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非典型救贖[快穿]>第199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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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

比例30%司機正站在車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他。

看見老闆走近時司機神色越發緊張,硬着頭皮彎腰低聲說:“太太在車裏,我沒攔住。”

作爲明遙的專屬住家司機,王叔當然認識林織,在看見他時也竭力阻止過他上車,可林織說如果有人看見了,讓他和明遙之間的關係傳出去,他可不負責,王叔就心裏一緊。

特助幫明遙打開了車門,座椅上穿着黑色西裝的青年正在閉眼假寐,聽到動靜後擡手和他們打了招呼,態度自然地彷彿他纔是這輛車的主人。

明遙說的很乾脆:“下車。”

“既然順路,那就搭個順風車,一起回家吧。”

林織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連脖頸都帶着酒意的紅,望向明遙的眼神都有些霧濛濛。

明遙不想和醉鬼多糾纏,特助今天沒開車,也不好把林織丟到別的車上。

明遙的車經過改造,有着專門方便輪椅上下的裝置,內部也有一片空地專門用來停放輪椅,並且進行安全卡扣。

車門合上,特助坐去了副駕駛。

擋板升起,將前後空間隔絕。

王叔和特助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敢說話。

車燈的光,爲人覆上一層淡淡的陰影。

“這是你第二次越界,作爲你違反約定的懲罰,下個月的二十萬不會給你。”

明遙在想他似乎沒有給林織造成好脾氣的印象,可林織居然一而再地越線,斷一個月的錢,就當是給林織長長記性。

明遙出手乾脆利落,捏着合約妻子的七寸,要是原主在這裏估計已經被嚇到了,可如果是原主,他根本就不敢上這輛車。

“那我就去找爺爺要,爺爺可不像你這麼小氣。”

其實林織沒有從老爺子那裏要什麼,手串都是老爺子主動給的,他只是故意這麼說。

涉及到親人,明遙有些微慍。

“爺爺不是你賺錢的工具。”

“可你們也把我當工具。”

這句話讓明遙微怔,氣氛有些冷凝。

“不過我自願當這個工具,畢竟你們給的報酬不菲。”

林織歪頭看向明遙,燈光在明遙的側臉落下影,叫人瞧着賞心悅目。

“只是人都想要往上走,我的目的又不是當真正的明太太,只是多賺點而已,我拿錢辦事,爺爺關心你,我就替他關心關心,離你太遠,我可就沒什麼內容好告知他了。”

“主動權在你手裏,你什麼時候想離婚,什麼時候打發我走就行,不過要是能多給點,我會更高興。”

林織知道明遙會相信,因爲他沒有理由不信。

“我可是很好打發的,明先生。”

因爲酒精的作用,林織的聲音柔軟,彷彿也被酒液浸潤過。

那雙長的無辜的眼睛瀲灩生輝,輕易叫人想憐惜。

那是一種誘態的柔軟,吸引着人迷失於滿目繁花的世界。

明遙握着扶手的手收緊,心底的異樣轉瞬即逝,讓他來不及捕捉和思考。

他發現林織的模樣和他從前以爲的模樣已經有些不同,可也難說是不是本性不再掩藏。

不過能讓爺爺喜歡,他也確實有幾分僞裝的本事。

明遙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因爲醉意而有些昏昏欲睡的青年,移開了視線。

林織倒是真有些喝醉了,下車都有些沒力氣。

在明遙的旁邊踉蹌了一下,按住明遙的輪椅邊緣才穩住身體。

“老公晚安。”

林織微微彎腰,對着明遙笑意柔柔,有些腳步不穩地上了電梯。

司機和特助已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一個看着天花板一個看着地面,都努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自己當場失聰。

明遙手背青筋鼓起,強壓下情緒。

要不是林織已經上樓了,他一定會強調讓他不許再這麼叫他。

今晚的事讓明遙煩亂的很,進了臥室後雖然牀被已經被更換,但他還是想起了那天林織躺上來的模樣,情緒更惡劣。

明遙繃着臉洗澡,被霧氣遮住的鏡面,隱隱約約映出男人通紅的耳垂。

隨着入夏,天氣逐漸悶熱起來。

明老爺子雖然在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挺在意林織第一次事業的成果。

“你那雪糕怎麼樣了,盤活了嗎?”

老爺子是沒聽見什麼動靜,不過他也覺得正常,一個雪糕小廠再怎麼倒騰也不可能消息驚動他,所以他乾脆直接問林織。

冬天冰糕雖然可以賣,但也只在一些北方地區,夏季纔是市場時間。

“什麼雪糕?”

明遙恰好進門,聽見了老爺子的問話。

正在院子裏給花澆水的林織轉身,和門口的明遙對上。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他們頭一回在老爺子這裏相遇。

林織當然知道明遙要來,畢竟他腦袋裏有個明遙定位器。

“織織他盤了個小雪糕廠,想闖一闖。”

“一點不值一提的小生意。因爲第一次沒經驗,爺爺記掛我。”

林織將水壺放回原處,站在老爺子旁邊,樣子乖巧。

這生意和明家的產業比起來的確就是不值一提,估計明遙從前接手的第一個項目都要比這個要來的有挑戰性。

明遙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有些疑惑誰纔是爺孫倆。

‘織織’?老爺子都沒用疊字叫過他,老爺子年輕時也是嚴苛的人,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地喊他。

明遙也沒繼續問,在飯前陪老爺子下棋。

因爲有林織在,明遙這次倒是沒彙報公司的近況和談一些項目,飯桌上前所未有的安靜。

林織感覺到了氣氛的僵硬,這種僵硬也不只是因爲他,還是因爲明遙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談論溫情的小輩,老爺子也不是那種說軟話關懷後輩的人,即使心裏互相牽掛着,爺孫倆還是不太親近。

“爺爺,你已經吃了四隻了,再過量就要痛風了。”

桌上擺着的是海蝦,老爺子饞這一口,但是金叔不讓他喫,偶爾林織來喫飯的時候老爺子就會特地吩咐廚房準備,趁機喫兩隻,因爲有林織在旁邊盯着,金叔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老爺子夾着蝦的筷子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當着大孫子明遙的面他更不好意思,乾笑了兩聲,放在了林織的盤子裏。

“我這不是給你夾的嗎,你看你最近好像忙瘦了。”

林織當着老爺子面喫掉了,無視老爺子眼巴巴的樣子。

明遙越發沉默,安靜用餐彷彿局外人。

金叔說得對,老爺子的狀態確實好很多,也是真的開懷。

要是老爺子看見林織理直氣壯要加價的樣子,估計就不會誇他討喜了,明遙在心裏冷哼,倒也不打算拆穿這一點。

畢竟他知道老爺子真的很寂寞,有個人陪着也好。

飯後老爺子要去老朋友那兒串門,就沒留林織他們,趕他們回去了。

因爲有老爺子看着,林織又搭了一次順風車。

明遙在看報表,林織在和手機那邊的人交流。

雪糕廠他已經換了廠房,增加了幾條線,由於貨物一直在倉庫,代理負責人都有些着急,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也有些壓力。

【林織】:放心吧,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女兒。

【鍾國】:我就是擔心她辦砸了。

【林織】:放寬心。

回家後,明遙讓人查了林織的那個雪糕廠,看看是什麼情況,因爲林織之前說的話,他很難不認爲這是老爺子給他投的東西。

不過結果倒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裏面並沒有老爺子的手筆,林織甚至向銀行貸了一筆款項用來增加生產線,不過目前沒多少單子。

如果還按兵不動,必定虧損,明遙不覺得林織這種愛錢的人會幹這種事,而且林織沒有一點着急的樣子。

更讓明遙注意的是,明面上的廠長並不是林織,而是一個叫做鍾國的中年男人,在成爲負責人之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保險推銷員。

明遙有些好奇林織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叫人持續觀望。

答案並沒有讓他等很久,不久之後,一檔國內女團選秀綜藝在各大平臺播出。

如果不是林織的雪糕廠和這裏面某個片段相關並且許多賬號都在推送的話,明遙也不會關注。

片段裏,長相漂亮表演出衆的女孩身上貼着‘A’的字樣,正在回答導師的問題。

“參加海選是誤打誤撞的,我那天其實是打算向那邊的商店推銷一下我家工廠的,過了海選之後,聽說廠子快倒閉了,我爸喊我別推銷了,既然海選過了就順便參個賽吧。”

女孩的語氣表情充滿無奈,卻讓現場充滿趣味性,導師和學員們都在哈哈哈,連字幕都打上了‘慘慘’的顏文字。

這也是綜藝剪輯宣傳的片段之一,爲此節目組還買了個熱搜。

#來都來了那就好好選秀吧#

這種準備推銷家裏產品卻誤入海選,海選通過發現家裏破產了,乾脆生無可戀繼續比賽的反轉劇情向來是被人覺得有意思的看點,很快網友們就開始討論她家到底是哪個工廠,有網友玩梗皮革廠,熱度自發擴散。

大概幾個小時後大家就發現原來這個唱跳都可的可愛女孩家裏是個雪糕工廠,賣的就是曾經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的‘小云山’雪糕。

熱點永遠被追逐,在這個屁大點事都要被各大營銷號轉發的網絡世界,小云山雪糕開始被所有人提起。

#你有多久沒看見小云山了?#

#記憶中的小云山五毛一根,十年了才一塊一根#

在這個苦雪糕刺客久矣的時代,面對越來越昂貴的雪糕價格,網友們開始懷念曾經的平價雪糕。

小云山雪糕的官方賬號被發現,乾淨的生產線和看着美味的平價雪糕得到了大家的喜歡。

線上可以點擊購買,線下商超也開始上架小云山的雪糕,各大測評美食達人紛紛推廣。

“白色系一塊一根,綠色系兩塊一根,藍色系三塊一根,紫色系五塊,大家記住這個,認準小云山的牌子記住顏色,永遠不怕雪糕刺客!”

“讓我們說,謝謝雪糕俠。”

雪糕刺客指的就是那些看起來不怎麼貴但其實價格驚人的雪糕,小云山分類清楚明白,而且打出的口號是質量對得起價格,事實也的確如此,一時之間口碑爆棚。

短時間內走完的連環反應,節奏張弛有度,層層鋪墊,鋪貨的時間恰到好處,營銷手段堪稱完美。

明遙的商業嗅覺敏銳,他知道從一開始這就不是意外,這是一場精心的安排,從選秀到搜尋到爆料,一步一步異常緊密,推着所有人向前走。

估計連綜藝方也沒想到這個片段能夠帶來這樣的後續,因爲他們也必定以爲那就是個快倒閉的雪糕廠,就算這個成員能走到最後一步出道給家裏雪糕廠代言,也根本不可能有太大效果,殊不知別人把他們當免費跳板。

“林織在哪兒?”

明遙詢問了家裏的管家,管家回答道:“太太在三樓的小廳。”

明遙有些驚詫他居然沒出門,在公司電腦上調出家裏公共區域的監控。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小廳,穿着寬大T恤的青年正在躺椅上翻看着書籍,給人的感覺安靜無害。

像是嫺熟織網的捕食者,這點勝利於他而言無關緊要。

陌生的興奮感上涌讓大腦神經被愉悅充斥,以至於明遙的心跳都出現短暫的失頻。

“季雙成。”

在去目的地的路上,林織和季雙成淺聊了一番。

季雙成不是本市人,父輩就已經移民,往上三代是晉商,他對國內一直有嚮往,曾經回來旅居過一段時間,現在是來內地進行合作。

他本人修過藝術史,和胡童成了朋友。

到目的地時,胡童正撐着傘站在門口等他們。

林織先下車,季雙成去停車。

胡童努嘴:“聊的怎麼樣,他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新朋友,我哥那邊的人牽的線,讓我帶着玩幾天,你喜歡做生意,應該有的聊。”

不得不說胡童身爲朋友還是很仗義,商界這個圈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有時候談生意要約見一面,九轉十八彎還真的有用,人脈都是資源,雖然不知道林織能不能用得上,但胡童介紹了就是有心。

“還可以,不過在你這兒我可不談生意,俗氣。”

林織戲謔道,逗得胡童噗嗤一笑,連說:“我可沒不許。”

等季雙成來了,三人才一塊進去。

沙龍里都是些藝術家,聊的自然也都是藝術的事兒,林織沒談生意,季雙成也沒談,畢竟沒完全搭上邊。

季雙成對林織的態度很好,甚至有些籠絡的親熱在其中。

林織不知道他是因爲他是胡童的朋友,還是因爲他從明家的公司出來,也不太重要。

“外邊的雨還沒停,一會兒我送林先生回家?”

聚會已經走到尾聲,大家都準備離場,季雙成看着窗外的雨,對林織提議道。

林織點頭,笑着道謝。

對於這種未越線的熱情林織向來不推拒,也許他們能成爲利用彼此的朋友。

林織這邊在談笑風生,明家卻在人犬對峙。

雨天讓明遙的腿十分不適,爲了壓住這種感覺又或者爲了驅散有些混亂的思緒,明遙到了二樓健身房鍛鍊。

不久之後就和一顆狗腦袋對上,蹲坐在門口的白團子有一張天生的微笑臉,黑亮的眼睛盯着明遙。

“出去。”

明遙面無表情地看着林織的狗,對它下達了驅逐的命令。

但這狗似乎聽不懂人話,不僅沒有出去,反而邁着小短腿朝着明遙這邊興奮地跑,在明遙的身邊打轉,熱情地搖尾巴。

明遙擰眉,薩摩耶的樣子看起來越發可愛無邪。

糯糯聞到了喜歡的味道,每次聞到這種味道,主人就會給它好喫的。

明遙看着在自己面前趴下好像等待什麼的小狗,決定自己先離開。

糯糯不明就裏地盯着眼前人,跟在他輪椅後面跑,小聲地嗚汪了兩下。

“找我幹什麼,找你的主人去,”明遙自言自語道,“也對,他根本就沒回來,也許今晚都不回來了,你對他而言說不定也只是一時興起。”

糯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活潑地在明遙的腿邊跑來跑去,一會兒又朝着樓梯下跑去。

狗狗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就不見了。

明遙冷哼,果然物肖其主。

鍛鍊後汗水打溼衣衫黏附在身上,加上潮溼的空氣和泛疼的腿,讓明遙的情緒繼續變差,他垂下眼眸按下了電梯。

夜漸漸深了,雨水不斷沖刷着世界,發出碰撞的聲響。

上一個雨夜,有人不顧他的驅逐躺上了他的牀,說是爲了賺錢任務交差,今天倒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和別人見面,錢也顧不上賺了,一點也不敬業。

明遙點開了家裏的監控,只有客廳還有一盞燈,其他的地方都暗了。

那隻狗正睡在客廳的軟窩裏,看起來格外安逸。

明遙知道林織還沒回來,否則傭人會把這盞燈熄了。

他看着監控的畫面,有些出神。

幾分鐘後,趴在窩裏的小狗忽然豎起了耳朵,從窩裏跑了出來,在門口打轉。

明遙若有所感,下意識拉近了畫面。

“寶貝在等我回家嗎?”

家裏的監控可收音,林織的聲音便清楚地從明遙的筆記本電腦裏傳了出來。

林織在笑着的時候,聲音會變得輕一些,他喝了酒後,聲音會放的更軟,讓人的感官都能嚐到那種甜意。

“好乖啊,親親。”

林織將糯糯抱在懷裏,親了親他的頭頂和臉龐。

雖然才兩個多月,但狗崽已經有九斤重,林織抱了一會兒就放了下來,揉了揉它的腦袋。

燈光下林織微紅的面龐像是染了胭脂,嘴角帶着的笑意柔和,明遙猛地關閉了畫面。

和狗狗親暱完後,林織回了房間。

洗了澡後,他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打開了手機上的軟件。

視頻裏畫面視角很低,因爲攝像頭在狗狗的項圈裏。

貼緊的布料勾勒出了男人背部的肌肉線條,林織低喃了一句‘乖寶貝’,只是誇的是糯糯還是別的,就有待分說了。

聽到了明遙自言自語的聲音,林織笑着點了點手機屏幕。

“怎麼這麼幼稚,還和狗狗說壞話。”

面對心儀的獵物,以及需要救贖的任務對象,林織的耐心和包容度很高,想到明遙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矜傲模樣,私底下卻和小狗說壞話,十分可愛。

這輩子都沒被用‘可愛’形容過的明遙正在一邊心不在焉地看着文件,一邊注意着門口的動靜。

當門把手傳來扭動的聲音時,明遙的眼眸微亮,隨即又慣性地冷下臉。

“我來看看你。”

林織依舊是和上次差不多的開場白,視線從明遙的面上滑過。

明遙有一張好的皮囊,是哪怕他冷着臉也叫人覺得俊秀的模樣,恰因爲他身上的強勢,讓他哪怕不良於行,也叫人覺得不一般。

他的強大掩蓋了他的脆弱,恰如堅冰雕就的鷹隼,在他的領域留下永恆的刻印。

當然,他乾淨的不含有一絲雜質的軀體,也讓他變得分外迷人。

明遙知道他這是來完成任務打卡,做的那麼敷衍,抱完狗狗洗了澡纔來,不緊不慢,也不怕太晚了他睡了。

他看着手裏的文件,語氣毫無起伏地說:“出去。”

只是這一聲既不冷厲,也不大聲。

“看來明先生的狀態不錯,那我今天就不打擾了。”

林織聞言退出門外,對着明遙拍了張照片,笑盈盈地揮手。

明遙猛地擡頭,門已經被關上了,只來得及從收窄縫隙裏看見林織的模樣。

一切歸於安靜,甚至有些死寂。

黑色的牀單被抓出褶皺,文件散落在地上,明遙按着過分疼痛的腿,眼眸晦暗冷沉。

早知道林織是什麼樣的人,也是他提的讓林織不許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做那些越界的事,明明符合他的心意了,爲什麼這麼煩悶難忍。

明遙皺着眉,想不出所以然。

還是儘快把林織外派,離開他的身邊。

反正林織說的一樁樁一件件也根本沒有發生,他有車坐不用搭便車,公司也沒有人刁難他,他也根本不需要去擺明太太的譜,對,他現在在家裏都是林先生,已經不需要傭人叫他太太了。

只要離遠些,看不見了,自然也就徹底清靜了吧。

林織下了樓梯,關了牆上的夜燈。

想到明遙的反應,眼裏笑意加深。

01有些擔心:【宿主,我們就這麼走了嗎,怎麼感覺任務對象好像有點生氣?】

【我們01真是善於察言觀色,不用擔心他生氣,這說明我們的任務進展的不錯。】

連01都能看出來明遙生氣,那看來他的確氣的很明顯。

救贖系統01糾結:【生氣反而進展的不錯嗎?】

【人是很複雜的,憤怒有時候不僅僅是因爲憤怒,排斥也往往不總是厭惡。】

【這世上有許多人都是一邊渴望一邊拒絕,因爲被愛與實力無關,誰都有可能成爲棄子。】

林織捧着杯子喝了口水,幽幽輕嘆。

01:【宿主也是這樣嗎?】

“不,我不是,”林織彎眸,“我生來被愛意澆灌。”

從他出生起,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日後會成爲怎樣成功的人。

一朝天翻地覆,尚且年幼的他跟着被驅趕出利益圈的家人從名利場到偏遠之地,他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承載了所有人的期望,看着他們死去或癲狂,被催促着向上,永遠不能停歇。

他若是受傷了,他們比自己受傷還要痛苦百倍。

01感嘆:【難怪宿主這麼善良。】

01覺得它真是撞大運了,這次是前所未有的順利!

嗯?它爲什麼要說前所未有,應該是開天闢地!

林織毫不心虛地接受了系統的誇讚,關了燈休息。

外邊的雨仍然在下,好似沒有停歇的時候。

林織晨起時感覺到有些昏沉無力,可能是昨天吹風受涼,洗漱後情況還不見好,他便吃了兩片藥又躺回了牀上,給明遙發了消息。

01提醒:【宿主,你沒發完。】

【爲什麼要發完。】

林織強撐着回了它一句,又睡了過去。

正抵達地下室的明遙,看見了手機裏的訊息。

——明先生,我今天

便沒下文了。

明遙回了回去,一分鐘左右都沒等到對方的回覆。

他看向身旁的管家:“林織出去了嗎?”

管家回道:“今天並沒有看見林先生出門。”

明遙本想讓管家去看看,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看看,以免還要等答案。

林織是給他發消息,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爺爺那邊也會擔心,而且他打算外派林織,現在去看看也沒什麼。

想了好幾個合理的藉口後,明遙按下了去往四樓的電梯。

林織的窗簾拉開了一半,被子蓋在脖頸下,因爲是側躺,半邊面頰陷於柔軟的枕頭中,頭髮微亂。

看起來小小的一個,這是明遙的直觀想法,但林織和嬌小扯不上關係,畢竟也是成年男人,清瘦高挑,但在這種情況下,在寬大的被子裏,讓人有一種可以在掌心種把玩的愛憐脆弱感。

帶着這種莫名的觀感,明遙到了林織的牀邊,低聲叫了他的名字。

林織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是要睜開眼,但始終沒能睜開,只是用濃重的鼻音應了一聲。

“我幫你叫醫生。”

明遙將手背放在林織的額頭上感受溫度,感受到滾燙熱意後微微皺眉。

他準備拿出口袋裏的手機,可手還未離開林織的面龐,就被林織的手握住了。

高熱中的青年似乎是貪圖他手心的涼意,將他的手心貼在了面龐上,還頗感舒適地輕蹭。

明遙的動作僵住,麻痹感從指尖上涌到手臂,在這一瞬間肢體有種不屬於他的陌生感。

明遙動作僵硬地用另一隻手拿出了手機聯繫了醫生,盯着自己被抓住的那隻手,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往回收。

這一次卻沒被挽留,但明遙聽見了林織似乎在呢喃着什麼,由於聲音太小讓他聽不清,只能低頭靠近。

在他靠近的一瞬,林織翻了個身,從側躺變成正躺,因爲發燒而變得有些乾涸的脣擦過了他的面頰及脣角。

有些刺刺的觸感過分鮮明,在瞬間頭皮發麻致使大腦一片嗡鳴,連時間似乎都停滯了一瞬。

明遙沒能聽清林織說什麼,他直勾勾地盯着林織的脣,眼裏充滿了探究。

竟然並不厭惡,也不排斥?

因爲身體殘缺和心理問題,明遙一向厭惡被人觸碰,在林織第一次躺上他的牀時,儘管沒有碰到他,但他也足夠抗拒,可爲什麼現在不會?

由於感冒發燒,林織的鼻腔應該被阻塞,所以不得不用口呼吸,艱難地將空氣從脣部納入,順着氣管流入肺部。

他的脣微張着,總是帶着無辜笑意的面龐充斥着病弱,脣色也因爲失去活力而顯得黯淡,看起來格外可憐。

或許並不排斥只是錯覺,可能還需要再驗證一次。

只是驗證而已,明遙腦海裏的聲音呢喃。

林織睡的離牀邊很近,離他的位置也很近。

01忍不住興奮尖叫:【宿主!他好像要親你!你太厲害了!】

01覺得這就是完全拿捏,難怪消息不發完,宿主就算是生病了也仍然這麼敬業!01還想再多說些什麼,嘰嘰喳喳完卻發現宿主已經徹底地陷入了昏睡,在此刻爲無意識狀態。

只是簡單地相碰,好像試探不出什麼,既然是要實驗,那就要拿到更準確的實驗數據。

明遙垂眸,自顧自地深入。

本就稀薄的空氣被阻隔擠壓,下意識排斥頂出的動作卻被迫進行糾纏。

喉間嗚咽源於求生的本能,需要喘息空間的信號迫使青年睜開眼,被燒紅的眼眸充斥着水霧,一片迷茫。

這讓明遙從某種偏執的狀態中驚醒,用力地捏了捏指尖。

空氣重新流入肺部,林織的眼眸閉上,又陷入了昏沉的狀態中。

他乾涸的脣瓣被潤溼,甚至呈現了過度的殷紅。

明遙出神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忽地移開視線。

情況的發展已經偏離了明遙預計的軌道,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他不僅卑劣的趁人之危,違反他親自制訂的約定陰暗越界,而且想要再看一次林織因無法承受而雙眼盈霧的模樣。

念頭不斷朝着危險的深淵滑入,近乎於毀滅與愛憐的佔據邊緣,讓大腦充斥着不知名的快意。

明遙目光沉沉,陷入了本能和理智的交鋒。

思緒在腦海中來回拉扯,在靠近與後退之間徘徊。

想法催促着他前進,理智卻讓他維持現狀,斷絕一切干擾。

敲門聲響起,是家庭醫生來了。

明遙斂了思緒,恢復了人前的模樣。

因爲打了退燒針,林織的燒很快就退了。

他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外邊的天空還有些陰沉,像是才下完雨。

林織按了按太陽穴,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兩點十二分。

他從牀上坐了起來,感覺到身體還有些痠軟,這是病後的常見狀態。

林織摸了摸脣,詢問01明遙被他碰到後的反應。

在明遙進他房間喊他名字時,林織還有幾分清醒,想着藉機試探一下明遙,再探探他的底線。

明遙大概率會無法接受,心理活動林織都覺得自己能揣摩一二。

01近乎眉飛色舞地還原了那個場面,聲音格外興奮。

【他開始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就親你了!把你親的都喘不過氣!宿主你睜眼了但是沒有印象嗎?】

林織確實沒有印象,心下有些可惜,這畢竟算是他的初吻,唔……也是明遙的,竟然一點滋味也沒嚐到。

不過明遙的舉動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按理來說進度應該沒有這麼快。

林織:【你再和我說說他的厭世傾向具體是怎麼回事。】

林織記得01說過,任務雖然沒有時限,但任務對象會因爲厭世而走向自我終結,目前來看他並沒有發現明遙有什麼厭世傾向,但有些人的心理疾病並不外顯,尤其是明遙這種性格的人。

如果老爺子在某一日辭世,明遙覺得再無牽掛而自殺,也不是不可能。

01:【簡單來說,任務對象們都有着嚴重的心理疾病,自毀的念頭始終存於他們的心中,他們想要活下來但卻難抵病理性的思緒壓迫,救贖系統感覺到了他們心中生的渴望,所以和宿主一起來救贖他們!】

林織瞭然,明遙本來就在他的網中,他這次的試探可能恰好撞到了明遙的點上,無論是明遙對於生的渴望還是欲的渴望,總之,這下明遙不會輕易把他推開了,他也可以更好地進入明遙的領域。

不過考慮到對方的病況,林織覺得自己可以適當調整一下計劃,以免玩脫了。

偏執的人就足夠棘手,偏執的處男肯定會更難纏,還是他主動招惹的人,可能這就是狩獵美味獵物附帶的甜蜜負擔吧。

林織在心裏輕嘆,眉眼彎彎,發了消息給廚娘,讓她準備食物。

明遙得知林織醒了,將手機放回了桌面。

他難得在工作中走神,思索着晚上回去後給林織帶些什麼東西作爲安撫病人的禮物。

明遙想了想,發現竟然不知道送些什麼。

林織喜歡昂貴的能表明身份的東西,可若是因爲林織病癒就送他奢侈品,別說林織覺得奇怪,明遙自己都覺得他這麼做太古怪。

腦海裏前進和後退的博弈仍在進行,明遙將它們暫且擱置,專心想禮物的事情。

半小時後,高特助進來送文件,告訴明遙林織來公司了。

明遙微微皺眉:“他不是生病了嗎?”

高特助接話說:“是的,他看起來氣色不太好。”

特助在心中腹誹,老闆娘生病的事情他也是從老闆這裏知道,他怎麼知道老闆娘爲什麼來上班啊。

明遙將文件瀏覽後在上面簽名,這下倒是不再想禮物的事情,而是想着要不要叫林織進來談話。

他做的事情……林織知道嗎?現在來公司,是想問這件事嗎?

明遙倒有些期待林織知道他做了什麼,這樣腦海裏的兩種想法就不用再爭論了,會譏諷指責他,又或者是其他?

明遙盯着門口,十分鐘過去,依舊沒有動靜,內線電話也十分安靜,林織沒有來找他。

明遙打電話給了高特助,讓他通知目前他最關注的那個項目組做個臨時進度彙報。

在工作上老闆向來不喜歡人懈怠,公司上下早就習慣了,因此接到通知後就可以做了會議準備。

明遙離開了辦公室,看向了工位上的林織,點了他一起去開會。

雖然這個項目和自己無關,但林織依舊欣然前往。

他感覺到了明遙的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他的身上,卻故作不覺的模樣。

氣色的確有些差,應該休息好了再來,明遙心裏思忖,沒有絲毫異樣,看來是不記得了。

明遙腦海裏浮現林織空茫的眼,泛紅的眼尾和微張的脣,他放置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收緊。

直到會議結束,四周無人了,明遙才狀似不經意地問:“怎麼不等病好了再來?”

林織笑盈盈地說:“愛崗敬業嘛,以及還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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