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拿着傘下車，走去傅臨琛那邊幫忙遮擋雨，“少爺，您怎麼來了。”
“讓開，我要找少夫人。”
“夫人交代過，絕對不能讓您和姜小姐說上話。”
“姜小姐。”傅臨琛冷笑一聲，“都還沒離婚，你們就都改口了。”
情緒激動，傅臨琛指着車裏的姜殊，大聲地道：“她就是我的殊殊，是傅家的少夫人！”
姜殊捂着小福星的耳朵，閉上眼睛不再看窗外。
“少爺，您還是回去吧。”
眼看着傅臨琛推開司機，就要拉開車門，就被忽然衝過來的人一拳打到在地。
姜殊下意識起身，映入眼簾的是傅臨琛倒在雨裏，嘴角的血緩緩流下。
“聞韶！”傅臨琛撐着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你他媽還敢出現。”
比起傅臨琛的暴怒，聞韶淡定多了，還有閒心開玩笑：“傅總說得哪兒的話，我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有什麼不敢出現的。”
傅臨琛用盡全身力氣，揪住聞韶的衣領。
“警告過你，不要動我的女人，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聞韶不急不慢騙過頭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動姜殊了，難道不是你把人逼到絕境，她自己要走？”
“別把別人想的這麼下賤，多從自身找問題。”
說完，聞韶毫不客氣推開他的手，從司機手裏接過傘，示意姜殊下車。
傅臨琛被推開，和車有點距離。
眼睜睜看着姜殊走下來，把願願遞給聞韶，她牽着小福星。
“殊殊！”傅臨琛喊住她，“別走，我們再談談好嗎？”
聞韶見她腳步一頓，小福星也擡頭看着姜殊。
“媽咪，要聽聽爸爸想說什麼嗎。”
姜殊轉過身，“傅臨琛，再糾纏下去只會浪費時間。”
傅臨琛看着她，慢慢走過去，“只要你留下來，就不是浪費時間。”
“我不會留下來。”
“傅臨琛。”姜殊深呼吸，“離開的這段日子，只要你想通簽好離婚協議書，我們隨時離婚。”
“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們。”
“你們？”傅臨琛崩潰，像是聽見笑話，“我傅臨琛哪點不如他聞韶？更何況，你們才認識多久，我們又在一起多久了？”
“難道，這些你全都忘了？”
姜殊看向他，“如果真的能忘，我肯定會毫不猶豫。”
“我從來沒拿你們兩個人做過對比，只不過，我和他在一起，不會難過傷心受委屈。至於你說的時間問題，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時間不代表什麼。”
說完，姜殊轉身要走。
傅臨琛直接衝過來，抓住姜殊的手臂，“我不允許。”
聞韶毫不客氣地扯開他的手，冷聲道：“傅總，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再這樣糾纏下去，我真不介意把那頓打還給你。”
小福星終於開口：“爸爸，不要再這樣了。”
傅臨琛看過去，小福星伸出手擦掉傅臨琛臉上的雨水，“大人之間的分開是常事。”
“小福星，爲什麼不幫爸爸勸媽媽？”他問。
小福星只是搖頭，“那是因爲，你沒有看過媽咪哭的樣子，也沒有看見過，她痛苦的樣子。”
“爸爸，媽咪真的爲了我和妹妹真的很努力了，我不想再讓她繼續委屈下去。”
“所以，讓我們走吧。”
這番話，不僅是傅臨琛沒想到，姜殊也沒想到。
終於，傅臨琛不再阻攔，看着他們遠去。
原來人心痛到極致的時候，更多的是漠然。
他勾着脣角笑了笑，再暴雨之中，心痛閉眼。
身後，傳來司機的驚呼聲：“少爺，您醒醒啊！”
幾乎是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唯獨姜殊無動於衷。
“傅臨琛好像暈過去了。”聞韶說。
“嗯，知道了。”
“不回去看看？”
姜殊淡淡地道：“死不了。”
傅臨琛被送回醫院，姜殊也坐上飛機離開江市。
直上雲霄，鑽進雲霧裏。
她默默地想，這段感情，雖然不圓滿，但終於畫上句號。
傅臨琛醒來，嘴裏還念着姜殊的名字。
他瞪大眼睛，像是做了噩夢。
“醒了。”秦韻的面容映入他的眼簾。
“你怎麼在這兒？”
“當然是方伯母接我來的。”秦韻接着解釋，“她說你最近需要人照顧，我正好合適。”
“滾！”傅臨琛還沉浸在那個噩夢裏，看見秦韻心情更加糟糕，“別讓我找人把你丟出去。”
“司夜塵。”意識到不對，她立馬改口，“傅臨琛，現在我會牢牢記住你是傅臨琛。”
“滾也可以，把我爸放出來，你要滾多遠我就滾多遠。”
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傅臨琛頭疼地道：“警察的事情我沒權利插手。”
“那就等我爸出來了，我再回去。”秦韻貼着他的胳膊，“這段時間我都會聽方伯母的話，好好照顧你。”
“不需要，滾回你的港城。”
這時候，方惠仁走了進來，對着秦韻說：“好了，你出去吧。”
秦韻很聽方惠仁的話，馬上關門出去。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姜殊去了該去的地方，你身體也不好，總是需要有人照顧，你們在港城有過短暫的感情，想必對她你也不會排斥。”
“可我根本就不喜歡她，留在我身邊，只會讓我頭大，這點您不會不清楚。”傅臨琛說，“寧願一個人過，也不需要她。”
“說到底是你先辜負別人，總是需要付出代價。”方惠仁語重心長地道，“等你和姜殊離婚，姜殊嫁進聞家，你要是覺得沒問題，就把秦家那孩子娶回來。”
傅臨琛握緊拳頭，差點把病牀錘散架。
“他們還打算結婚？”
難不成，他做得那個噩夢要成真。
夢裏，姜殊穿着婚紗往前走，教堂盡頭等着的不是他，而是西裝革履的聞韶。
甚至，他還夢見，小福星和願願叫聞韶爸爸，殊殊靠在他的肩頭，笑得歲月靜好。
“怎麼，離婚之後她想嫁誰就嫁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但我們還離婚，我絕對不同意！”
方惠仁趁勢提醒：“你現在當然有權利不同意，兩年後就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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