小朋友都希望媽媽是第一個來接自己的。
可小福星看見姜殊下車過來的時候，立馬放下書站起來，高興地喊：“媽咪，我在這裏。”
幼兒園的老師也跟着站起來，牽着小福星走去門口，“您就是傅懷瑾的媽媽吧？”
“對，我是。”
“傅懷瑾小朋友今天表現的特別好，還帶着其他的小朋友一起做遊戲，講故事呢。”
姜殊摸了摸小福星的頭，笑着說：“我們懷瑾真厲害。”
“對了，這是傅懷瑾小朋友帶來的書。”老師把那本《時間簡史》遞給姜殊，忍不住小聲問，“他這種智商，在我們幼兒園是不是屈才了？”
姜殊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道：“不會，懷瑾和其他小孩子一樣，沒什麼不同，這本書他就是喜歡封面，看不懂的。”
老師半信半疑，“可我看他講的故事都很有水平啊。”
再說下去姜殊也沒不知道該怎麼圓，只好笑着說：“老師，我們家住的有點遠，就先回去了，你們今天也辛苦了。”
“好，慢走。”
回去的路上，小福星看着姜殊問：“媽咪，那本書我看得懂。”
“我知道。”
“那爲什麼要跟老師那樣說呢？”
“騙人的確不對，但是媽咪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姜殊繼續說，“你有認識新的朋友嗎？”
小福星搖頭，“沒有，他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媽咪，上幼兒園太累了。”小福星嘆了口氣。
姜殊陷入爲難，總感覺不能說的太直接，只能循序漸進地問：“小福星覺得自己聰明嗎？”
“聰明？”小福星搖頭，“不聰明，要是聰明的話我也可以寫出時間簡史。”
姜殊有點語塞。
“你現在還是小孩子，當然寫不出來，不過你這個年紀的小朋友，都還在看童話書被乘法口訣。”
“童話書？這麼夢幻的故事還會有小孩子相信嗎？我們明明是活在生活和現實裏的。”
“感覺到了嗎？”姜殊問。
小福星瞪大眼，“什麼？”
“你和別的小朋友的不同。”姜殊耐心地說，“不是因爲別的小朋友不聰明，是你和他們的思維不同，你現在的想法是和年齡不匹配的。”
“如果被其他的人知道，有可能會覺得你很奇怪，也有可能更糟糕。”
“他們會討厭我嗎？”小福星問。
姜殊搖頭，“不會，但是如果你想有別的朋友，就要從他們的角度去思考，然後相處做朋友。”
沉默半晌，小福星又深深地嘆氣：“做小孩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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