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後,蘇棠梨自然是要到兩家老人處喫飯的。
第二日在蘇家,蘇棠梨與傅清辭到蘇家公館時,發現蘇逸舟也在。
蘇棠梨看見神情疲憊的蘇逸舟,明顯一愣。
趁老人與傅清辭聊天的間隙,蘇棠梨將蘇逸舟拉到一邊。
“你這身心疲憊的樣子,怎麼還來爺爺奶奶處,這不是讓他們擔心嗎?”
蘇逸舟神情淡淡,調笑的話也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棠棠這結了婚,也變成老媽子了。”
蘇棠梨不在意他的調侃,“你怎麼回事?又和溪溪吵架了?”
蘇逸舟臉上的落寞之色更甚。
兩兄妹此時在院子裏,蘇逸舟靠着牆,摸出煙抽了一根出來打算給自己點上,立刻就被蘇棠梨阻止。
“我要備孕,別在我面前抽。”
蘇逸舟的視線落在蘇棠梨臉上,笑容終於有一點發自內心的欣喜,“好,爲了我外甥。”
雖說不抽,蘇逸舟也沒將煙收回去,就拿在手上把玩。
“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和溪溪又吵架了?”蘇棠梨又問。
“吵架還能和我說兩句。兩天沒聯繫了。”
蘇棠梨纔回國,還未與顧南溪見面,但是在國外也是有聊天的,並未見顧南溪有什麼事。
蘇棠梨皺眉。“沒聯繫你不知道主動找她?你們之前還一兩年沒聯繫,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謝北醒了。”
“嗯?”蘇棠梨這下是真喫驚。
“前天醒的時候我和溪溪在一起喫飯,接了電話就去醫院了,也就再沒有聯繫過。”
蘇棠梨無語。
“你沒跟去?你平日裏也沒這樣神經大條啊。”
“這情商也真是真低得沒救了,難怪會和溪溪跌跌撞撞走到如今還沒個結局。”
蘇逸舟擡眸看着蘇棠梨,眼神可憐巴巴。
蘇棠梨看着自己哥哥這一臉懵的樣子,突然發現傅清辭真的太好了。
要是傅清辭也是這情商,早就該捲鋪蓋滾蛋了。
但是有什麼辦法,再嫌棄也是自己哥哥,更何況溪溪也是她最好的朋友,還是得提點。
“你爲什麼不跟着一塊過去?這時候你去將他醒來之後的檢查治療都安排好,不止溪溪會感動,謝家也會承你的情。”
“溪溪本來就對他只是友情和責任,她分的清,又不會以身相許。”
“他醒了,溪溪和你在一起就沒有那麼重的心理負擔了,這不是好事嗎?”
聽見蘇棠梨的話,蘇逸舟的眼神越來越亮。
蘇棠梨看着只覺得這人是真的傻,沒好氣道,“你這生意上的腦子能有半分在情商上,也不至於這樣。”
蘇逸舟此時已經豁然開朗,臉上也輕鬆下來。
“哎,我們棠棠現在訓男人可真是拿手,這傅清辭捱了不少訓吧?”
“......”
“怎麼,你嫉妒?”
傅清辭見兩兄妹一直在院子裏說話,就出來看看,正好聽見蘇逸舟的話。
蘇逸舟看着春風滿面的傅清辭,又想到棠棠說要備孕的事,怎麼看傅清辭,怎麼不順眼。
“我嫉妒你做什麼,嫉妒你妻管嚴?”
傅清辭挑眉,“那至少得先有妻。”
蘇逸舟怒了,“傅清辭你別過河拆橋,還記得你叫我什麼嗎?”
“哥。”傅清辭立刻含笑着叫。
“......”
蘇逸舟怎麼覺得傅清辭跟着蘇棠梨叫他哥,也是在炫耀呢?
“進屋喫飯了。”
蘇老太太站在門口喊。
幾人連忙回身進屋。
蘇逸舟在心裏暗自嘆息。
棠棠說他情商低,好像的確在理。是應該看點書提高一點,總不能落後傅清辭這狗東西太多吧。
要不然等傅清辭都抱上小棉襖了,他連老婆都還沒抱上,那就太丟人了。
*
喫過飯,傅清辭說晚上在蘇家這邊的別墅住,兩人便牽手走出蘇家公館大門,沒有開車。
時間還早,兩人沒有急着回家,就牽手在巨大的別墅區散步。
“傅清辭,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這樣散步。”
“嗯。”傅清辭應聲,“不急,以後老了能天天散。”
蘇棠梨輕笑,“那時候糟老頭子應該早厭煩陪我散步了。”
“糟老頭子會厭煩,但我不是糟老頭子。”
蘇棠梨側頭看傅清辭。
嗯...這人老了應該會一樣有魅力,沒法成爲糟老頭子。很有“自知之明”
兩人在湖邊的的長椅邊坐下,蘇棠梨依偎在傅清辭身旁,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良久之後。
傅清辭纔開口打破寧靜。
“棠棠,最近如果唐卓然或者宋沐晴約你,一定不要赴約。”
蘇棠梨擡起靠在傅清辭肩膀上的頭,疑惑地看着他,“他們會找我?”
“狗急了也會跳牆,只是怕他們鑽了空子,你也不要擔心,叫了人看着他們。”
蘇棠梨點頭,“你怎麼他們了?”
“也沒怎麼,只是查到唐卓然有點問題,他成立公司的核心技術,來路不乾淨,可能涉及到人命。”
“最近我一直在公司項目上給他製造壓力,一邊在查證據。”
“沒想到外表人模狗樣,內裏這樣壞。”蘇棠梨眼裏閃過厭惡。
“蘇兮月死了。”傅清辭突然說。
“死了?”
蘇棠梨有些震驚,蘇兮月沒了,再也不會來噁心自己,雖然是好事,但蘇棠梨畢竟與她牽扯多年,驚訝還是有的。
“嗯,祁知柔也死了。”
祁知柔的死,傅清辭不說,蘇棠梨也知道是他安排的,並不在意。倒是蘇兮月....
“蘇兮月是唐卓然殺的?他和蘇兮月還有牽扯?”
“是也不是。”傅清辭撥弄着蘇棠梨的手,耐心解釋,“當初我們吵架的時候,宋沐晴給我下藥,打算讓蘇兮月爬牀,蘇兮月被我扔唐卓然牀上去了。”
蘇棠梨微微瞪眼,想到宋沐晴對唐卓然的寶貝,讚歎道:“絕啊!”
隨即蘇棠梨又問:“那唐卓然就接受了?”
傅清辭看了一眼蘇棠梨的臉,發現她是真的一點不知唐卓然對她的心思,也不願意解釋這裏面的齷齪噁心蘇棠梨,便只淡淡道:“接受了,來者不拒。”
“嘖”,蘇棠梨嘖了一聲,又問:“那他怎麼又殺了蘇兮月?”
“沒有殺,日日夜夜地虐打蘇兮月。”傅清辭藐視地笑笑,“發泄心中因爲被壓制的鬱氣。”
“最後蘇兮月忍受不了,自殺了。”
蘇棠梨喫完瓜,想到她家過去的事,隨着蘇兮月的死都成了過眼雲煙。
只淡淡說了兩個字。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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