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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餞行

……

次日清晨。

黛玉果真睡到了自然醒。

睜了睜眼,簾外探春已坐在了書案前開始練字……抄佛經。

“什麼時辰了?”

“辰時剛過。”探春隨意回了一句。

黛玉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道:“哦……那我再眯一會,昨晚到後來怎麼都睡不着了,現在還困得厲害。”

紫鵑從外面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笑道:“姑娘,早上睡多了不好,一會老祖宗那裏也要傳早飯了,先起來,等過了晌再好好補一覺。”

在紫鵑的服侍下起了牀,梳洗了一番,黛玉出來拉着探春道:“走,先別寫了,咱們去老祖宗那裏請安去,回來你再寫。”

探春無奈停下筆,指了指桌上撕成兩半的絹紙道:“那些怎麼辦?好歹寫了大半天,扔了可惜……”

“扔了吧,留着看了也是生氣。”

一時二人攜手去了賈母處,請了安,喫過飯之後探春繼續抄起了佛經,黛玉則在書案上拿了一本書,笑道:“中午就不去老祖宗那喫飯了,你去了就幫我說下。”

探春擡頭笑道:“那好,我中午也不過去了,就叫丫頭端過來在這喫。”

……

“林姑娘來了。”

“環兒呢?難不成還在睡覺?”黛玉進屋四下打量了一圈,沒見賈環人影,走到書案前看了一下,紙上墨跡已幹,應該是昨晚上寫的。

香菱笑道:“三爺今兒一早就出去了,說是雨村先生就要外出做官了,去送行。”

“老師……”

黛玉自言自語的低聲說了一句,坐在賈環位子上,拿起了一旁厚厚的一疊紙張。

細數了數,整整三十遍已經完成,字跡嚴謹工整,無一絲遺漏。

黛玉輕輕蹙眉道:“環兒昨晚幾點睡的?”

香菱想了想道:“四更天吧?我也不清楚,後來都睡着了。”

“哦……墨沒了,香菱你來研下磨。”

“嘻嘻,好的姑娘。”

……

綠竹院已經修繕完畢,雖然還沒有搬過來,但該有的東西全都有了,火炕都已經連續燒了好幾天。

此刻,賈環,賈雨村二人正站在院子的石臺旁,沐浴着冬日的朝陽指點江山……瑟瑟發抖。

“呼”賈環對着雙手哈了口熱氣道:“雨村兄,你看我這院子設計的如何?”

“好……好啊!”賈雨村四下略一打量,搓着雙手道:“靜而不宣兮,簡兒不陋,日出雲海兮,紫氣東來,扶搖直上兮,九天攬月……環兄弟,吾觀有此處院落爲基,紫氣東來之時,風流少年爲仁,此天地人三合,將來登科及第,封侯拜相,稱王……咳咳,必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虎皮靴子已經扛不住冬日清晨的嚴寒,賈環一邊跺着腳一邊笑道:“哦?雨村兄還會占卜望氣之術?”

“哈哈,略懂一二。”賈雨村摸了摸鬍鬚繼續道:“正所謂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寸草不生,水不得時,風浪不平,人不得時,利運不通,有滿腹經綸,白髮竟然不中,有才疏學淺,少年及第登科……環兄弟,此爲何?”

“爲何?”

“人若不依根基八字,豈能爲卿爲相?”

賈環拱手嘆道:“雨村兄博學多才,弟佩服。”

“哪裏哪裏,都是些微末之道罷了。”雨村謙虛道。

“聽聞雨村兄明日就要啓程去上任?不等着過完年節再去嗎?”賈環話題一轉,聊起了賈雨村進來準備去金陵赴任一事。

“不等了。”賈雨村擺手道:“身爲一方父母官,早一天到任就能早一天爲民請命,爲政一方。”

賈環笑道:“好,好,雨村兄高風亮節,實在令人佩服,弟已準備好薄酒一席,爲兄餞行。”

“雨村兄請!”

“請!”

屋內的火爐燒的正旺,溫暖如春,跟屋外相比一個在夏天,一個在冬天。

賈環進屋後褪去大氅,在火爐邊烤了烤手道:“當年詩聖杜甫有云‘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雨村兄前些年走南闖北,可見過此事?”

“哎。”賈雨村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像今年這天氣,凍死餓死不知凡幾!”

賈環奇道:“今冬我也出去了幾次,因何未見街頭有凍死餓死之人呢?”

賈雨村哈哈笑道:“環兄弟,咱們這是在哪?京都!如果這裏也出現了凍死,餓死之人,哈哈……”

“怕……末世不遠矣!”最後一句,賈雨村伏在賈環耳邊小聲說道。

末世?

不是亂世!

賈環眉頭緊鎖,紅樓中多次提到的末世,賈雨村此言賈環懂,此末世可不是什麼世界末日,而是……王朝的末世!

“哈哈,環兄莫要多心,眼下京都一片太平祥和,歌舞昇平,正是國運昌榮,四海昇平,萬邦來朝,普天同慶……咱們無須擔憂。”

哈哈,好一個萬邦來朝,普天同慶!

“雨村兄,聽說今冬後金南下搶了十幾個村子?還把聞訊趕到的遼寧衛打了個全軍覆沒?”這事賈璉前次喝酒時無意提起過一次,不過他知道的並不多,只慶幸家裏的莊子沒有被波及到。

賈雨村擺擺手笑道:“這事不稀奇,蠻夷之地的女真人不服教化,每年總有那麼幾隊人馬跑來搶糧食,只不過今年搶的往南了一些罷了。”

女真!

賈環眉頭一皺,沉聲道:“雨村兄,此事可馬虎不得,今年往南一點,明年再往南一點,嚐到了甜頭……過幾年到了京城?”

“怎麼會!”賈雨村笑道:“環兄弟還不知道吧,女真人口總共就那麼十幾萬,咱們大夏人口多少?數萬萬,哼哼,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撫我大夏虎鬚!”

說到此處,賈雨村嘆了口氣道:“我所擔心的倒是在北邊虎視眈眈的北元朝廷,別看北元最近十幾年一直老老實實的進貢稱臣,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

“雨村兄應該擔心的是金人跟北元的聯合!”

“什麼?你是說……”賈雨村眉頭皺起。

“說着玩呢。”見賈雨村面色不好,賈環淡淡一笑:“這事暫時輪不到我們來擔心,北元跟後金即便想搞事情這兩年也沒有機會的,畢竟咱們大夏除了今年冬天,這些年還算風調雨順,國力強盛。”

賈雨村點頭道:“說的也是。”

“來,雨村兄看看弟今日特意準備的這一道菜。”

賈雨村疑惑道:“這是……”

桌上只有一盤。

盤裏只有半條魚。

賈環輕輕一笑:“雨村兄博學多才,可知道半條魚典故?”

“半條魚?”

賈雨村皺眉細想,良久也沒有絲毫印象,遂嘆道:“還請環兄弟指教。”

賈環笑道:“也不怪雨村兄不知此典故,這半條魚典故只在很小的一個縣城流傳,若不是上次去江南遊玩恰巧入過此地,我也是不知的。”

“願聞其詳。”

二人落座,賈環吃了口茶,將後世“半條魚”典故換了個朝代娓娓道來。

“傳言,北宋年間,松江府有一個縣令,名叫陸稼書。

當年陸稼書還是一個書生,雖說家境貧寒,但學業有成,陸母對此很是高興。

一天中飯時,她讓兒子吃了魚的一半,晚飯時,又端去這碗魚,只是事先翻了個身。

母子倆在飯桌邊用飯,陸稼書一見,心想,還有半條魚怎麼娘沒喫?

正想張口問娘,誰知陸母卻笑着說:“我兒,爲娘高興,特地給兒又做了一條你愛喫的鮮魚!”

稼書納悶:碗沿上明明留着中飯夾菜時滴下的湯汁痕跡,怎麼娘說又烹飪了一尾?

想到這,便衝口而出:“娘,那不是中飯時喫剩的半條魚?說着就欲舉筷把魚翻轉身來。

陸母故意板着臉,正色說道:“怎麼,連娘也不相信了?”

陸稼書見娘動怒,忙離開飯桌低首謝罪道:“爲兒不孝,衝撞老母。娘說得對,是一尾魚,逆子不念母恩,反惹娘生氣……”陸稼書連連賠着不是。

不料,陸母更是生氣了,她說:“不,我兒,你自己明明知道是半條魚,爲何改口,附和老母說一條魚?”

老母火氣很大地說道:“我擔心你日後爲父母官,畏懼權勢,踐踏王法,誤國殃民,才試探於你。不料你現在就這樣懂得迎合,改變自己的主見,日後爲官怎能爲民做主?”

陸稼書這才明白孃的用意,心中頓時試一陣羞愧。

“今日我兒爲了不忍衝撞老母,改變主見,把半條魚說成是一條魚;那麼日後我兒爲官,定會遇到霸道的上官,利勢熏天的權貴,假如我兒這等迎合,怎能伸張正義,匡時濟世?”

陸稼書聽着孃的訓斥和教誨,羞愧交加的說:“娘說得對,不孝兒定牢記這半條魚的母訓,日後居官爲民做主,不畏權貴。”

雨村兄,此爲“半條魚”典故。”

賈雨村默默點頭,指着桌上半條魚道:“今日這半條魚我要帶到金陵上任,不是環兄弟可否?”

賈環哈哈一笑:“雨村兄請便。”

“來,喝酒!”

“請!”

“請……”

夕陽西下,賈雨村跟賈環相攜出了院子,大有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之意。

二人都是見多識廣之人,賈雨村自不必說,賈環來自後世,見識更爲不俗,

二人談天說地,談古論今,時事政治,爲官之道,地理風貌,天文算數,從漠北談到雲南,從東海談到西突厥,從星象占卜嘆道地理風貌……

“環兄弟。”賈雨村扶着賈環肩膀嘆道:“以前在林府之時我還對你多有誤解,認爲不過是一紈絝耳,今日於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京都神童,名不虛傳!”

“哈哈,雨村兄過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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