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離去

第二天早晨。

今天，就是若靈離開封印的日子了。

“老爹，我要走了。”

結界前，若靈向白衣若陀揮手告別。

“嗯，帶着我的祝福，去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體驗你自己的人生。”

白衣若陀頷首微笑。

“那麼，老爹，我走了！”

若靈又看向黑衣若陀。

黑衣若陀看了一眼白衣若陀，顯然，白衣若陀剛纔的話，讓他有些不高興。

因爲在黑衣若陀眼中，復仇和離開封印纔是大事，而若靈就是他實現計劃的關鍵。

白衣若陀剛纔的話，顯然是在交代若靈不要在意復仇，去過屬於她的生活。

惡念和善念本來就不合，若是按照平時，黑衣若陀聽到這種話，絕對會暴怒地呵斥白衣若陀，甚至會動手。

但在女兒將要離開的當下，黑衣若陀卻罕見的並沒有發火。

至於沒有發火的原因，或許是他想要抓緊時間跟女兒告別，也或許是他在潛意識裏也希望女兒能過上沒有壓力和責任束縛的快樂生活吧。

但不論出於何種原因，最終他還是沒有把對女兒的愛說出口。

他掃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依舊板着臉，威嚴而冷漠。

“準備好了就離開吧！”

“欸？就這樣嗎？”

聽到這話，金髮紅裙的小女孩故作委屈地抿了抿嘴。

“我以爲臨別之際，老爹會對我說一些關愛的話，結果還是這麼嚴厲嗎？”

“老爹，我走了以後，你真的不會想我嗎？”

“......”

一身黑衣的若陀龍王眉頭忍不住跳了兩下，沉默了片刻。

“別忘了你的使命！你有心思想這些，還不如想想出去以後如何復仇，如何救我出去！”

“好嘛...”

小若靈縮了縮脖子：“那老爹，我真的走了...”

“丟人現眼！速速離去！你乃我若陀龍王之女，如此優柔寡斷，怎能成大事！”

在黑衣若陀嚴厲的呵斥下，最終，小若靈還是邁起步子走向了結界上的裂縫處。

可在走到裂縫前時，她還是停下了腳步。

她轉過身，目光打量了一遍這地下空間。

最後，目光落在了兩個父親的身上。

她攥緊了拳頭，有些嬰兒肥的臉上帶着一絲倔強。

隨後，認真開口：

“老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

“但...是以我自己的方式！”

這兩句話，也不知是她說給兩個父親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

總之，在說完這兩句話之後，她不再留戀，不再言語，臉上帶着堅定，轉身便鑽進了裂縫，離開了。

......

隨着那個活潑機靈的孩子離去，這地下空間彷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黑白兩個若陀同時陷入了沉默...

那孩子明明才破殼一年。

而他們明明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待了千年...

按理說，他們應該更習慣這樣的寂靜纔對。

可是，爲何那孩子纔剛走，他們的心中就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唉...少了那丫頭的吵鬧聲，這地下空間，真的冷清了許多啊...”

白衣若陀感嘆道。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黑衣若陀。

“既然心存不捨，爲何不直接告訴她？”

“她只是個孩子，至少在臨別之時，可以不用對她那麼嚴厲，不是嗎？”

“哼！我乃若陀龍王，繼承了從前的痛苦與仇恨，承載了若陀龍王復仇的意志，又怎會如你一般，被須臾的兒女情長左右神志！”

黑衣若陀冷哼一聲，不屑與白衣若陀交談，一甩袖袍便要轉身離去。

“是嘛！”

白衣若陀聽罷，不由得莞爾一笑。

“我聽若靈那丫頭說，最近楓丹那邊發明出了一個叫【留影機】的機關道具，只要按下按鈕，就能把一瞬間的風景和人留在畫片之上。”

“那丫頭這幾日在璃月港遊玩時，也用留影機爲她自己拍下了畫片。”

說着，一張照片出現在了白衣若陀的手上。

白衣若陀拿着照片輕輕揮了揮：“她還特意叮囑我，讓我在她離開之後，把畫片轉交給你。”

“如今看來，倒是那丫頭自作多情了。”

“也罷，既然你不願被兒女情長所擾，那這畫片，便由我收着吧！”

說罷，白衣若陀便作勢要將照片收起。

可就在這時！

地下空間內卻突然掀起了一陣大風，卷向了白衣若陀！

那大風以極快的速度一卷，直接把白衣若陀手上拿着的照片捲走，落到了黑衣若陀的手中。

“哈！”

白衣若陀見狀，也沒有言語，轉身徑直走進了原本屬於若靈的小屋。

......

空蕩蕩的地下空間內。

黑衣若陀獨自站立，他的手中，拿着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穿着白色花邊紅裙的金髮龍角小女孩。

小女孩長着一對精靈尖尖耳朵，她的皮膚白皙而細嫩，還有些嬰兒肥。

照片中的她，一手叉腰，一手向前伸，擺出了剪刀手的姿勢。

她的雙眼彎成了月牙，臉上帶着天真爛漫的笑容。

而她的身後，便是那千帆匯聚的繁華璃月港。

“送給我最愛的老爹——女兒.若靈”

照片上，寫了這麼一句留言。

那字跡看起來憨態可掬，一看就知道這字的主人一定是個活潑機靈的小孩子。

看着照片上的女兒和憨態可掬的留言。

不知怎麼的，原本滿臉皆是暴戾與憎恨的黑衣若陀，此時臉上卻是浮現出了淡淡的柔和笑意。

他珍重地將照片收起，隨後化爲了本體，繼續沉睡...

......

小屋中

坐在石凳上的白衣若陀也看着手裏的照片出神。

是的，其實若靈的照片，他們兩個都有一張。

“送給我最愛的老爹——女兒.若靈”

一樣的風景，一樣的人物一樣的留言。

看着照片上那憨態可掬的留言，再看看照片上那繁華的璃月港...

白衣若陀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嘆。

這丫頭，是因爲知道他掛念着璃月港，所以才特意選了一個能拍到璃月港全貌的位置，再將照片拍下送給他嗎？

“唉...這丫頭，真是有心了啊...”

“創造出了這麼一個孩子，真好...”

“出去以後，一定要過得幸福快樂啊，我的好女兒...”

.....

ps：希望大家能喜歡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