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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 138 章

民間俗語,要想小兒安,三分飢和寒。

這句俗語前朝的時候就有,意思是想要讓小孩兒健健康康平安長大,就不能給孩子喫太飽、穿太暖,七分飽七分暖就夠了。

但是這個分寸很難把控,大人自己都控制不了什麼叫七分飽,更不用說小孩子了。

阿哥格格身邊的奶嬤嬤的確有拿捏主子的意思,不過說到底還是她們以爲這樣對孩子好。既能拿捏主子,又能把主子養好,何樂而不爲?

三個內務府大臣盡數被革職,差不多可以說是從天而降的無妄之災。他們私底下有小心思,但是手段絕對不敢在皇子皇女身上使,錢重要,命更重要,他們還沒傻到那種地步。

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因爲奶嬤嬤心大想拿捏主子而落馬。

幾個內務府大臣知道真相的時候人都傻了,他們知道他們的位子被很多人盯着,但是因爲這個被革職,是不是有點離譜?

奶嬤嬤們的確有錯,她們不該心大到想控制主子,這樣的話只處理奶嬤嬤就好,何必把整個內務府都攪和的不得安生?

沒辦法,掌握他們生殺大權的是皇帝,皇帝不想和他們講道理,他們有再多辯解的說辭也沒用。

內務府人心惶惶,宗室王親的府邸裏也哭聲一片,王爺貝勒們還能忍住眼淚,只是痛罵自己沒文化吃了大虧,後院的福晉姬妾們可忍不住。

家裏男人爽快了提上褲子走了,懷胎十月闖鬼門關生孩子的是她們,她們心疼那些沒養成的孩子不行嗎?

到底哪兒傳出來的俗語,就該把那人的嘴撕爛不可。

醫術博大精深,幾輩子都不一定能學精學通,他們滿人看不懂漢人的醫書,還不是大夫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行,得學,現在是找出原因了,要是還和以前一樣兩眼一抹黑,她們怎麼知道孩子是沒喫飽還是真的該清淡飲食?

各府的福晉回家後都拉着自家男人哭,王爺貝勒們後院可能溫柔小意的姬妾居多,但是在這年頭,當家主母要麼是蒙古來的女中豪傑,要麼是滿洲大族出來的姑奶奶,脾氣是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出門在外她們可以給男人面子,回家關起門來什麼樣那就各憑本事了。

王爺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也傷心不已,但是孩子沒都沒了,將來再生的時候好好照顧就是,一個二個的反應不像福晉們那麼大。

然後,他們就迎來了噩夢。

已經遠離學堂好多年的宗室王親們,在後院福晉姬妾的軟硬皆施下,痛苦不堪的開始了新一輪的學習生涯。

一時間,京城的啓蒙書被搶購一空,醫書的銷量也好了不少,有些心思活絡又有餘力的大夫甚至趁機寫了好多小兒常見病症的文章交給各個書坊,光潤筆費都收的手軟。

當然,書坊也不是什麼文章都肯收,他們特意去太醫院那邊請了兒科聖手坐鎮,確定文章寫的沒問題纔會印出來。皇上現在對那種事情特別緊張,他們絕對不會傻不愣登的往槍口上撞。

就是多花點心思,也得確定萬無一失纔行。

八旗閱兵照常舉行,往年閱兵那些王公大臣討論的都是今年的武器怎麼樣,再暢享一下接下來打哪兒,今年不一樣,今年討論的全部都是最近學了多少有用的醫案。

這年頭早夭的孩子那麼多,不光只有滿洲勳貴家的孩子,漢人家的孩子也不少,只是沒有宗室王親家裏顯得那麼觸目驚心。

入關那麼多年,如今朝中的中堅力量基本上漢語說的比滿語順溜,只有和太皇太后一輩兒的老人還說滿語蒙語,爲了家裏小輩們的生命安全,他們學起醫術來那叫一個頭懸樑錐刺股。

就是能堅持下去的沒幾個,過了興頭之後又恢復原樣,寧願花大價錢養十個大夫住家裏也不願意再看醫書。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讀書的料就別讀了,讀到最後不光自己難受,還玷污了那些清清白白的書。

大不了把私房錢全部交出來,他們沒事兒不再去外城鬼混,省下來的錢全都用來培養大夫,這總行了吧!

年後不久,遏必隆和曹寅就歡歡喜喜的回了京城,鰲拜和蘇克薩哈還要在那兒多待幾個月,稅制已經修改完成,接下來一年是最要緊的時候,去年年底那些不肯交錢的在期限內把錢補上朝廷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不願意補,那就只能請他們到衙門坐坐了。

治國嘛,也不能太死板,太死板了對誰都沒好處。

能用錢來解決問題,官府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面。

曹寅在江南乾的風生水起,和他爹小心謹慎的風格一點都不一樣,直來直去的手段打了江南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所有人都覺得曹寅和曹璽這父子倆的手段應該差不多,父子倆一脈相承纔對,小年輕不知道輕重,辦事只能比他爹更小心,誰知道那小子嘴上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半點彎彎繞繞。

官場上誰不是一句話裏面十個意思,猛不丁冒出來個愣頭青,能反應過來纔怪。

小曹同學不在乎別人怎麼想的,他和他爹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的異常默契,他爹這些年臉上的褶子都少了很多。

“曹侍衛,好久不見。”隆禧溜達到乾清宮,看到久違的小曹同學立刻上前打招呼,“升官的感覺怎麼樣?”

“給阿哥爺請安。”曹寅咧嘴笑的開心,蹲下來擠眉弄眼,“升官的感覺好極了。”

他在江南忙活大半年不是白忙活的,回到京城就升了二等侍衛,皇上還給他分了佐領讓他管。他還不到二十歲就分到了佐領,縱觀整個京城,除了宗室王親還真沒幾個能和他相提並論的。

要不是他太年輕,憑他之前的功勞,升一等侍衛也使得。正三品的武職,出去歷練一圈回來就是二品大員,年紀輕輕就堪比人家奮鬥大半輩子,不嘚瑟不行。

宮裏消息靈通,隆禧經常被皇帝拎着旁聽朝政,對江南那邊的情況非常瞭解。但是奏摺上看到的和當事人說的不一樣,他還是想聽當事人來講。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他的老夥計鰲拜還在南邊沒回來,連過年都騰不出時間回京,可見那邊已經忙碌到什麼地步。

什麼?蘇克薩哈?

蘇克薩哈咋啦,一起忙着唄。

七阿哥的雙標一點遮掩都沒有,還好蘇克薩哈不在,不然非得被氣死不可。

曹寅知道他想聽什麼,看周圍沒有其他人便小聲說道,“阿哥爺不用擔心,太師在南邊好着呢,沒人敢讓他不痛快。”

該擔心的不是鰲拜,而是蘇克薩哈。

兩江總督麻勒吉是鰲太師本家,都是正黃旗的蘇完瓜爾佳氏出身,就算明面上不敢表現出來,辦事兒的時候肯定也會向着自家人。

吏部辦事兒的時候爲什麼要避免父子兄弟在同一個衙門,防備的就是這種情況。

人非聖賢,向着自家人乃是人之常情,不是說公正就能公正,有時候不知不覺就偏過去了,還是事先就避開最爲妥當。

皇帝一直派人盯着那邊,鰲拜辦事有分寸,蘇克薩哈的本事也不差,倆人湊到一起火花四濺,好在不會耽擱差事。江寧府有兩江總督,有江蘇巡撫,還有布政使司,還有織造府,那麼多人在旁邊看着,肯定不能讓他們倆打起來。

江南有那麼多活靶子,倆人生氣也不會再幹出當衆鬥毆的事情,反正他們能光明正大的拿那些自己撞上來的傢伙撒氣。

“知道江南那些世家大族爲什麼顯得那麼聽話嗎?”曹寅眼底劃過一抹促狹,兩手放在腦後枕在牆上,笑眯眯說道,“那兩位大人下手太狠,他們不敢。”

倆人只能找其他人撒氣,下手的時候自然不會太輕,南邊那些世家大族本來就害怕將士進城後情況會不受控制,被他們倆那恨不得直接屠城的氣勢一嚇,那是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隆禧饒有興致的聽着,倆人一直說到書房裏散場也沒有盡興。

御書房裏的大臣魚貫而出,倆人也沒敢打擾,等裏面的人走遠纔跟着換了話題,“你說這次能吵多久?”

曹寅唏噓搖頭,放下手嘆道,“不知道,反正雨季之前得吵出個章程來,咱們能拖,百姓拖不得。”

黃淮水患嚴重,朝廷每年花在治水上的銀子不少,但是效果卻看不見多少,雨季一來該遭災的地方依舊遭災,河道的官員已經愁禿了腦袋。

前朝爲了對付河水氾濫、疏浚修築等需要大量人力的徭役,沿河一帶增設河伕役,調動的都是河道兩邊的貧民,人數多的時候多達數十萬。

河夫奔走窮年,不得休息,勞民傷財,用一費十,加上管工漁利,百姓受不了欺壓,逃亡到其他地方的大有人在。

清因明制,如今的一些重大河工工程中也採用僉派民夫的辦法,但是這法子在明朝的時候就已經顯出弊端,沿河百姓在前朝會往外逃,現在一樣會往外跑,肯定不能再照搬以前的政策。

安徽巡撫靳輔力排衆議改僉派民夫爲僱募河兵,朝廷出錢讓沿岸百姓幹活,算是暫時解決了這個問題。

一個問題走了還有另一個問題過來,沿河徭役的事情解決了,河水氾濫的問題還在後面等着。

河流不只經過一個地方,一旦遭災,各個省份都有波及,安徽巡撫靳輔在安徽治理水患效果不錯,皇帝想着讓他換換地方當河道總督,掌管黃河、京杭大運河及渾河的堤防、疏浚,但是江蘇布政使慕天顏這時候參了靳輔一本,不樂意讓他當河道總督。

靳輔治理水患效法前朝潘季馴,“明治河諸臣,推潘季馴爲最,蓋借黃以濟運,又借淮以刷黃,固非束水攻沙不可也”,但是束水攻沙法並不是一直有成效,而是時好時不好。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水患最嚴重的地方不在江蘇,他身爲江蘇布政使不應該管那麼多,但是江蘇安徽有洪澤湖,一旦洪澤湖發大水,哪邊都別想獨善其身。

靳輔治水頗有成效,河道疏通了,漕運也好了起來,一旦當上河道總督,肯定會繼續修建水壩來防止中游發大水,他怎麼不想想下游咋辦?

治水是個力氣活兒,每年花費的錢財不可計數,錢都讓上游中游給花了,上面疏通的順順暢暢,下游堵了就不管了?

洪澤湖那麼一個湖,周邊良田那麼多,受災的就變成了湖邊的百姓,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慕天顏前兩年剛到江蘇上任,自然不樂意這種情況發生。

要麼給他撥款讓他疏通下游的河道,要麼讓靳輔上任後連着下游一起安排,不然他隔一個月就彈劾一次,反正靳輔現在是安徽巡撫,而安徽布政使司的衙門就在江寧,他可以讓布政使司的同僚幫他傳話。

讀書人不說髒話,不說髒話他也一樣能罵人。

但是河道是一個整體,分別治水本就有風險,河道總督管的就是所有河務,乾的就是總攬全局的活兒,分開讓幾個人來管就不是什麼好事兒。

尤其河道還牽扯到漕運,事情就更難處理了。

小曹同學壓低了聲音,彎腰湊到隆禧耳邊,“阿哥爺知道徐乾學、徐元文和徐秉義嗎,人稱‘崑山三徐’,他們仨是亭林先生顧炎武的外甥,聽說徐家在河道兩旁沒少置辦田產,都賊着呢。”

“河道兩旁的土地很好嗎?”隆禧不太明白,正兒八經的良田不去買,反而去買河道兩旁的田產,他們不怕哪天發大水把兩岸淹了?

“要的就是發大水,不發大水他們還不樂意呢。”曹寅繼續咬耳朵,“阿哥爺別忘了,朝廷每年撥下去大筆銀子賑濟救災,很大一部分都用在補償百姓收成上了。”

別管救災的銀子真正到百姓手裏的有多少,總之朝廷的政策在那兒擺着,按照田畝好壞和數量來補償百姓,儘量讓受災的百姓等水退了之後能回去生活。

一畝地兩畝地看上去沒多少錢,一百畝、一千畝呢?

地方官知道那些田產在誰手上,難道不會趁此機會討好他們多給他們送錢?

尋常百姓拿到的是他們辛苦一年的補償金,那些傢伙買了地之後空着不種,等到朝廷賑濟救災後就是天上掉錢,只一年的補償金就足夠他們回本,更何況朝廷幾乎年年都在撥錢。

那些人能幹出套朝廷銀子的事情,他們會按照市價從百姓手裏買地嗎?

民間百姓有多看重田產土地他們不是不知道,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賣地,他們怎麼就那麼巧遇到了連片的迫不得已?

更深的事情曹寅沒有明說,但是隻剛纔說的那麼一點就足以把沒怎麼接觸過黑暗的七阿哥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隆禧捏緊拳頭,感覺自己已經成了被傑瑞氣到兩耳冒煙的湯姆貓,他如果是個燒水壺,現在頭頂肯定已經冒出一串串的蒸汽,“這都什麼人啊?”

曹寅面容嚴肅跟着說道,“過分。”

“必須讓皇上知道,讓他看看他身邊的大臣都是什麼人。”隆禧氣的原地轉圈,鼓着臉就要往書房走,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又退了回來,“曹侍衛,這事兒我哥知道嗎?”

小曹同學一臉無辜,“可能知道吧。”

七阿哥狐疑的看過去,“你爲什麼不去告訴他?”

曹寅嘿嘿一笑,“這事兒得罪人,別人都不敢說,咱也不能免俗。”

“你曹子清害怕得罪人?”隆禧捏着下巴,還是覺得不太對,“話說回來,別人都不敢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官員的私產都是藏着掖着,尤其這種家族產業,不仔細查根本查不出來,地頭上又沒寫主人的名字,家裏當大官的都在京城,誰知道千里之外的地是他們家的?

曹寅略有些羞澀,“這不是來京城之前陪媳婦回了趟孃家嘛。”

他媳婦出自崑山顧氏,四捨五入他也算是半個自己人,有些事情在外面藏的嚴嚴實實,在世家大族內部卻不算祕密。

這種事情不能從他嘴裏說出來,不然他回家沒法交代。

隆禧一臉難以言喻,“那就讓我去說?我不得解釋解釋爲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嗎?”

曹寅撓撓頭,“阿哥爺還需要解釋?那不是直接說給皇上,讓皇上自己查就完事兒了嗎?”

隆禧:……

真是太看得起他們兄弟間那時管用時不管用的兄弟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曹寅:過獎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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