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戰略物資

齊汐總是試圖在電池上插一手，不過江誠卻堅決不樂意，她也意識到電池技術可能沒那麼簡單。

即使加上各種條件，江誠就是不鬆口，這一方面讓她有些不滿，但另一方面卻也證明他對氯鉛酸電池有着充分的信心。

齊汐還試圖讓齊菲也加入進來，但後者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埋頭乾飯，愣是不擡頭。

心裏暗罵一聲不中用，齊汐最後嘆了口氣，不得不放棄了對電池的想法。

“10億，四成，還有電池如果有多餘產能要優先供給給我一部分，不插手管理。”

口乾舌燥的齊汐最後都已經懶得多說話，對面的江誠也終於鬆了口氣，立即伸出手：

“成交，齊小姐就是爽快！”

他就怕齊汐非要電池不鬆口，沒想到最後還是對方先退步了，關於電池的拉鋸戰最後還是以勝利告終。

他說的性能可降低了一半還多，要是說實話估計就得糾纏不休了。

齊汐無精打采地和江誠握手，然後就起身欲走，

“不好意思江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具體合同等你公司註冊好了我就發過來。”

“好的好的。”

此時江誠的態度特別好，但齊汐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一次大好機會，離開的時候都不復之前的氣質了。

等腳步聲遠去，齊菲才小心地擡起頭來，停止用筷子戳盤子，絲毫沒有什麼愧疚惋惜。

她看着江誠像打了一場勝仗的樣子撇撇嘴，走到他面前。

“七點了，出去逛逛喫個夜宵？”

江誠一愣，才發現自己只吃了一半就一直在和齊汐交涉，確實有點小餓。但齊菲是怎麼回事，她不是一直在喫？

齊菲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一樣，直接翻了個白眼：

“你們在哪說來說去，我哪有心思喫飯，不過你可以啊，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姐喫癟，你就那麼寶貝那個電池，一億一成都不給，太摳了吧，我全部家當也就值兩個電池？”

“行啊，你抵給我，我把電池專利給你。”

齊菲張大眼睛，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別，要是被我姐聽見了沒準真把我抵給你。”

“......”

江誠臉皮抽搐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站起身，

“走吧，我也不知道這附近哪兒夜宵好喫，你帶我去。”

“炸醬麪？”

“我隨意，不是豆汁兒就行。”

......

不得不說轉動腦子也是同樣費神費力，江誠坐着勞斯萊斯轉了半天，到炸醬麪館的時候已經餓得不行，一口氣吃了兩碗才意猶未盡地擦擦嘴。

“再來一碗？”

“別，晚上喫多了不好。”

齊菲雖然也說餓，但一小碗炸醬麪半天都沒喫完，聽江誠飽了付錢就起身。

“逛街去不去，消食。”

江誠搖頭，他現在感覺到累了，齊菲也只好將他送回酒店。

被人請了兩頓飯，還白嫖十個億，江誠感覺自己在別人眼裏一定是個俊傑了，又覆盤了一下白天的談話，才倒在牀上沉沉睡去。

原定的遊長城也取消了，江誠第二天一早就坐飛機回了蓉城。

他的事多着，註冊兩家公司，建一家實驗室，具體選址也要考慮，還要收集人手，他一下子就就感覺忙了起來。

又過了幾天，王家岷總算來到蓉城了。

江誠就在工業園區不遠的地方租了箇舊廠房，改造後不但可以容納一個較大的實驗室，順帶住宿都能解決，至於設備就等着王家岷來之後再買。

驚喜的是王家岷來的時候不但帶着七個學生，還自帶了一些設備，一見面就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江誠指了指他後面的學生。

“林華，北大化學系博士。”

“王昆，北大材料系博士。”

“......”

好傢伙，王家岷夠狠，帶來的全都是他平時帶的學生，江誠一一握手，又告知了實驗室的待遇和保密要求。

王家岷可是一百萬年薪，這些學生都是五十萬底薪，獎金和成果另算，七人也沒有異議，很快都簽完了合同。

手裏拿着合同的江誠笑的跟收了長工的地主一樣，

“各位以後就是彗星化學實驗室的一份子了，大家都是學術精英，我希望各位精誠團結，通力合作......”

灌雞湯，畫大餅，一套下來感覺差不多了，江誠纔將氯鉛酸電池給了王家岷。

“王教授，這塊電池的能量密度是1000wh，我希望你們能在喫透這些技術後降低能量密度。

400wh的一種，700wh的一種，最好讓別人無法拆解分析，能做到嗎？”

王家岷扶了扶眼鏡，接過電池很嚴肅的說道：

“我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專業人士，你可以信任我的實力，電池樣品都有了做不到改進就太無能了。

不過我覺得在申請專利之前你可能還需要向上面申報一下。”

江誠不明白他的意思，

“毀壞放出氯氣是有些危險，但應該還不至於成爲危險品吧？”

王家岷這時候正在陽光下仔細觀察着電池表面，精緻的做工確實像量產品而非實驗室的樣品。

對於江誠的不解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像這種成本低，能量密度卻達到1000wh，風險在可控範圍內，有軍事應用前景的儲能裝置，我們有個專業的名字來形容它——戰略管制物資。”

他轉過身，看着江誠迷茫的表情繼續說道：

“具體一點，對於像我國這樣依然保留大量常規潛艇的國家來說，如果應用氯鉛酸電池，起碼能夠延長五倍續航，同時還能大大改善艇員工作條件，達到核潛艇水平。”

江誠一聽應用平臺直接從汽車上升到潛艇，整個人都不好了，看着雲淡風輕的王家岷直呲牙。

“老王頭，你到底是幹嘛的。”

“請叫我教授謝謝，我說過我的工作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是在和電池打交道。”

“不會是……”

“對不起，這是祕密，我也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

江誠無語了，他沒想到齊菲直接弄來這麼一尊大神，都籤保密協議了，工作對象也就不用問了。

他這算不算引狼入室？怪不得哪天離開的時候王家岷眼神怪怪的。

王家岷還非常感慨地補充說道：

“我回去認真分析了那些資料並做了幾個小實驗，不但證明這款電池的理論性能，同時還發現依然有着巨大的改進空間，包括安全性、充電速度、能量密度都還有潛力開發。

如果到時候加大注資，或許還能提升。”

王家岷的話證實了江誠的猜測，氯鉛酸電池或許在原來的環境中已經開發到極限，但換了個環境，再有不同的科學體系分析，果然還有提升的地方。

不過這時候他已經來不及喜悅，只是黑着臉問道：

“提升了性能是不是也不讓賣？那我費那勁幹嘛。”

卻只見王家岷迅速搖頭，顯然並不認同這個說法。

“評價一款電池是多方面的，不僅僅是性能，價格和其他因素也很重要。

你要知道常規潛艇的電池還是鉛酸電池，一組有幾噸重，如果是高性能的鋰電池根本承受不住成本和發熱，而且鋰電池風險也更高。

只要你把高性能電池提價到符合性能的程度，那市場頂多就是電子產品，不可能拿來給潛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