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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朱標的慾望是什麼?

如果是不熟悉朱瀚的人,聽到朱瀚的話以後,或許會覺得朱瀚在吹牛批,他在給自己畫大餅。

但朱元璋相信。

而且是無條件的相信。

就像當初,他還在皇覺寺當和尚時,讓他造反一樣。

朱瀚畫下的大餅,現在都在一件件的實現,朱元璋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朱瀚呢?

朱元璋拍了下大腿,大聲說道:

“好,咱就按照七五你想的辦法走!這大明,將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強盛帝國!”

朱標看着自己的叔叔和老父親,眨眨眼沒有說話,低下頭繼續喫肉。

朱標不理解朱元璋爲什麼會無條件的相信朱瀚,主要是他沒有親身經歷過朱瀚創造的奇蹟。

在朱標出生時,大明已經成爲雄踞一方的霸主,朱標成長以後,大明已經一統天下了,雖然周圍的人都在誇讚朱瀚,包括朱標自己都認爲朱瀚很有能力,做事具有很強的前瞻性。

只因爲這些,朱元璋就無條件的相信朱瀚?

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今天朱瀚和朱元璋說的,朱標也覺得太過遙不可及,甚至覺得朱瀚在吹牛。

可看朱元璋的樣子,又對朱瀚說的話沒有丁點的懷疑。

這……自家叔叔有這麼厲害?

朱標第一反應不是懷疑,而是自我反省。

他認爲是自己對朱瀚的瞭解不夠深刻,認爲自己有必要和朱瀚多交流。

在回去的時候,朱標把心中的疑惑向朱元璋說出來:“爹,我是不是和小叔接觸的太少了?您對他那麼信任,讓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朱瀚現在不在這兒,朱元璋也不用彰顯他什麼威嚴,很平靜的對朱標說道:“你七五叔是能化腐朽爲神奇的人,咱能有今天,你七五叔功不可沒。”

“而且,他不貪圖名利,對什麼權勢並不熱衷,相反,他喜歡做生意,喜歡打破規矩,建立一套新的秩序,這是咱沒想到的。”

“咱這個弟弟,有時候真的讓咱琢磨不透。”

說白了,就是不知道朱瀚想要什麼。

就感覺朱瀚超然於世外,他對一切都感興趣,卻又都不感興趣。

別的不說,就說造反這件事。

當初朱元璋的確是被趕鴨子上架,但現在細細想來……

其實朱瀚完全不需要做其他的,他完全可以撇開朱元璋,然後自己去當皇帝。

可是,朱瀚並沒有,而是把所有的地位都給了朱元璋。

在回憶往昔的時候,朱元璋似乎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路上都和朱標在說以前的事情,朱標聽的很仔細,他想從朱元璋的話中,聽出更多和朱瀚有關的訊息。

回到皇宮後,朱元璋才緩緩地把他想說的話收了回去,然後和朱標道:“七五有很多事,一天一夜都講不完,以前在老家的時候,七五隻是性格跳脫了些,但到了皇覺寺後,他才逐漸發生轉變,好像腦子突然被開了光一樣,有時候咱都想着是寺廟裏的漫天諸佛給了七五指引,想要大興佛寺呢,後來七五卻強力阻止咱這麼做,說寺廟規模龐大,對大明不利。”

朱標聽了這麼多,他只有一個感覺:別人都是有慾望的,唯獨朱瀚沒有慾望。

或者說,他的慾望就是讓大明能夠千秋萬代,讓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吧。

想到這兒,朱標不由得撓撓頭,爲什麼感覺……自己和朱瀚的差距那麼大呢?

“是不是覺得和你小叔的差距有點大?”

朱元璋看出了朱標的想法,喃喃自語道:“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我們和你小叔……差得遠呢!”

朱標隨即說道:“那我們就幫助小叔一塊,把大明建設好,讓百姓生活好。”

“嗯。”

朱元璋點點頭,隨後對朱標說道:“有時間,多去找找你小叔,和他聊聊天都好。”

“好的。”

……

如果現在有人對現如今的世界形勢進行一個系統彙總,就會發現……

大明首先向世界伸出獠牙,無休止的擴張。

除了歐洲的那些小國一直在打仗、打仗,其他的地方,都是大明在攻打別人。

船堅、炮烈、刀劍盔甲精良,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屬於無敵之師。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凡日月所到之處,皆是大明國土……

朱瀚在家裏閒來無事,幾個女子又都大了肚子,周芷若如今也懷了身孕,倒沒有黏着朱瀚,而是和劉三娘整天呆在一塊,朱瀚也不知道她們聊的是什麼。

馬上就要生了,更沒有朱瀚什麼事了,朱元璋、馬秀英送來了穩婆,各位王侯將相送來了大量補品,朱瀚就像是一個外人,根本不需要他摻合什麼。

用馬秀英的話說:“這是女人的事,你一個大老爺們瞎摻和什麼?走走走!”

生怕朱瀚走得晚再幫倒忙。

朱瀚很乾脆的離開,他閒來無事,就想到了編年史。

之前的幾年,大家都在打仗,而且人事安排相當不規範,海外的那些飛地只是在打打打,其他的什麼都不在乎,打爛了也無所謂,先當荒地在那兒放着,等以後人員充沛以後再去開發也不遲。

不過,朱瀚準備做一件大事。

他要把史官派出去,派到任何存在大明人的地方,讓他們去做記錄,然後把大明每年做的事情編撰成冊,組成一部浩大的史書。

這是功德無量的事情,也算是從大明開始,這些地方都有了一個統一的稱呼:大明!

至於什麼羅馬文化、印度文化、埃及文化,這些文明古國裏的文明,朱瀚都會把他們系統的保存起來,留在大明中供後人研究。

當然,這些被大明徵服的文明古國的文化,也只能在大明找到他們的文化檔案,被征服的那些地方,自然要接受來自大明文化的洗禮。

朱瀚想到就去做,當他去找朱元璋的時候,朱元璋還在爲大明文職官員不夠發愁呢,看到朱瀚來找自己說的事,不由得感到頭大:“七五,咱不是和你說了嗎,現在咱大明太缺人,尤其是官員,咱剛和你聊了,標兒當時還在那呢,你現在又伸手來給咱要翰林院的編撰,他們可是要被我派到各個地方上去的。”

“哥,我知道,但標兒他的意見也不差,讓一部分武將轉職,也是不錯的選擇,倒是那些翰林院的編撰,如果到海外歷練一番,回來以後說不定會有更大的作用。”

朱瀚不覺得朱元璋提出的問題是什麼大問題,而且現在大明是高速發展階段,管理上的問題不是問題,而且跨越式發展的也只有大明沿海和沿海的周邊地區,其他的地方更多的還是種地。

人手不是不足,而是質量不行,和朱瀚把人派出去沒什麼關係。

朱瀚對朱元璋繼續道:“而且,咱大明如果擁有一份非常清楚的史冊記載,對後世來說意義重大。”

“行,你去做,咱不管行了吧?”

朱元璋說不過朱瀚,也無法知道所謂的史冊有什麼用,乾脆就讓朱瀚去做,完全的放權給朱瀚。

現在的朱元璋也變懶了,如果換成以前,他肯定會把這件事向朱瀚問清楚,現在朱元璋想明白了,就算朱瀚掰開了揉碎了去給他說,最後他也不一定能聽懂,甚至有些事情,得等到完成後過去很長時間,意義纔可以體現出來。

朱元璋表示,不是他不想懂,而是他跟不上朱瀚的節奏。

乾脆,讓朱瀚放開手腳去做,等以後想起來了再說。

朱元璋是這麼想的,想要問朱瀚家裏的幾個懷孕的女人怎麼樣了,他話剛想問出口,卻又頓了一下。

不對!

朱元璋似乎給朱瀚找到事情做了,他擡頭看着朱瀚:“你說你,家裏的婆娘都大肚子呢,你也不老實在家呆着。”

“我在家呆着沒用啊,她們嫌我礙事。”

朱瀚表示這不是他的錯,是其他幾個女人都不需要他,笑着自我調侃道:“要不我出去轉轉?再找幾個婆娘?”

“這倒不是不可以。”

朱元璋看着朱瀚,眼神頗爲玩味:“不過,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忘了一個人?

朱瀚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女人。

因爲兄弟倆現在聊着的就是女人,忘了人?

“誰?”

剛問玩‘誰’,朱瀚一下子頓住。

不對勁!

朱瀚立刻想起來一個人:“趙敏?”

朱元璋看着朱瀚笑了起來,眼睛中帶着戲謔看着朱瀚:“你小子,我還以爲你把她忘了呢。”

“沒忘,怎麼會忘了呢。”

朱瀚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自己的確把她給忘了,這段時間也沒什麼事,怎麼就把她忘了呢?

“沒忘就好。”

朱元璋放下奏摺,對朱瀚說道:“保兒給咱來信了,說趙敏正在送回來的路上,因爲知道她和你關係匪淺,所以這一路上並沒有虧待她,她馬上就要來了,你看看怎麼辦吧。”

至於朱瀚會怎麼處理,朱元璋不在乎,他也不想管。

因爲朱瀚似乎就對女人有點興趣,朱元璋又怎麼會打擾朱瀚的這麼一點小愛好呢?

說完,朱元璋頓了一下,拿出一塊令牌交給朱瀚:“如果你想盡快見到趙敏,那你等會和元奇去一趟,我的儀鸞司有個叫毛鑲的,有什麼事找他就成。”

毛鑲?

這個名字,朱瀚並不陌生。

但這種熟悉,不僅僅是前世,這一世他也很熟悉。

儀鸞司是朱元璋的親軍,是隻有朱元璋才能掌握的一支部隊,朱瀚從沒在這支隊伍中安插過人,再說安插了也沒什麼意思。

而這個叫做儀鸞司的天子親軍,在未來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錦衣衛!

而毛鑲……就是錦衣衛的第一任都指揮使。

當初,南孔被抄家時,就有他的參與,不過後來他不記得有這個人了,所以一直沒有太過關注。

朱瀚拿着朱元璋給他的令牌,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自己對歷史的影響不算很大,有些出類拔萃的人,終歸是要從這個大世中嶄露頭角的。

“還是哥你瞭解我,知道我心裏想什麼。”

朱瀚拿着朱元璋給自己的令牌,在手中揚了揚。

“混小子!如果不是你,咱就把那女子大卸八塊了的。”

朱元璋說了一句,但也僅僅是說了一句而已:“不過,也無所謂,她一個弱女子,能影響到什麼大局呢?”

朱元璋生氣的,只是認爲趙敏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朱瀚平時對她多好,她不知道感恩就不說了,還背叛朱瀚,這是讓朱元璋不能忍的。

至於現在,她從羅馬跑回大明……可以看出她的心意,但朱元璋也擔心趙敏是不是在用苦肉計騙取朱瀚的信任。

朱元璋看着朱瀚,提醒道:“七五,喫一塹長一智,你可不能再上當受騙。”

這怎麼能說是上當受騙呢?

朱瀚不會再和朱元璋在這件事上多解釋什麼,擺擺手對朱元璋說道:“哥,我先離開了,元奇……你跟着我去。”

朱元璋揮揮手,示意元奇跟過去,等兩人離開後,朱元璋無奈的搖搖頭,然後繼續看起了奏摺。

“英王殿下!”

毛鑲知道朱瀚來以後,立刻跑出來,來到朱瀚跟前單膝跪地:“錦衣衛百戶,毛鑲!見過英王殿下!”

才二十多歲,就升任了百戶,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毛鑲沒什麼特別的,只是看上去比較機靈,模樣不算好看,只是大衆化而已。

誰又能想到,就這麼一個小夥子,未來炮製出胡惟庸大案?殺人盈野啊!

元奇倒是對毛鑲挺熟,而且在訓誡的時候毫不避諱:“毛鑲,陛下讓你協助英王殿下行事,你可要盡心盡責,如果哪裏出了岔子,小心咱家要了你腦袋!”

毛鑲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一定爲英王殿下效死命!”

元奇也不理會跪在地上的毛鑲,轉過頭諂笑着對朱瀚說道:“殿下,這毛鑲挺激靈,做事也有眼力,您好生使用,如果哪裏做的不好,您給咱說,咱給您再換一個。”

“不用了,就他吧。”

朱瀚把令牌遞給元奇,元奇卻沒有接,似乎是讓朱瀚留着這個牌子,朱瀚也沒有強求,轉手把令牌丟給毛鑲:“把這塊令牌給我收好。”

純金的令牌,上面只有一個‘天’字,寓意是見令牌如見皇帝,毛鑲沒想到,見到朱瀚以後,就直接給自己帶來了這麼一個令牌,頓時感覺有些燙手。

他擡頭看向元奇,希望他給自己出個主意,這玩意應該朱瀚拿着纔是,交給自己算怎麼回事?

可元奇好像沒看到毛鑲眼神一樣,諂媚的跟在朱瀚身邊走了,毛鑲無奈,只好把令牌放進袖筒內,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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