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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櫻花下的陰影(十五)

手冢老爺子十多前就退休了,兒子手冢國晴目前在警察廳工作,這天是工作日,他還在警察廳沒回來,而手冢國光更是還在紐約打美網公開賽,偌大的手冢宅裏除了家裏傭人就只有手冢老爺子和手冢國光的母親彩菜兩人。

陪老爺子和彩菜一起用了一頓午飯,源輝月就告辭離開了手冢宅。

下午的時候天氣陰了下來,東南風吹來了一陣烏雲,連空氣都變得悶熱,鳥雀壓低了翅膀掠過屋檐,似乎預示着一場即將到來的大雨。

源輝月回家換了衣服,又到博士家接了柯南,在旁邊的花店買了一束白菊花,然後驅車前往了城外的警察公墓。

墓園底下有條長長的臺階,兩人拾級而上,可能是墓園特有的肅穆氛圍,連不知疲倦的夏蟬似乎也被這氣氛壓得端肅了許多,只有不遠處山林不時傳來一兩聲稚嫩的鳥鳴湊了個氛圍。

“櫻?”柯南踩上一截臺階一邊疑惑地問。

“松田所在的小組,不過警視廳的資料庫中找不到他們的記錄,所以在外界看來他們是‘不存在’。”

源輝月攬着花束心不在焉地說,黑色的裙襬拂過長長的臺階。

“你應該聽說過吧,那些奇奇怪怪的有關公安零課的傳說,獨立於四個公安部門之外,神祕間諜,殺人執照之類的。松田所在的那個就差不多類似於這種吧。”

柯南腳步一頓,“所以警察廳的公安內部真的有零課嗎?”

“不知道啊,反正我沒見過。”

柯南眨了眨眼睛,“你說松田哥哥他們的職責差不多的話,他們也是負責調查國內的那些神祕反政/府組織嗎?”

“不,他們是對內。”源輝月說,眸光清淡如水,倒映着已經出現在眼前的幢幢碑影。

“十五年前,保守派的手冢警視總監退休,由改革派的百田陸朗接任了他的位置,他上任之後不久,就在警視廳內部主導了一場大範圍改革。這場改革可以說成功了,也可以說失敗了。它的確改善了警視廳內部很多沉痾積弊,但也埋下了更大的隱患,其中最嚴重的那部分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內部人員的變節嗎?”

長階上起風了,遠處的山林在風中輕緩地低吟,空氣中泛起了泥土的潮氣。

源輝月擡手將被吹亂的鬢髮挽至耳後,“這場改革一開始就立足不正,警視總監受賄,底下的人不得已要爲其掩蓋,而且還要給予當時投資了這筆‘生意’的出資方應有的回報。等到源宗政還有其他人發現就連警視總監都受到了脅迫,也就是我的綁架案發生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時候情況挺亂的,警方已經不能信任,源氏內部也不怎麼太平。畢竟源氏這麼大一個家族,總有些酒囊飯袋安穩日子過得太久,腦子被蜜水泡壞了,生出一些異想天開的妄想。”

她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語氣格外淡漠,“所以我被救回來之後,源宗政就把我送到了手冢爺爺那裏,拜託他保護了我一段時間。”

柯南:“手冢先生是源伯伯的好友?”

“不,他們是死敵。”

“???”

“見面就能一言不合打起來那種。”源輝月淡定批判她爹,“也不看看手冢爺爺都八十多歲了,一點也不尊老愛幼。”

“……我記得你說過當時源伯伯正在找警界麻煩吧,而沒記錯的話手冢家是老牌警界世家?”

所以一邊找人家麻煩,一邊把女兒往人家老牌勢力家裏送,還大言不慚地拜託人家保護,這是什麼神仙操作?

“用源宗政的話說,手冢爺爺這個人既認真又固執,認定的信念就會堅持到底。別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他是撞了也不會回頭,要麼把牆撞破,要麼就撞死在那裏。”

源輝月聲音漸輕,“但也正因爲他是這樣的人,所以絕對不會做違背自己正義的事情。源宗政把我送到他那裏,他反而會用盡所有努力保護好我。”

“……而且那個時候源伯伯正跟警界鬧得不可開交,就算是組織的人也不會想到他會把你送到手冢先生家裏?”

柯南默了默,忽然覺得這對父女挺像的,“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對這種過分認真執拗的人非常嫌棄的樣子,其實你們很欣賞人家吧?”

源輝月沒聽清那個“們”,心不在焉地說,“這句話你別在源宗政面前說。”

柯南乖巧點頭,“哦。”

——我也不會在你面前說的。

“在把我送到手冢家的時候,源宗政和手冢爺爺見了一面,他們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有了這個想法的吧,對警界上下進行徹底的清洗,而松田所在的‘櫻’,就是最終成形的那把刀。”

“所以說,”柯南問,並且心中已經有了某種預感,“這個部門的權力非常大吧?它控制權在誰手裏?”

既然是刀,就肯定要有握刀的人,準備了這麼多年,打通了那麼多關係網賦予了它幾乎是破天荒的權利,這把對內的刀要對付的肯定不止警界,還有同樣受到組織影響的政府官員。它可以說是距離政治和權力鬥爭最近的機構,有多鋒利就有多危險,一旦被人濫用,後果不堪設想。

源輝月思考了片刻,並沒有多想,“大概是公安委員會直屬管轄?”

“是嗎?”柯南眨了眨眼睛,然後狀似不經意地掠過了這個話題,“姐姐你也是在那之後認識松田哥哥他們的?。”

“嗯?對,我在手冢家住了一段時間之後,最混亂的時間過去,源宗政就把我接出來了。松田他們是那個時候被派到我身邊的,我第一次見他們是在手冢家,他們來接我回去。”

她說的時候似乎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但隨着這個答案的出現,八年前的時間線在柯南心中逐漸清晰,一個存在了很久的懷疑也終於落到了實處。

果然……

一邊牽着她的手,小偵探不動聲色地垂下眼。

當初源輝月受了傷,源宗政忽然把幾個毫無利益關係牽扯卻人品能力出類拔萃的警校生派到她身邊貼身保護,背後果然不是意思着給警方一個緩和信息這麼簡單。

牽着她的手用力了幾分,小偵探輕輕閉了一下眼睛。

他是爲了——

公安辦公室。

吉永組長走完了例行流程,他是個十分善於處理人際關係的人,不管是和上頭還是和同僚,這會兒正招呼着諸位半熟不熟的同事們,表示爲了聯絡感情邀請大家去聚餐。

辦公室的位置在三樓,窗子正好對着外頭院子裏一顆大槐樹,影影綽綽的樹蔭慷慨地從庭院外鋪到了辦公室裏。

松田陣平叼着支沒點燃的煙靠着椅背,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在外頭搖曳的枝丫,在熱鬧的背景音中卻不知不覺走了神。

回憶如絲絲縷縷的煙霧,從地面生出,沿着椅背將他纏繞且拖入其中。

……

兩年前,源宗政的辦公室。

“我不同意。”

一路不顧阻攔闖進來的黑髮青年將一沓資料用力放在了辦公桌上,沒有直接甩到對面人面前大概是他最後的禮貌。

辦公桌後的人從正在簽字的文件上擡起頭來,挑了挑眉。然後他揮了揮手讓試圖阻攔的下屬先離開,又淡定地示意麪前的青年坐下,表現出了一種出人意料的耐性,“松田君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沒什麼不滿的,對我自己。”青年雙手撐着桌面,一雙黑眸盯緊了他,“你隨便怎麼安排我們都可以,但是爲什麼要把輝月牽扯進來?”

“有什麼不對嗎?”

“她跟警視廳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這種危險的事情,爲什麼要她參與其中?”

“以前的確沒有。”源宗政十指交錯,手肘抵在桌面上微笑着說,“但是現在有了。‘櫻’組的成立關係着警視廳的安定和純淨性,你們幾個人都是警察,你們的利益甚至安危都和警視廳密切相關,你甚至還是計劃的執行人之一,你覺得知道這件事之後輝月會置身事外嗎?”

“……”

“你們的敵人除了警界內部已經變節的高層,還有那些埋伏在黑暗裏對警視廳蠢蠢欲動甚至已經伸出了爪牙的野獸,比如六年前那個膽敢綁架輝月的組織,你們遲早都會對上。”源宗政若無其事地鼓勵,“時間緊任務重,松田君,加油啊,留給你成長的時間不多了。”

辦公室內一陣良久的沉默。

“這就是你當年在她受傷的時候把我們幾個送到她身邊的目的?”松田陣平的聲音終於響起,嗓音像被反覆磋磨的砂紙,又像掛在懸崖的冰凌,“……她根本不關心什麼警視廳,如果你直接把這個計劃放到她面前,她絕對不會搭理……所以這纔是需要我們存在的原因,你連你女兒的感情都利用?”

源宗政笑了,他像個氣定神閒的最終boss,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語氣不緊不慢,“當年我給你們的任務是保護好她,這些年這個任務你們執行得非常好。但是松田君,提醒你一下,輝月是我的女兒,她不是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她是源氏的下一任繼承人,是遲早有一天會振翅高飛的雄鷹。”

“諸位的心情我很理解,你們希望她能夠好好待在安全地方的心意我也十分動容,但是安全的籠子太小了,容不下她,她遲早會走出去。”

“所以這不是利用,這只是我作爲一個目光長遠的父親替她選了一條比較光明的路。”

沒等松田反駁,他就自顧自地繼續,“畢竟輝月的天賦你也清楚,讓她在警界折騰,總比一個沒留意滑到了某些更黑暗的地方更好,你說對吧?”

松田陣平怔住。

“我知道你們幾個人都是好孩子,好好看着她。”源宗政理所當然地說,“所以你說得對,當年選擇你們到她身邊的確不是沒有理由的。”

“……”

“我這個人其實控制慾並不太強。”源宗政也沒在乎他突如其來的沉默,淡定地繼續,就是說出來的鬼話讓站在角落老神在在地裝蘑菇的祕書官都忍不住朝着天花板露出了懷疑的眼神。

“我不要求警界一定處在源氏的掌控下,但是像六年前那樣,連警視總監都能被腐蝕,是絕對不允許的。櫻組這個計劃已經籌備了六年,其實原本萩原君沒有出事,我倒是更屬意他來當這個組長。”

源宗政望着面前的年輕人,“雖然並不懷疑松田君你的能力,但不得不說,在爲人處世方面,萩原的確比你更加成熟一些,可惜了。”

松田陣平沉着嗓子,“航哥你也有安排?”

“對。”

“……這些事輝月到現在還不知道?”

“我還沒告訴她。當然,等時機成熟,她遲早就會知道了。”

松田陣平沉默片刻,伸手把那沓文件從桌上抽了過去,“雖然知道你大概並不在乎我的意願,就算我堅持不參加你應該也有備用計劃,但是,我同意。”

他擡起眸,墨色眼睫下的目光直視向桌對面的人,“我答應你的一切安排,並且會拼盡全力達到你的要求,如果上面的事情我都做到了,我能提個條件嗎?”

源宗政揚了揚眉,“你先說說看。”

“這個企劃,必須是輝月自己同意,你再告訴他們有關我們的事情。”

源宗政笑了,“你還是不希望她因爲你們而被牽扯進來?”

松田陣平平靜地問,“可以嗎?”

源宗政若有所思地凝視他,黑髮青年不閃不避,平靜而固執得像沙灘上的礁石。

辦公室裏安靜得幾乎只能聽到時鐘“咔噠”走動的聲音,祕書官幾乎有幾分驚訝地,用不動聲色的目光打量着辦公桌前的年輕人。

好一會兒,房間中仿若千鈞的壓力散去,源宗政終於點頭,“可以。”

十分鐘之後,直到松田陣平離開,源宗政才若有所思地問他祕書官,“你說,我看起來真的有這麼嚴苛嗎?”

祕書官終於收回老神在在往天花板的目光,擡頭看他。

“他們都以爲如果輝月不同意我就會直接把她給賣了?零君走之前和他提的要求一模一樣,在這些年輕人眼裏我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源宗政彷彿百思不得其解,“我是輝月的親爹沒錯吧?”

祕書官望着他微笑。

你說呢?

同一個條件你賣了兩個人,說不定以後還會有第三個,誰敢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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