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這就是手令

這小子深更半夜幹嘛去？

怎麼還鬼鬼祟祟的？

嘶！

莫非，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林陌藏在黑暗中，一直看着紀閂走出客棧，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從後面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紀閂畢竟是御獸師，不是武者，沒有矯健敏捷的身手，御靈……也具有很強的不確定性。

是以，他並沒有嘗試用潛行的方式溜出城去，在偷偷摸摸的離開館驛之後，他的行動也稍微大膽起來，光明正大的在宵禁的大街上前進，碰到有巡街的士兵，就直接亮護龍衛的牌子。

欽差大臣出行是大事，郡守早就交代過，所以也沒什麼人敢對護龍衛多問，紀閂就這樣一路來到了城門口。

負責守城門的是一個上了些年紀，在這個郡裏比較有威望的老卒，看到黑暗中一道身影，站起身硬氣道：“來者何人？”

紀閂比他更硬氣，一身白衣於黑暗中走出，腰牌直接懟在了臉上：“護龍衛辦差！”

“大人有何吩咐。”老卒登時換上了一副諂媚嘴臉。

其實護龍衛的官職品級並不高，就連謝秋這個指揮使也只是正三品銜，下面還有兩個指揮同知和指揮僉事，官銜分別爲從三品和正四品，由護龍衛資歷比較老的幾個閣主兼着。

從僉事往下，才輪到紫衣閣主，也就是李追雲那一個檔次，勉強算是個從四品。

如果不是有個二等鐵衣伯的爵位在身，林陌真較真起來也只是個七品，紀閂作爲他手下品級更低，大概也就和尋常郡縣的捕頭一個級別。

當然了，真要碰面，就算是郡守縣令，對白衣衛也要客客氣氣的。

官職品級這個東西並不能說明一切，護龍衛這個組織的牛逼之處，就在於他是直屬於皇上的，是皇帝監察百官的眼線，亦是懸在百官頭頂的鋼刀，其地位約等於明朝錦衣衛。

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白衣，到了地方郡縣，當地的縣令郡守也得客客氣氣的，更不要說只是一個看城門的老卒了。

紀閂收起令牌，板着一張臉：“本官有要事要出城一趟，打開城門！”

“這時出城？”老卒一愣，遲疑道：“大人可有郡守文書或者手令？”

“看到這身白衣沒有？”紀閂故作威嚴的掃了一眼老卒：“這身白衣就是手令，快去開門，耽誤了本官的事你擔待得起嗎？”

鷹犬爪牙罷了，神氣什麼……老卒咬了咬牙，最後還是礙於護龍衛三個字的淫威命令手下打開了城門。

一直看着紀閂的身影在城外漸行漸遠，一個年輕士卒才走到老卒身邊道：“頭兒，這小子年齡不大，說話辦事還真他孃的橫！”

“你們沒聽說嗎，護龍衛都這個鳥樣！”

老卒朝着紀閂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痰，頗爲不忿道：“狗屁護龍衛，看那缺少教養的樣子，還以爲老子真怕了他！”

“頭兒，那是白衣啊，怕他有啥丟人的！”

“放屁！”老卒一瞪眼：“我那是怕他嗎，我只是不想橫生事端，不信你給老子瞪大眼睛看着，一會兒要是再來個護龍衛，敢跟老子這麼說話，我直接罵的他們不敢還嘴。”

哪那麼巧，一晚上兩個護龍衛分批出城……老卒放完狠話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

然而，只是剛轉身，他的表情就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在其面前，是一張與剛纔紀閂手中制式模樣都差不多的令牌，順着令牌往後看去，是一襲藍衣的林陌。

“大，大人。”老卒神情僵硬，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大人深夜至此，有何吩咐？”

“本官有要事要出城一趟，開門！”林陌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卒。

“大人可有郡守大人的文書或者手令？”

“看到這身藍衣了嗎？”林陌照搬紀閂的臺詞道：“這身藍衣就是手令，速速開門，耽誤了本官辦事你擔待得起嗎？”

老卒的臉瞬間變得無比難看，側目掃了一眼身旁的年輕士卒。

年輕士卒也正在看着他，雙眼放光，滿臉崇拜，彷彿在等着他痛罵護龍衛。

“開門……”頂着年輕士卒崇拜的目光，老卒硬着頭皮吩咐道。

……

出了京城，林陌順着紀閂離開的方向又跟了下去。

他能理解紀閂爲什麼在門吏面前如此豪橫。

人這個生物是很奇怪的，有些時候你與他們好言好語的講些什麼，他們不會把你當回事，相反，如果你見面就先給他倆大耳刮子，那他肯定會深深的記住你，並且在確認打不過你之後對你客客氣氣。

紀閂出城說不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真要走程序一層層上去找太麻煩，不如上來就把門吏嚇唬住。

“從其所作所爲來看，不像是奸細或者暗樁。”

“若是奸細，沒道理離開館驛時小心翼翼，出城門時卻這般強硬，這太容易被查到了……除非是脫離欽差隊伍之後不再回來。”

“可是欽差隊伍這纔剛剛出發，尚未到達楚州邊境，這時什麼情報都沒有，離隊幹嘛？”

憑藉着更強的身體機能，林陌很快便追上了紀閂，躲在暗中一邊觀察一邊思索着。

另外一邊，離開城關的紀閂打開洞天召喚出了門靈，使用了‘敲門三下隨機生成御靈’大法，似乎是想找一隻代步坐騎出來。

只不過他的運氣明顯不怎麼樣，第一次開門，走出的御靈是一把匕首兵靈，第二次，是一隻麻雀大小的御靈。

第三次……是一雙鞋。

紀閂盯着那雙鞋看了許久，眼神閃爍，似乎是在嘗試和門靈交流，瞭解這雙鞋的用法。

少頃之後，林陌眼睜睜的看着看着紀閂脫掉了自己的鞋子，換上了門裏的鞋，然後，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撒丫子直奔西南而去，速度之快，讓林陌瞠目結舌。

“還真是什麼奇葩御靈都有……”看着紀閂一路火花帶閃電的走遠，林陌挑了挑眉毛，打開洞天將流星放了出來。

用第二形態，藉助着雷達，遠遠的吊在紀閂的身後。

可是越跟着，林陌越覺得不對勁。

因爲紀閂行進的方向，竟然跟自己冥冥中有感應的方向相同，而且伴隨着漸行漸遠，那股莫須有的感應，也愈發的強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