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打了一個響指。
姓謝的男子立即將遙控器一按。
辦公桌對面的牆壁徐徐打開。
原來,這是一個隔斷裝飾,遙控器一按,裝飾牆打開,對面的一切完全呈現在我們面前。
那面牆上,是十多臺顯示器。
顯示器面前,坐着一個瘦小陰沉的男人。
他應該是專門查看監控的。
他的目光,看了五哥一眼,手勢比了一個ok。
門口、一樓大廳的賭場、二樓vip房間的各種賭局,全在監控之下。
這套設備,在當時算得上是最先進的。
通過監控來賭,這和後來的網絡視頻賭博類似。
五哥指着一個最大的顯示器,“這是21點的賭局,你們就賭這一個。”
視頻裏的賭局,下注很大。
越是大的賭局,肯定暗藏着越先進的出千工具。
賭場,永遠會有你想象不到的圈套等你鑽。
這種視頻監控,其實還存在太多不確定性。
比如說,拿一段錄像來放,他們的人,已清楚地知道結局。
而我,卻被矇在鼓裏。
我豈不必然會輸?
我漠然地看向五哥,“你抓我過來,給我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然後要砍要殺。”
“現在又要我賭,就算我贏了,我真的能走嗎?”
“你覺得,這有意思嗎?”
“說吧,到底有什麼目的,別浪費時間。”
五哥臉上一冷,“叫你賭就賭,別他媽廢話。”
梅姐猛地竄出來,一腳踢在我身上,“五哥一言九鼎,還不快選,敢惹五哥生氣,你是想死了。”
我冷冷看向五哥,“賭,可以。”
“但是,你們的賭注不公平。”
陸飛冷冷說道,“你還想怎樣?”
我淡淡說道,“我被你們無緣無故弄過來,我走,理所應該。”
“所以,如果我輸了,可以任由你們處置,但我贏了,我走是肯定的,而你們,得給我五萬塊。”
“五萬?你想錢想瘋了吧。”梅姐冷冷罵起來。
我不再說話,淡淡看向陸飛。
這個人,是我的對手。
而他,是杜哥和邱眼鏡的頭頭。
估計這個賭場所有的老千,都由他在統管。
所以,賭場上每一個賭桌上的每一個機關,每一個人有什麼千術,他都清清楚楚。
和他賭,是我迄今爲止最強大的對手。
陸飛果然信心十足。
淡淡地看着我,“行,這五萬,我不要五哥出,我自己掏腰包。不過,你輸了,也得拿五萬出來。”
我微微點頭,“可以。”
五哥臉上猛地露出一道兇光,“白龍,記住你的話,輸了,任由我處置,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一條狗,讓你喫屎,你也得去。”
我淡淡說道,“你也記住你說的話,我贏了,我不僅要走,還要把贏的錢帶走。”
五哥哈哈一笑,然後,臉上一冷,惡狠狠地說道,“老子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然後,看向梅姐,又看向其他人,“有嗎,你們說說,有嗎?”
所有人,都一個表情,平靜地搖頭。
然後將憤怒的目光看向我。
彷彿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真是可笑,最無恥的人,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君子。
我們的賭法,是看監控賭。
在牆面的任何一個屏幕上找一個局。
然後賭誰會贏。
梅姐指着監控器上的賭桌,“這張賭桌是21點的局,荷官發牌,五個人玩牌,你們就賭這五個人中,哪一個能贏。”
她給我們各拿一個骰盅,骰盅裏放着五個硬幣。
從荷官右手開始,逆時針將五個人編1至5號。
如果你賭其中一個人贏,就把他的編號放在骰盅裏。
有幾塊硬幣,就是幾號。
這種局,看似公平。
因爲我們兩個人都沒在現場。
我們看不見任何一個賭客手上的牌。
所以,純粹是盲猜。
但是,陸飛是賭場的千術統領,他知道每一桌的情況,而我,一無所知。
或者剛纔他就和梅姐串通一氣,指定這張賭桌。
不僅這張賭桌的荷官會按他的要求出千,甚至他會故意安排一個暗燈在賭桌上。
然後出千。
做成他要的局。
梅姐問,“白龍,你明白怎麼賭了嗎?”
我微微點頭,“他們的局,賭得太小,能不能讓他們賭大一點。”
從監控看,他們是五百起注,五千封頂。
梅姐搖頭,“不能,都是賭客,大小是之前說定了的。”
我說那換一個牌局大的賭桌吧。
我淡淡地看着她。
她的眼中,微微一閃。
目光掃了陸飛一眼。
果然有貓膩。
不過,陸飛淡淡說道,“可以換,右邊那個監控器,是下注最大的一桌。”
然後,他看看我,“你既然喜歡玩大的,那我們也和賭桌上的人一樣,計番。”
他的意思,如果我們押的那個人輸兩倍,我們也輸兩倍的錢。
我說可以,換一桌,並且計番。
換了一桌,我們等到新一局的開始。
梅姐指着屏幕,“你們兩人就賭這一局。”
荷官發牌。
連發兩圈,從第三圈開始,開始問誰要牌。
監控的方向,切換到荷官一側。
所以,我們看不到賭客手上的任何一張。
要牌結束。
我和陸飛各自往骰盅裏放入硬幣,押注誰贏。
然後,將骰盅放在桌上。
靜靜地等監控裏出最後的結果。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支菸。
然後看陸飛一眼,“抽嗎?”
向他扔了一支。
他瞟了一眼我的煙,特製的中華。
所以,我扔過去時,他手輕輕一動,接住了。
“來個火。”我俯身過去。
他從口袋裏掏出火機。
卻並沒給我點。
自己點燃之後,將火機扔給我。
我切一聲,“何必。”
他淡淡地說道,“好好抽一支菸吧,這支菸,或者是你全手全腳的最後一支菸了。”
五哥笑出聲來,“也可以不是,如果我讓你喫屎,你吃了,我讓你從我胯下鑽過去,你就鑽過去,我就不剁你手。”
我冷冷地看向陸飛。
他的臉上,充滿着自信。
就憑這神態,我已估計他剛纔過來之前,已安排了整個賭局,換成哪桌,都不會改變什麼。
也就是說,這一局誰贏,他根本不用看任何一個賭客的情況,就已知道哪個人會贏。
這種牌,如果我能看到荷官用了什麼洗牌手法,我或者能在一局之後,推算出牌序。
但這個局,我們是從中間開始看的。
所以,根本不知道荷官是怎麼洗牌的。
這種情況下,就算我能根據洗牌手法判定牌序,卻也沒有用武之地。
說是盲猜,完全是。
監控的賭桌那邊,還有人在暈牌。
而我,也不再看賭桌。
因爲無論怎麼看,也沒任何意義。
我淡淡地看向陸飛。
所有人,其實對監控都已失去了耐心。
等待的,只是最後的結果。
但賭桌上的那些賭客。
好像是故意的一般,暈牌很慢,搓了半天牌,卻沒亮出一點點牌點。
看得五哥口中罵罵咧咧。
倒是梅姐,她的目光放在我和陸飛身上。
五哥不耐煩地一拍桌子,然後一陣獰笑,“鬼手,去弄把屎過來,我要親眼看到姓白的喫下去。”
姓謝的男子微微一怔,然後答應一聲,“好勒。”
這時,我才知道姓謝的男子叫鬼手。
他的手,的確很猙獰,叫成鬼手,真有點像。
其他人將眼光轉向我。
對我投來幸災樂禍的目光。
鬼手嘿嘿一笑,“老子多搞點,讓他一次喫個夠。”
一夥人,大笑起來。
而我的臉,異常冷。
目光中,充滿一股火。
人弱被狗欺,現在的我,五哥一夥可以任意宰割。
這就是所謂的江湖。
什麼公平,什麼底線,什麼江湖道義,永遠是弱者的吶喊。
而強者,從來不會在乎。
因爲他就在食物鏈的頂端,宰割着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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