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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逃!

也許是阿庫盧瀕死的絕望讓他的力量離奇的恐怖,亦或者是丟失了靈魂和意志的肉身無法徹底發揮神域的本質,總而言之,肉身,被破壞已經是擺在鮑爾斯面前的事實。

他赤紅的雙眼實在是讓深淵異類看了都不由膽寒,當他緩緩跪倒在那具他垂涎已久,此刻卻瘋狂流失生機的軀體面前時,彷彿死火山復甦的氣機開始在他的腦海中孕育。

將整個藍獅學派的人都殺光,讓他們付出代價!

一味泄憤,可以概括爲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第一時間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可就當他要離開這座神廟,抓住任何一個藍獅學派的人,從他們的皮膚上開出一個小洞,然後緩緩往裏面倒水銀的時候。

呼吸聲,在他耳畔響起。

比寒冬破屋裏,那伴隨着穿堂風的嗚咽搖搖晃晃,可能在下一秒就熄滅的燭火還要脆弱的呼吸聲,卻比世界上任何一條繩索都更加堅固地拴住了鮑爾斯的心。

他迫不及待的俯下身去,像是個傾家蕩產還用小命貸來的錢梭哈的賭徒,斌住呼吸將耳朵貼近那具“屍體”的鼻尖。

呼哧。

聽起來就可以想象到這聲喘息究竟跨越了怎樣擁堵的血管,才萬分艱辛地披着血腥出現在鮑爾斯的耳畔。

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放棄了追殺藍獅學派人員的想法。

畢竟無論這件事情最後是不是會暴露出去,他本人會不會被日光會裁決,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而他如果喪失了今天這個機會,他就沒有以後了。

耗費漫長的時光走到這一步,他很清楚自己真正的需求是什麼。

他擡起頭,目光挪到神廟的大門上,外面深淵戰場第十一區的獨特景象曾經讓他不止一次的心生戰慄。

什麼東西都會在深淵的侵蝕下化爲灰燼和沙礫,就算他成爲了神域強者,依舊能夠感覺到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深淵污染腐蝕着自己的肉身。

沒有人是深淵的對手,甚至,神也未必是。

否則經歷了無數的紀元,從遠古就存在的深淵,沒道理現在依舊存在於世,居然還朝着現界伸出了自己的利爪。

可現在,鮑爾斯卻無比慶幸,自己選擇了這個地方。

換成其他任何一處,他都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藍獅學派的殘黨逃離,但這裏不一樣。

他垂下頭,從自己的懷裏取出了一枚紫黑色的玻璃球。

說是玻璃球或許不太準確,因爲這東西,來自於他親手狩獵的一位深淵異類,極其強大的深淵異類。

他用位來稱呼對方,因爲那是一場差點將他推入死亡的戰鬥,直至今日回想起來那一天,他任然會捂着自己的額頭心有餘悸。

不過,他現在還活着,未來也將一直活下去,就算靈魂像腐肉一樣發出惡臭,意志變得畸形且醜陋,他都會一直活下去,爲了能夠···

捏着從深淵異類眼眶中取出,精心製作的紀念品,鮑爾斯微微張開了嘴,眼裏驟然籠罩上一層茫然的色彩。

“活下去,一直活下去,然後呢?”

他猛地意識到,有某樣極其關鍵的東西被他遺失了,遺失在漫長人生中的某處,沉積在無法估量的掙扎和取捨之下,連大致的模樣都想不起來。

如果沒有別的限制,鮑爾斯覺得自己可能會一直思索下去,直到找到自己究竟遺失了什麼才能擺脫心裏的這份空洞虛無。

脆弱的呼吸,比上一次更短促更微弱。

這些都是無所謂的。

鮑爾斯咬緊牙關勸誡自己:“不管被我忘記的是什麼,都不影響我追尋更漫長的生命。

同樣,只有擁有更加漫長的生命,我纔有更加充足的時間去尋找被我忘記的關鍵。”

自欺欺人的藉口,在鮑爾斯嘴裏逐漸蔓延開的腥甜中,在面前這具身軀逐漸擴散的血泊中,成爲了支撐鮑爾斯繼續行動下去的理由。

他冷眼盯着自己手中的“玻璃球”,被他完美封存在內的眼球中,包含着從當初那隻深淵異類上提純出來的唯一一滴精血。

聯繫一下那隻深淵異類的力量,也可以用另一個方式來說明。

濃度極高的深淵污染,來自半步神域深淵異類的污染。

能夠,讓任何深淵異類想着更高處穩穩邁出一步,甚至能夠一步登天的深淵污染。

“可惜。”

鮑爾斯的眼裏有些不甘,這顆紀念品對他來說有着深刻的意義,如果沒有意外,他會在自己死去的時候把它墊在腦袋底下一起長眠。

“不過,我已經不打算長眠了。”

他眼神一冷,兩指將玻璃珠捏緊。

咔咔,咔咔,蛛網狀的紋路沿着玻璃珠的表面分散,最後轟然破碎。

一股比大氣中的深淵氣息還要強烈數十倍的氣息從那顆紫黑色的眼球上升起,連它的主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可現在,它朝向鮑爾斯的瞳孔卻微微收縮。

不知爲何,鮑爾斯從中看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皺着眉頭壓下自己心頭怪異的想法,鮑爾斯深吸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將眼球放在面前的虛空,隨後擡起兩掌,對着眼球猛地合攏。

啪。

清脆的聲響就像小孩子一不小心吹炸了氣球,可接下來的景象,絕對能讓這片大陸上九成人跪伏在地顫抖不起。

血霧,粘稠腥臭的血霧從那顆小小的眼球中,那顆被鮑爾斯拍成灰的眼球中噴發,一隻長着鱷魚身軀雄獅頭顱的怪物虛影在血霧中人立而起。

鮑爾斯嘆了口氣,倉促之下借用紀念品中殘存的氣機完成儀式實屬無奈,面前的身軀雖然他盡力保護,卻依舊攀附上惡毒的深淵污染。

“以後再慢慢清理吧,”鮑爾斯垂首呢喃,“我還有的是時間。”

不過但凡有第三個人在場,都能從鮑爾斯的眼神中看出,他口中輕鬆的話題,顯然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容易解決。

他站起身,咳嗽着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但如果從更高的視角上看去,他此刻擺出的怪異姿勢,其實和血霧中人立的深淵異類虛影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神祕之力編織成一條條絲線從他身軀內彈出,連接上深淵異類虛影對應的部位,就像是穿上了一層皮套,深淵那股無法形容的混沌怨恨感開始出現在鮑爾斯的身上,遮掩住他本人的氣息。

他,張開了口。

血霧中的深淵異類虛影同樣張開了口。

只不過和毫無動靜的鮑爾斯不同,深淵異類的虛影瞳孔中閃過一絲暴怒的色澤,隨後就是充滿了怒意的咆哮震盪着大氣,朝着整個深淵戰場第十一區,乃至大半的第十區擴散。

完成這一切之後,深淵異類虛影眼中的神色也迅速黯淡,剛纔那一聲咆哮幾乎能夠達到虛影本體五成的水準,卻也差不多耗盡了血霧中的氣息。

雖然污染依舊存在,吸收這裏的血霧依然能夠極大促進深淵異類的成長,但這些都和過去的那一位毫無關聯了。

鮑爾斯也癱坐下來,爲了能夠驅使深淵的力量,他幾乎將自己的超凡途徑設想到了極致,靠着自己的“光輝歷史”,從無數的讀者心中收穫了信念,方能綻放這一位生前的些許氣息。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作爲一個【童話家】,這幾乎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

畢竟,那是深淵的造物,而不是自己編撰的生靈,某種意義上,他相當於從深淵的手中竊取了一瞬間的權限。

只要有了這一瞬間,就沒有一個藍獅學派的人能從徹底陷入瘋狂的深淵戰場中逃出去。

真要說起鮑爾斯做出的事情,其實也很好理解。

他就相當於從鬧市走過,然後擺出一副囂張至極的表情,用手指着每一個人的鼻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就是個垃圾。”

簡單來說,他釋放了一個對所有深淵異類有效,囊括整個第十一區和大半第十區的狂化法術。

接下來的時間裏,所有深淵異類都會瘋了一樣的進攻他們能夠看見的任何一個生命。

而現在,沒有比到處亂竄的藍獅學派臭蟲們更好的目標了。

鮑爾斯總算是感覺自己鬆了口氣,最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破破爛爛”的新房子,又是低聲咒罵一句。

他現在都分不清,究竟是那個叫做阿庫盧的傢伙沒能力毀滅這具身體,還是他有意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本來他又充足的時間來規劃自己的新生,但現在倉促處理藍獅學派的問題之後,就只能一切從簡。

他莫名有種猜測,現在的一切,基本上都在阿庫盧的預料之內。

自己,被他拖住了。

鮑爾斯輕笑,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把那個年輕人妖魔化了,那裏有人能在生命中僅剩的一次機會里思考這麼多:“我從來都不是個運氣很好的人,但我一隻都是贏到最後的人。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必定是。”

他掏出一管鍊金藥劑,昂首痛快嚥下。

一張繪製好的魔法陣卷軸被他放在殘破肉身的胸口,注滿足量的神祕之力後,他急促且期待地倒在肉身側面。

痛苦和愉悅在他蒼老的面孔上交相浮現,最後兩者破碎雜糅,成爲了一個似笑非笑的怪誕表情,心臟停止了跳動。

與此同時,他準備好的卷軸上,魔法陣的紋路開始閃爍光輝,發揮自己的效果。

螢火從鮑爾斯腐朽的肉身中躍出,喜悅地朝着年輕的土壤進發。

新生,已經埋下了種子。

······

吼——!

來自背後的咆哮讓魯修本就蹙緊的眉頭幾乎要擠出血來,胯下的神祕種也覺察到了主人的不安,步伐越發瘋狂,幾乎快要貼着地面飛行。

但,聲浪依舊無比輕鬆地穿過他們。

更不幸的是,一頭從他們來時就陷入深度沉睡的深淵異類,臥倒在地像是小山一樣的怪物,眼瞼微微顫抖起來。

魯修舔了舔嘴脣,回過頭朝着自己身後的女人久久看着,隨後用無比沙啞的聲音說道:“接下來你只要記住一件事,跑,不停地跑,不要回頭。”

女人瞬間久意識到了魯修的打算,立刻張嘴就要回絕。

“我們的孩子,有三個月了吧。”

女人潛意識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雖然眼前不遠處就是一隻即將甦醒的恐怖深淵異類,可她的表情中卻有着世界上最平靜祥和的微笑:“對。”

“我很自私的。”

“從認識的時候,你就總是喜歡這麼說。”

“我很自私,所以我不願意去操心那些我看不見的事。

我很自私,所以我只想要讓自己的家人過上最好的生活。

我很自私,所以我不希望看見你走在我的前面,特別是和我們的孩子一起。”

女人將目光從自己的小腹移到魯修的臉上,曾經有無數人和自己說魯修是多麼的不靠譜,說他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但她明白,能夠露出這種眼神的男人,已經是最合格的男人了。

沒有再多說什麼,女人搖搖頭:“我明白了。但是僅限於你還活着的時候。”

魯修苦笑:“如果我死了,你不應該帶着我的遺志跑的更快點嘛?”

“你都死了,就沒資格管我怎麼選了。”

魯修長嘆口氣,然後一個飛身縱躍,眨眼間就讓自己和妻子交換了各自的神祕種。

“我的速度更快,而且也更加清楚我的命令,這能更好的保護你。”

女人張張嘴,但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顫抖着肩膀點點頭。

她已經從這種佈置裏,察覺到了魯修不願意說出口的情況。

今天,大概率是得死一個了。

嗡——嗡——嗡——

大地之上的塵埃被甦醒的深淵異類吹起塵暴,和別墅裏窗簾一樣的眼瞼拉開疊起,露出了佈滿血絲的瞳孔。

奔襲的魯修二人瞬間就被鎖定。

地面顫抖着崩潰,小山也從地面中取出了自己的四肢,粗壯而佈滿角質的肉柱。

魯修絲毫不懷疑,要是這東西能夠走到鋼鐵之翼面前,城牆也不過是祂眼前的門檻。

萬幸,祂這樣龐大的深淵異類,幾乎無法脫離高濃度的深淵環境。

也就是說,除非有一天能夠在鋼鐵之翼附近形成堪比第十一區的高濃度深淵環境,祂就不可能離開這裏。

只不過,他們似乎也別想離開了。

魯修站在神祕種的脊背上,高速運動時活躍的脊骨在他腳下卻穩定的難以置信。

他高喊道:“一直跑,別回頭!”

下一秒,各種曾經在痛苦中給予他力量的神祕種,都在他的身體上浮現。

藍獅格鬥術,他的進度不比阿庫盧慢半點,而極其好戰的他,在使用經驗上,比起阿庫盧都要強上一輪!

雙臂暴起紅色龍鱗,手掌變性膨脹,伸長的指甲上滴落着包含炎毒的熔岩,只是一滴就能送普通人上天。

可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微微收縮自己的身體,保持着蹲伏的姿態,猶如荒野裏緊盯獵物的豺狼,越是有着強烈的進攻慾望,反而越是懂得等待。

勝負,是用一剎那來決定的。

殺死對方不可能,自己在對方面前簡直好像螻蟻在自己面前,就算大家都處於同樣的實力水準,各方面的差距卻不可忽視。

能夠將任何人類斃命的光束,打在對方的身上可能不比一根牙籤插在人身上強多少。

殺傷力有限,但侮辱性絕對拉滿。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讓對方,不要追上來。

距離,還有不到五十米。

天空已經被眼前的巨獸遮蔽了三分之二,魯修注意到對方擡起了一隻腳,慢吞吞地想要踩下。

他絲毫不懷疑,只要這隻腳落地,整個地面都會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露出深埋在地下的土壤。

但給他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雖然巨獸的動作看上去慢吞吞,可他的速度其實真的算不上慢,只能說過於龐大的身軀總是容易給人遲鈍的錯覺。

不能再靠近了。

魯修意識到了這一點,腦海中一邊牽動着和自己簽訂了契約的神祕種意志,一邊控制着身體上的每一絲肌肉爲自己接下來的舉動榨取所有的力量。

熾焰的雷鳴,綻放。

弧光盪漾着太陽的耀眼光茫,飛快地在巨手的頭顱上飛梭穿插。

前後也就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魯修重新出現在神祕種的脊背上,只不過這下的他可沒心情尋找機會了,而是第一時間大喊道:

“快跑!”

血雨潑灑,無數的抓痕在巨獸的頭顱上崩開,那一對充滿怒火的眼睛,表面已經變成了爛肉一片,血手止不住地往外冒,卻難以澆滅上面沸騰的岩漿。

憤怒,變成了暴怒。

眼睛,鼻子,耳朵,全都成爲了剛纔那一個呼吸中的犧牲品,也許很快就能靠着深淵異類的恢復力長回來,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腳掌,落下來。

魯修簡直感覺天底寂靜了一瞬,隨後整個視野都有些昏暗,下一刻他就發現周圍的空氣全都逃竄了,略微有些窒息。

他擡眼朝着巨獸的腳掌看去,場面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但他很確定一件事。

這東西真他媽的不是人能打得過的啊!

魯修低聲罵了一句,帶着自己的妻子敏捷的穿行在奔涌的土浪之前,朝着十一區之外逃去。

背後的巨獸依然在原地咆哮,但那股在生死邊緣走鋼絲的錯覺已經逐漸淡去。

可魯修沒有絲毫的輕鬆。

面前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黑線。

一般來說,凡人是這麼稱呼這條黑線的:

魔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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