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隨着年夜守歲結束,
啓明十一年的春天正式到來。
後金勞師動衆出征朝鮮收穫頗豐,消化有些不良,暫時對比較難啃的硬骨頭遼陽沒什麼興趣。
北元被王成林大軍死死擋住,難以越過雷池半步,而且自家內部又起了齷齪,逐漸停歇了。
王子騰在接到聖旨之後也加緊了進攻的步伐,老王爺節節敗退。
全國的玉米戰略接近成熟,糧食供應暫時充足。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唯有逆賊水溶上次被賈環擊敗以後死灰復燃,依舊與老王爺兵分兩線,跑到了湖廣地區籠絡了大批的武林人士佔山爲王,興風作浪,四處宣揚啓明帝得位不正,弒父弒母弒兄,乃十惡不赦的昏君。
湖廣總督幾次派兵圍剿,非但沒有建功,反而被打的丟盔棄甲,落花流水,啓明帝一怒之下已經押進京將他治罪了。
“皇上,看來只能由賈大人欽差湖廣,方能制服此獠!”太監戴權適時的提醒了一句。
啓明帝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賈環跟逆賊水溶有奪妻之恨,而且那逆賊畢竟是賈環的手下敗將,由賈環去收拾他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只是,上次賈環主動請纓出戰山東乃是因爲賈珍叛逆牽連到了整個賈府,這次……從賈環迴歸之後直接請假半年的情況來看,顯然沒有再次出征的打算。
賈環不主動出戰,皇帝還能硬逼着翰林院的文臣當個武將使喚,隨時出征不成?
得想個辦法呀!
……
狀元第。
黛玉領着香菱見了老祖宗,太太之後,便有了名分,從賈環那邊搬了出來,有了自己的院子。
茜雪,晴雯,玉釧兒自然是羨慕不已,不過香菱的事是早早就定下的,此刻倒也沒人掙什麼,都幫着搬家收拾。
茜雪很是羨慕道:“香菱姐姐,恭喜了……”
晴雯輕笑道:“什麼香菱姐姐,現在是少姨奶奶了!少姨奶奶好……”
香菱笑着去撓晴雯的癢:“小蹄子,嫁妝都來了,將來還能少了你!”
晴雯搖着頭笑道:“我可沒那福氣,當個丫頭也就罷了。”
玉釧兒笑道:“是啊,我們都知道,三爺最喜歡你這一雙巧手了,對不?”她是不急的,來的最晚資歷最淺,模樣又比不上香菱晴雯,賈環能一直留着她就很滿足了。
“胡說八道,看我撕了你的嘴!”
“啊,哈哈……”
二人在香菱這邊鬧成了一團。
“好了好了,別鬧了,往後不管誰如何了,咱們都是好姐妹!”香菱上前給二人拉架。
茜雪笑道:“香菱姐姐說的好,咱們姐妹四人好歹好了一場,一起伺候了三爺幾年,日後不管如何,都姐妹相稱。”
香菱笑道:“正該這樣!”
玉釧兒笑道:“姐姐們大氣,小妹將來可就靠着你們了。”
傍晚。
幾隻支紅燭高照,美人含羞在牀。
賈環吃了不少酒,暈暈乎乎的進了門,看着坐在牀沿微微有些緊張的香菱,輕輕笑道:“還記得咱們剛剛見面那會不?”
香菱眼中出神了一會,似是想起了當年賈環被打的囧樣,想起了自己遞給賈環的那一個涼饅頭,想起了賈環欺騙自己給他解開繩子。
“記,着……”
“當年我叫你一聲好姐姐,姐姐給我解開繩子,纔有了今天,所以,我決定今晚要好好報答姐姐的救命之恩了。”
香菱素手掩着口嗤嗤的笑道:“老爺,您要怎麼報答呢?”
“就,這麼報答……”
“咯咯……”
香菱左躲右閃着嬌聲笑道:“老爺,你鬍子又長了一些……”
賈環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小鬍子,笑道:“明早再刮吧,今晚就這樣了。”
“不嘛,太紮了……”
香菱起了身,淺紅色的衣裙隨風搖擺,一路跑到梳妝檯前拿了刮刀,又急急的跑回,鋪上綢布。
“爺,別動哦……”
“我看還是算了吧……”
“很快就好了嘛……”
香菱小心翼翼的拿着刮刀一下一下。
“嘶,你弄得我好疼!”
香菱狐疑道:“沒有吧,我很輕的。”
賈環攥着香菱拿刀的手笑道:“你拿着刀,自然輕輕一刮我就疼,如今老爺身上有槍,到時候捅你一下,你也試試疼不疼。”
“呸,老爺又不正經!”
……
賈環納妾,
緊接着便是寶玉大婚。
在國子監混的如魚得水的寶玉幾乎不想回家了,自由自在沒人管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我的兒,你真受苦了!”
王夫人摟着寶玉一聲兒一聲肉的撫慰着,眼睛紅紅的,她可憐的寶玉啊,瘦了很多,臉都不夠大不夠圓了。
“我不苦,我還要去國子監讀書……”
王夫人萬分愛憐道:“不用了,我兒都要大婚了,先成了家,再去讀書不遲。”
賈寶玉嚇了一個哆嗦,他現在什麼都不怕,唸書都不怕了,就只怕結婚二字。
“可我不想結婚啊……”
寶玉苦着臉說道。
王夫人笑道:“傻孩子,長大了都要結婚的,你看環兒去年都結婚了,快有孩子了,你也要抓緊,讓娘抱上孫子纔是。”
寶玉聽了頓時頭大如鬥,他對那個大字不識一個的王二小姐沒有一點點點的喜歡。
他喜歡的是滿腹詩文的……
“娘,孩兒只想好好讀書,現在真不想結婚,能不能把這門婚事先退了啊?”
“不行。”王夫人一臉嚴肅道:“禮貼都下出去了,怎麼退?豈不是被人看了笑話?”
正月二十。
寶玉大婚之期如約而至。
寶玉在賈母,王夫人的催促下上了馬,慢慢悠悠的往王家而去,他此刻只恨想直接來一陣快馬加鞭來個逃婚。
王家張燈結綵。
王二小姐一身大紅嫁衣,王子勝滿臉得意之色。
寶玉成了他女婿,嘿嘿。
想當年,他這個姐姐眼界何等高傲啊,如今……竟然挑中了他的女兒。
“新郎官來了……”
“快,快,把新娘子扶上花轎……”
王子勝催促道。
寶玉一路渾渾噩噩,來了又走,一直到家門口還沒回過神來。
“拜天地……”
新娘子拜了,只不過寶玉還在癡癡傻傻中沒有回神。
“拜老祖宗……”
“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儀官感到很尷尬,急急的喊完流程,最後一句:送入洞房……
這,太尷尬了!
賈母等人忙命人扶着新娘子入了洞房,拉着寶玉道:“寶玉,賓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只管去洞房就行。”
寶玉還是一副癡癡的模樣不肯動,這可把賈母王夫人給嚇壞了,也顧不得其他,忙請了太醫來把脈……
劉太醫把脈良久,笑道:“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氣血有些淤塞,我開個方子,喫兩劑藥也就罷了。”
一時吃了藥,送入洞房,寶玉纔回過神來,看着牀沿上大紅嫁衣的姑娘,前面四人水靈靈的陪嫁丫頭,都是膚白貌美的絕色模樣,頓時又有些欣喜起來。
王二小姐且不說,這四個丫頭卻是一等一的美人兒……這些賈環總不能搶走了吧?
“姑爺……”
一個丫頭淺淺行了一禮,着着玉如意上前……
……
“太太,太太,二爺他好了,正在跟新娘子喫交杯酒呢!”張財家的嘿嘿的笑着進來報告。
王夫人頓時滿意的笑了:“繼續去聽着,有了事再回來告訴我。”
張財家的忙點頭道:“太太,您就放心吧,我一直在那邊盯着呢!”
“去吧!”
王夫人揮了揮手。
寶玉終於長大了,
她也有了真的兒媳,今後能跟黛玉寶釵二人鬥了,李紈雖然也是她的兒媳,但是顯然是個不中用的,一點也幫不上忙——說不準還幫倒忙。
……
“夫君,你在做什麼?”
“額,我……”
坐在椅子上寶玉下意識道:“沒有襲人伺候,我睡不着……”
王熙遙不自覺的蹙眉,道:“今晚自然有妾身伺候爺,哪裏用得着什麼襲人?”
寶玉也自知失言,訕訕道:“今晚不知怎麼,也不困了,咱們說會話吧。”
王熙遙笑道:“好啊。”
“你會作詩嗎?”寶玉問道。
王熙遙搖頭:“不會,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兒家會些女紅也就罷了,讀書是你們男人的事。”
寶玉頓時皺眉:“此理不通,男人讀了書就壞了,滿腦子功名利祿,女兒家讀了書纔能有靈秀之氣。”
王熙遙蹙眉道:“大丈夫在世,不就是圖的功名利祿嗎?我們女兒家只在家相夫教子……”
“姑娘要這麼說,我們就不是一類人了。”寶玉毫不客氣的打斷道:“在我眼裏,那些科舉的讀書人祿蠹,當了官的都是沽名釣譽。”
王熙遙在家時也隱隱聽過寶玉的古怪毛病,只是沒當真,又聽說寶玉近來去了國子監,以爲只是謠傳,沒想到……此刻洞房花燭夜,自然不能頂撞,只想着以後得了空再理論。
“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人家只是小小女子,哪裏懂得這些。”說着,露出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
寶玉本來一肚子火氣,不過見了王熙遙露出一副怯怯的嬌俏模樣,火氣頓時散了不少。
“爺,這麼晚了,咱們……”
“你……你先睡吧,我不困。”
寶玉坐在椅子上就是不動。
王熙遙頓時感到好沒意思,也坐在牀邊不動了。
……
“太太,太太,他們倆坐着不動啊!”
“什麼?爲什麼?”
張財家的無比尷尬道:“剛剛二人說了幾句話,就不動了……”
王夫人蹙着眉道:“說的什麼話?”
“說,說……說了些功名利祿,二爺有些不開心,後來二人就坐着不動了。”
“什麼!”
王夫人站起身很焦急地在屋裏的走來走去。
怎麼辦,怎麼辦啊!
“你快想個辦法!”王夫人催促道。
張財家的滿臉爲難,這明顯是寶二爺的問題,能怎麼辦呢?難不成還要讓新娘子硬逼二爺着同牀?
“奴才再去看看,說不準這會子二人已經好了……”
“快去,快去!”
一夜……
天已大亮。
二人一個坐椅子上,一個依在牀欄,都幾乎一夜未閤眼。
外面張財家的也一宿沒睡,被折騰的奄奄一息。
這哪裏是洞房花燭,簡直是受罪!
“吱呀……”
張財家的推開門,陪着笑道:“寶二爺,寶二奶奶,早起來了啊……”
王熙遙冷着臉,一語不發。
早知道嫁個這樣的夫君,她寧願剃了頭髮當姑子去!
寶玉仍跟沒事人一樣,起了身笑道:“襲人呢,叫她進來服侍我梳洗吧。”
……
榮禧堂。
賈母,邢夫人,王夫人都等着新娘子來敬茶了,旁邊李紈,鳳姐,黛玉三個妯裏也等着見禮。
半晌,
只見寶玉拖拖拉拉的來了,眼睛紅紅的,一臉疲倦的模樣。
賈母皺眉,看向後面跟着的襲人道:“怎麼回事?新奶奶呢?”
襲人低着頭,支支吾吾道:“回,回,回孃家去了……”
“什麼!”
賈母大怒,一下子站起了身。
王夫人也驚了,昨夜的情況她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那孩子竟然這麼性烈,直接走了!
邢夫人差點就忍不住笑了,不過還是壓着氣強忍住了,憋的很難受。
“怎麼回事,快跟我說說!”賈母十分着急的說道。
怎麼說呢,
襲人看了看衆人實在不好開口,畢竟終究是寶玉的錯。
新婚之夜,涼了新娘子一晚,哪個新娘子受得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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