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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黑心經理第二十八天

“你們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我們真的不考慮。”桃城面色嚴肅。

英美里眼神懇切:“你們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這次回答她的是越前:“學姐,我們真的不再考慮了。”

小柱子的眼神非常無奈。

雖然他早知道學姐不是手冢學長那樣可靠的性格,但是自從他們三個放棄跟三年級的學長一起去德國看手冢,選擇留在輕井澤繼續集訓後,學姐就一直問他們這個問題。

越前黑線。到底是有多想少帶幾個人、有多想偷懶啊?部長和不二學長他們說的果然一點都沒有錯。

英美里嘆氣,天地良心!她纔不是因爲想要偷懶好嗎?就算有那也只是20,剩下的80分別是對一個青學原則的貫徹落實和對遠在他鄉的手冢的懷念。

“你們真的不去看一看手冢嗎?”她垂死掙扎。

海堂憐憫地把筆記本塞到她手上:“學姐,下午的訓練要開始了。”

英美里走到場邊,現在在打比賽的是財前對日吉。除了他們倆,剩下的所有選手都圍在場邊細細觀察,手裏拿着筆記本唸唸有詞。

這是英美里要求的。每個時間段只進行一場比賽,所有不上場的選手必須旁觀,並且記錄自己的心得體會,不少於1000字。她要收作業、檢查、打分。

這分數決定了第二天雙打訓練,誰可以先選搭檔。

選搭檔,那當然是很重要的事。就比如說鳳、財前,還有伊武。這是三個公認還算不錯的雙打搭檔。

剩下的人嘛嗯,見仁見智。

日吉和財前的比賽逐漸進入尾聲。財前的體力比日吉好很多,所以每次都會牢牢抓住這個優勢,把日吉耗到無力發動猛攻爲止。

英美里畫了一個趴在地上喘氣的q版日吉,擡頭叫接下來要對戰的切原和神尾去熱身。

這一組能抽到一起也真是冤家路窄,英美里想,從筐裏翻出切原和神尾的單人記錄冊。

越前正在躲避遠山金太郎的邀戰糾纏,一路逃到英美里身後。他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學姐手裏的本子,問:“學姐,爲什麼遠山那麼怕你?他好像不敢離你太近。”

英美里看了一眼不敢靠近的遠山金太郎,心想,可能是因爲那天洗完澡出來遇見的時候沒扎頭髮,他把我當成鬼了。

不過這個理由她是不會告訴越前的。她面無表情地從越前手中抽過他的筆記本。

“抽查作業。”她說。

越前絕倒,爲什麼突然他變成自投羅網的笨蛋了?

英美里翻閱了一下越前那堪稱潦草的觀賽記錄,沒幾分鐘,日吉和財前的比賽就結束了。

最終依然是財前6-4獲勝。英美里讓所有人把剛剛那場比賽的觀賽心得整理一下,大家一起等剛剛去熱身的神尾和切原。

他們倆上場沒多久,就讓整個球場都沉默了。

就算是海堂對鳳的單打,兩個人至少也會有一些交流,或者替自己助威的吶喊。但這兩個人不知道在跟誰較勁,打死不肯出聲,好像誰先說話誰就輸了。

英美里在旁邊看着,只覺得像兩隻幼稚的小公雞。

她把自己的筆記本塞給財前,絲毫不顧這個人剛剛纔打滿了一場10局的比賽,冷酷地壓榨道:“記錄一下切原速度和力量的提升狀態。”

財前自覺主動、任勞任怨地翻開屬於神尾和切原的兩本獨立筆記:“神尾呢?”

“重點放在他速度的變化、加速時間,還有擊球落點。”

財前乖乖點頭。

打到4-2、5-2,切原依然沒有要紅眼化的跡象。

他的技術確實比神尾要成熟很多,也全面很多。英美里想,神尾在速度上當然是比切原要快,至少快半個鳳的水平。

但其他方面,無論是力量、反應、敏捷力,還是招式和球落點的控制,神尾暫時都還比不上切原。

切原的賽末點。神尾突然有些受不了似的,大聲叫道:“你爲什麼不進入那個惡魔一樣的狀態?”

切原反問他:“我爲什麼要進入?”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切原冷笑:“我不用就是瞧不起你?你纔是瞧不起我吧!我不用也能輕鬆打敗你。”

英美里:

她聽得滿頭黑線,你們還能吵得更幼稚一點嗎?

神尾咬牙切齒:“你憑什麼不使出全力?你以爲你不用紅眼狀態就能打敗我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切原深吸了兩口氣,扭過頭去:“我不想和你說這些,快點,最後一分。我馬上就要贏了。”

英美里要過財前記錄的數據,沉吟片刻,乾脆利落地結束了這場比賽。

“好了,就先到這裏。”她說。

“首先,這場比賽暫且算是切原贏了。你認可嗎?我看你們好像也不想再繼續打最後一分。”她問神尾。

再吵下去大家都別喫晚飯了。英美里摸摸肚子,她快餓死了,再喫不到跡部別墅特供自助餐她真的會發火!

神尾點點頭,他對英美里是服氣的。畢竟不是誰都能夠在短短一週之內就把他所有的習慣技巧缺點都摸透,並且做好針對性的計劃。

但他依然有些不滿:“可是他爲什麼不他這樣難道不是瞧不起我嗎?”

英美里反問:“難道你真的希望他那樣做嗎?”

面對切原還能扯兩句,但面對英美里神尾低頭不說話了。

解決完一個,英美里轉過頭看向切原。

“打得很好。”她冷靜地評價,“今天控制得也不錯。”

切原下意識點點頭,悄悄地瞄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從場上的表現來看,你力量和速度也能夠在控制下得到有效提升。”英美里看了看手裏的筆記,“基本達到紅眼化後50的提升水平。”

她拍了拍切原的肩,微笑着鼓勵:“這麼看來,完全消化自己的潛力指日可待了。”

在切原震驚的眼神裏,她繼續表揚:“你做得非常好,無論是在控制自己的脾氣上,還是說在這種控制的狀態下依然沒有焦躁失誤,反而打得非常穩健。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今天都做得非常好。”

切原不可思議地看着英美里,他有一種野生的直覺,可以讓他辨認出英美里現在說的話是發自內心的。

德久學姐真的覺得我做得很好,切原想。

可是,那可是德久學姐啊?那可是青學部長手冢的綁定教練、青學御用的場內替補指導、連真田副部長和幸村部長都讚不絕口的德久學姐唉!

切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充了氣一樣,腳底輕飄飄地向天空飛,心裏美滋滋地放起煙花。

桃城在旁邊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我還沒有被學姐那樣誇過!”

海堂難得沒有刺他,也慢慢地哼了一聲。

唯有越前得意地壓了壓帽檐,揚着下巴,有意無意跟旁邊不二裕太搭話:“學姐經常說我打球很有天賦,經常哦。”

不二裕太:

不二裕太:你跟我說這個幹嘛???

跡部的到來令人猝不及防。

在一個溼漉漉的下雨天,所有人都在室內做體能訓練的時候,跡部乘着豪車突然駕到了。

“歡迎您大駕光臨。”英美里把他迎進來,“請問跡部大人有什麼指點?”

跡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這種天氣總是讓他心情不好,懶得虛與委蛇。

“幸村是怎麼罵你的?說來我聽聽,我也想學一學。”他說。

英美里無語:“您就是專門過來罵我的是嗎?”

跡部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不然我幹嘛冒着大雨坐車過來。”

英美里:“您完全不掩飾的是嗎?”

跡部挑眉:“我有什麼掩飾的必要嗎?”

兩人對視片刻,終於繃不住一起笑了。

“那羣人呢?”

“這個時候應該在對打吧?今天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雙打。”

跡部‘哦’了一聲:“你在這兒,那教練呢?”

“他們自己當啊,難道我天天給他們當教練?”

跡部沒有追問,反正過幾天所有部長過來驗收的時候就真相大白了。

他又重新提起剛纔的話題:“你不要到處扯開話題,說說看啊,幸村那傢伙是怎麼罵你的?”

英美里黑線:“首先,精市沒有罵我。”

“所以是你罵了幸村?”

英美里嘴角抽搐:“我們沒有罵我們是在友好探討關於愛好和自由和責任的衝突話題。多麼偉大的議題啊,怎麼到你嘴裏就罵來罵去的?”

跡部接過她遞來的杯子:“少來。我還能不知道你嗎?對所有東西都是那副‘抱歉哦我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英美里心虛地縮頭:“有這麼明顯嗎?”

跡部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你以爲呢?不過可惜,居然不是由我來罵醒你。”

英美里恍然:“哦,所以你就是專程過來看熱鬧的是嗎?”

跡部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我居然沒有直面你被人戳穿時候的不華麗表情,我虧大了。”

英美里無語。是,對,你花式虧。

“所以你想好了嗎?”跡部端起瓷杯,“如果你覺得教練也算是一個喜歡的工作,接下來可能有一個恰好的機會。”

“什麼?”

“據說美國有一個新興的網球俱樂部,帶頭搞了什麼u-16的項目。”他說,“很有可能要到日本來打友誼賽。”

他說着,低頭喝了一口熱咖啡。我去!速溶的!他吐了吐舌頭,皺着眉:“你就是這麼招待貴客的?”

英美里翻了個白眼:“不愛喝就別喝。這兩天熬夜我還需要呢。”

跡部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明天我讓人給你送現磨的咖啡豆。”

英美里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跡部始終沒有打聽到幸村是怎麼罵英美里的,但這顯然已經並不太重要了。他好像真的只是來看個熱鬧,順便確認英美里的狀態不會影響訓練。等雨停了以後他和日吉、鳳打了一聲招呼,就又坐着他的車離開了。

然而英美里卻始終想着他走前提到的日美友誼賽,著名的動畫組原創。

而這個問題,又把她之前的思考拽了出來。

她當然是穿越了,但衆所周知,網球王子的動畫組原創很多,比名偵探○南不足比海○王有餘。那麼她現在究竟是在漫畫劇情裏,還是在動畫劇情裏?

爲什麼偶爾走的是漫畫線,偶爾又走的是動畫線?

而這兩者的交替,又遵循着什麼樣的規則?

“學姐早!”

“學姐早——”

此起彼伏的問候聲在人口稀少的網球場上回蕩。

英美里擡手看了看錶,9點整。正是一個開始比賽的好時間。

集訓開始兩週,基本的作息已經固定了。所有人(除了英美里)都是早上六點半起牀洗漱、晨練半小時然後去喫飯。喫完飯回來再做一點基礎的體能訓練,直到九點。

這時候英美里也喫完飯出來了,大家就在她的指導下開始今天的訓練。

如果說第一週多多少少還在互相認識和磨合,到了第二週大家都熟絡了。十幾歲的小孩,又同樣是網球選手,他們的共同話題只多不少。

英美里就看着這些人上一週還在你得罪我我挑釁你,這周就開始拉幫結派,說什麼今天我選你做雙打搭檔下一次你也選我,這樣我們倆的投票權都沒白費。

不知道還以爲是來競選東京都知事的。英美里搖頭。

她打了個哈欠,敲了敲身邊高高立着的流動小黑板,問:“決定好了嗎?”

按照她定的規矩,優先選擇搭檔的權利綜合考慮了昨天的單打表現和所有人的意向搭檔投票,最後還摺合了觀賽報告得分。今天獲得選搭檔權的兩個人選則是伊武和財前。

不過英美里已經開始考慮要更換這個評價標準了,因爲每一次觀賽報告財前和伊武都是做的最好的。這羣人不想着自己寫好點,反而無師自通開始抱大腿,用每天的投票互相捆綁。

她一邊想着,一邊翻看起比賽戰績記錄本。

目前來看單打勝率最高的是切原、越前和遠山金太郎。嗯,這倒是在情理之中。不過也該找個時候安排越前和小金打一場

這時,伊武和財前已經選完了自己的雙打搭檔,過來跟英美里報備。

她倒沒有要求過大家每次必須選不一樣的,不過這些小孩非常自覺,基本上沒有重複選擇跟自己搭起來比較順手的。

像伊武這一次就選了幾乎連話都沒說過一句的小金,而財前則選了讓英美里無法理解的桃城。

英美里在場中搬了個凳子坐下:“可以問一下你們選搭檔的理由嗎?”

財前:“想嘗試一點新鮮的搭配。”

伊武:“嗯,我很羨慕這種天才少年,而且感覺比起學姐你們隊裏的越前,遠山更讓人琢磨不透。他這種快樂的性格是來自於哪裏呢?感覺他對比賽都從來沒有感到過壓力,真羨慕啊。因爲是一年級,所以所有的學長都保護他的心靈嗎?呵呵,一年級真好啊,無論是四天寶寺的遠山還是青學的越前。天哪,我一年級的時候怎麼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好事”

英美里:

英美里:好吧,我就多餘問這一句,你們就抓緊上場吧我真的會謝。

伊武和財前都是這場集訓當中公認的優秀雙打搭檔對象,而他們兩人的共同點就在於打球都很擅長用腦,掌控全局,同時也調動隊友。

英美里在筆記本上寫下這樣一句話。財前上去打比賽了,她的苦力就變成了最近越來越聽話的切原和一直都很聽話的鳳。

切原負責記錄場上的比分走向,而鳳則接替了大部分財前的工作,偶爾分析一下選手的狀態變化。

“伊武和遠山的搭配有些出人意料的適合呢。”鳳說。

場上的比分轉眼就被拉開到了2-0。

要說實力的差距,兩邊其實沒有非常大,尤其在雙打模式的限制下,即便個人有速度力量等等方面的高低之分,但綜合來看,兩邊其實是差不太多的。

但一上來就被打個2-0,這對士氣影響也不好。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叫一個暫停,但沒有人看向英美里。因爲早在上一週剛結束的時候,她就頒佈了一條新規則——

在第二週的所有比賽當中,她不會參與任何賽中戰術指導,也不會幫忙叫暫停。所有的戰術和暫停都要選手自己斟酌。

就在這時,桃城舉起手對英美里說:“學姐,我們要一個暫停。”

英美里點頭同意,兩邊的選手都回到教練席的座位上休息。

她比了個手勢,鳳和切原就乖乖過去替她聽兩邊的戰術。越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趴在她的椅背上,拖長了聲音說:“學姐可真會享——受——”

自從那天他說英美里偷懶,被原地檢查了作業之後,他就把偷懶這個詞換成了享受。

依然是老規矩場上有比賽進行的時候,其他選手都要進行觀摩。越前旁邊的裕太看得非常仔細,一邊看還一邊和海堂交流自己的看法。

英美里偏頭:“你不去和他們討論嗎?”

越前撇嘴:“每個人對比賽的看法都不一樣纔有價值吧?學姐不也是這樣想的嗎?所以纔會需要我們大家各自的觀賽報告吧。如果經過討論,得出的結果都大差不差,那不就沒意思了?”

他倒還算聰明,聲音不大。英美里將頭轉回來:“你要這樣說的話,其實也沒有錯。”

暫停的時間結束,兩邊的選手又重新回到場上開始比賽,鳳和切原則回到英美里身邊,向她彙報兩邊的戰術。

“伊武和遠山這邊目前是要維持現狀。”鳳說,“伊武在後場,遠山在前場的模式相對來說穩定有效,而且也更貼近雙打的傳統搭檔模式,我認爲他們的贏面算是比較大。”

切原則說:“桃城他們這邊嗯,其實沒有太多交流戰術上的事。”

英美里感興趣了,問:“那他們說了什麼?”

切原回想起剛剛的場景,有些疑惑地歪頭:“桃城好像挑釁了一下財前,他說‘聽說你是關西的有名的天才,天才就這麼輸給自己的學弟了,還算什麼天才啊’。”

財前天不天才再說,英美里想,桃城,你可真是個天才啊。

三人正說着,場上兩邊的形勢很快發生了變化。財前一改之前慵懶散漫的狀態,每一球都穩準狠地打到遠山金太郎的死角。

他們本來就是隊友,何況財前還比小金高一個年級。財前對遠山的瞭解,當然遠超過遠山對財前的瞭解。

伊武在後場左右回防,逐漸捉襟見肘。實在忍不住踢了下滾到腳邊的網球,很有些怨氣地問對面到底怎麼了。

教練席上的切原反應過來:“噢,原來桃城是在激他可是他怎麼知道用這種話刺激財前能夠得到好效果?萬一財前真的自暴自棄或者沒有把目標對準遠山,那不是得不償失?”

鳳震驚:天哪!切原已經會說這麼多成語了!

英美里:“嗯,所以這就是桃城天才的地方啊。”

鳳又震驚:啊,我以爲剛剛學姐說他天才是在諷刺呢。

這場比賽最終以桃城財前的勝利告終,不過分差也不大,7-5說出去並不寒磣。

不過金太郎看上去確實很不甘心,纏着伊武說下次還得選他一起雙打。

一整天下來,每個人至少打了兩次雙打。這也就意味着每個人至少有8~9場的觀賽報告要寫。

英美里之前說不少於1000字,當然並不是硬性要求。這麼做的好處大家雖然不能明確地說出來,但隱隱約約也有一些體會,所以大都寫得很認真。

即便如此,少年們對觀賽報告依然非常驚恐,那當然是有理由的。

英美里不知道怎麼想出來的損招,每天晚飯後所有人聚在一起開會總結今天的表現,同時她要當衆批改作業。

當衆!意味着每一份報告裏離譜的言論都會被學姐用輕蔑中夾雜同情,同情中夾雜逗趣的語氣念出來!

誰聽了不害怕!

切原拖着沉重的腳步,扒拉着海堂的肩膀,被他拖進食堂後面的會議廳。

──因爲今天他連輸兩場比賽,所以必須擔負起打掃網球場的重任。而同樣和他一起倒黴的還有難兄難弟不二裕太和永遠打不好雙打的越前。

他抱着自己的作業本痛苦地哀嚎:“爲什麼我來網球集訓也要做作業啊?”

海堂回頭,立刻僵硬地捅了他一下。

切原還沒有反應過來,繼續哀嚎:“爲什麼啊?我真的不喜歡做作業,早知道這樣”

“早知道這樣?”英美里陰森地出現,陰森地問:“你會幹什麼?”

她只問了一句,切原就在門口僵硬成一尊石像。海堂同情地拍拍他:死道友不死貧道啊,他先找個位子坐下了,切原你自己加油吧!

其他人也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英美里抱着那十一本作業站上了會議廳的講臺。

兩排東倒西歪的蘿蔔頭。天啊,英美里瞬間幻視當時妄圖逃離金融考教資的場景了。

這裏居然有那種非常古早的作業投影,她第一次看見的時候相當震驚。英美里上輩子念初中的時候見識過,這種投影就是把學生的作業通過一個類似檯燈形狀的儀器直接轉成像到投影儀上,再用屏幕投放出來。

換言之就是公開處刑。

嗯,簡直太適合給她用來折磨這羣皮糙肉厚的小孩了。

她剛打開投影儀,放在一邊的手機忽然瘋狂震動起來。

反正下面的人還在說小話,英美里拿起手機查看消息,發現她突然被拉入了一個羣裏。

【您已加入羣聊:王不見王,跟大家打聲招呼吧~】

英美里:?

她看了看成員表,跡部真田觀月初、白石手冢橘。

英美里又擡頭掃了一眼臺下。

日吉若正把自己用草稿紙疊成的禮帽往海棠頭上堆,試圖把他萬年不換的頭巾取而代之。而他旁邊的鳳折出去的紙飛機則飛到了越前的頭頂,被此小孩借刀殺人飛到遠山金太郎的衣服裏。

小金以爲飛機是財前折的,畢竟財前經常這麼惡作劇。結果想報復回去的時候砸錯了人,在桃城的褲子上倒滿了墨水。裕太去門外幫忙找抽紙的時候被切原問了一句:你哥那個消失的發球你也會嗎?就立刻炸毛打成一團。

十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我的佛啊,真是要多亂有多亂。

英美里吸了口氧,再回頭看這個新建起的羣。

哦,她恍然。

家長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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