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伏念也確實是直奔九江而來，正如晉遙所說的，伏念不會去信別人說的，他只會相信自己見到的。
哪怕都在傳吳芮和陳賢在兩郡的賢名，但是他也要親自來確認。
所以，他來的很快，坐着墨家的朱雀直接抵達的九江龍城，但是卻沒有驚動任何人。
看到百廢待興，所有人都在積極的活着的場景，伏念已經相信了大半，尤其是在路邊問了一下幹活的農夫們陳賢和吳芮的事情後，就徹底確認了。
於是，伏念直接離開了九江。
“就這麼走了，堂堂儒家掌門，來了本君的地方，不打聲招呼的嗎？”彭澤湖上，晉遙再次當起了艄公，搭載着伏念泛舟湖上。
“是你！”伏念聽着晉遙的話，突然間反應過來。
他還在奇怪，是誰有這麼大能耐，敢將諸侯玩弄在鼓掌之間，還能全殲了影虎軍團。
知道見到晉遙，聽到這熟悉的語氣，終於知道了，什麼鬼的九江龍君，根本就是天子遙。
於是，伏念二話不說直接拔劍。
“老朋友見面，至於這麼狠嗎？”晉遙無語，但是同樣是拔劍相對。
兩個人就這麼在彭澤之上展開了一場大戰。
“節用？”伏念有些驚訝晉遙的境界，雖然感覺跟自己認知中的墨家節用有些異同，但是這麼多年了，他終於是能壓着這傢伙打了。
“泥煤~”晉遙也無語，節用境雖然也能達到宗師，內力也是源源不斷，可是短小啊，很多墨家的高明劍術是用不了的。
所以從交手開始，伏念還在試探，到最後就猜到了晉遙的狀態，於是就是故意逼着晉遙施展無法使用的劍術，就一個欺負你用不了！
一直打了半日，伏念終於是神清氣爽，跟着晉遙來到了彭澤上的一個小島坐下。
“想不到你真的回來了！”伏念看着晉遙感慨道，但是也很疑惑晉遙是怎麼離開方城的。
不過晉遙沒有解釋，他也沒有繼續多問。
“好好的趙王、天子遙不當，爲什麼跑來當九江龍王？”伏念最疑惑的還是這一點。
若是晉遙迴歸趙國，這天下未必不能姓趙啊。
“累了，而且我不認爲我能讓天下真正的歸心！”晉遙搖頭說道。
他有把握打贏韓魏楚齊，甚至打贏秦國。
可是他沒把握讓天下真正的歸心。
他畢竟是來自未來的來客，而那個時代的大毛和二毛都還在打架，而大毛和二毛還曾經是兄弟，可是不一樣無法讓毛熊再現？
除此之外，西歐也曾經有過神聖羅馬帝國，可是呢，後來還不是無法做到一統，該分裂還是分裂。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條規則似乎在那片土地上並不適用。
所以，晉遙很疑惑嬴政是怎麼做到讓整個華夏纔是完整的華夏的觀念深入人心的，若是讓華夏變成西歐那樣，分裂不斷，他也將是歷史的罪人！
“讓天下歸心嗎？”伏念也沉默了。
打天下難還是守天下難，他也不知道，但是可以預見，守天下不容易！
“墨家已經找到自己的路了，你們儒家呢？難道就打算代代跟你一樣這麼殺下去啊？”晉遙好奇地看着伏念問道。
“不知道，至少我現在想不到任何辦法，不如你來幫我想想！”伏念認真地看着晉遙。
儒家真的是太大了，大到各有各的想法，根本無法團結一致起來。
“墨家掌科技，儒家善於有教無類，爲什麼不能掌國家教育和輿論呢？”晉遙其實也想過儒家的改變之法。
儒家最擅長的就是教育和掌控天下人的口舌，若是從這方面下手，其實秦國還是很歡迎的。
秦國想要統一，其實缺的不是精兵強將，而是治理地方的官員，而儒家最擅長的就是培養這些人才！
“這東西你們應該很需要，而且我覺得你也應該知道怎麼用！”晉遙將一張潔白無瑕的宣紙遞到了伏念手中。
“紙！”伏念皺眉，紙他不是沒見過，但是這東西太貴重了，哪怕是各國文書，也很少有能寫在紙上的。
“這樣一張紙，造價不過兩錢，而且所需材料遍地都是！”晉遙澹澹地說道。
“不到兩錢！可量產！你說道是真的！”伏念動容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紙張能量產且造價便宜的帶來的影響。
“嗯，墨家總院已經掌握了這種紙張的製造之法，你可以去一趟墨家總院，至於怎麼用，就是你們的事了！”晉遙平靜地說着。
伏念胸膛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可見紙張的出現對他的震撼有多大。
要不是這次出來還有事情，他恨不得現在就直接前往墨家總院了。
不過還是要先解決這次的事，然後返回小聖賢莊跟荀子和顏路商量之後，再一起前往墨家總院。
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出面恐怕是不夠了，還是得師叔出面纔行！
“你且等幾日，我去去就回！”伏念沒有再逗留，直接朝壽春方向趕去。
殺人嗎，你們楚國要求的，就看是誰點背了！
南方夫子廟的弟子也來到了，跟在伏念身邊，然後彙報着伏念讓他們查的，關於楚國那些大貴族的情報。
“屈景昭，那就拿昭氏開刀吧！”伏念看着楚國最大的三大貴族，其中昭氏如今的族長還是楚國令尹，但是貴族中的齷齪和欺壓百姓根本是不會少。
所以，殺起來也沒有任何愧疚感！
“掌門是要殺昭容？”看着伏念在名單上選中的名單，言子鳴愣了愣。
“他叫陳賢！”伏念看着言子鳴認真地說道。
“啊？”言子鳴依舊跟不上伏唸的節奏。
但是伏念也沒有解釋，直接帶着言子鳴殺到了昭容府，昭容是如今楚國令尹的叔父，也沒想到儒家掌門居然親自前來，還直接取了自己的人頭，到死都沒想清楚自己怎麼就得罪了儒家。
包括昭氏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還以爲是昭容不小心得罪了伏念。
直到伏念親自前往了壽春王宮，將昭容的人頭遞給了楚王完，說是陳賢的人頭，所有人才明白了，伏念這是殺良冒功！
“殺錯了？”看着楚國朝堂滿臉的震驚，伏念沒有多餘的廢話，認了個錯，然後轉身離開，但是不小心掉下了一封竹簡，記錄着昭容的所有罪行。
不到三日，伏念又來了，這一次帶來的是景氏一個嫡系的人頭，然後說是吳芮的人頭。
同樣還是說自己認錯了，留下了一封罪行竹簡，再次離開了。
等伏念再來的時候，楚國滿朝文武誰也不敢吱聲說殺錯了，伏念說是誰就是誰了。
他們現在只想把伏念給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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