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風沙漫延。
一座城外,一匹馬,兩個人。
南燕,似乎很喜歡繡花婆,對她親近着,不似對吳佳佳那般。
我們,走的很慢很慢,是在聊着天,也是在回‘酆都’城。
繡花婆,明白了我爲何在地府有如此能力。她苦求不得的探監,我出面就能解決。不是我的面子大,只是南燕的功勞……
但繡花婆沒有問我和白無常的關係,她不想問,我也不主動去提。
一路而行,我和繡花婆聊了許久。
我問了她許多問題,有些問題她回答了,有些問題她沒有回答。
繡花婆特意囑咐我,對吳佳佳好一些,說吳佳佳是個不懂得表達的人,望我珍惜。
我說,她是我最要緊的朋友,自然會珍惜……
我告訴了繡花婆,春燕姐對她的思念。
她說,她會託夢給春燕姐這個傻丫頭,讓她不再哭鼻子……
一路有說有笑着,在快要到‘酆都’城時,繡花婆說了一些深奧難懂的話。
這話,說的是,人如果註定是木偶,那並不是木偶的命,而是提着線,控制木偶的人,他的命!
木偶,如果想改變自己身爲提線木偶的命。不用去管那因果編織的線,也不用去管木偶背後提着線的人,要換一種視角,去改變……
我沒聽懂這話的意思,問繡花婆是何意?
她說,是一種感嘆,感嘆生而爲人的悲哀。也是,每個人最終的結局……
我發現,死後的繡花婆,話越來越難懂。但她的臉上,依舊是笑容。
這笑容,在離開十八層地獄後,便沒有消失。
而她,也沒有再變成老婆婆,依舊是年輕時美麗的她……
我曾聽人說過,愛情會讓人變年輕。現在,繡花婆就是如此。她的年輕,是表面上的,也是內心中的……
‘酆都’城,我和繡花婆走了進去。
我特意找了一趟胖陰差任孝先,將繡花婆介紹給他認識。
繡花婆,註定要在地府待很久,直至她的良人出獄。甚至,就算良人出獄了,他們也不一定會離開‘酆都’城。
有着身爲陰差,並且好兄弟多如牛毛的任孝先照顧,自然會有諸多方便。
我也將繡花婆會經常去十八層地獄探監的事情,拜託給了他。
任孝先很仗義,說往後繡花婆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向任孝先要了他的生辰八字,準備往後多燒紙錢給他,表達自己的謝意……
‘酆都’城外,我騎着南燕離開了。
繡花婆和任孝先揮手和我告別,我不知自己多久後會再回來。
但繡花婆說,無論過多久,我都會回來。
因爲,她還欠我一卦,我終是要找她去算的……
日落西山的‘大林村’,似沒有什麼美景。
我坐在院中,喝着茶,回憶着此番地府之行。
吾日三省乎,是家中的規矩,始終不敢忘。
待我將一切又從新回憶了一遍,決定好好去睡個覺。
而在睡夠了覺後,我就得去丁玄清所在的‘丁家村’。在那裏,會遇見什麼,尚不得知。但去,已是必然……
1月16日,星期一,天好晴。
我坐上了去往‘丁家村’的大巴車,但我並非是一個人。身旁,還有靠着窗似乎睡着了的吳佳佳……
陳吉,已經回去了‘茅山’。光頭,又和秦公子膩味在了一起。木頭,則和江南三傑一塊,幫着周老頭忙活生意。一方爲了斬妖除魔,一方爲了賺錢,各取所需。
吳佳佳,沒有離開金陵。她說回家之後,也是被老媽和奶奶管着,不如待在金陵城來的自由。
可是,我一說我要去遠行,她便跟着我來了。我沒說去幹嘛,她也沒問……
大巴車,開的很快,但距離遙遠的‘丁家村’,還有很長的路。
吳佳佳提議,我們走走停停,逛逛陌生的城市。
我否決了這個提議,告訴了他我此行的目的,也說自己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無聊的遊玩上。
對此,吳佳佳顯得有些不高興。但我很堅決,她即使不高興也沒有辦法……
11月19日,星期四,是令人感到不適的陰雨天。
我和吳佳佳,終於到了‘丁家村’。
這‘丁家村’,藏在一座深山老林中。
之所以用“藏”來形容,乃是因爲它處在一個四面環山的地帶。一般人,根本走不進來。
而即使走進來了,也只會認爲此地是一片森林,根本不會想到裏面會有人煙。
恐怕,唯有會飛的鳥兒,才能俯瞰見藏在森林中的房屋……
也唯有,吳佳佳這一手卜算的能力,才能在尋不到車轍道路的林中,找到這‘丁家村’!
雨還在下着,但不久就會停。
我撐着傘,吳佳佳看着山下零零散散的房屋講:“祝不凡,這裏的人都不簡單呀……”
我將傘微微移動,也替吳佳佳擋着雨問:“怎麼不簡單了?”
吳佳佳笑了一下,說:“呵呵,你看,這些房屋看似都是隨便建造的,沒有什麼格局。但其實,雜亂裏面有着大學問呢……”
聽着吳佳佳的話,我點了點頭,沒有感到意外,也沒有生起什麼好奇心。
山下房屋的格局有何學問,我看不出來。但我知曉‘丁家村’大致是什麼情況。這一羣修道之人的家園,怎樣,都屬正常……
“旺氣,聚運,還保着平安。你看那邊,應該是此村的墳地,沿着小山脈,可以福澤子孫。你再看那邊,應該是人工開鑿的水塘,可以……”
不斷指着什麼地方給我看,並給我講解的吳佳佳,顯得有些興奮。她說這種風水格局,一定出自某位很厲害的陰陽先生。此番陪着我來‘丁家村’,算是來對了地方……
我聽吳佳佳說着,看了看手錶,已經快要下午3點了。
此刻,雨也恰逢其時的停了。我收了傘,對吳佳佳講:“走吧,進村去找那位厲害的老前輩……”
雨淋過的山,沒有路,我和吳佳佳走的很慢。
待我們走到‘丁家村’,走到一戶人家跟前時,突然出現了兩個男人。
他們,是從房子後面竄出來的!
一中年,一青年,皆是修道之人。
他們身上的氣已經散了出來,是探向我和吳佳佳!
我沒有猶豫,直接用氣擋了回去,不讓二人查探我的底細。吳佳佳自然也是如此,氣護了體。
“你們是誰?”
中年男人眯起了眼,用手擋住了一旁的青年,警惕地望着我和吳佳佳。
他的氣,只是4個泰。那青年,則是2個泰。而我和吳佳佳,均是氣達5泰!
“在下祝不凡,應丁玄清前輩邀約而來。”
微微抱了拳,我說了自己的名字,也說出了丁玄清的名字。
一瞬,中年男人臉上出現了喫驚的表情。但下一刻,換了喜色。
“你就是三哥說的‘出道仙’?”
青年人,沒有中年男人的城府。聽見了我說的話,立刻激動地叫道。
我,看向了青年人,正欲回答。卻見中年男人對着青年人呵斥道:“不可無禮!”
“知道了……”被呵斥的青年人低下了腦袋,像個犯錯的孩子,不停用腳踢着泥土……甚至,臉上還有一絲的羞愧和委屈,是覺得在我和吳佳佳面前被人訓斥,很丟面子……
這一幕,我笑了,吳佳佳也笑了。
那青年人如同孩子一般的表現,是童真,不是裝模作樣的傻……
山裏面的天,很奇怪。明明剛剛的雨已經停了,現在卻又開始下了。
中年男人和我交談了幾句,沒有過多的話,就領着我和吳佳佳向村子裏面走。
他的步伐,不快不慢,也不說話。
但和他一起的青年人卻會時不時地回頭偷看我。
他,彷彿將我當做了一個很稀奇,很值錢的玩意。弄得我有些不舒服,卻也不好講什麼……
走進了‘丁家村’,我的內心逐漸有了變化,是微微的喫驚。
之前和吳佳佳站在山腹去看‘丁家村’,只是覺得它面積不小。但進來後才知道,它不僅面積不小,人也奇多。
走進來只是十幾分鍾,我就已經看到了幾十張面孔。
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裏的房屋,基本都是兩三層的高,並且是古時的建築風格。只是,家家都沒有圍院子,門也大多是敞開的。
我只是略微的掃了一眼,就知道,這裏的每一家房屋都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家三口居住。而是至少住着十來口人,甚至是更多……
慢慢走路中,我看了一眼吳佳佳。
她的表現很正常,絲毫沒有覺得‘丁家村’奇怪,甚至還會跟路過的人打招呼……
也許,我真的是疑心病有些重吧,內心變了擔憂!
之前,我從‘酆都’街陰陽先生那裏得知,‘丁家村’的人基本都修道。
但我沒想到,這種“都”,不是五個裏面有三個,也不是十個裏面有九個。而是,每一個!
一路走來,我遇上的‘丁家村’村民身上都有氣。並且,他們均毫不忌諱地用氣探向了我。
即使,這些人的氣都不強,基本都是兩個泰三個泰的樣子。可,這麼大數量的修道之人,若羣起而攻之,我和吳佳佳兩個人,定是敵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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