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會談（中）

涉及到這種多國利益的事，永遠都是一團爛賬，別想短時間內解決清楚。

以往青帝國簽約可爽快，而且常常是戰場上失敗了，所以沒怎麼耗時間，這次如果老妖婆不插手，半年內能出結果就不錯。

劉一鳴沒有管太多，而是接到了盧瑟福的好消息，來到了南華理工學院原子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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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大型粒子加速器所處的地方。

“陛下，您的猜想完全得到證實，經過多次驗證，部分鈾原子被擊碎後會金屬鋇和氣體氪，實驗得到圓滿成功。真是……這令人振奮的消息。”盧瑟福滿面春光的接待了劉一鳴。

這其中還有一些問題，比如還有一些質量流失，但是他們並沒有找到理由。

“祝賀你們，物理學界的變革將由你們開始，研究物質相互轉化的機制並加以利用，真是一個了不起的概念。”劉一鳴和盧瑟福握了握手，看着龐大的實驗室。

“這都離不開您，尊貴的帝國皇帝陛下的資助，至於物理學界的變革，我們認爲這纔剛剛開始。”盧瑟福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如果沒有南華的支持，沒有這臺花重金集中數十位專業人才打造的粒子加速器，還有各個行業的鼎力支持，想要將實驗進行到這個地步，不知道還要多久。

畢竟…這個實驗並沒有什麼產出——至少盧瑟福看不到。

“長久的實驗，也帶給了我們許多問題，比如我們確定實驗是正確的，但是實驗的可重複性並不確定，有時候鈾並沒有任何變化，有時候會出現一種從未見過的金屬，

結合這些年比較有信服力的假說，我們希望能進行更進一步的實驗——徹底搞清楚原子的性質。”作爲整個實驗的儀器提供者，特斯拉頂着一團精心打理的頭髮，站出來說道。

如果盧瑟福只是覺得這裏有充足的資金，好學的學生，充足的設備和原料支持而喜歡南華。

特斯拉就是因爲天馬行空的想法，不拘一格的學術界，自由的研究方向和氛圍而熱愛南華。

他是因爲受不了“權威專家”的腐朽而從歐洲離開，在美國，科學氛圍活躍，讓他無比歡喜，可是依舊遇到了愛迪生一類的“科技資本家”。

但是就總體上講，美國的科學氛圍還是遠遠超過歐洲，畢竟，在這裏做一個科學家，不需要名校畢業，不需要貴族身份，不需要大學教授的頭銜，只需要能拿出成果，當然，最重要的是成果能掙錢。

而在南華，這片歐洲人口中的科技荒漠、落後之地，他找到了更棒的東西。

例如天馬行空，能提供不少靈感的學生，還能承擔不少工作。

例如不拘泥於傳統的學術辯論，特別是這裏沒有人會用電電死一頭大象來證明交流電有害，南華正在構建的電網也是以交流電爲輸送形式。

這無疑是對特斯拉的另一種認可。

特斯拉僅僅上了一年大學，剩下的時間都是自學，美國人並沒有因此看不起他，所以他喜歡美國。

但是他不善於理財，常常把自己搞得很是拮据。

後來還被財團打壓，在美國，財團大於政府，於是特斯拉的名字被從課本中刪除。

“特斯拉爵士，我沒記錯的話，您應該更專注於電學和機械工程學的研究，當然，我不是質疑您的學術水平，只是好奇您何時涉足原子核領域的？”劉一鳴愣了一下，沒聽說過特斯拉還參與了原子研究啊？

也可能是劉一鳴記錯了，除了已經劃拉到南華的，他只記得費米、奧本海默和愛因斯坦，關於特斯拉只記得交流電、雷達、無線電和X光什麼的。

當然，還有無線輸電與通古斯大爆炸。

“爵士？”特斯拉愣了一下。

“哦！過幾天是南華理工大學10週年慶，這些年南華理工大學向社會輸送了將近一萬名人才，

教育部特別提案，希望能爲優秀學者和科學家授予榮譽爵位，政府已經通過了，你們二位的名字都在上面。”劉一鳴笑着解釋道。

並不是什麼教育部提案，按照華人傳統，學者和爵位是不沾邊的，更別提這羣科學家大部分都是西方人。

雖然南華提倡大融合，但是思維慣性是很強大的，爲了籠絡這批人，讓他們更好的爲南華服務，不世襲的榮譽爵位並不算什麼。

“這…哇哦…感謝您…尊敬的陛下。”特斯拉被震撼到了，手足無措的抱拳鞠躬，行了個奇奇怪怪的禮。

“這是您應得的，現在，談一談新實驗的問題吧，我不是專業人士，但是你們應該告訴我，你們需要些什麼，又想得到什麼。”劉一鳴微微點頭，受了這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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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怪乎其特斯拉激動，他只是平民出身，大學也只上了一年就因爲經濟原因輟學，雖然發明了不少東西，但是並沒有改變這些標籤。

在歐洲，平民和貴族是兩個階層。

南華帝國的貴族在西方的含金量當然比不上歐洲，畢竟這只是一個新興帝國，但是南華也是文明世界的一員（踩着西班牙進去的），貴族頭銜是公認的。

貴族們爲了維護自身權益，即便是敵國貴族，也會以貴族的方式對待，這是立場問題，不涉及其他。

“哦！您過於謙虛了，我們要…”特斯拉一下忘了詞兒，不是忘了實驗目的，而是中文詞彙。

“同樣的原料，同樣的過程，卻有三種不同的實驗結果，我們希望以此爲基礎進行研究。”盧瑟福接上話。

“對，歐內斯特先生髮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認爲我們對鈾的認知並不充分，希望能進行新一輪的實驗，找尋鈾中是否含有一種與鈾特別相似的物質。”特斯拉補充道。

“相似的物質？”劉一鳴想到了235/238的區別，前者纔是他想要的，但是現在很難分離出來。

“是的，我們認爲鈾裏面含有其他物質，進而影響了撞擊實驗的結果。”盧瑟福點點頭。

“那你們需要什麼？”劉一鳴笑了笑，這是尋找同位素的過程。

此時，同位素的說法已經萌芽，人類已經發現了三十多種放射性元素，他們有的物質化學性質相同，但是放射性完全不一樣，有些人注意到這個情況，但是沒有深入挖掘。

劉一鳴不懂，只知道個同位素同位素，只知道相對質量不同，不過此時還沒有質譜儀……

“我們希望可以得到一塊場地，還有更多的助手……”特斯拉拿出一張紙給劉一鳴。

“您還沒說，您是什麼時候涉及原子領域的，您用了多久？”劉一鳴一邊接過一邊問道。

“從我設計這臺儀器開始……”特斯拉指着觀測儀器，說着一些劉一鳴聽的雲裏霧裏的話。

“這些都很簡單，但是學校裏場地肯定不夠了，只能換一個地方。”劉一鳴看完清單，點了點頭。

很多東西劉一鳴聽都沒聽過，但是後面有標價，設備和材料總價一百四十萬多一點，僅僅是一個實驗室的價格。

讓劉一鳴不得不感嘆，搞科研真燒錢，而且一燒就是幾年十幾年，還不一定出貨，怪不得大資本們不是賣房的就是賣皮膚的——來錢快成本低。

“還有，你們要這麼多鈾做什麼？不是我多想，而是鈾並不容易儲存，盧瑟福先生是知道的。”劉一鳴疑惑的看着紙張最後的原料數量。

金屬鈾——10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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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做的實驗需要大量的鈾，事實上，我們會將鈾轉化成其他形態，以查找這些不同的物質，並對比其化學性質等等。”盧瑟福點點頭。

“實驗室落成後，澳大利亞的鈾會直接運送到新的實驗室。”劉一鳴不知道這種方法是否正確，但是科學的路上，試錯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最重要的，南華遲遲沒有突破兩萬轉離心機，達不到氣體離心分離法的最低要求。

既然這樣，何不讓他們自己試着做一做呢？

…………

“我們認爲，這已經是最後的讓步，沙皇俄國不會再做任何妥協。”米哈伊爾依舊激昂的說着，似乎把這兒當成了演講臺。

“我看不到你們的誠意在哪裏，我們已經做出讓步，而沙皇俄國的誠意，我並沒有看到。”唐少川怒視着米哈伊爾。

經過一週的私下溝通，日本選擇了小範圍讓步，捨棄了不少不切實際的權利，不過還是要求貿易、領土、賠款的要求。

只是賠款降低到一億五千萬兩。

沙俄更光棍，表示一切領土和主權問題都可以放棄，但是五億盧布不能少，蒙古地區的自治也是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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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僅僅如此，鐵良都要同意了，不過是錢嘛，反正不是他出，但是沙俄提出，還款結清之前，要用俄佔地區做抵押。

“這就是貴國商量之後提出的最終條件嗎？”林平之驚奇的瞪着眼睛看着米哈伊爾。

餘光卻看着一言不發的美國人。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場談判我只能很遺憾的宣佈到此爲止了。”林平之遺憾的搖了搖頭。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