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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阿列克的迷茫

很多人都喜歡在深夜的時候眺望永恆教會的神殿。

作爲庇護的根源,教會神殿頂端有着一輪用法術維持,不滅的光輝。

任何邪祟都無法從這團光輝的光芒中逃脫,在痛苦和懺悔中成爲灰燼是祂們唯一的結局。

每一天都會有專人負責看守這團光輝,明面上的說法是爲了保證一切黑暗都無法在摧毀神殿之前摧毀這團光輝的庇佑。

但只有真正的永恆教會上層人士才知道,這團光輝本身就是一件難得的寶物,周圍的永恆屬性神祕濃度遠遠超出正常環境,對於【永恆之子】的冥想有着極大的促進效果,是提升實力的不二選擇。

也正是因爲如此,鎮守光輝的任務向來都是供不應求。

除去一大部分被內定的名額之外,每一個下放的名額都足以掀起一番勾心鬥角。

沒點實力,沒點關係,你一輩子都沒資格去“享受”這份工作。

在這方面來說,勞麗娜是絲毫不用擔心的。

至少在目前的希卡城裏,沒有一個永恆教會的信徒可以和她在背景上相抗衡。

一個月三十天的名額,她穩穩佔據了二十天。

多餘的十天還是因爲她還有其他的功課需要學習,所以沒有多餘的時間來這裏冥想,這纔在阿列克的授意之下分配給了一些有潛力的教徒。

而今天就是她來這裏“值班”的日子,稍稍有些不同的是,阿列剋意外的也來到了這個地方。

用來承託光輝的神殿頂端被修築成了一個規則的正四面體,這象徵着不變與永恆的立體之內,永恆神祕的力量幾乎濃郁到離孕育出精靈也只差一線。

勞麗娜沒有浪費時間,一進入到四面體中就迅速找好一個舒適的姿勢,無比熟練地沉入冥想中。

過了五六分鐘之後,阿列克跟在她身後進入,看着刻苦冥想的勞麗娜滿意地頷首。

但很快,他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面前的光輝球體之上,神色複雜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這個東西其實相當於他掌控的【聖器—輝煌天國】物理層面的眼睛,以光芒爲眼,任何發生在希卡城之內的邪惡都將在他掌心的微小城邦幻想裏呈現。

同時,它也相當於一個記錄者,在反應消息的同時也會將這些消息記錄下來備份。

阿列克倚靠着自己掌控的權限,一遍又一遍的檢查着這團光輝中留存的記錄,可是不管他怎麼檢查,裏面都不存在絲毫和墮落之女有關的記載。

明明墮落之女的出現已經是擺在面前的事實,可在這團光輝之內卻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記載。

這種事情簡直就離譜到難以理解,卻又實實在在地擺在阿列克的面前。

如果墮落之女的信徒真的有這種本事可以躲避輝煌天國的檢查,當年那場戰爭就不會是永恆教會的勝利。

像是空氣一樣無孔不入的墮落之女信徒早就將永恆教會的後方滲透成了篩子。

畢竟誰也不能說自己沒有慾望,也就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不會被墮落之女的信徒,甚至是墮落之女本人所蠱惑。

沒有絕對的虔誠,區別只在於擺在面前的利益多寡罷了。

阿列克一而再再而三的從光芒中搜尋信息。

這使得整個光團的結構都開始有些閃爍不定,周圍環境中的永恆神祕濃度也開始忽高忽低。

這對於正在冥想的勞麗娜來說,就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周圍的空氣,時不時就會突然窒息一次。

再怎麼穩定的冥想也扛不住這樣詭譎多變的環境,勞麗娜很快就被迫退出了冥想狀態,瞧着在光團之前苦思冥想,眉頭緊縮的阿列克問道:“老師,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我反而不用這麼擔心了。”

阿列克面色發苦,手掌在光輝之中虛握,像是要把握住永恆的真諦,可到手的永遠都是一團虛無的光芒。

“墮落之女信徒的出現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甚至在希卡城中不知道做出了多少的佈置,連整個城市的下水道系統都成爲了他們寄居的溫牀。

可即便他們猖獗到這種地步,我連一絲準確的墮落之女信徒消息都沒辦法找到。

希卡城的永恆教會就好像是被人矇住了眼睛,走在陡峭的山脊上,左右兩邊都是懸崖峭壁,前後都是步步犯險,而我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前面是敵人的陷阱還是真正的安全。”

勞麗娜有些疑惑了,自從加入到永恆教會之後,她也聽說了幾次關於輝煌天國的傳奇故事。

當年有一位墮落之女陣營的神裔爲了能夠從內部瓦解永恆教會,以轉生的方式直接成爲了十二世家的後裔。

她從小就展現出了極強的永恆親和,甚至一度被認定爲教皇的有力人選。

而這樣一位僅僅只在思想上墮落,而血脈和體內的神祕之力都徹徹底底屬於永恆陣營的存在,最後都沒能瞞過輝煌天國的審視。

在第一次受洗成爲正式信徒的時候,爲當時還未大規模使用的輝煌天國光芒所刺傷,暴露出了自己墮落之女信徒的本質。

可想而知,一個連靈魂的異樣都能夠檢查的清清楚楚的聖器,怎麼可能會連一羣偷偷默默逃竄到希卡城的墮落之女信徒殘黨都沒能發現?

聖器可是永恆之力的體現,並非是由真實存在的材料所打造。

這些是由神明直接賦予概念,最後填充神力顯化出的概念至寶,根本就不存在壞掉或者失靈的說法。

“難不成我們碰上的那些人其實不是真正的墮落之女信徒?而是一羣自以爲是墮落之女信徒的瘋教徒?”

勞麗娜的這個說法其實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因爲墮落之女的信徒獨特的精神異常,其實很多人本身並非是得到了墮落之女迴應的真信徒,而是一些自以爲是的臆想家。

瘋瘋顛顛的他們意外獲得了墮落的青睞,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就是真正的墮落信徒。

本質上來說他們還是一羣拿着墮落之女的力量發泄自己慾望的瘋子,而不是信徒。

這也就導致在他們沒有使用墮落神祕的手段時,本身並不存在被輝煌天國發現的可能。

“也許如此吧。”阿列克嘆息一聲,他很清楚這種狀況雖然理論上存在,但實際上百不存一。

墮落之女是極其特殊的一位存在,似乎不管在哪一個年代,無論諸神是行走在大地之上亦或者消弭於神祕彼端,祂都對信徒保持着相當持續且強烈的關注。

相較於永恆教會需要一場極其宏大的儀式才能夠聆聽到的真言,墮落之女信徒也許只是殘忍的殺害了一個凡人就能得到墮落之女親口讚賞。

也正是因爲如此,永恆教會內部不少人都覺得這位神明好像閒的除了關注祂的信徒就沒有任何事情做一樣。

不過也因爲這種強烈的關注,很多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成爲墮落之女蠱惑的對象,臆想也慢慢成爲了真實的神言。

就算在希卡城的那些信徒真如勞麗娜猜測的那樣,一開始只是一些自以爲是將幻聽當成墮落之女真言的瘋教徒。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種種儀式和佈置,他們恐怕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了真正的墮落之女信徒。

更何況那些從地下水道里抓出來的信徒,已經有了超出人體範疇的異化象徵。

絕對是真正的墮落之女信徒無誤。

可就算自己站在他們面前,輝煌天國上都不能穩定的顯示他們身上的氣息。

何其恐怖的手段,這是阿列克的第一想法。

這將成爲隱蔽墮落之女爪牙的一柄打傘,爲他們遮擋來自永恆的光輝,掙取發展的空間。

當年那場戰役帶來的成果,也許將會在這樣的手段中徹底報廢。

他們也不是不想調查,可是每一個被詢問的墮落之女信徒都在即將說道關鍵信息的時候自燃而死,由內而外化成焦炭,無一例外。

這種連阿列克都沒有在記載中見過的景象徹底斷絕了傭兵協會繼續詢問下去的念頭,任由永恆教會將這些人收編,永久鎮壓。

阿列克看着面前的光輝,瞳孔之內卻是濃郁到根本化不開的陰暗:“有人在出手針對永恆教會,或者是在針對我。”

勞麗娜晃着小腦袋:“可是誰有資格針對永恆教會呢?我們是絕對的頂端教會不是嗎?”

是啊,我們是絕對的頂端教會,沒有任何外人有資格給我們下絆子,更何況是在聖器上下絆子。

除了,我們自己。

阿列克仔細地打量着勞麗娜,似乎在估量着該怎麼去說明他此刻的猜想。

可久久地思索之後,他還是沉默了。

他沒有說一個字,可透過他的眼神,勞麗娜卻看見了無數。

被自己的朋友從背後捅刀的悲哀。

面對敵人的進攻卻不得不防備着來自背後的傷害時出奇的憤怒。

本不願,卻不得不“願”的無可奈何。

勞麗娜似乎懂了,卻又似乎沒懂。

阿列克將手臂從光輝之內取了出來,點點水滴般凝聚的光芒從他的手臂上流淌而下,又很快蒸發化作點點光亮重新回到球形光輝之內。

一塵不染,可內部本該充斥着骯髒與不堪。

勞麗娜能夠感覺到,此時此刻在自己這位堪稱無所不能的老師心裏,一種瀕臨絕路的悵惘正不斷地佔據他的一切。

很突然,卻又很順理成章地,勞麗娜意識到了讓老師難以啓齒卻又如此傷悲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她眼裏凝聚着慌,凝聚着衝動,凝聚着不甘,凝聚着心疼:“老師,我們···”

“不用多說什麼,”阿列克反而笑着安慰起勞麗娜起來,“如果真的有那樣的人,我相信他的內心一定相當的痛苦,永恆無處不在,即便是騙過了自己也騙不過永恆的雙眼。他們內心的自我折磨,足以彌補他們導致的光輝殘缺。我們所需要的,只是等。”

勞麗娜有些茫然,她沒想到連一向剛正嚴謹,拒絕一切陰暗墮落的阿列克居然會說出這樣服軟的話。

哪怕是他都不敢將這一切抖落出來嗎?還是說連他都害怕將這一切抖落出來之後的代價呢?

一股熱血突然涌上勞麗娜的心頭,就好像是有着另一個人的意志在借她的口咆哮:“你這樣也有資格將自己稱作永恆的信徒!?”

咆哮的聲浪在小小的四面體中迴盪,似乎要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永遠。

阿列克的表情凝固了,懸在半空中的手臂也悄然無聲的無力垂落。

他就這麼呆呆地站在那一團光輝之前,像是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悲哀而可憐。

勞麗娜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雖然她的確因爲阿列克自欺欺人的話語而有些不滿,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對別人挑刺的人。

在她這裏,連那個將她賣給舞廳的父親都很難讓她提起真正的恨意,最多最多也就是不滿,而且還是止步於內心的不滿。

可這句話又是確確實實從她口中吼出來的,舌尖的每一次跳動,聲帶的每一次拉扯都是那麼的清晰且深刻。

她慌張地走到阿列克身邊,嗓音裏已經帶着一絲哭腔:“老師,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真的,我···”

“你沒有必要道歉,”阿列克弓着腰將自己的視線和勞麗娜放在同一水平線上,一如既往的溫和淡定,“確實是我做錯了。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想想。”

“老師···”

阿列克已經站起了身,兩人之間只是隔着一步的距離,勞麗娜卻好像看着阿列克和自己相隔千里,好像身處兩個世界。

那道隔閡是如此界限分明的將阿列克和外面的一切分割開來。

“你先出去吧。出去吧。”

勞麗娜知道,此刻說再多都已經沒有用了,只能沉默着走出門,強忍着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滴落。

她深知阿列克和林克一樣,都是發自內心的照顧着自己。

而被他們照顧着的自己,此時卻站在永恆的大義上,狠狠地斥責自己的老師。

關上門,萬丈霞光被一扇厚厚的大門徹底擋在身後,走廊裏陷入了一片粘稠的黑暗,幾乎讓人窒息。

勞麗娜就這麼抱着腿,背靠着大門坐了下來,腦海裏不斷地回放着剛纔她怒斥阿列克的那一幕。

越是回想,一種違和感就越發強烈的充滿她的腦海。

這根本就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怒而忘形就能夠說得通的,根本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猖狂驕傲,將永恆視作崇高無上,不允許一絲一毫的玷污。

這真的是她嗎?

如果不是記憶擺在那裏沒有辦法作假,勞麗娜甚至會懷疑剛纔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裝成自己對阿列克說了那句話。

她擡起雙手,卻伸手不見五指。

用看不見的手指撫摸着自己的面龐,從未有過的光潔和圓潤是如此的陌生也是如此的可怕。

第一次,勞麗娜開始恐懼這越發美好的一切。

茫然的困惑迴響在這條走廊裏,消失在不爲人知的角落。

“我到底是誰?”

而在她陷入迷茫的同時,房間裏的阿列克也同樣迷失了方向。

他一次次的將手臂深入光輝之中,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急促。

就好像是即將溺水的落難者拼命的想要撈到一條救命稻草。

可,什麼都沒有。

終於,他慌亂地動作讓自己失去了平衡,一個蹣跚就跌坐在地上。

明晃晃的光輝無暇而神聖,外面的希卡城卻籠罩在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降臨的災厄之下。

仰望着光輝,可心頭卻陰霾佈滿。

他不怕死,因爲他的心裏將永恆的意義放在了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位置。

但他同樣也怕死,因爲在死後該如何去踐行永恆是他無法琢磨的領域。

總有人說永恆之父會將虔誠的信徒接到天上的國,成就真正的永恆。

可他從來都不向往什麼真正的永恆,他唯一的念頭只是希望能夠將永恆的光輝灑滿大陸。

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會有像他一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父親死在暴徒手中的孩子。

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會有像他一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母親被人污辱致死的孩子。

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會有像他一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丟進熱鍋裏的孩子。

就不會再出現像他一樣一輩子都困在那個發黴的鄙陋櫃子裏,永遠也走不出來的靈魂。

他鬆開了撐在自己身後的手臂,讓自己隨着重力沉沉地摔倒在地面上。

後腦勺和堅固的地面發出清脆的破碎聲,絲絲暖意就從脖頸的位置潤溼了後頸的衣服。

疼痛如此清醒的提醒着他,至少此刻,他還活着,不是那些已經成爲行屍走肉的十二家族附庸。

“阿列克呀阿列克,你怎麼能蠢到這種地步?”

他望着光輝,眼裏的光芒重新匯聚起來,堅定不移,一如從前: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難道你在這個時候逃避就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嗎?

愚蠢!弱智!天真!

如果只是懦弱,如果只是不甘,什麼都不會改變!什麼都拯救不了!

不就是永恆教會!不就是墮落之女!

你連死神都不怕,爲什麼要害怕一羣人!”

他站起身,挺直了腰板。

懸浮在面前的光輝已經矮了他一個頭,需要俯視才能看清全貌。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流露出一絲志在必得的笑容:“至少把這一切都做完吧,不管最後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說罷,他最後一次將手臂深入面前的光輝之內。

同樣什麼也沒有抓到,可他緊握的拳頭之內,卻像是抓住了某人的馬腳,根根青筋暴起。

“我說到做到!”

【作者題外話】:希卡城真正的大高潮就要來啦,大家快給我點銀票鼓勵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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