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兩邊剛好都只有5個人,所以比賽採用了5-5的氣排球規則。
整體來說大致和正規排球比賽差不太多,只不過就算髮球連續得分,也需要更換輪轉的站位和發球人。
也就是說不可能出現一個人連續發球的情況。
對面的5個人是已經磨合了一年的白鳥澤正選,團隊配合顯然不是東拼西湊的一年級新生可以比較的。
試探的階段很短,比分差距立刻被拉大到了13-7,這個分數還包括了牛島一個人拿下的4分。
顯然,他的出衆表現也引起了對方的忌憚。二年級mb升谷俊介盯死了他。這意味着只要牛島起跳,他面前至少有一個人在準備防守。
而影響到牛島以後,一年級隊伍的得分能力顯著下滑,最終第一局比賽以25-9的慘淡比分收場。
“所以我說過了呀,前輩的話要乖乖聽。”
神丘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怎麼辦?現在向我道歉說‘對不起學長,我們知錯了,以後你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或許我會考慮高擡貴手放你們一馬。”
真是把狐假虎威這個詞詮釋的淋漓盡致啊。英美里想。
她在很多時候並不能夠理解這種人的做法。神丘現在是新仇舊恨,加上之前英美里有意踩了他的面子,所以怒火上頭,一股腦要跟一年級槓到底。
按照英美里過往利益最大化的觀念,牛島作爲選手的潛力和未來發展顯然是比西川學長更好,如果她是神丘,就算心裏再嫉妒也不會放着金大腿不抱……
當然,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她都能夠理解。很正常,有一些傻瓜也很正常。
一年級生們幾乎是有志一同地忽視了神丘的挑釁。他們看得出來,學長們並非個個都像他這樣要把一年級壓服。
有的或許是順勢而爲,有的──比如西川翔,是真的看上去很尷尬。大平心裏甚至都有點同情他。
“不過比賽就是比賽,不能夠因爲我們對學長的尊重就手下留情,對吧?”英美里臉上掛着祥和的微笑,但山形和瀨見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沒有人糾正她這話在剛剛25-9的比分面前聽上去有多滑稽,五個人站成一排,整齊劃一地喊:“明白!”
“哼!自以爲是的臭小鬼難道還以爲自己能翻盤嗎?”神丘嘟噥。
他倒要看看這羣乳臭未乾的一年級能打成個什麼樣子。
很快,第二局比賽就開始了。
首先感受到變化的,是攔網的升谷。
原本他一個人攔防牛島,雖然不算綽綽有餘,但大部分時候看準時機做到一觸並不難。然而第二局開始後,牛島的球明顯威力加大了。
不對啊,他起跳的時機依然抓的很準,這是很好判斷的——只需要看他自己能不能碰到球就行。
當然,完美的託球加完美的空隙,肯定會引導出完美的扣殺。這種算是救不起來的球,他並不會強求。
只是,在第一局,配合上但凡出現一絲錯位,牛島的扣殺也不是連碰都碰不到的水平……
升谷沒辦法,緊急讓同年級的ws中目亮太和他站在一起聯防。
實在是牛島一個人的火力太猛,不防住他一年級那邊的得分立刻就蹭蹭上漲。大家都理解這個關鍵點的重要性,儘可能保持着雙人攔網對牛島的防禦體系。
至於攻擊,學長隊這邊的進攻理所當然地交給了西川翔。這位也是經受過全國水平歷練的老練攻手,“砰”的一聲。排球重重砸在一年級對這邊的場地上。
山形救球時伸手不及時,欠了一截。
【一傳普遍不到位。魚躍救球之類的姿勢還需要再進一步熟練,最好能做到下意識反應的水平。】
英美里敲了敲圓珠筆尾巴的彈簧,伸了個懶腰。
這麼看來的話,影山確實是六邊形戰士了。進攻防守二傳全能,打什麼位置都行啊
嗯,以後的訓練要往這個方向上靠一靠。
場上衆人還不知道英美里在醞釀什麼邪惡的主意。大平把山形從地上拉起來:“沒事吧?剛剛那個球確實不好接。”
“我沒事。”山形拍拍短褲,“不過確實就像她說的那樣。”
他看了一眼場邊埋頭寫字的英美里,笑着說:“不成體系的攻擊,要預判落點還是挺容易的。”
時間倒退二十分鐘,第一局比賽開始前。
“第一局有一定概率拿不下來。當然我並不是要你們不認真比賽,每個球都要認真對待。”
英美里打了個補丁,“我是希望大家要做好第一局可能會輸的心理準備。有了這個共識,我纔會放心地把我的安排交給你們。”
所有人點了頭,她才繼續說:“首先第一局,牛島可以稍微收着一點打。瀨見的託球儘量均勻一點,每個進攻點都給到。”
她一邊看着筆記本上的內容,一邊側頭:“牛島,你這邊儘量試探一下對面防守的強度,到差不多的地步就收手。不要一開始就盡全力去攻破對面的攔網,可以嗎?”
牛島點頭。
“再來就是要誘導出對面的進攻模式。因爲我也是第一次看他們比賽,很多情況不夠了解。第一局的時候要麻煩大家爲我試探出對面的整體狀況,ok?”
她井井有條的安排穩住了所有人的心態。而真正對打起來,大家也充分感覺到了非常重要的一點——
即便是學長,也絕不是無法獲勝的對象。
而現在,試探完畢,當然就到了收割的時候了。
天童抱着球往1號位走,下一個輪到他發球。
山形湊過來問:“德久是真的能預測比賽的走向嗎?不然爲什麼就像她所說的,第二局牛島甩開手腳進攻之後,對面的攻擊立刻變得單調了?”
天童詫異挑眉,兩手高舉向空中,又不解地攤開在山形面前:“哎呀,難道說隼人你猜不出來嗎?我以爲這挺好推斷的。”
他來不及細說,立刻走到輪換位開始發球。
一年級這邊在第二局除了牛島的進攻之外還有一個優勢,就是他們的心態非常平穩。因爲直到目前爲止,所有的狀況都是英美里早就跟他們提前分析過的。
而對於學長們來說,整個場面就變得不可理解了。因爲他們發現不僅牛島的進攻攔不住,連他們的得分也變少了。
對面那個紅頭髮的攔網實在是詭異!時不時來一個精確無比的單人攔網,直接將球扣死。自由人粘性又很強,好像無論哪裏都有他似的。
進攻無效,攔網勢弱,必然會讓一傳的壓力倍增。
即便如此,學長隊依然拼到了25-27才輸掉第二局。
“呼、呼”二年級的ws中目亮太兩手撐在膝蓋上,喘着氣問自由人釜原大貴,“學長還好嗎?對面的4號和那個紅頭髮的mb真的很難纏”
釜原拍拍他的肩,鼓舞:“沒關係!適應進攻的節奏,下一局扳回來!”
中場休息,山形忙不迭跑到英美里面前問:“所以這就是戰術嗎?每個變化都在意料之中,像寫好的劇本一樣”
英美里立刻撥浪鼓搖頭。她都有點劇本ptsd了,基本上在運動番裏寫劇本的人沒一個是寫對了的。
什麼觀月初啦花宮真啦
她敲了敲手裏的本子,糾正道:“比起劇本,更像是遊戲腳本吧。每一個細微的區別都可能導向支線結局。”
“支線?”瀨見歪頭不解。
“腳本?”山形滿臉疑惑。
天童大笑:“不要默認大家都是遊戲迷好嗎!”
英美里無視了他:“比如說剛纔,我預設的最佳情況是對面因爲把精力集中在防守網前上,但牛島並沒有那麼好防,進而導致進攻防守兩邊都弱勢。但如果這種情況沒有出現,其他可能的情形大致會有三種。”
“第一,他們更多地投入在防守上,牛島這個點的得分被限制住,其他攻手的得分可以鋪開;”
“第二,他們更多地集中在進攻上,這樣的話我們防守的壓力就會更大,但牛島得到的看管就會更少;”
“第三,那就是對面在攻防之間的切換能夠做到非常順暢。這是最壞的情況。”
“當然,很幸運的是,從第一局的比賽來看,他們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呃”
山形有點暈了,旁邊瀨見更是歇菜,拉着牛島去換毛巾。
倒是大平還在聽,他問:“所以你是把可能會有的情況都想到了,然後把可能性最大的那一種串在一起,作爲對場上形式的推測告訴我們。是這樣嗎?”
“我想到的情況肯定不那麼全面,但比起在場上很多時候只能靠直覺反應的選手來說應該還是要完整一些。”
英美里聳肩,“是不是感覺和你們平時那種預判差不多?都是一個道理,不過經驗越豐富,就判斷越準確。”
“我只是僥倖不用上場,有更多時間思考而已。”
她給大平看了一眼自己剛剛畫得亂七八糟的分支圖:“所以說打球呢,動腦子很重要。”
“要不怎麼說我和英美里是一家人呢~”
天童樂呵呵地去勾英美里的肩膀,結果被禮貌推開:“請直覺派不要碰瓷我們頭腦派好吧。”
這邊其樂融融,學長隊那邊氛圍卻是冰封萬里。
畢竟在開始之前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羣甚至沒有合作過的高一新生手裏丟掉一局。
要說他們有多贊同神丘的想法和做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打到這一步了,畢竟都是排球選手,誰還沒點勝負心呢?所謂不爭饅頭爭口氣,簡直放眼各國都適用。
一直和牛島對線的mb升谷再三強調:“對面那個4號非常強,他的進攻在完全放開的狀態下兩個人都不一定攔得住。我們要予以相當的重視,在此基礎上再考慮其他”
“對,那小子叫牛島吧?他確實潛力無限。這一屆的最強主攻非他莫屬。恐怕在全國以後都能排上名號了。”
“所以更要警惕。”自由人釜原點頭,“不能讓他打得太輕鬆!”
“”
學長隊議論紛紛的同時,新生隊的所有人已經在教練席前立正站好。
“嗯,我想,他們現在應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牛島身上了。”
英美里“啪”的一聲合上手裏的筆記本,心裏感嘆自己這動作真帥,“不過這也正是我們引導的結果。”
她掃了一眼面前幾個不知道喫什麼長這麼高的少年,輕輕仰了一下脖子:“那麼接下來,大平同學,準備好成爲主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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