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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怒

夜色緩緩向着島嶼掩蓋而來,可就在祂的腳步剛剛踏上充滿粗糙喧鬧聲的海岸,就被橫掃而過的燈柱逼退。

高聳的燈塔依靠明晃晃的燈柱,將四周的一切都顯露眼底。

即便已經入夜,可這座島嶼上卻沒有任何寂靜下來的意思,粗獷的野性在不受法律控制的情況下,肆無忌憚地潑灑在島嶼的每一寸土地上。

血烏賊,是這個島嶼的名字。

至於是現有的血烏賊海盜團纔有人將這座島稱爲血烏賊,還是因爲海盜團佔據了這裏才以血烏賊自稱,已經沒人說的清楚了。

但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

血烏賊海盜團也好,血烏賊島也罷,除非你確保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讓海盜願意聽你講道理,否則絕對不要靠近他們。

在血烏賊的領導之下,可想而知這個島嶼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法律”,更不會和你將任何道理。

他們唯一認可的,就是比誰的拳頭更大,更狠。

可如果你真的從這個人間煉獄走過一遭,就會驚奇的發現,只有弱肉強食的血烏賊上,非但不像常人所想的那樣混亂,反而堪稱“精準”地將一切行爲都束縛在一條界限上。

因爲這裏有一個最大的,所有人都無法反抗的拳頭。

血烏賊海盜團的團長,死亡之牙——法羅斯。

隨意地用兩根手指提着價值上前金幣的美酒,法羅斯的眉眼中卻看不見任何享受的神色。

他一把推開赤身果體貼着他身體熱舞的少女,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嗅着空氣中幾乎要凝成液體的酒香,一向愛酒的法羅斯卻莫名有些煩躁感從心頭升起。

他循着歡慶的聲音往禮堂的位置走去,還離着很遠,就看見了在篝火搖晃的火光中,若隱若現的自然女神的魅惑身形。

本該聖潔無垢的女神,在這座充滿了海盜流氓邏輯的島嶼上,被人修改成了衣衫襤褸,魅惑多情的妓女,昂首挺胸地立在自然女神神殿的門口,彷彿昏暗街頭露出一片豐盈攬客的墮落。

法羅斯提起酒瓶,猛地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然後隨意地將酒瓶往旁邊一丟,發出一聲脆響。

當初發現這個島嶼的時候,島上建築林立,人類的生活痕跡更是到處都是,偏偏他們把這座島搜遍了,都沒發現一個活人,同樣,也沒發現一個死人,甚至連白骨,墳墓都一概看不見。

雖然不知道這座島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一羣海盜,腦袋都往褲腰帶上扎的傢伙,你也別想他們能有什麼長遠眼光,因爲畏懼這座島上有什麼隱患,就直接放棄眼前佈局完美現成的據點。

對於一羣強盜來說,有什麼是正愁着無處安身,卻正好發現一間華美空屋更加讓人心動的事嗎?

法羅斯自覺不是海盜,他往往以野心家自居。

正如同他想要在海外建國的野望一樣,他本身同樣對這處合理規劃過的建築羣非常滿意。

至於隱患的問題,剛開始那兩年他確實心心念念放不下來,可現在都過去多少年了,要是真有什麼隱患,也早就該出現了。

現在連自然女神的雕像都變成了這副鬼樣子,誰還會在意什麼隱患。

打了個嗝,滿滿的酒氣從法羅斯的嘴裏噴了出來,雙眼中的混沌朦朧瞬間變得清醒冷漠。

他揹着雙手,緩緩走進了禮堂中。

歡鬧的酒宴上,酒池肉林幾乎是以白描的方式出現在面前。很多人之所以稱爲海盜,將生活放在毫無希望的大海之上,其實就是爲了這些,朝歡夕死,已經是他們生活中唯一的節奏。

法羅斯對眼前的場景沒有絲毫意外,只是默默地穿過人羣,走向酒宴的一處角落。

那裏坐着一個陰柔過分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捏着一根黃金做的細長籤子,慢悠悠地在一個幼童的背上作畫。

趴在他身上的幼童哭喊地嗓子都啞了,卻沒能讓這位“畫家”停下他手上的動作。

殘忍的血色畫卷映照着嬌嫩雪白的肌膚,在法羅斯的眼中,居然有些鬼魅的藝術感,讓人有些心生憧憬。

“咳咳。”

聽到法羅斯的聲音,陰柔男人擡起頭,金絲鑲邊的眼睛背後,是一對會讓人想起幽谷中森寒冰潭的眼睛。

他略顯煩躁,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低下頭去:“你膩的也太快了,我手頭可沒有別的素材。”

法羅斯咂咂嘴,回想了一下剛纔那個少女的滋味,別的不說,骨子裏透出來的服從和渴望,真的是催的讓人慾火焚身。

可惜,他不是個海盜頭子,他是個野心家,也許以後會是國王,色慾可以是一時享受,但絕不可能成爲他自甘墮落的泥潭。

“尼傑,我找你有事。”

陰柔男人,也就是尼傑不甘心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伸手將幼童扶起,溫柔地輕拍他的臉,細聲細氣道:“回去老老實實等我回來。”

幼童塗滿了鼻涕眼淚的臉顫抖着點了點,然後也不敢穿衣服,頂着背後畫了一一半的畫,小跑着逃了出去。

剛在倒着看的不是很明白,現在幼童站起身,法羅斯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你這畫,不吉利。”

尼斯小心翼翼地擦乾淨自己手中的金針,將其收好後冷笑着問道:

“手底下冤魂無數,你還在乎吉利不吉利?

但凡幸運真的有能力因爲我的畫而給予不幸,我們早就該餵了海魚的肚子。”

“那你也不能畫個死神啊,糟心。”

“被賦予了死亡的死神,尊容卻在血液中於代表着新生的孩童身上重現,”尼斯的語氣中漸漸地多出來些許狂熱感,“不覺得非常讓人激動嗎!”

真是個瘋子。

法羅斯忍不住在心頭咒罵一句,他就想不明白了,諸神的信仰有沒有衰弱,怎麼褻瀆神明的傢伙這麼多。

之前那個古雷斯卡也是,真他媽的有病。

要是哪一天因爲一句話說錯了,讓我血烏賊上了某個神殿的追殺令···

“找我幹嘛。”

收回自己的思緒,法羅斯知道目前還離不開這些人,只要他們能爲自己所用,神經病就神經病吧。

等我找機會立國,你們這羣傢伙,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上火刑架。

雖然心裏都已經將對方的死法都安排好了,法羅斯臉上卻擺出了一個有些慚愧的表情:

“打擾你享受也是我不對,可我真的一直安心不下來,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尼傑嗤笑一聲,滿臉不屑:“你該不會是怕了戈列託家族那羣寄生蟲吧?”

戈列託家族,對對對,就是這個!

法羅斯突然眼神一亮,問道:“我昨天聽你們說劫了一船運酒的航船,後來查清楚是那個勢力的嗎?”

“沒得查,”尼傑擺擺手,“船上沒看見任何家徽之類的東西,就連那些負責運送的人,也全都乘小船逃命了,我們沒追。”

“沒追?爲什麼?”

尼傑煩躁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爲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殺人取樂?別人都把船丟下了,我才懶得追上去殺人,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看着面前這位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船長,法羅斯感覺自己的後槽牙都要被咬碎了。

他是知道這傢伙懶散,可沒想到他居然懶散到這種程度。

現在血烏賊都已經和戈列託家族全面對峙,對方甚至都已經傾家蕩產的四處拉援手了,你居然還在劫了一艘情況不明的貨船的情況下,連俘虜、滅口都懶得做?

法羅斯感覺自己的肺都開始充氣脹大。

他已經隱隱有些預感到自己心頭的慌張和不安來自於什麼地方了。

這些酒水無一例外,全都是頂級的好酒,放在大陸上賣,光是晚上這一頓酒宴,都能硬生生喝倒一個男爵的家產。

就是這樣一船貨物,被劫了居然連反抗都沒有,連人手都直接逃了。

這不是相當於直接送上門來的糖衣嗎?

之後還有什麼他也不需要猜了。

炮彈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真沒想到啊,這麼粗糙的手段都能讓自己中招。

這羣蠢豬啊。

法羅斯一聲不吭就往外走,今晚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難說,他哪裏還估計得上安慰尼傑。

也正是因爲他走的痛快,完全沒有看見,背後的尼傑垂下頭去,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

在他的懷中,躺着一枚小小的戈列託家族的家徽勳章。

要是真的有路可走,誰又願意一輩子在海上混着,過着漂泊無依的生活呢?

更何況,對方許下的價碼,可比一個小小的船長,好上太多了啊。

尼傑吹了個口哨,掉頭就往禮堂裏走,見到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從自己面前經過,伸手把他拉了過來。

對方臉色漲紅,眼皮子都開始打架了,怒不可遏地大罵道:“TMD,什麼玩意動老子。”

等他一把掙開尼傑的手,睜開眼看清尼傑臉上淡淡地殺氣,頓時就卸了膽氣,憨笑着:“老,老大。”

“我問你,之前讓你給塔上的兄弟送點喫喝,做了嗎?”

“送了送了,”對方笑嘻嘻地比劃着,“他們倆喫的挺開心的。要我說他們也不容易,開宴會的時候被安排值班,也不知道是被誰針對的。”

尼傑笑了笑,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

誰針對的?除了自己還能是誰?

船長,說好聽的是法羅斯的親信,說難聽的,也就是條海上亂跑的喪家犬。

但就算如此,安排兩個不得志的小海盜還是輕輕鬆鬆的。

法羅斯自以爲胸懷大志,可實際上呢?

尼傑取了瓶美酒,望着黑沉沉的大海,聽着耳畔潮汐聲和人聲混雜咋一起,發出一聲冷嘲:

“一羣只懂得臣服於暴力的傢伙,怎麼可能畢恭畢敬的做事呢?”

······

“燈塔已經拿下了。”

距離血烏賊不遠的地方,瑞內塔端着自己的望遠鏡,仔細端詳着島上的狀況。

當他發現燈塔的光柱接連在海面上畫出三個圓形的時候,微微一笑朝林克報喜。

林克眯起眼:“這麼簡單就拿下了對方的偵察?就這種水準,還能在海上稱霸一方?”

“尋常情況下肯定不會如此啦,”瑞內塔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只可惜,身後刀難防啊。”

“你們居然還找到內應了?”林克似笑非笑,“付出代價不小吧。”

“付出多少都是另一回事,主要是對方得覺得當內應划得來啊。

如果不是家族甘心壓上一切,拿出了能夠和血烏賊抗衡的實力,對方也不會倒戈。

否則,只要把戈列託家族滅了,什麼都是對方的。”

“這倒也是···”

林克剛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就感覺眼前猛地閃過一陣強光,緊接着腳下的船體就開始微微擺動,仔細看去,附近的海面已經開始孕育波瀾。

開始動手了。

拿下崗哨之後,幾乎還沒十分鐘,血烏賊島上就迸發出強烈的震動和大片大片的神祕光輝。

瑞內塔見狀忍不住握緊了船沿:“情況不對,按照計劃應該是以暗殺爲主,不可能直接進行大規模的正面進攻。估計是被發現了。”

林克嘆了口氣安慰道:“情況也未必有你想的那麼糟。”

瑞內塔剛想回復些什麼,背後就傳來了大量噪音。

兩人對視一眼,都選擇了默默走到一邊。

來人除了那些二代,還能是誰。

之前那個俊朗青年也在其中,林克從其他人的稱呼中知道了他的名字。

阿波羅。

聽上去就挺“着”的。

阿波羅摟着一個少女,手中依然捧着赤色的紅酒,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參加什麼宴會。

林克注意到他暗中瞥了自己一眼,才走到了最前面。

“開始了,不過一羣蒼蠅一樣的東西,居然在海上逞威風這麼多年。有我老師在,絕對不可能讓那法羅斯有任何倖存的可能。”

“又在吹你的老師了,我承認,你的老師確實很厲害,可那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天是誰來着?全身骨頭都被人打碎了,嘖嘖嘖,真想不到對手居然是一隻蒼~蠅~啊。”

諷刺阿波羅的是一個身形矮小精裝的少年,溼冷的海風中,一身勁裝被他極其發達的肌肉撐起,顯得尤爲怪異,相當不協調。

但瑞內塔和林克提起過,這個叫做恩盧的少年,背後的勢力比阿波羅都要略微高上那麼一點。

和戈列託家族有關係的是這個少年的叔父,據說對方已經是紛爭之刃教會中的中流砥柱。

這一次親身造訪,帶有的意思相當明確,還了人情,以後就不相往來。

小鬼頭也不是戈列託家族請的,據說是死纏爛打自己跟來的,年紀輕輕,等到今年年底才滿十四,可一身巨力,和林克也只能說是相差彷彿。

堪稱人形暴龍,底蘊深厚。

面對恩盧的嘲諷,阿波羅不願招惹,卻將眼神投向了一旁裝作透明人的林克。

怨毒而憤怒,林克看得出來他的意思。

無外乎就是覺得當天的情況,自己是撿了他的好處,把已經被消耗了太多力氣的古雷斯卡輕鬆拿下。

至於事實究竟是怎麼樣,瑞內塔自己說是已經解釋過了。

林克不覺得瑞內塔是在騙自己,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傢伙不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

阿波羅不吭聲,恩盧就越發得寸進尺。

慢慢地,雙方之間的氣勢變得有些燥熱起來,看向彼此的眼神也不太對勁。

而其餘的那些二代,基本上也以阿波羅和恩盧兩人爲中心,分散成兩邊,隱隱對立起來。

就在林克和瑞內塔擠眉弄眼,覺得又有一場好戲可以看的時候,阿波羅陣營裏卻突然冒出一個聲音,直指一旁划水的林克。

“你們知道的少我不怪你們,可你們知道的少還要出來炫耀,那就是你們蠢!

阿波羅那是實力不行嗎?但凡你們有點腦子,去現場看看就知道古雷斯卡的實力和爆發力都遠超正常銀月階級。

阿波羅他以銀月階級三弧的實力,正面邀戰是他勇猛無畏!

實力上和對方抗衡不落下風,是他技藝精湛!

最後重傷而返卻不言半點疼痛,是他堅韌不屈!

還有關於古雷斯卡的事,你們找過當天任何一個在現場的人都能問清楚,古雷斯卡明明是被逼出了所有的底牌,狼狽逃竄!

而那個卑鄙的男人,卻鬼鬼祟祟的偷襲了精疲力竭的古雷斯卡,然後將功勞都攬到了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真正應該被唾棄的,應該是他!”

這一下,所有的二代們都將鄙夷的眼神射向一旁的林克。

瑞內塔比林克還憤憤不平,馬上就要開口反駁。

卻不想被林克一把攔住。

他面色平靜,淡然道:“你們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林克!”瑞內塔有些焦慮,他深知這些二代背後的關係網,要是他們把林克的事蹟當成笑談說出去,以後不知道會給他帶來多少隱形障礙。

林克卻不回答他,只是搖了搖頭。

阿波羅冷哼一聲:“廢物就是廢物,難怪你從學院裏出來,卻和瑞內塔這個廢柴關係這麼好。

讓我猜猜,你們倆肯定都是學院裏聲明不顯,完全淪爲背景板的傢伙吧。”

恩盧也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眯着眼睛道:“我以爲阿波羅就已經夠噁心了,沒想到還有個更噁心的。”

剛纔那個出聲指出林克問題的少年也站出來,笑着嘲諷道:

“這麼喜歡偷別人的功勞,一看就知道你是你媽從別人那裏偷來的野種吧!”

浪,平靜了。

不不不。

應該說,浪,死死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一動不動。

向來都是一臉淡然的少年擡起了頭,深邃的黑暗凝聚在精緻的眼眶中。

嘴角勾起了讓人心驚肉跳的弧度。

“你,剛剛說什麼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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