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黑心經理最好命,手冢牛島我鄰居>第37章 黑心經理第三十七天
閱讀設置

設置X

第37章 黑心經理第三十七天

所有人都在休息室裏聚齊,榊監督公佈了第二單打的人選。

不出意外,果然是不二週助。

雖然名字是不二,但總是做第二單打呢。英美里想了一個爛梗,自己把自己逗笑半天。

快要上場的時候,卻突然找不到不二了。

榊監督環視一圈,點名:“德久,你去看看不二在哪裏。”

英美里領命出發。沒走兩步,就在大廳裏看到坐在那裏不知道在幹嘛的不二。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怎麼了?想喝飲料嗎?我請你。”

到這時不二才發現他坐的長椅旁邊有一架自動販賣機。他好笑地搖搖頭:“不用了,我又不是越前。”

“不是越前也可以喝啊。不過你說得對,上場之前還是不要喝高糖的飲料比較好。”

英美里摸出一枚硬幣塞給不二,“贏了的話就自己買吧,當做是提前給你的獎勵。”

不二接過硬幣,在指尖輕輕摩挲上面的紋路。

“我的場外指導是誰?”他問。

英美里掰着指頭數了一遍:“嗯,好像是我。”

“是嗎?”不二將掌心的硬幣還給英美里,“這個還是放在你那。如果真的贏了,英美里就親自給我買,這樣纔有儀式感嘛~”

服了!你是什麼國三小女生嗎!

“比賽開始!日本隊不二週助對美國隊安德魯!”

裁判一聲令下,第二單打的比賽開始了。

英美里剛坐上教練席,就感覺到旁邊有一股視線鎖定她,她扭頭看過去。是美國隊的教練,對方神態輕鬆,絲毫不像一個只贏了一局的人。

“helpyourself”

英美里辨別出對方的口型。讓我自便,看來他對這場比賽很有信心?

開賽十分鐘,不二被全面壓制,比分來到1-0。

回到教練席,英美里還沒開口,只是表情不那麼明朗,不二立馬臉色一垮開始裝可憐:“唉——英美里,怎麼辦呢?我今天好像沒什麼手感。”

按照他的說法,對面回球落點精準,要麼壓線要麼落在邊角。導致他跑不到最佳回球位,怎麼打都不舒服。

總之今天的不二週助簡直是手無縛雞之力,誰都可以欺負一把。

英美里:

英美里:“只能說你要是能輸給對面的安德魯,回頭越前會生你三個月的氣。”

畢竟越前明裏暗裏挑戰他不下10次,兩個人最多也就是無勝負打成平手。要從不二週助手裏拿下一勝,有時候似乎比打敗手冢還要困難。

“再說,見招拆招不就是反擊型選手的真諦嗎?”英美里接過他用完的毛巾,“反正控制實力操縱比賽,當背後大boss,你最擅長了嘛。”

不二眨眨眼,微笑:“說的也是呢。”

場外的手冢突然一陣惡寒。菊丸驚慌失措:“怎麼了手冢?是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把你送去醫務室?”

手冢虛弱地擺擺手。啊,這種熟悉的感覺

是被英美里和不二聯手算計的感覺

事實上手冢只是被害妄想症犯了。不二算計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對手。

“對面打在死角、打壓線球,你有什麼想法?”英美里問。

不二點點下巴:“嗯比他更死角?”

他笑得很溫柔:“比如,從後面,或者上面落在底線之類的。這樣就算他知道落點,應該也接不到了吧?”

英美里:?

這是能隨便打出來的球嗎?

一般來說英美里認爲教練是隻需要提供思路的,如果選手有足夠的實力,那麼具體怎麼操作就應該交給他自己發揮。

但是即便如此,這種攀比之風是什麼意思啊,對面壓線你就壓邊角,對面打邊角你又怎麼說?

再說這種事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嗎?超自然魔法使不二週助是嗎?

不過這是選手自己的本事。放在過去,英美里連眉毛都不會多擡一下。

但在意識到世界的科學水平和她能否順利進入排球世界息息相關後,英美里就開始下意識地管理這羣網球人的科幻操作。

“沒道理非得跟對面比着壓邊角吧?”

她頭疼地把不二用完的毛巾收起來,“不用把操作要求得那麼細,最終的目標都是得分。”

“可是不這樣的話會很無聊啊?呵呵。”不二用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望着她。

意思輕輕鬆鬆把對方拿下會很無聊是吧?倔脾氣又犯了。

隨便吧。英美里本來已經懶得管他,但不二此人突然開始給她裝無辜:“好吧,我會想點別的辦法。但英美里也要記得我的獎勵哦。”

他說到做到,沒有強求落點,而是自己隨手開發了一個新的招數。

只見此人拍一揮,球消失在半空。所有人擡頭找,連影子都找不到一個。

“星花火。”不二輕聲說,“要綻放咯。”

‘砰’的一聲,球重重砸在對面的底線。

“30-0!”裁判高喝。

英美里:

——這不還是在搞壓線球嗎!

算上三重回擊強化版、之前的百腕巨人的守衛,加上星花火,基本一整套全國大賽版本的不二週助就出來了。

幾個來回之後,對面堅持的那一口氣被打散,不二立刻乘勝追擊。

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他就以6-4的分數拿下第二單打。幾人又烏泱烏泱地準備要回休息室。

經過大廳時,不二突然停住,轉身朝英美里向上攤開手掌:“我的獎勵呢?”

英美里把硬幣扔給他,大氣一揮手:“想買什麼隨便選。”

“你好像總是給他獎勵。”身後手冢忽然來了一句,“上次也是,說贏了比賽就和他一起去看畫展。”

“那不是我說的,那是我答應了他一個要求,然後他提出的要一起去看畫展。”英美里語重心長地解釋。

“那這麼說,如果當時我直接說要是贏了就陪我去看畫展呢?”

不二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手裏拎着一罐可樂一罐奶茶,“英美里是不是就不會答應我了?”

英美里左右環顧一下,突然發現這個場面有一絲詭異的熟悉。不知道爲什麼她又陷入到這種左右夾擊的局面。

停一停你們的競爭心吧,國三男生們!

她只好禍水東引:“嗯,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第一單打究竟是誰呢?”

反正不是她指導,無論是切原上還是越前上,結果都大差不差。日美交流賽順利結束,暑假也快要開始了。

手冢又回到德國繼續療養,其他的三年級則陸續從網球部引退,開始考慮高中的事。

畢竟就算是能夠一球打翻水塔的網球王子們,那也都是要讀高中的。每到這時候,信息差總是最有利的武器。

日本高中升學講究偏差值,指相對平均值的偏差,大概是指學生個人在同批次當中的競爭力。

至於這個同批次就很有文章可以做了。畢竟跟不同的人考,得到的平均分不同,自己的偏差值也不同。

而去哪個學校,怎麼分析這些學校的歷年錄取線,怎麼得到他們的往屆試題,就是所謂的信息差。也正是處於升學季的國三少男少女們感到頭痛的源泉。

“英美里——救命救命——”三年級的走廊裏,一道熟悉的風景線閃過。

菊丸又在追着英美里跑:“真的大危機!小泉女士說我再報不出志願,就隨便幫我填兩個學校啦——”

英美里正在和同班的班長片岡同學商量着修學旅行的事。

說實在的她並不是很想去,但片岡堅持認爲德久同學爲校爲班爭光,既然是最後一次機會,他們更要抓緊一切、相聚的時光。

“我們打算去溫泉旅行,北海道,德久覺得怎麼樣?”片岡看了她一眼,兀自說道,“太偏北了嗎?不過夏天是要去涼爽一點的地方纔好。”

“或者以熱攻熱?去沖繩也不錯,當然,要是經費足夠能去夏威夷就更好了”

不愧是日本人,時刻不忘第二祖國。

英美里冥冥之中感覺到有個聲音在告訴她:躲不過去的,修學旅行哎。這可是同人名物之修學旅行哎,你以爲你都穿越了難道還能躲過這一遭嗎?

聽見菊丸的呼喚,她如蒙大赦回頭:“你去找大石吧,他應該也填的是體育保送,更有參考價值。”

“哎?英美里沒有填體育報送嗎?我以爲你肯定會研究這方面的事來着!”

英美里:

“我是個經理,我怎麼體育保送啊?”她無語。

“對哦!一時間忘記了,因爲平時小美里的存在感太強了嘛。”

菊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上的ok繃,突然很敏銳地問,“哎,不對呀?不二也不是體育保送。但他也要研究初升高的事。畢竟大家現在的理想學校都沒定下來。”

“按照你的性格,應該會至少有兩套備選方案。剛剛我問你的時候,會先拿一套出來搪塞我”。

至於揣測到這個地步嗎?英美里狂汗。

他們這羣人對彼此的瞭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哼哼——”菊丸眼睛一眯,“老實交代!英美里,你是不是已經想好要去的學校了?”

“一定要從實招來哦!不然我就向不二打小報告!”

菊丸笑出小惡魔表情:“腹黑大魔王不二週助哦——”

英美里同情地看了眼他的身後。

“找我有事嗎?英二。”不二的聲音在菊丸身後響起。他一回頭,就對上那張笑盈盈的臉,“或者說,找腹黑大魔王有事嗎?”

菊丸安詳地閉眼:“英美里,明年的今天”

“我會給你獻一束花的。”英美里憐憫地說。

“你知道嗎不二?英美里她居然揹着我們已經有了想去的學校!”菊丸抱着便當盒,憤憤不平地跟自己的同桌抱怨。

不二微笑,視線冷颼颼地射向英美里:“是嗎?那麼英美里能不能告訴我們你打算去哪裏讀高中呢?”

英美里輕咳一聲:“啊,咳咳,就,打算回老家。”

不二保持微笑:“英美里的老家不是在東京嗎?”

“呃,其實我是跟我媽媽姓的啊。德久家的話,祖籍是在宮城縣。”她越說聲音越小,恨不得立刻腳底抹油離開這對怨氣十足盯着她的同桌。

“我們倒也沒有非要和你去同一個所學校啦。”

到了食堂,菊丸依然喋喋不休,“但是你都不說一聲,瞞得這麼嚴搞得我們就很傷心啊,我們不是朋友嗎?”

隨便換一個人來說,英美里都能假笑敷衍。比如不二,如果不二跟她這樣說,她心裏肯定會想這個人又開始演了。

但菊丸不一樣。英美里拿他當半隻寵物貓,誰能對自己的寵物貓發火啊。

於是她雙手合十,相當抱歉:“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好在午飯很快結束,他們也沒有一直糾纏這個話題。反而是下午去向班主任報備志願的時候,英美里收到了來自小泉女士的質疑。

三年6組的班主任小泉榮子女士是一位精明能幹的大美人。她一貫很欣賞英美里,原本還打算讓她擔任班長。

但考慮到英美里又要帶網球部打出成績,又要代表學校參加各項比賽,還把自己的學習成績維持在超高偏差值。她才把這項光榮的任務交給了別人。

儘管不是什麼幹部,但小泉女士對她的關愛從來不少。

至少她要請假就比菊丸不二方便很多。

“小泉老師,我的志願填報有什麼問題嗎?”英美里問。

小泉榮子皺眉:“烏野——這是一所什麼學校啊?”

她把手邊的幾份材料推給英美里:“之前聽說你打算回宮城縣讀高中,那邊有幾所學校,我都幫你問好了。這些資料你先看看。”

“雖然宮城那邊的網球發展肯定不如東京,但也有幾個學校的水平還不錯。”

英美里聽她念叨一通,有些尷尬,弱弱插嘴:“小泉老師,我高中的時候不打算再進網球部了。”

小泉一愣,隨即微笑:“是嗎?那很好啊,你終於打算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了對嗎?”

“的確,高中的學習比初中更加緊張,而且距離申請大學也不遠了。你能這樣想,老師很欣慰”

英美里繼續尷尬:“不是的,小泉老師。我不打算加入網球部,但是我打算去試試排球部。”

小泉榮子:……

小泉:“你打算去打女子排球是嗎?嗯,我相信英美里想做什麼都能做得很好的。我們國家的女子排球確實也還不錯,嗯嗯”

在英美里僵硬的視線中,她終於要面對那個她不願面對的事實了:“你難道打算換去做排球部的經理?爲什麼?”

英美里可憐巴巴地抱住小泉給她的材料:“老師,您就當我特別喜歡幹這個吧,可以嗎?”

即便她這樣說,小泉依然擰着眉頭:“排球、排球排球在日本的發展確實比網球要好很多,但是如果你只是因爲這個就選擇要去宮城縣讀一所我甚至從來沒有聽過的、在申請大學上毫無競爭力的學校,我會覺得你的決定非常魯莽,我需要和你的家長談一談。”

事實上小泉榮子很清楚,德久家對英美里的事一向是由她自己說了算。但她依然要求英美里把這份高中志願書拿回去給家長討論並且簽字。

光是聽到這裏,英美里心裏就警鈴大作。

她懂,她太懂了,誰讓她的親戚裏有個人姓天童呢?

這種時候把志願書拿回去,多半會在家裏偶遇天童覺,然後被他瘋狂勸說加入白鳥澤。

事實上英美里不是沒有考慮過白鳥澤。相比起來,白鳥澤無論是體育還是學習成績,在宮城縣都是首屈一指的名校。

如果她的志願填成白鳥澤,首先小泉老師這一關就會很好過。

但對英美里自己來說,在哪裏上學對她的成績影響不大。何況無論如何,小泉老師只是她的班主任,如果英美里一意孤行,她也無法插手。

那麼她大可以堅持去烏野

這樣一來,她提前掌握了烏野所有人的詳細資料,可以按照劇情繞開每一個爭吵、挫折的節點。能提前把烏野推向全國也說不一定。

要從零分進步到二十分,當然非常容易。哪怕不進全國,只要能在地區預選裏多贏一場,也是她的指導有方。

相比之下,要在白鳥澤取得亮眼的成績顯然更困難。儘管這所強豪校在全國都大名鼎鼎,但沒有人會認爲白鳥澤的成績能歸功於教練。

因爲他們有牛島若利,這位未來將在日本國家隊效力的左撇子大炮。

何況白鳥澤還有個一心一意搞王權統治的鷲匠老師!隊內氣氛這麼多年來都是以選手能力爲重,簡直像白鳥澤土皇帝。誰去誰有病好吧!

升學指導是大事,小泉老師是爲她好,這一點英美里也很清楚。但打個比方來講,這事就像當年出校門入社會找工作一樣。

都是空降做領導,一邊是進去就能說一不二的中小型公司,底子厚但業績萎靡,稍用點心就能做出成績,而且她深入瞭解這家公司未來所有關鍵節點;

另一邊是業界領軍,根深葉茂規矩多,她對整個公司如何發展完全不瞭解。就算做領導也要看大領導眼色、供着技術人員不讓跳槽。

儘管拿到了行業內還算不錯的資源,但要出頭就只能做到最頂尖。否則德不配位四個字就按在她腦門上。

就像上輩子玩那麼多遊戲,小廠遊戲畫面粗糙點、ui醜點也就算了,知道他們沒錢,玩家還能忍受;但大廠遊戲膽敢卡頓、畫風簡陋,那就活該暴死呀。

拿着錢拿着資源,做不出行業頂尖的成績,活脫脫的廢物點心嘛。

更何況白鳥澤供的還不是普通技術人員,而是堪比諾貝爾獲獎者地位的頂級大王牌牛島若利。

贏了比賽是牛島打得好,輸了比賽是教練指導有問題。這哪是女高中生,這是女背鍋人吧?

所以就算出於曝光率考慮,白鳥澤可能爲她日後的職業規劃帶來更多助益,英美里也始終偏向烏野。

她沒有強硬地一意孤行,反而在圖書館搜了半天資料,又寫了半天情深意切的分析報告證明自己不需要靠去名校來鋪墊未來的道路。晚上快七點才從學校往家趕。

偏偏巷子裏的路燈又壞了兩盞。整條路明暗交織,層層疊疊的光影籠下來,伴隨着夏末傍晚高高低低的蟲鳴,很有些詭異的味道。

“嘎吱嘎吱——”

英美里總覺得背後有什麼聲音,而且越逼越近,速度也越來越快。

她心裏一緊,猛地回頭出拳,重擊在來人柔軟的小腹上。

“啊啊啊——救命!”

英美里一聽聲音不對,再定睛一看

我草!怎麼會是木兔啊?

“所以你是在社團活動的時候跑迷路了嗎?”英美里問。

木兔滿嘴都是喫的,只能瞪大眼睛點頭。頭上灰白的短髮跟着晃動。

木兔光太郎在德久家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他的性格和德久爸爸有一點天然相似,而德久媽媽又有點潛在的人來瘋體質。

加上他和英美里本來就見過,又是同齡,簡直完美契合了這對父母盼望孩子多交朋友的心理。

一聽到他說自己沒喫晚飯,立刻被德久爸爸塞了一碗烏冬面配生薑煮青花魚。

“本來在社團活動的,但跑着跑着大家都不見了。”

木兔說着,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指着電視櫃下面塞得滿滿當當的遊戲卡帶,“啊,我也喜歡玩這個!”

英美里黑線。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大哥你走丟了耶!

她把手機掏出來讓木兔聯絡了家長,對面說是半個小時後就來接他。英美里這才放下心,乾脆把剛剛他指的那盤卡帶拿出來兩個人一起玩。

“你真厲害,居然記錄都打到這兒了。”木兔嘴巴張成o型,“我完全不行!每次第8關的小怪一跳出來我就腦袋當機長得太嚇人啦!”

英美里感到些許詫異,畢竟木兔的面相看上去是那種還挺會打遊戲的面相。

“完全沒有,遊戲也是需要練的吧?但是我根本沒有時間啊。”

木兔坐直,伸了個懶腰:“每天早上5點所有起來晨練,上午上課,中午喫飯休息,下午上課,然後就是部活。部活完了以後大概就六七點,喫飯洗澡,一天就結束了。”

“當然我也還蠻喜歡玩遊戲的。”他說。臉上卻沒有什麼遺憾的神色,“但是果然還是更喜歡打排球!”

英美里抿脣,沒有再說話。

德久媽媽端來一盤西瓜,讓她分給木兔一起吃了。英美里先拿了兩塊餵給媽媽,然後再招呼木兔讓他隨便喫。

“會喜歡到連遊戲都不想打的地步嗎?”

她看着木兔埋頭啃西瓜的樣子,問,“就算是職業選手,但職業和工作是一個道理吧?就算比起普通的工作來說,運動員會更熱愛自己的工作——就像藝術家一樣?大概。但總也需要一些,我不知道,休息放鬆的時間?”

她問完,又覺得自己問得很沒意思。畢竟漫畫世界一切皆有可能,人的行爲稱得上單線程,又相當固化。所以一切離譜的設定都能存在。

就好像,明明遊戲比工作有趣很多吧?誰會在有條件的情況下爲了工作放棄遊戲啊。

就算再喜歡工作,也有需要遊戲的時候啊?

英美里低頭咬了一口西瓜。

木兔嘴裏還咬着西瓜,他一邊大聲稱讚德久家的西瓜很甜,贏得德久媽媽一個讚揚的大拇指,一邊回答英美里:“是啊,你說的沒有錯。對社團活動來說,我這種強度的練習顯然超過愛好的範疇了。而對於很多運動員來說,職業就只是職業,是一份工作。”

“遊戲也好,在空調房裏看漫畫也好,都比工作有趣。”他笑了一聲,“但是這種人是沒有辦法做到頂尖的。”

英美里眨眼,扭頭看向他。

“初中、高中的社團活動,最後能夠發展成職業的又有多少人呢?所以有人跟不上我的腳步,這非常正常。我也不會用自己的標準強求所有人。”

他聳聳肩。金黃的瞳孔純真又平靜,確實沒有半分被辜負的憤怒:“我不只是要成爲一個職業運動員,我要成爲最頂尖的職業排球手。”

“僅僅是喜歡並不夠,僅僅是用心並不夠。我要做好爲它犧牲所有生活的打算、決心、覺悟。”

“而且我必須要樂於這樣做。”

英美里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在此之前,至少在今晚剛撿到木兔的時候,她以爲自己又要充當一次寬解他人的角色。

但沒想到……

木兔飛快地又啃完一塊西瓜:“幸運的是,我也確實樂意這樣做。所以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大家所說的天賦和才能指的並不是所謂技巧上的東西。而是在你樂不樂意去做這件事,又樂不樂意持久地、永遠地、日復一日地、很有可能看不到希望地去努力。”

說完,他那雙奇妙的豎瞳盯緊了英美里:“英美里有這樣的覺悟嗎?”

英美里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

在木兔喫完一整盤西瓜時,他爸爸媽媽就趕到了德久家門口,把他接了回去。

人是走了,但他的問題在英美里腦子裏循環播放了一整晚。

英美里有這樣的覺悟嗎?

英美里有這樣的覺悟嗎?

英美里有

——啊啊啊啊木兔害我!

半夜掀飛被子坐起來的英美里無聲吶喊。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眼圈下面青黑一片,德久媽媽喫驚地給她塞了兩隻水煮蛋,讓她抓緊熱敷一下。

英美里躺在椅子上享受媽媽的熱敷,忽然沒頭沒腦地問:“媽媽,輕鬆和挑戰,我該選哪一個比較好?”

德久媽媽手指一頓:“是痛苦的挑戰,還是快樂的挑戰呢?”

英美里轉過身,趴在媽媽懷裏,聲音被悶得有些模糊:“不知道。就是因爲不知道,所以選不出來。”

“不過英美里不是最喜歡輕鬆的事嗎?”

德久媽媽聲音聽上去有些驚訝,“去青學上學,是因爲和手冢已經很熟了,不用再認識其他朋友很輕鬆;學校選宮城,也是因爲在那邊有親人有朋友很輕鬆。”

她拍拍懷裏白橡色的腦袋:“但今天居然能夠把輕鬆和挑戰放到一起選,說明你的心裏是更喜歡這個挑戰的吧?”

英美里被媽媽靈魂發問震得頭暈目眩。

搞了半天,她骨子裏也是個奮鬥b啊?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跡 目錄 編輯本章 報錯

隨機推薦: 重生之我的青春流氓哨浪漫開在領獎臺【冰球】渾仙傳庶女安娘廢土之拼殺未來守護蛋仔是七彩辣妹我的百果山莊你擒我怨,老公別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