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聞韶的人，在這裏面嗎？”姜殊直接問。
“這……”幾個人面露難色，顯然是聞韶提前打過招呼，不想讓姜殊知道。
“我知道了。”她不打算爲難他們，而是說，“她是我小姨，我想進去問她幾句話。”
“少夫人，那個女人精神不太正常，您進去可能不太安全，我跟着您一起。”
姜殊搖搖頭，“不用，你們在外面守着，我很快就出來。”
說到這個份上，保鏢只能在目送她進去，又趕緊給聞韶打電話說明情況。
畢竟要是出什麼事情了，他們負不起責任。
姜殊推開門走進去時，張春華就坐在桌子前，想把摔成幾塊兒的手機拼起來。
聽見背後的動靜，她警惕轉過頭，“誰！”
“是我。”姜殊的聲音有些冷。
“姜殊，你可算來了，快告訴他們，我是你小姨，他們不能動我。”張春華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她的衣服。
姜殊毫不留情地甩開，直接問：“聞韶出車禍的事情，是你弄的？”
“什麼車禍？”張春華裝得跟真的一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雖然監控被銷燬，但是排查人的時候，出現過你的身份證。”
“光憑一張身份證，就能斷定是我？”張春華把不講道理四個字展現出來，“真是好笑，我哪有那麼大本事讓他出車禍。”
姜殊冷笑：“好，不承認是吧。”
“沒做的事情我怎麼承認，姜殊，不要以爲你嫁進他們家，他們家就會真心對你。”
“一個結過這麼多次婚，還有兩個孩子的女人，誰看得上？”張春華盯着她，“要不是長得像個人，誰會多看你一眼。”
姜殊握緊拳頭，她向來知道張春華說話噁心人，卻沒想過這麼歹毒。
“所以呢？”姜殊深呼吸，調整情緒，“你想說什麼。”
“不管怎麼說，我們是有血緣關係，要向着我，只要你告訴聞家的當家人，我是清白的，他們肯定不會再追究。”
張春華笑着打起如意算盤：“說不定，還能因爲誤會我，給點錢當做精神損失費。”
面前的人讓姜殊覺得無比噁心，“夠了，既然你不承認，那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承認。”
“什麼意思，你不幫我？”張春華皺眉問。
“憑什麼幫你，是不是忘了，我早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姜殊說。
張春華見她油鹽不進，也是氣不打一出來，“好啊，真是好，那就別怪我對你收下不留情。”
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玻璃碎片，猛地往姜殊那邊衝過去，“反正我兒子也被追債的人打死了，我不過是苟延殘喘，活着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姜殊，就算老孃我下地獄，你也別想活！”
眼看着那片碎片要刺進她的心口，姜殊側身躲開，一把抓住張春華的手，憤怒地道：“你瘋了嗎？”
“是啊，老孃早就瘋了！”張春華臉上的笑容無比可怕，力氣也越來越大。
姜殊的心口被玻璃碎片刺破，純白的衣服沾染上血跡，像是白雪中的梅花。
忽然，身後傳來匆匆腳步聲，聞韶衝過來單手掰開張春華的手，對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腳。
一陣哀嚎響起。
姜殊驚魂未定，大喘着氣捂傷口。
聞韶嚇壞了，握着她的手問：“還好嗎？”
“沒事，就是被劃破了一點，不礙事。”
“好啊姜殊，竟然還叫人。”張春華知道這次跑不掉，火更是越燒越旺。
聞韶站在姜殊前面，看着張春華，“果然是你。”
“法治社會，難道你還敢在這裏把我弄死。”
聞韶笑了笑，冷的駭人：“不，但是有句話你說對了，現在是法治社會。”
“你給我車動手腳的視頻我已經去警局報案，本來這一條就夠你在監獄裏蹲幾年。”
“現在算上傷害姜殊，殺人未遂，你說，你還有出來的機會嗎？”
張春華本來就抱着必死決心，根本不在乎：“那又怎麼樣。”
“我聽說，你兒子死了？”聞韶問。
張春華冷哼一聲沒說話。
“不過我又聽說，你兒子根本就沒死，不過是欠賭債被債主抓過去抵債，沒好日子過，但起碼還活着。”
“真的？”張春華激動起來，“我兒子還活着。”
“當然，我已經找人把他贖出來。”
此刻的聞韶，在張春華眼裏就是仙人轉世，她這麼愚蠢，怎麼可能想到聞韶要做什麼。
只能一個勁兒求饒，“這次是我不好，不該害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肯定離姜殊還有你遠遠的，只要能讓我和我兒子重聚。”
“你們當然能重聚。”聞韶說，“一起在監獄裏重聚。”
張春華瞪大眼睛，“什麼，你！”
“好心而已，不用感激。”聞韶說完，變得冷漠，“你找姜殊這麼多次麻煩，這點懲罰算是輕。”
張春華看出來聞韶很維護姜殊，趕緊爬過去抓住姜殊的裙襬求情，“這次是小姨不好，我發誓從今往後不會再出現，只要你放過我，放過我兒子。”
“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張春華苦苦哀求，像是真的在懺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聞韶看向姜殊，徵求她的意見：“怎麼處理？”
姜殊深深嘆了口氣，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她唯一的親戚不假，把她養大也是真。
只是，張春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讓她心寒至極。
“求求你就放我這一回，保證不會有下次。”
姜殊低下頭，看了她一眼：“張春華，我給你的機會夠多了，你是怎麼對我的呢？”
“聞韶，就按你說的做吧。”說完，她轉身離開，沒有半點留戀。
果然，對敵人的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次，她不要再做被傷害的人。
姜殊堅定往外走，無比輕鬆，身後張春華無能地咆哮，罵的很難聽。
不過很快，被聞韶喊進來的人捂住嘴。
警車來得也快，姜殊和聞韶站在門口，眼看着張春華被帶上手銬押上車。
上車前，她還瞪着姜殊：“活該你爹媽死得早，養不熟的白眼狼。”
姜殊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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