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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姜潯

兩人拉扯着,舒月緊拽着姜潯的衣袖不鬆手,姜潯兩隻手都使勁去扳舒月的手指,然而紋絲不動。

“姑奶奶,放過我吧,我們各退一步。”姜潯妥協了,這姑娘手勁也太大了“我們一起跳吧,好歹先洗洗衣服上的泥。”

舒月有一絲猶豫,已經這個樣子了,跳進湖裏洗洗衣服上的泥固然好,可她是女孩子啊,渾身溼透算怎麼回事,而且她也不會水啊……

姜潯看舒月神情有所鬆動,再接再厲道:“這樣,我先跳,等我沖洗好上來,幫你去外面守着,不是我說,你後背的泥水確實太不雅觀……”他一邊說着一邊觀察舒月的神情,看她陷入思量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扳開舒月的手,向湖中撲去,舒月一時不慎,竟被他掙脫,還好她眼疾手快,一下子扯住姜潯的衣襬,就這樣,姜潯這個人倒掛在了舒月手中,舒月兩隻手同時用力,一邊使死勁扯住姜潯,不讓他徹底掉下去,一邊大喊“快來人啊,有人跳湖了……”

姜潯生無可戀地掛在亭邊湖上,毀滅吧!消失吧!

舒月的叫喊聲果然引來了幾個宮女內侍,大家看着她泥濘的後背和因爲過度使勁而扭曲的面龐,都驚呆了,一個個張大了嘴,一時忘了要做何動作。

“快,把他拉上來!”舒月咬着牙道,她的胳膊快要斷掉了。

姜潯則一邊叫着,放開我,我不要上來,一邊被熱心的宮女與內侍拉了上來。

姜潯癱坐在座椅上,一臉生無可戀,指着舒月有氣無力道:“你給我等着!”

舒月無辜地眨了眨眼,道:“姜公子,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到底有什麼事想不開。剛纔在那邊我好不容易纔救起你,弄得這滿身泥。”說着用手提起袖子,嫌棄地聞了聞“生命寶貴,姜公子可不能再這麼胡鬧了!”說着用衣服上乾淨的地方擦了擦手,拉起身旁一個宮女的手,道:“好姐姐,我這爲了救人,弄得渾身髒兮兮的,姐姐可否給我身乾淨的,我必有重謝。”那宮女聽得一愣一愣的,只道這姑娘定是個好人,連連點頭道“……好的好的,姑娘請隨我來。”舒月甜甜道:“謝謝姐姐。”

姜潯在旁邊聽着她言語自若地扭曲事實,滿臉無辜,絲毫沒有愧疚之感,氣得幾乎七竅生煙,他顫抖地伸出手指,渾身發抖地指着舒月“你,你……”

舒月快速打斷他“姜公子,可千萬不要再想不開了。”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雙手合十,用脣語對着姜潯道“莫氣莫氣,我實在是沒辦法了。”說着扯出一個歉意的笑,欲隨那宮女離去。

姜潯看着舒月離去的身影,又氣又恨,忽然他兩眼一翻,整個人向後倒去,暈了過去。

衆宮女內侍忙成一片,帶舒月走的那宮女,也被這變故驚了一跳,快步上前,跟隨衆人查看姜潯的情況。

舒月也鬱悶了,她氣人的本事真有這麼大?能把人氣暈過去?

她跟在那宮女身後,不經意瞧見姜潯的眼皮在抖動,好傢伙!拆了我的張良計,你的過牆梯在這兒呢!

舒月叫道:“在我的家鄉,有一種治療這突然暈厥的好方法,只是有些痛,不過好在管用,大家讓開,我來試試。”說着撩起袖子,大步走到姜潯身前,衆人也聞言讓開了路。

只見姜潯的眼皮顫抖得更厲害了……

就在舒月上手的一瞬間,姜潯緩緩睜開眼睛,茫然地摸了摸腦袋“我這是怎麼了,頭怎麼這麼暈……”

舒月挑眉,跟我裝,你還嫩呢小子!

“好姐姐,我們快些走吧……”舒月笑靨如花,來到剛纔要帶她去換衣的宮女面前,催促道。

姜潯氣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突然,一羣人涌進亭來,爲首的人看見姜潯癱坐在座椅上,滿身泥濘,尖叫道:“姜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舒月頓時覺得情況不妙,輕輕扯住那宮女的衣袖道:“快走……”

“舒姑娘,且慢,你救了我的性命,我還未能好好感謝一番,你怎麼能這麼走了。”姜潯特意加重了“好好”二字,聲音中還帶着笑意,但舒月只覺得脊背發涼……

她尬笑這轉過身“就,就不麻煩了,舉手之勞而已……”

“那!怎!麼!行!呢!我自是要報答你的。”姜潯一步一字道,逼得舒月步步後退。

就在舒月退無可退時,剛纔那人道:“姜公子,王上正在四處尋你呢,再耽擱不得了。”姜潯狠狠瞪了舒月一眼,轉身扯出一個笑容,對那內侍道:“可否再稍等片刻,我現在這副樣子,也不適合去見王上。”

那內侍頗爲爲難道“可是王上已往此處來了……”

姜潯:……

舒月:……

說着,一青年男子緩步走進亭內,正是仇池國主池晝,衆人連忙俯跪行禮。

池晝這纔看清楚內的具體情況,那溫和的臉龐也出現了驚愕,這兩個泥人是怎麼回事,一個身前全是泥,一個後背全是泥,莫名地喜感,他掃視在場的宮人,衆人都紛紛低下頭來,靜默無言。他看向舒月問道:“你可是裴鬱澤帶進宮的那位姑娘?”

舒月順從地點了點頭,她的臉完全丟盡了……

池晝揮手招來一個內侍,吩咐他去弋陽宮尋裴鬱澤。然後溫和地對姜潯和舒月道“二位先坐下吧。”

舒月也不想管屁股上的泥了。她坐在亭中座椅上,盡己所能掩藏起後背,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池晝並未問二人發生了何事,只是若無其事而又神情自若地詢問舒月和裴鬱澤的關係以及南安王的境況,舒月這才知,眼前的少年原來就是南安王的獨子。

二人一一作答,除了舒月說什麼,姜潯都要嗆一番外,氣氛也還算愉快。

裴鬱澤跟隨那內侍來到園中便看到這樣一副景象:內侍宮女遠遠站在一旁,池晝姜潯與舒月“其樂融融”地在一起談笑,若不是無法忽略掉其中兩個泥人,這完全算是個賞心悅目的美景,可惜……

裴鬱澤快步上前,眼睛不停打量着舒月與姜潯,池晝指着姜潯介紹道:“這位是南安王獨子姜潯姜小王爺,世子應該有見過吧。”

姜潯冷哼一聲“難怪這女子如此囂張,原來是有裴世子撐腰。”

裴鬱澤看了姜潯一眼,道“確實認識。”之後走到舒月身前,俯身詢問道:“可有受傷?”

姜潯搶答道:“她好得很。”

裴鬱澤這才問道:“怎麼回事,弄成這個樣子?”

舒月正要開口,姜潯又搶先道:“別聽她胡扯,我來說!”

然後姜潯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舒月如何如狼似虎地盯着天鵝,又如何蠢笨地被狗嚇得栽倒泥潭裏,如何在泥中苦苦掙扎,自己如何見義勇爲卻被舒月陰險的拉了下去,舒月又是如何顛倒黑白,造謠陷害他……

舒月這個當事人都表示講述地精彩極了,她竟不知道這些事情從姜潯口中說出來如此吸引人的注意,他說的那些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卻又似乎完全不是她剛纔經歷的,要不是自己被貶低得一無是處,她都要拍手稱讚,連連叫好了,有這麼好的口才,怎麼不去當說書先生呢?!

裴鬱澤和池晝聽着,也能大概明白哪些是實情,哪些是姜潯誇張出來的。

而另一邊舒月與姜潯還在小學雞似的鬥嘴,誰也不饒誰。

“你哪是去救我,分明是來嘲笑我,你那笑聲大得天鵝都嚇炸毛了!”

“你怎知我笑完後不會去救你,你分明是想找個墊背的,才拉我下去的!”

“那也是你的狗嚇我在先,不是自己家還不管好自己的狗,狗債你償有問題嗎?有毛病嗎?”

“那你還編造我要跳湖,分明是你小人之心不想自己一個人難堪,還哄騙人家小姑娘!”

“你沒造謠我嗎?!”

“我怎麼造謠你了,明明是你害的我臉全丟盡了,我說句句屬實!”……

二人越吵越起勁,甚至都站起來,距離也越來越近,唾沫星子幾乎都要噴到彼此的臉上了,完全忽略了周圍還有一羣人在圍觀,姜潯與裴鬱澤也看得目瞪口呆,既無奈又想笑,尤其現在二人身上都還掛着泥……

舒月撩起衣袖,嘴裏還不停道:“我看你是不打一架不痛快,我今天就教你如何做人!”

“來啊,我還怕你不成,誰教誰做人還不一定呢!”

……

裴鬱澤從沒見過舒月如此模樣,一時也有些呆滯,不知作何反應。

池晝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二位,二位!消停一下,先去殿內洗漱一番再打也不遲。”

姜潯與舒月仍是怒目而視,有瞬間就幹一架的感覺。“我今天就先饒過你,別讓我再看見你!”

“你饒過我?!”舒月怒道,又要上前,幾個宮女內侍看情況不妙,趕忙上前拉開兩人,將二人帶下去洗漱換衣。

池晝笑着對裴鬱澤道:“你帶來的這個姑娘還真是有趣。”

“她就是那種跳脫的性子,還望王上莫要見怪。”

“自是不會,不要忘記你我的約定就好,兩日後望能如約而至。”說着帶着剩下宮女內侍離開了花園。

裴鬱澤看着池晝離開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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