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有不少的功德了，現在佛祖的功德一來，沒有把她缺的那一塊填上，而是在原本就有的地方又添了一層。
她身上原本就有功德的地方更亮，也就襯得中間缺的那一塊更明顯了。
聽到這話，粥粥呆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嗷嗚一聲，立馬捂住腦袋，癟了癟嘴，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說着，她忍不住掬了把辛酸淚。
“明明都已經這麼努力了，可還是缺一塊。”
眼看着勝利就在前方了，可就差這麼多兒進度，都讓她忍不住懷疑祖師爺之前是不是就是忽悠她的。
根本就沒有什麼改缺錢命，他只不過就是想讓她幫他打工而已。
想到這裏，粥粥看着祖師爺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幽怨。
看懂她眼裏的意思，祖師爺一下子就跳腳了，“幹嘛！我身上也缺了一塊呢！”
他多冤啊。
他們兩個，一個皮膚病，一個地中海，都是受害者，幹嘛怪他。
一雲想了想，問道：“方便說一下你們的功德是怎麼掙來的嗎？”
粥粥連連點頭，“當然呀。”
她跟他有什麼不能說的呀。
當下除了四局這個名字沒有說出來，其他的她都說了，說她這些年做任務，抓了不少壞人，才掙到這麼多功德的。
聽完，一雲問道：“完了？”
粥粥點頭，“是呀。”
看他表情不對，粥粥趕忙問道：“住持師父，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一雲反問道：“你想想，你最初掙功德，是想做什麼？”
粥粥回想了一下，說：“給祖師爺鍍金身呀。”
“之前祖師爺灰不溜秋的，師父說，這是因爲道觀破產，沒人上香，所以纔沒了的，要我下山之後，多做好事，賺取功德。”
一雲點頭，“多做好事肯定是沒錯的，不然的話你們也不會有這麼多功德。”
“只是，你忘了你的初衷了嗎？
“你的初衷，是想發揚青雲觀，光耀玄門，這些，你做了嗎？”
沒有。
她這些年都在忙着做四局的任務。
小時候還每天放學擺攤給人算命，再後來晚上的時間用來做作業，就很少再給人算命了。
一雲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這只是貧僧的一些猜測，不知道有沒有用，你們做個參考即可。”
粥粥摸着下巴想了想，說：“我覺得住持師父說得很有道理。”
她已經做了很多任務了，可是自從兩年前開始，頭上的那一塊功德始終沒有，就算是有功德，也只是往濃度上疊加。
那證明，那一部分，要的不是這種方式掙來的功德。
或許缺的這部分，就是要回歸初心。
想到這裏，粥粥看向祖師爺。
祖師爺素來不怎麼正經的臉上此刻也是一臉嚴肅，在想一雲剛纔說的話。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直覺告訴他，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真沒出息，折騰這麼多年，最後居然讓一個禿驢幫他點透了。
這事說出去他還怎麼混啊。
看他的表情，粥粥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她眼睛一彎，看着一雲笑眯眯道：“住持師父您好厲害呀，祖師爺也認同您說的啦，等以後他金身大成，您立頭功！”
聞言，一雲神色如常，並不居功，還很謙虛地說道：“阿彌陀佛，貧僧不過是局外人，所以旁觀者清罷了，就算是貧僧今日不說，你們也總能悟到的。”
“那也要很多時間呀。”粥粥挽着他的胳膊，“住持師父您就別客氣啦，等我改了缺錢命，我就給您送幾座金佛！”
聽到這話，祖師爺狠狠咳嗽了幾下，瞪了眼粥粥。
這不孝徒，掙了錢也不說孝敬孝敬他們道觀，先給隔壁廟裏捐佛像，真有她的！
粥粥假裝沒聽見，她不管，反正她也當過寺廟的人，兩邊都是她家。
她的家裏，當然要金燦燦的纔行呀。
一雲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道：“好，那就多謝了。”
看得出來，她出自真心，又是能發揚佛教的好事，他也就不願意拒絕了。
粥粥就喜歡他這樣，不喜歡推來推去的，麻煩。
她齜着牙衝他笑得一臉開心。
注意到祖師爺拉着臉，她瞥了眼，說：“祖師爺，你不謝謝住持師父嗎？傳出去太沒禮貌啦。”
胳膊肘又往外拐。
祖師爺一肚子抱怨，但最後還是衝着一雲說了聲“謝謝”。
說完之後，面上反倒坦然多了。
如果真的是他說的這樣，那他金身大成指日可待，說聲謝謝也是應該的。
粥粥幫他轉達了下。
一雲又唸了句“阿彌陀佛”，面上帶着溫和的笑。
李元明也難得沒對他瞪眼。
這也是他們這麼多年來難得相處最融洽的一天。
粥粥看着他們，開心得不行。
這就對了嘛，大家只是信仰不同而已，又不是敵人，何必那麼劍拔弩張的呢。
這樣多好呀。
就是可惜了，住持師父沒法去他們道觀，師父也不可能進寺廟，不然的話，兩邊走動一下，有時間了一起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也挺好的。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雲摸着她的腦袋，說道：“如今這般，已是最好。”
他們各自守着自己的信仰，倒也不必拘泥於這些形式。
守住自己的本心便好。
粥粥聽了，也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件事。
幾人正聊着，淨空的聲音傳了過來，“粥粥，喫飯啦。”
粥粥瞬間眼睛一亮，一溜煙就往裏跑去。
見她毫不留戀，李元明氣得跺腳：“我的菜還沒喫呢，跑別人家喫什麼飯！”
他又看一雲不順眼了。
就知道和他搶徒弟！
一雲見了，假裝什麼都沒看見，衝他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寺廟。
沒辦法，誰讓他受傷了呢，小徒弟多關心他一下，這不也是正常的嘛。
祖師爺也小小翻了個白眼，看向李元明，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書都白看了，這麼明顯的事情，居然要一個外人來提醒。”
李元明被他踢了，也不敢躲，只委屈道：“祖師爺，這麼明顯，您自己不也沒想到嗎？”
“你還敢頂嘴！”祖師爺怒瞪着他。
李元明瞬間把想說話的都嚥了下去。
就數他最不講理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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