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你這鳥大了不少啊?林克?林克!”
“聽着呢,別靠過來,”林克滿臉無奈地伸手將洛夫靠過來的肥嘟嘟推開,然後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脖子正發酸呢。”
洛夫翻了個白眼,神色全是鄙夷:“你頭上頂着這麼大一坨肉,不酸就有鬼了。”
林克嘆了口氣,但想想自己頭頂上的這位祖宗,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畢竟別人,不,別鳥的身上還掛着一塊金燦燦的,寫着“老孃救你一命”的牌子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林克已經認命的意思,艾希滿意地挪了挪自己軟篷篷的小肚子,換了個姿勢繼續趴在林克腦袋上觀光。
非要在腦袋上,倒也不是因爲她主動要求,而是被逼無奈。
看看她現在的體型就知道了,比其林克的腦袋都要寬上一圈,趴在腦袋上就像是頂五彩斑斕,形狀奇妙的圓帽。
這種體型,林克的肩膀已經不足以讓她落腳了。
再加上艾希一臉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因爲在海底爲了保護林克,過度榨取身體內的潛能,留下了不少的隱患,最好能不動就不動。
也不知道是她當時的眼神太真摯,還是自己的腦子當時確實不太清醒。
總而言之,等林克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頭頂就非常之光榮的,成爲了艾希大人出門時的寶座。
“話說你聽着倒是告訴我爲什麼啊,”洛夫的注意力還是定在林克頭頂,然後用手微微一捧,比劃出以前艾希的體積,“你這是餵了什麼?長得這麼快!”
“藍獅學派的祕法,一種馴獸的能力,用神祕之力餵養的。”
洛夫瞭然地點點頭,然後沒再繼續問下去。
這幾天他也開始修煉骨巖學派的祕法,身體素質雖然還沒有很明顯的提高,但是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有些古銅色的光彩,顯得相當神妙。
對於每一個學派來說,祕法都是至關重要的支柱,往外透露詳細細節可以直接被當成叛徒處理。
爲此,不少學派都會在傳授祕法時要求留下契約,保證不得外傳。
不過林克的情況有些特殊,藍獅學派內的祕法,相當一部分都來自於他父母的研究,所以茵圖也沒有做出任何限制,只是提了一嘴,不要大肆泄露就完了。
自從考覈結束開始算,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禮拜,林克不但將傷勢都修養完畢,更是初步入門了三項藍獅學派的祕法。
不得不說,這三項針對熔爐騎士研究出的手段,在林克身上起到的效果堪稱絕妙。
暫且不提還不能實現的藍獅格鬥術和藍獅冥想法,光是神祕種駕馭法就讓他眼前一亮。
從結識艾希開始,他們倆就一直挺憂愁該怎麼幫助艾希儘快提升實力的。
畢竟艾希越強,林克就越不用擔心她會突然暴斃,關鍵時刻還能多個可靠的幫手。
但神祕種提升實力的方式和人類完全不一樣,她們無法通過主動的冥想來提升自己的神祕之力,只能被動的從外界吸收。
想要加快實力提高的速度,幾乎是唯一可靠的方式,就是尋找高神祕的環境。
而藍獅學派的駕馭法,則是通過和一些特殊的神祕種簽訂契約,然後藉助契約的力量,將自身的神祕之力用來蘊養神祕種。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大幅度加快神祕種實力提升的效率,還可以和神祕種之間形成一種簡單的感知,更方便指揮。
當時只是聽完茵圖的講解之後,林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天到晚除了喫就是睡,整天擺爛的艾希。
等茵圖準備好上實踐課的時候,林克直接拒絕了她好心幫自己準備一隻神祕種的提議,第二天就抱着滿臉懵逼的艾希去了。
最後也和他預料的一摸一樣,連靈魂都鏈接在一起的契約,在複雜程度上不知道比茵圖提供的契約高了多少,在順風順水的完成契約之後,艾希幾乎沒費什麼功夫,就直接向下兼容契約的所有功能。
林克本以爲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誰知道從契約完成之後,他體內的涌動之源幾乎就沒有停下來過。
艾希的身體就像是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無時不刻地從林克體內抽走神祕,速度還相當之快。
他特地測算過,以這種速度,艾希差不多每天都可以喫掉兩個他的神祕之力,換算成普通的銀月階級,差不多幾百個!
然而就是這樣的效率,三四天過去,艾希也就勉強從小巧玲瓏的鳥,變成了小巧玲瓏的帽子。
實力水準甚至還有些倒退,現在穩定在晨星階級五痕。
“不說這些了,你這次叫我出來是準備做什麼?
我可問過我的導師了,你那個姐姐我可不敢惹,你無所謂,我還有個妹妹要照顧呢。”
洛夫像是被看穿了一樣,握拳放在嘴邊,尷尬的乾咳兩聲,一臉正義凜然的樣子:“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主要是這都入學快一週了,我這不是想看看狩獵任務是個什麼樣子嘛。”
林克皺着眉頭,有些不解道:“你要是準備去領狩獵任務就去領唄?叫上我幹嘛?我沒聽說狩獵任務還能組隊啊?”
“組隊肯定是不能的,但是可以結伴去做啊。反正只要你不出手不就行了。”
“那你打錯主意了,我這邊估計短時間內都不會出去做狩獵任務了,”林克攤開雙手,聳聳肩,“導師已經建議過我了,第一個月的三次任務全部累積,到月底的時候再一次性做完。”
“怎麼能這樣呢?”洛夫眼看自己的大腿就要拜拜了,滿臉的不甘,“我們可是無所畏懼的戰士!唯唯諾諾的躲在高塔內算什麼?要我說就不該累積任務,而是主動尋找任務。不勇猛的面對困難,人是不會進步的!”
“話倒是說的在理,但事實恐怕另有隱情吧,”林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說吧,怎麼回事。”
“哪裏有什麼隱情!”洛夫臉上的表情更加正義了,甚至有些冷嘲的意味,“我看就是你怕了!”
好拙劣的激將法啊,拙劣到我都沒臉看了。
懶得去反駁洛夫的嘲諷,林克一臉悠閒,毫不猶豫的轉過身,背手搖搖:“是是是,我怕了,懦夫要回去繼續學習了。”
洛夫眼看自己這樣都刺激不到林克,頓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三步兩步衝上前抱住林克的手臂:“不是,哥,哥!我懦夫,我怕了。你就幫幫我,結個伴?”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不還是我那個老姐,昨天我在學派內部修煉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跑來揍了我一頓,然後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眼神啊!
一副我被揍很正常的樣子,還算不算兄弟了!”
林克毫無悔過之意,依舊維持着那種眼神:“首先,我們只能算是朋友。其次,我真的覺得你老姐揍你很正常。誰讓你不跟着你老姐的安排去蒼輝學派的。”
洛夫五官都像是一塊被揉皺的毛巾一樣糾結在一起:“可我當初不是覺得,要是跟我老姐在同一個學派,豈不是得天天捱揍?
而且骨巖學派的學長對我挺好的,我覺得也是個機會。就···”
“所以呢?你現在不還是被你姐揍了?既然這麼怕你姐,爲什麼不直接遠離白夜高塔,遠離學院呢?
隨便找個方向跑出個小半年,鬼都找不到你,更別說你姐了。”
洛夫詫異的盯着林克:“那怎麼行,他可是我姐,我怎麼能把她丟了。”
這下輪到林克詫異了,他一直以爲洛夫和他姐關係很差來着,畢竟不管是從洛夫嘴裏聽到的也要,自己親眼所見的也罷,全都是這姐弟互相埋怨的樣子。
結果現在看來,似乎、好像、大概,不是這麼回事?
“所以呢?你姐又揍了你一頓,和你拉着我要去做什麼狩獵任務有什麼關係嗎?”
洛夫神神祕祕地拉着林克走到一個角落裏,渾然不顧周圍人看笑話一樣的眼神,以及林克額頭上落下來的黑線:
“我們學派內部有速成用的鍊金藥劑,可以大幅度縮短我修煉祕法的時間。
但是這東西需要資格才能兌換,我一次狩獵任務都沒有完成過,所以沒資格兌換。
所以我就想去做一次狩獵任務,但我又害怕出問題,所以不就找上你了嘛。”
“可你學派內沒有學長嗎?讓他們陪你去不好嗎?或者找導師?”
洛夫看着林克的眼神簡直像是看着某種未開化的古猿人:“你在作什麼夢啊,哪有學長和導師會親切到這種地步!就算有,我也付不起代價啊。就算付得起錢,我也信不過他們啊。”
好傢伙,歸根結底看重我不要錢了是吧。
林克看着洛夫肥嘟嘟的笑臉,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發癢。
“怎麼說,去不去?”
去不去,這對林克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選擇,因爲就算洛夫不來找他,他沒幾天也要去深淵戰場看看。
至於茵圖的擔憂,在他看來其實沒什麼必要。
因爲就算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也很難在實力上有什麼巨大的進展,曜日階級不是一時之間就能突破的,三項祕法短時間內也很難有所突破。
到時候一次性完成三次任務的風險,和現在先去完成一次任務的風險很難說那邊更大。
“行吧,去就去。不過我得和導師通知一聲,而且還有些事情要做。明早八點,學院門口集合吧。”
“就知道你是真兄弟,”洛夫興高采烈地一把抱住林克的肩膀,拳頭直往他懷裏戳,還一邊擠眉弄眼地將一個鐵盒子塞進林克手裏,“這是我搞到的好東西,就此一份,小心保存啊。關鍵時候能救命的。”
林克將信將疑地接過盒子,擡了一眼:“從哪搞來的?”
“從外面的拍賣行買的,花了我一大半的積蓄才搞到兩個。不過絕對不虧,甚至算撿了個便宜。你打開來看看。”
林克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將鐵盒拉遠了些,在洛夫捂着心窩,一臉心痛的怪表情中,按下了鐵盒表面的按鈕。
隨着一陣有序的齒輪轉動聲,一隻不過拇指長短的針劑露了出來。
古銅色的針管,側面嵌入了兩條剔透的玻璃,能夠清晰的看見裏面淡綠色的液體,以及四條黑色的標記線。
在針劑的旁邊,還有一張小小的鑑定書,隨着林克將鐵盒打開,鑑定書上亮起了藍色的光茫,將字跡清晰的映入林克眼中。
“生命之泉藥劑,完整注入可短時間內治療曜日階級及以下,絕大多數身體損傷和少部分致命傷。
注入四分之一,可以治療輕傷,穩定當前狀態,避免惡化。”
能夠對曜日階級產生效果的治療藥劑!
如果是真的,這種東西的價值可想而知,反正林克一下子就覺得這個輕飄飄的鐵盒沉重起來。
他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連忙眨眨眼,聚精會神地重新看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二話不說就將鐵盒合上,還給了洛夫。
“無福消受,你這東西還是自己留着吧。”
“別啊,”洛夫急了,“我這就是給你準備的啊,我自己已經有一份了。這東西又不能退貨的。”
“保命的東西又不嫌多,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洛夫傻眼了:“不是,我們是兄弟啊。”
“是朋友,而且就算是失散的親兄弟,也不可能在幾天裏熟絡到這種程度吧,”林克白了他一眼,“你也先別急。狩獵任務,說好了去我還是會去,但是這東西我是真不能要。”
“不要你就別去了。”
洛夫冷哼一聲,雙手抱胸靠在牆上,一副你愛要不要的樣子。
林克真的是哭笑不得,弄得好像是自己求着他辦事一樣:“你有沒有搞錯啊,不是你請我陪你去嗎?怎麼弄得像是我求你一樣。”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是不行,如果你不要這個,我就不要你去了。”
林克重新審視了洛夫一眼,眼神有些波動。
良久之後點點頭:“你看這樣行不行。東西我先收着,這次出任務如果有意外,導致我把這東西用了,那沒辦法,以後我再找機會補償。
如果一路順利,回來的時候這東西還在,我就把它還給你。
怎麼說,這是我能接受的底線了。”
洛夫這才喜笑顏開,又開始攬着林克的肩膀開始哥倆好了:“行行行,都聽你的。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需要我幫忙不?”
“用不着,就是些小事。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最好做一些準備,深淵戰場對我們來說是個絕對陌生的地方,多瞭解一些總沒有壞處。”
洛夫頓時翹起一個大拇指,然後嬉笑着鬆開林克,衝他擺擺手:“那就明早見了!”
“明早見。”
望着洛夫圓乎乎的身軀小跳着消失在人羣了,林克也說不上來自己是種什麼樣的感受,但最後還是苦笑着搖搖頭。
艾希小聲地開始評論道:“人不錯,看起來腦經不太靈活的樣子,但做人確實厚道。”
林克不置可否,哼哼兩聲就往大廳的另一邊走去。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他最後停留在一個大約兩人寬的門店之前。
裏面坐着一個帶着眼鏡,正捧着本書看的仔細的少女,他就伸手拍了一下櫃檯上的小鈴鐺。
一聲脆響盪漾起來,店員迷茫地擡起雙眼,注意到有客人之後,手足無措地將書藏到身後,臉上有些微紅,細聲細氣的問道:“你好,有什麼事嗎?”
“我前幾天來送了幾封信,我想來問一下大概需要多久能送到。”
少女走到櫃檯前,從抽屜裏取出一本厚厚的牛皮包裹着的書冊,然後也不敢正眼看着林克,問道:“你的名字?”
“林克·h·理查德。”
“好的,林克,林克,我找到了。”少女手中的書冊飛快翻飛,最後相當迅速地停在某一頁。
林克莫名笑了一聲,自從離開希卡城之後,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熟悉的場面。
當初莉亞姐可是相當驕傲這一手,因爲可以大冬天窩在被子裏看書,反正不用親手翻。
百分百誤會了林克笑聲的意思,少女的頭更低了兩分,就快埋進書裏了,連帶着聲音都有些悶:“你的信件是送往威斯特公國希卡城的嗎?”
“對的。”
“大約需要三十天的時間往返,等下個月的這個時候你再來問一問吧。”
林克道了聲謝,也沒有硬呆着讓她尷尬的意思,很痛快地就直接離開了。
這下,少女反倒是願意擡起頭來了,透過清澈的好像不存在一樣的琉璃鏡片,一雙年輕的瞳孔裏,蓄着一汪不知道用多少歲月才能孕育的深邃。
“真的是他的孫子,好像好像他年輕的時候。
總算讓我找到你了,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這麼容易就甩開我了。”
少女翹首以盼的望着林克邁入傳送門中,轉而將視線匯聚在手中的書冊上。
一串地址倒映在她的鏡片上,閃着喜悅的光。
威斯特公國——希卡城,落楓長街,浪濤公寓109號。
正是林克送給老爺子的那封信,所登記的地址。
“這下確定了人沒錯,我也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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