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調查

這示威說得這麼明顯，她們難不成打算直接撕破臉？

明珂佯裝不懂的樣子問道：“不知道三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鄭三小姐既然說出了這句話，也就沒打算跟明珂再繼續虛以爲蛇了，看着明珂裝懵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一聲。

“明姑娘，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再繼續裝傻也沒什麼意思。”鄭三小姐淡淡說道，“我不是傻子，只能會被明姑娘糊弄過去，只是我太過大意，看低了明姑娘，後來聽董管事說了些事情，才知道明姑娘原來也是個人物呢！”

“三小姐過譽了，我哪裏算人物。不過是爲了掙錢餬口，爲了賺錢而絞盡腦汁罷了。”明珂笑着說道，“至於三小姐說我故意裝傻，這可真是冤枉我了。”

“與三小姐見面時，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既然三小姐不相信我，應該也已經派人去查過我的底細，也當知道我在三小姐面前說的所有話都是真的，絕無半點虛言……我真不知道三小姐說我裝傻，是什麼意思。”

讓明珂承認她自己在裝傻是絕對不可能的。

哪怕鄭三小姐已經知道了，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心裏明白是一回事，要是明珂當面承認了，那就是另一種性質了。

見明珂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而且也確實如她所說，自己查到的情況跟明珂上次說的一致，鄭三小姐固然心情很不爽，但也實在挑不出什麼刺來。

事情都是真的，但明珂的心卻不是。

但人心的事情，又哪裏可以拿出來當證據呢？

“算了，我也懶得在這件事情上跟你繼續掰扯。”鄭三小姐擰着眉頭說道，“今天找你過來，是要問你另一件事。”

明珂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鬆一口氣，還是繼續將那顆心先繃着，除了糖水罐頭的生意，她們雙方之間還有其他事情可以談嗎？

“不知什麼事情？”面上依舊從容的看着鄭三小姐，等她繼續說話。

明珂心裏面想了許多鄭三小姐可能會問的問題，但沒想到她一開口，居然是明珂從沒想到過的問題——

“你和周有楨是什麼關係？”

一聽見鄭三小姐的問話，明珂就呆住了。

沒想到居然是鄭三小姐先問了自己這個問題。

在這之前，她和莊月英關於鄭家小姐和周有楨的關係，有過無數的聯想和猜測。她對周有楨跟鄭二小姐的關係還好奇呢，怎麼鄭三小姐反倒先開口問自己和周有楨的關係了？

而且，爲什麼是鄭三小姐發問？

跟周有楨有關係的，不是鄭二小姐嗎？

明珂錯愕的將視線挪到了鄭二小姐的身上，難道這纔是今天鄭二小姐出現的原因？

不對。

鄭二小姐低眉順眼的坐在鄭三小姐的旁邊，這個時候也仍舊沒有太大的表情起伏，好似對鄭三小姐詢問周有楨的事情並不關心。

而且根據這兩次見面時，鄭二小姐和鄭三小姐的尊卑關係，怎麼看，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也不像是鄭三小姐會幫鄭二小姐問的樣子。

正當明珂腦子飛快的轉動，在思索對策的時候，聽見鄭三小姐又是一聲輕笑，“看來，明姑娘知道的事情，的確不少。”

明珂擡眼，不解的看她。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自己什麼話都還沒有說呢！

鄭三小姐今天的狀態，高深莫測得很讓人難安啊！跟上次見面時，宛如換了一個人一般。

“我才試探的嚮明姑娘問了下週有楨的事情，明姑娘便立馬看向我二姐，”鄭三小姐揚眉說道，“看來明姑娘不僅跟周有楨很熟悉，連他和我二姐之前那樁兒戲般的婚事都知道！”

“看來果真是關係匪淺。”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鄭三小姐的笑容收斂了許多，看明珂的眼神也愈發凝重和謹慎，滿是防備的上下打量着她。

明珂才張了張嘴，一個字都還沒有吐出來呢，鄭三小姐便又說道：“明姑娘也不必忙着否認。”

“既然你自己都說了，我把你的底細已經調查過了，那麼不管是你自己的事情，還是糖水罐頭生意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會不知道嗎？”

她既然會突然嚮明珂發問周有楨，就說明她的確已經知道很多事情了。

糖水罐頭的生意也不是什麼祕密，明珂更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姑，之前的事情也沒有做過什麼僞裝掩飾和保密措施，只要有心人當真想查，就沒有查不到的。唯一需要的，只是時間罷了。

明珂當真緊張了一剎那。

當一個人沒有自己的祕密，什麼事情都被對手知道後，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但她也只慌張了那麼一瞬間，隨之便鎮定了下來。

時間！

調查明珂，需要的只是時間；但恰恰，鄭三小姐最缺的也就是時間。

屏南縣跟府城的距離並不算近，哪怕調查明珂的輕叩不需要太費力，但從屏南縣得到了消息後，再回到府城來，這一來一返，快馬加鞭最快也要二十多天的時間；但明珂上一次跟鄭三小姐見面忽悠她，也就在幾天前。

再往前面推移一下，在陳家第一次見面時，甚至是祥隆記和糕點鋪子打擂臺，距離現在也沒多久呢，鄭三小姐就算真的派人去屏南縣調查明珂，又哪裏能這麼快回來？

險些就被鄭三小姐給詐到了。

她頂多也就是派人在府城查了一下明珂來之後的情況，大概瞭解到了一些情況，知道這糖水罐頭的生意裏，並沒完全屬於她；在她這次來府城之前，做主的都是周有楨。

甚至在她剛來府城的時候，都還是周有楨陪着她一起出去見商戶店家，跟人談新合作的。

明珂冷靜下來，看鄭三小姐的反應，似乎對她和周有楨的關係很緊張和好奇。

她好奇自己跟周有楨的關係，自己同樣也好奇周有楨在這件事情裏的作用……大家都有顧忌和猜疑的地方，誰也沒比誰佔據上風。大不了，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有張良計，自己也有過牆梯，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