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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若往地獄,盼你送行

迷幻的光彩輕輕舞動在澤若希亞的體表,彷彿貼着她的皮膚下起了陣陣細雪。

黏滑的液體裹挾着卡朋的身軀,可他卻彷彿游魚回到海洋,非但沒有感到窒息,反而變得輕鬆悠然。

見他們二人的狀態,林克也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靠着指環的能力,他在熔爐騎士的途徑上突飛猛進,但他自己很清楚,常規的熔爐騎士和他走的幾乎可以說是兩條完全不同的途徑。

常規的熔爐騎士能在第一次晉升時就獲得神性核心嗎?常規的熔爐騎士能直接吞服核心來大大加快修煉速度嗎?

靠着夢境中桑陀溟的知識以擊莫塔的親身示範,自己填補了關於熔爐騎士的大部分空白,可誰又知道這些經驗是不是真的有用?

那已經是上一個紀元的事情,而且整個桑陀溟在歷史中的形象都已經被扭曲的不像樣子。

況且誰又能保證夢境中的一切就都是真實的?

直到現在親眼目睹澤若希亞和卡朋都順利進入了晉升狀態,並且兩人的神情姿態都顯得相當放鬆,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己當初那般痛苦的樣子。

身在局中和身在局外,完全就是兩種不一樣的狀態。

林克仔仔細細地研究着他們身上神祕力量流動的路徑,從第三人的角度去重新研究晉升時神祕強化身體的過程,對林克來說也算是種新奇的體驗。

很快,他就從卡朋身上感覺到了明顯的滯澀感。

和澤若希亞不同,卡朋某種意義上和林克一樣,都有着天然就排斥神祕的體質。

就算是林克自己,以老爺子連神性核心都能制服的底蘊,在沒有依靠指環穩定獲得了撕裂銀手,打破了肉身對神祕的屏蔽之前,他都只能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普通人。

靠着自己血液提煉出的兩種鍊金藥劑,就好像用鑽頭在堅硬的鋼鐵之壁上鑿出一個洞,放外界的神祕之力和身軀形成一個橋樑。

可想而知這個過程勢必是痛苦地,就算嚴格執行了失戀,還有着熔爐輝光的保護,將對身體的傷害降至最低,卻依舊有着不小的負擔。

他已經是個垂垂老矣的半死之人,也許明年的今天他就會躺在病牀上,連自己的排泄都只能依靠別人幫忙,甚至直接埋進土壤中,稱爲新春的營養。

卡朋奮鬥了一輩子,想要的絕對不是這種結局。

他想賭一把,可真正的成功率能有多少,那就真的是隻有老天爺才知道了。

相比之下,澤若希亞的強化速度就快了不少,大約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林克就注意到一股精純的神祕之力開始向澤若希亞的大腦進發。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精神考覈的象徵了。

不過因爲是自己親手殺死的吹雪狼,澤若希亞在自己的意志中更不會對核心中殘存的怨念感到恐懼。

強化進展到這一步,其實已經可以說順利完成了,接下來需要的就是慢慢等待她自發的清醒過來。

可就在林克放下心中壓力的瞬間,強烈地昏厥感直接衝進他的腦海中,將他的思緒全都打碎。

以林克的意志力,都只能忍不住哀嚎出聲。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將他的大腦都丟進了烤爐裏,想要將他變成另外一種形態。

他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氣,小白和藍澤被他吩咐在外面等待,這下聽到林克慘叫的聲音,都飛快地作出反應,推開門卻發現林克趴在地上,渾身觸電般瘋狂抽搐着,冷汗從身上的每一個毛孔中逃出來,將他身下的地毯都打溼出一個人形的印記。

小白大驚失色,快步上前攙扶着林克的手臂想要將他扶起,卻被他如同屍體般冰涼的皮膚嚇得眼眶微紅:“老哥!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一點小問題,”林克扯着嘴角露出一個苦笑,然後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眼,對藍澤安排道,“澤若希亞和卡朋晉升的過程還算順利,你在這裏守護好他們兩個人,不管發生什麼,確保他們不會離開魔法陣的範圍,除此之外不要輕易打擾。”

藍澤有些憂慮,他和林克屬於同一個階級,所以對林克現在的狀態感知到的東西,遠比還只是晨星階級的小白更多。

在他眼中,林克此時的身軀就好像是包裹着數百年積蓄的暴怒岩漿的脆弱巖壁,幾乎只需要一個簡簡單單的突破口,就能化爲毀滅一切的災厄。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唯一能給的反應就是沉着臉無比認真地回覆到:“都交給我吧。”

林克苦笑着捂住自己的心臟,正常情況下,兩百的心跳基本上沒有多少人能夠撐住吧。

可他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早就超越了兩百的界限,並且沒有絲毫放緩的意思,還在以讓人驚駭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劇烈。

他甚至都有種錯覺,自己體內的血液都在心臟狂暴的推動下,和血管摩擦出火焰,將他由內而外的炙烤。

真的,撐不住了。

林克腦海中閃過這最後的念頭,直接被黑暗籠罩了全部的意識,昏迷過去。

小白臉上已經開始滾淚珠,可此刻的她反而變得極爲堅定。

“澤若希亞他們就拜託你了,接下來我得照顧好哥哥。”

藍澤點點頭,目送着小白將林克的手臂搭在身上,扛着他往外走去。

誰也沒注意到,就在林克承受不住那突然來襲的昏厥感時,卡朋臉上卻一臉輕鬆,精純的神祕之力涌進了他的腦海。

······

這裏是,什麼地方?

林克茫然地睜開眼睛,四面八方的世界都呈現出一種混沌的漆黑。

之所以說是混沌的黑暗,這其實是種很微妙的感覺。

明明感知中全部都是黑暗,但精神卻無比堅決的告訴自己,這些黑暗屬於完全不同的東西。

他低下頭,擡起雙手,肉身完好無損,可之前遍佈全身的痛苦已經完全消失,胸膛中的心跳也穩定而平緩。

明明一切都變好了,可林克卻越發感到不安。

他深知自己昏迷之前的狀態有多麼糟糕,完全不可能短時間內就能恢復過來。

可眼下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啊···

就在林克奇怪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的時候,一朵黯淡的光華凝聚成小巧精緻的小人,從不知名的方向緩緩向他走進。

看大小,這個小人就像是那些精製糕點上用奶油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估計都比不上自己的巴掌大,可每一個細節都無比真實,能夠讓人切實的感覺到,那是一個人。

卑微。

對這個小人的評價猛地跳進林克的腦海,讓他忍不住就對面前的小人形成一股倨傲的態度。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小人終於跨越了那些層層疊疊的黑暗,來到林克的面前。

林克想要看清這個小人的面孔,卻發現對方的樣貌簡直可以稱爲標準的普通。

隨隨便便就能在街上撈出來十幾個長成這種風格的普通人。

在走到林克的面前後,小人似乎感知到了此刻的林克身上無垠的力量和崇高,畢恭畢敬地跪倒在林克的面前,口中嘰嘰喳喳,淨說一些林克聽不懂的話。

煩躁和不滿一股腦地升騰起來,林克眼中的小人變得越來越模糊,也越來越黯淡。

漸漸地,他升起了一個念頭。

要不,捏碎它吧。

說幹就幹,林克潛意識地就伸出手將這個小人握在手中,然後將其舉到自己的面前。

他很想看見這個醜陋普通還煩躁的小東西,在自己的面前被一點一點捏碎,像是臭蟲一般爆出體液和內臟的樣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從這個小人的口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彙。

“林克哥哥!”

清涼從靈魂深處掙脫混沌的崇高,將理智的清泉重新灌溉在林克的意志中。

他眼前模糊了一瞬,然後又變得清晰起來。

四周哪裏有什麼混沌的黑暗?那不過是爲了掩蓋真實而佈下的障眼法。

血色,粘稠腥臭的血色,從視角中的每一個位置開始出現,逐漸佔據了整個世界。

小人的模樣也從模糊普通的樣子,變成了林克熟悉的,澤若希亞的樣子。

她欣喜地跪在林克的手掌中,不斷地衝他笑着。

我剛纔,想要幹什麼?!

不對勁,真的非常不對勁。

自從那次離開了地下王國之後,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裏到底是那裏?爲什麼澤若希亞會出現在這裏?

這是她真實的靈魂意志嗎?還是說這只是我的精神尋求自救的方法?

如果她是真實的,她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不應該在完成熔爐騎士的晉升嗎?

一切都被名爲疑惑的巨手捏在一起,雜糅成林克完全無法想象的形狀,然後強硬的塞進他的手中。

可不管眼下的情況如何混亂,他都要保證澤若希亞安全無誤。

就在林克焦慮的時候,一直跪在他掌心中的澤若希亞款小人卻突然失去了意志,變得空蕩蕩的。

還不等林克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小人就像是線團一樣飛速解體,化作一小團璀璨的絲線,纏繞上林克的指尖。

最後在大拇指的位置上,形成了一顆痣一樣的光斑。

就在光斑形成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意志和知識突然出現在林克的腦海中。

澤若希亞,成爲了我的信徒?!

什麼鬼?

林克吞了口唾沫,結果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雖然看起來真實,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真實的肉體。

吞唾沫這種事自然也沒有辦法實現。

他緩緩地擡起自己的手掌,按照自己腦海中的知識,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意識分出無比纖細的一部分,然後搭在那塊光斑上。

周圍的世界轟然破碎,強烈的炫光刺得林克睜不開眼睛,耳畔傳來了人羣的歡呼聲。

他睜開眼,面前是一座相當可笑的城池。

就像是出現在某個人夢境中的東西一樣,乍一看確實能夠看出來城池的形狀,可細細一看,卻發現那東西根本就是紙糊的,磚塊的紋路更是和八歲小孩亂塗亂畫的沒有任何區別。

在城池的門口處,全都長成一個樣子的人羣面露喜悅,對着遠處歡呼着。

林克沿着他們的視線望過去,結果看清的時候,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澤若希亞不知道長大了多少歲,柔順的長髮在身後垂下,倒映着陽光折射出夢幻的光彩。

一身銀白色的精美甲冑將她高挑纖細的身材展露無遺,並增添了無窮的英氣。

此刻她正高舉着手中的陣劍,腳踩嫺熟的步伐,圍繞着一頭趴着都有四米高的吹雪狼不斷髮動攻勢。

每一次陣劍從陽光下揮過,就會從吹雪狼的身上帶走一片粘血的皮毛,而對方發起的奮力反擊,總是會在澤若希亞的手中輕描淡寫的消弭。

這算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幻想?

按照腦海中的知識,他知道通過光斑聯繫到的是信徒心中的渴望與追求,但眼前這個蒼白簡陋的世界,卻只能看見澤若希亞圍剿吹雪狼。

按照正常來說,她的追求不應該和父母有關嗎?

林克思考的時候,成年版的澤若希亞也徹底斬殺了出奇龐大的吹雪狼,致命傷的位置倒是和她在真實世界裏殺死的那隻吹雪狼如出一轍。

一刀斬斷吹雪狼的頭顱,澤若希亞露出一個燦爛至極的微笑,握緊了吹雪狼的獠牙,就拖着頭顱往城池的方向走來。

一男一女突然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站在人羣的最前方,隨着澤若希亞越來越靠近,臉上的細節也逐漸豐富起來,漸漸和其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背景板表現出全然不同的鮮活。

這是,澤若希亞的父母?

林克在澤若希亞家的畫像上見過這對男女,根據澤若希亞自己的說法,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年輕時都靠自己的天賦得到了學院的認可,加入了學院。

後來更是成爲了有名的曜日階級搭檔,完成了不少讓人聽之色變的危險人物,成爲了深淵戰場上被無數人信任的英雄。

此刻出現在澤若希亞渴望中的他們,卻絲毫沒有英雄的崇高感和超脫感,有的只是濃濃的,對自己孩子的驕傲。

看到這裏,林克微微一笑斷開了自己的鏈接,從人羣中消失。

從澤若希亞的身上,至少能夠證明那些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知識,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人羣中突然消失了一個人,就像大海中突然消失了一滴水,沙漠中突然消失了一粒沙,本不該引起任何的反應。

可澤若希亞卻猛地回過頭,越過父母的肩膀,一臉疑惑地看向潮涌的人羣。

“看什麼呢?”

寬厚的手掌搭上澤若希亞的肩膀,讓她忍不住回過了頭。

隨後吐着舌頭不好意思的笑笑:“林克哥哥。”

······

回來了。

看到頭頂刻滿精細紋路的天花板時,林克就知道自己已經擺脫了那種狀態。

“老哥,你剛纔究竟是怎麼了?”

林克扭過頭,看着泫然欲泣的小白,苦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嚇到你了?”

“沒有。”

“哎呦,傷心了傷心了,我都這個樣子了,你居然都不心疼我。”

小白見他還在搞怪,就知道這次突然的異狀算是過去了,至少現在不用擔心了,頓時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林克的肚子上:“活該你個混蛋。”

兩兄妹插科打諢了好一會兒,小白才正色道:“你就真的這麼不願意告訴我嗎?”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林克嘆了口氣,剛纔那個充滿血腥的空間,感覺上不由讓他想起暗九迴歸的世界,“要是有一天···算了。”

小白見林克一副什麼都不願意說的樣子,氣的直接站了起來,大喊道:“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家人!現在這個地方,我只有你明白嗎!你難道想要我下一次在感受一次這樣的痛苦嗎!”

林克看向小白,從他對這個妹妹有記憶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這麼憤怒。

“有可能,我已經被深淵污染了。”

“怎麼可能!老哥你不是從鋼鐵之翼回來的嗎!能夠鋼鐵之翼的檢測,肯定···”

“世界上沒有肯定的事情,更何況深淵的背後站着神明,不是嗎?”

林克充滿苦澀的眼神,一下子就讓澤若希亞明白了些什麼。

她沉默了許久,才接着問道:“又是墮落之女的關係嗎?真的,如果事情沒辦法挽回的話,我可以接受被獻···”

“所以,你現在是不準備把我當家人了是嗎?”

小白沉默了,兄妹兩人都清楚對方的堅持。

他們都不希望對方爲了自己受傷,可自己又心甘情願爲了對方犧牲。

“我繼續說完我剛纔說的話吧。

琳白,你得努力,非常努力,特別努力。

從前我不要求你,因爲我覺得自己有能力給你一片安全的世界,雖然這個世界不會很大,但至少足夠你快樂的度過一生。

可我太天真了。

深淵的可怕遠超出一個所謂的墮落之女,那是能和諸神作對的存在,哪怕只是向我們投來不經意的一瞥,都足以將我們送入地獄。

我不希望有一天成爲深淵的一部分,我會盡力去抵抗祂。

可要是真的要那麼一天,我有一個祈求。”

林克盯着小白的瞳孔,笑了。

就像當初從她的盤子裏搶走她不喜歡喫的辣椒,然後把蛋糕說成泥巴味嫌棄地遞給她時一樣,寵溺而溫馨的笑了。

“至少,讓我的妹妹送我上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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