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塵彷彿是結束漫長的糾結，在這刻下定決心。
今天，不是勸說好自己，是和姜殊見的最後一面嗎？
“是，我會娶你。”
司夜塵站在她身邊，伸出手，“所以不要做傻事，好好治療，好嗎？”
他的聲音太溫柔，眼神中的愛意瀰漫，秦韻好像看見了曾經的司夜塵，那個只屬於她一個人司夜塵。
誰都不會搶走。
“好，我答應你。”
司夜塵抱着秦韻回病房，又做了詳細的檢查，確認沒有大礙才鬆口氣。
秦韻躺在病牀上，給醫生使了個眼色。
那個醫生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對着司夜塵說：“您是秦小姐的家屬吧，跟我出來一趟。”
司夜塵點頭，“好。”
出去之前還交代秦韻，早點休息，不要想太多。
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窗戶開着，外面的風往裏面吹。
“醫生，韻兒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嘆了口氣：“爲了顧及到病人的情緒，所以有些話沒有直接說，病人的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很難控制。”
“你的意思是？”
“運氣好的話，可能還可以活半年，運氣差可能就這幾個月。”醫生繼續說，“所以病人要是有什麼心願，就儘快替她完成吧，免得沒機會了。”
司夜塵沒想到，秦韻病得這麼嚴重。
心裏的愧疚不免加深幾分。
病根不是他導致的，但病情惡化和心情肯定和他逃不了關係。
不管怎麼樣，這最後半年，他會好好照顧秦韻。
這也算是種彌補吧。
回到病房，秦韻着急地問：“阿塵，醫生跟你說什麼了？”
司夜塵輕鬆地笑了笑：“說你身體好多了，安心治療很快就會好，別多想，知道嗎？”
秦韻對自己的身體情況瞭如指掌，也知道司夜塵肯定會這麼安慰。
卻還是裝出不開心的樣子：“要是我真的活不久了，阿塵你就別管我了，早點去找姜殊吧，她肯定代替我照顧好你。”
看着秦韻大度的樣子，司夜塵的心裏有點不好受，“不是說了不要多想嗎？既然答應了會娶你，就不會再去找別的女人。”
“那你是真的喜歡我嗎？”秦韻非要得到滿意的答案。
不是不知道司夜塵現在心裏裝着的是誰，以前秦韻根本無法接受，甚至想過要把姜殊置於死地。
可是現在，她好像明白該怎麼去和一個人爭了。
就算司夜塵不喜歡她也沒關係，只要他們結婚了，就會有很長的時間，來日方長，她不相信司夜塵不會愛上她。
把他留在身邊也是好的。
“韻兒，這個問題……”
“好了，我知道了。”秦韻立馬出聲打斷。
從他開始皺眉頭，變得十分爲難，她就知道答案，和她想象中的不差分毫。
“阿塵。”秦韻抓住他的手，眼神格外柔情，“謝謝你願意陪在我身邊，等我病好了，我們就回家。”
司夜塵點頭，沒再說話。
與此同時，姜殊收拾好玫瑰園的瑣事，準備離開的時候，在桌子下面發現張紙條。
拿起來一看，是司夜塵的字跡。
“姜殊，當你看到這裏，我應該已經不在你身邊了，原諒我沒辦法和你當面說出道別的話，總覺得太殘忍，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
“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思考究竟該怎麼選擇，是成爲傅臨琛，還是做司夜塵，好像不論怎麼選擇，都會特別艱難。韻兒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樂觀，所以我不得不選擇陪在她身邊，對不起，還是做出放棄你的決定。”
“希望以後，你能找到真心愛着你的人，徹底把我忘了吧，不管是我是傅臨琛，還是司夜塵。”
看到這裏，姜殊早已經心痛到極致，卻是那種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感覺。
就好像是心裏空蕩蕩的，被掏空了。
怎麼會呢。
明明不久之前還對她那麼好的人，怎麼會突然就說什麼放棄她的話。
姜殊不肯相信，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給司夜塵問個清楚。
意料之中的沒有接通，司夜塵是做好十足的準備，不會再回頭。
姜殊逐漸想清楚了，苦笑着接受這一切。
好，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我尊重你，
就這樣，姜殊燒掉那封信。
過了幾天，蘇芊芊着急忙慌的來找姜殊，像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
“殊殊！”
姜殊那會兒正在和小福星說話，看見蘇芊芊着急忙慌的樣子，趕緊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福星在這裏，蘇芊芊沒直接說：“你出來一下，我們在外面說。”
小福星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可愛地問：“芊芊乾媽，是有什麼小孩子不可以聽得嗎？”
“對啊，所以小福星自己先乖乖的看會兒書。”
大人的世界真奇怪，小福星想。
關上門，姜殊又問了遍：“到底發生什麼了，你這麼着急。”
“這麼大的事情，你不會還不知道吧。”蘇芊芊看着姜殊，一字一句地道，“傅臨琛要和秦韻結婚了。”
不得不承認，即使知道會面臨這天，但這個消息傳進姜殊耳朵裏時，她的心跳還是停了幾秒。
在那幾秒裏，姜殊似乎是有千百萬種情緒，唯一沒有的，是傷心難過。
“是嗎。”她脣角彎彎地笑了笑，“不是挺好的嗎。”
旁人可能覺得姜殊這是真的無所謂，只要蘇芊芊知道，她越是這樣就代表越痛苦。
畢竟哪個女人，捨得看自己的愛人和別的女人執子之手呢。
“殊殊，你……”
“放心。”姜殊反過來安慰她，“我沒事，還有，他在我心裏早就不是傅臨琛了，我的臨琛已經死在那座橋上。”
“他，只是司夜塵，陌生人罷了。”
大概是這樣想，姜殊的心裏會好過點。
可是蘇芊芊咽不下這口氣，要是早知道傅臨琛會走上老路，她當初就不該聽徐朝易的話，撮合兩個人和好。
真是該死！
“不，殊殊你絕對不能這樣讓他們兩個人好過，憑什麼他可以再婚，你就要爲死去的愛情服喪？”
姜殊知道蘇芊芊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好奇地問：“那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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