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遺憾的寫生

髮帶男的話聽着挺兇，卻是關心她的話，江止夜只是無奈笑笑，笑容都還沒收起來轉頭就先咳起來了。

聞之語見狀勾脣說了句：“小啞巴變小咳包。”

江止夜“……咳咳……咳！”

其他桌離得近的看見江止夜一直咳得沒完，一邊可憐江止夜一邊默默把凳子搬遠了些。

而她這桌看江止夜咳得停不下開，雖然都幸災樂禍的笑着，但還是幫她接了水，聞之語幫她拍背順氣。

好不容易緩過來，臉頰已經染上了緋紅，眼底泛着紅，還帶着水光，好不可憐。

聞之語看着這樣的江止夜心裏有些發癢，想在把她逗得慘一點，但餘光看到桌上的另外兩個人時，想法瞬間沒了。

被她壓在心底的那份情感所具有的的佔有慾，讓她想把這樣的江止夜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於是抽了張紙給她擦眼裏還未流出來的眼淚，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眼淚擦完，江止夜瞪了聞之語一眼，不說話了，喝了口水，拿了筷子喫起了自己的早餐。

說話必咳，不說話咳的比較短暫，爲了整個餐廳的人的健康，她還是少說話的好。

早餐一喫完江止夜就戴上了自己的口罩，也不理聞之語拿上自己的畫材就跟着隊伍去了寫生地。

今天依舊是畫速寫，江止夜選了個亭子，放下畫材就開始畫了，聞之語依舊帶着相機，邊走邊拍着，覺得這邊沒什麼可拍的就去了更遠的地方，讓江止夜有事打電話給她。

看着聞之語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圍的同學，她選的這個位置還是有很多人的，而她上方有東西擋着，也不可能有蟲子掉在她面前，出事的概率很低。

事實也如她所想的那樣，上午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只是中午的時候唐老師叫她過去。

江止夜走前看了看聞之語，她並不意外和好奇，看起來她早就知道，唐老師帶她上了二樓的走廊盡頭，有扇百葉窗，外面可以看到木佐的客棧。

“我今天找你是想告訴你，那個找人攻擊你的人很大概率不是徐茜，我問了她，她反應很強烈，堅持自己並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我看她也並沒有說謊的特徵。”唐老師的聲線很平穩，也讓江止夜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不意外”江止夜意料之中的反應讓唐老師有些意外，語調不自覺提高了些。

“能找來咳，咳咳……這麼一羣人咳咳，聰明點咳，的都不會留真名咳咳……”其實主要是那個帶頭人一開始寧願讓小弟受傷也不說，後面自己還捱了幾拳，明顯是帶着保護態度的，江止夜覺得他說的那個名字很有可能是假的。

“你有懷疑的人？”唐儷想起了剛剛江止夜若有所思的表情。

江止夜搖頭，她沒證據。

唐儷並不覺得江止夜沒有懷疑的人，叮囑道：“這事我們這邊算是沒線索了，如果你有發現或者遇到了什麼事不要自己一個人上，叫人懂嗎？一定保證好自己的安全。”

江止夜點頭，看着窗外被一個眼熟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是步千藝。

只見她在木佐那棟客棧前朝裏面揮了揮手，看起來笑的很開心，沒一會兒裏面出來一個女生，江止夜覺得眼熟，似乎是她在青鴻的同學。

那個女生出來後，步千藝就拿出了手機，指着手機說了什麼，兩人看着手機，聊得很開心。

這邊江止夜看得出神，唐老師察覺到江止夜的目光，也向外看過去，問道：“看什麼呢？”

看到的是許多學生搬着畫材艱難回來的身影，外面太陽很大，曬得不少學生面紅耳赤，但還要搬着畫材，一步一步挪回來。

“沒什麼咳咳……老師餓嗎咳，咳咳……”江止夜收回視線，她覺得沒什麼事了，想下去喫飯。

“下去喫飯吧，你還病着。”

得到解放令，江止夜回到了餐廳，聞之語在桌上玩着手機，似乎在看什麼，眉頭也微微皺着。

她這一桌除了唐老師都在了，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沒急着給自己夾菜，而是給聞之語夾了，問道：“怎咳咳，怎麼了？”

聞之語收了手機，揉了下江止夜的頭，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先喫飯。”

江止夜也沒再問，喫着菜，直覺告訴她，並不是什麼好事。

事實也確實沒什麼好事，聞之語下午就走了，因爲公司的事，只是這次和她道了別。細想了下聞之語這三天不到的假期，只有今天早上算得上平靜，愧疚感壓下了離別的失落和不捨，讓江止夜低垂了眉眼。

頭上傳來一份溫度，是聞之語的手，只見她溫柔的笑，等她擡起頭，挑了挑眉道：“你的之語姐姐就是回去處理公司的事，六天見不到而已，你怎麼擺出一幅喪姐的表情？”

這樣的調笑並沒有讓江止夜的愧疚感減少，反而增加了，但嘴上卻說道：“沒有咳……咳咳。”

聞之語見她咳成這樣，嘆了口氣道：“你病得再重一點說不定就能把你捎回去了。”

唐老師聽到這話，一把拉開車門，將聞之語塞進去，說道：“要走趕緊走，別耽誤我學生學習。”

剛還在想要不要放棄寫生的江止夜“……”

被塞進車裏的聞之語也不在意，叮囑道：“幫我看好我妹妹，你沒回來她都要給我完整的送回來。”

“……小李開車。”唐老師瞪了一眼聞之語，轉頭看向了司機。

來接聞之語的應該是她公司裏的人，走的時候江止夜和這個小李對視了一眼，江止夜從他眼裏看到了疑惑和好奇。

下午送完聞之語，她的寫生日子仍在繼續，直到寫生結束，她也沒再碰見什麼事，如果聞之語在留幾天所不定可以體驗正常的休假。

寫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個環境，江止夜覺得自己似乎學懂了很多，從畫的風景速寫和色彩來看，她的老師覺得她進步很大，可惜聞之語看不到。

文淑趁着聞之語走了，給她買了幾天的早餐，那份恩情算是還完了。

期間步千藝似乎也沒什麼舉動，但偶爾依舊能撞見她和木佐的人接觸，直覺上，她覺得安排那些人的就是步千藝，她第一次想把心裏的懷疑傾訴出去，但想傾訴的人並不在這。

最後一天下午的照因爲聞之語不在，是當地的居民幫忙拍的。

最後一天的篝火晚會，燒烤確實很多，還必須今晚烤完，不烤完不準睡。林楓看着快堆成山的烤肉袋，激動的臉立馬垮了。

最終在許柏榮的安排下，他們一人一個燒烤架，分工烤，三人剛開始不是沒烤熟就是烤焦了，但後面逐漸熟練起來，三人暗中較勁搶客人，也就是其他同學。

燒烤在外面，裏面的餐廳變成了k歌房，江止夜給他們拿了點飲料，畢竟是因爲自己他們才受的懲罰。看了一會兒，江止夜決定自己也幫他們烤點，在陸城行的幫助下架起了燒烤架，也擺起了燒烤攤。

大概是受了之前那些事的影響，她剛開始烤客人就比其他三人的多，但都是邊等燒烤，邊八卦，江止夜都是看着回答。

她烤了很多，想拍張照發給聞之語，卻因爲不知道怎麼拍更好看，而放棄發消息。

四人真正把燒烤烤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一點的時候了，實在太多，剩下沒人喫的燒烤並不算多，但還是有，被客棧老闆娘要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她拿着一根燒烤，是她烤的第一根，形式上她想留給聞之語，但還是被她自己吃了，味道一般般。

回學校的時候她旁邊的位置不再是聞之語，換成了唐老師，上車的時候被強制餵了暈車藥，大概裏下次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她聽到唐老師手機的電話鈴聲，微微睜開眼，看到備註是聞之語，也大概猜到了要做什麼。

睜開眼，就看到唐老師手上遞過來的暈車藥，伸手接過，因爲睡覺她的嗓音還有些啞，“謝謝唐老師。”

“謝聞之語吧，會難受嗎？”

“沒。”江止夜仰頭把藥片吞下。

唐老師點點頭，讓她繼續睡會兒，然後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但江止夜沒了睡意，盯着窗外的風景，外面下着雨，雨滴很大，撞擊着窗戶，就像聞之語的舉動撞擊着她的心臟，又有些不同，雨滴沒進來，聞之語卻衝破了。

車內開着空調，她感冒雖然好了，但本就畏寒，所以車內其實對她來說有些冷，但聞之語給唐老師打的電話確確實實讓她的心臟滾燙了起來。

回到機構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是中午飯點的時候，有老師安排他們先去喫飯，東西晚點搬，她在那個老師站着的地方看到了聞之語。

不自覺勾起了脣，徑直往聞之語的方向走，聞之語也向她走來，“看起來應該沒暈車感冒也好了，走，給你買了午餐，喫完在搬行李。”聞之語揉了下江止夜的頭，無視了唐儷的白眼。

“沒暈車，等一下我把行李箱帶回去。”江止夜回去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下來，跟着聞之語一塊兒回了自己的宿舍。

“怎麼樣？寫生寫的怎麼樣？”聞之語領着午餐袋，而一旁的江止夜則拿着行李箱，兩人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還行，寫生感覺吸收了挺多。”

聞之語偏頭看了一眼江止夜，只見她神色依舊沒什麼變化，平靜的注視着前方，但心裏卻隱隱覺得哪裏變了。

“過兩天就放假了。”江止夜突然出聲，然後轉頭看向了聞之語，眼裏閃爍着期待愉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