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被禁錮住，怎麼掙扎都沒辦法。
一氣之下，她用力咬破傅臨琛的嘴脣，濃郁的血腥氣息席捲而來。
鬆開她，傅臨琛表情有些漠然，“這麼恨我？”
“這不是，是噁心。”姜殊不留情面地說。
傅臨琛用大拇指擦掉脣上的血跡，冷冷地笑起來：“噁心我，姜殊，難道從前不是你先追着我的？”
一句話，直戳姜殊的心臟。
讓她又氣憤又委屈。
“踐踏別人的真心有意思嗎？”姜殊擡眸，紅着眼眶問。
“我就沒有付出真心？”
“你的真心我可不敢要。”姜殊推開他冷嘲。
可以接受所有讓人傷心的話，唯獨受不了，聽傅臨琛提起過去，還這麼大言不慚地說出她是多麼的卑微可憐。
似乎，他一直是高高在上。
即便是到今天，他都還是把自己放在最高的位置。
“我不想這樣。”他蒼白地道。
“傅臨琛。”姜殊皺着眉頭，感覺把這輩子的好脾氣都耗盡，說的話像是用最鋒利的刀，狠狠捅進他的心臟，“以前是我犯賤我承認，但是現在，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賤。”
“我噁心透你了，只要你出現在我眼前我就厭惡，都這樣了還不夠？”
傅臨琛只覺得心口堵了口氣。
上不來下不去。
他咬緊後槽牙，拳頭握得很緊。
“好，這可是你說的。”
姜殊絲毫不恐懼，大膽地道：“對，是我說的。”
這時候，聞韶找了過來，喊她的名字。
姜殊被傅臨琛捂住嘴，想發出聲音都沒辦法。
忽然，手機鈴聲突兀響起，聞韶轉過身，大概知道姜殊人在哪裏。
並且，絕對不是她一個人。
聞韶走上前，用力拍門，“傅臨琛，你他媽要還是個人，就讓姜殊出來，做這些事情，算什麼男人。”
傅臨琛低頭看向姜殊，小聲道：“想不到，他還挺在乎你。”
姜殊用力掙扎，拼盡全力推着傅臨琛，大概是人到極限會被激發出潛能，她力氣無比大。
掙脫他的禁錮，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三個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傅臨琛，他數不清這是被姜殊打的第幾個巴掌。
“滾開！”姜殊冷冷地道。
傅臨琛不爲所動，而是盯着她。
目光冷沉，像是要把人看穿，更像是從前的劊子手，只需要一聲下令，他直接手起刀落，然後就是人頭落地。
“解氣了？”他好像又沒那麼生氣，還有心情笑。
“神經病。”
聞韶在外面着急地厲害，想用腳把門踹開，前面兩腳沒什麼反應，蓄力之後準備踹第三腳。
門毫無預兆被打開。
聞韶沒收住，一腳揣在傅臨琛的小腿，他悶哼一聲，單腿跪在地上。
擡起頭時，眼神全是鋒利。
聞韶拉過姜殊的手腕，把人帶到自己的身邊，“沒事吧？”
她搖搖頭，“沒事。”
傅臨琛緩緩站起來，對面的兩個人還真有點像剛在一起的小情侶。
“你問殊殊，我對她有做什麼嗎？”他促狹的眼睛沒有波瀾，卻又故意用大拇指摸了摸嘴脣。
聞韶看清楚上面的傷口，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王八蛋！”提起拳頭就往傅臨琛臉上招呼。
傅臨琛沒選擇被動，而是接住拳頭，“想打架可以，我奉陪到底。”
“不過，要是我贏了，我的老婆我要帶走。”
聞韶冷笑：“難道你不知道，姜殊最討厭被人拿她當賭注，像個物品被丟來丟去？”
“這是我要解決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傅臨琛回答。
姜殊拉着聞韶，看着他搖頭，“不用打，今天不管是誰輸誰贏，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傅臨琛不依不饒：“要是我說，你今天必須和我走呢。”
聞韶攔在姜殊面前，“那就先把我打趴下。”
正和傅臨琛的意，聞韶在的話，還的確不好把人帶走，要是聞韶被打趴下，不就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帶殊殊離開？
“好，那就試試。”
聞韶安撫好姜殊，“沒事，有我在，他帶不走你。”
傅臨琛不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拳頭直接就過來了，力道十足，恨不得把人打死。
聞韶正回頭，沒來得及躲開。
姜殊呼吸一滯，毫不猶豫扯開聞韶，自己迎上去。
“你！”傅臨琛及時收住拳頭，被氣得不行，“當初是沈翊，現在是聞韶，怎麼就沒見你爲我這麼一心求死過？”
姜殊緩緩睜開眼睛，心跳還有加速，“因爲我曾給你的，是真心，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不陷入這種境地。”
“可你傅臨琛，又是怎麼對我的？”
這句話，直接讓傅臨琛怔住。
看着姜殊，他嘴脣動了動，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似乎是終於意識到，比起姜殊給他的，他所做的，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更像是，一種施捨。
姜殊在給他真心的時候，他回報的是憐憫和施捨。
甚至都不算不上，纔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然後走到今天的局面。
傅臨琛收回拳頭，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背過身，不再看他們。
“你們走吧。”傅臨琛淡淡地說。
聞韶握住姜殊的手腕，輕聲道：“我們走。”
離開之前，傅臨琛最後喊住她：“殊殊，對不起。”
姜殊沒說話。
遲來的道歉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好像傷口癒合留下疤痕，這時候送來創可貼有什麼用呢。
還不如，就這樣隨風去。
“離婚協議書我回江市就會簽好，到時候我們民政局見。”他閉上眼說。
姜殊終於有迴應，“好。”
沒有再回包間，聞韶帶着姜殊回了家。
傅臨琛走回去時，只有謝景時一個人在。
“你們三個人怎麼都去洗手間，還去這麼久？”
“有點事情，就耽誤了。”他失神回答。
“這副樣子，失戀了？”謝景時反應過來，笑着道，“不對，是要離婚了？”
傅臨琛終於擡起頭看過去，“你早知道？”
謝景時笑了笑：“我又不是剛從深山老林出來，你們這三個人氣氛這麼微妙，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不過，能把自家老婆弄得這麼絕望，還得是你傅臨琛有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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