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明明已經到了末尾,太后秋姬卻忽然提出,要去郊外行宮避暑。
這是很荒唐的提議,姬君澤卻毫不遲疑地同意了。
但是一直到太后鑾駕啓程,姬君澤也沒有見她一面。
反而是孟相國,親自護送太后去往別宮,爲此還惹了不少閒話。
另一邊,姬君澤祕密召見了一直爲太后診脈看病的太醫。
老太醫在姬君澤面前瑟瑟發抖,沒等他逼問,就把什麼都說了,顫顫巍巍只求一死,但別殃及家人。
姬君澤卻沒有降罪砍頭的興致,揮手讓太醫退下。
太醫如蒙大赦,不用姬君澤多吩咐,也會自行守口如瓶。
而後,姬君澤又召見了一個心腹。
這個心腹平時就是一個普通侍衛,格外不起眼。
君臣二人說了幾句話,心腹就退下消失了。
等到再沒有別的人進來,唯一不被姬君澤忌憚的小貓,才從簾幕後面怯怯地探出腦袋,遠遠看着姬君澤。
“喵——”
她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作爲試探。
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姬君澤忽然不抱她了。
她要失寵了嗎?
聽見軟乎乎的貓叫,姬君澤轉頭看向她,隨後招了招手,“過來。”
時荔立刻屁顛屁顛地走了過去,站在姬君澤面前昂頭看着他。
他不伸手來抱,她也不敢自己貿然跳上去。
成爲國君之後,姬君澤身上的威壓越來越重了,就算不說話,也能讓周圍的人感受到喘不過氣的窒息壓力。
小小的貓,站在地上可憐巴巴的。
姬君澤下意識俯身要抱,腦海中卻又浮現出夢中少女的臉,動作頓了頓。
然後回過神,還是把貓抱了起來。
時荔:太好了,我還沒失寵。
安心地窩在姬君澤懷裏,時荔又能愉快地開始思考晚上喫什麼了。
但是剛剛抵達行宮的太后秋姬,現在卻沒有喫東西的心情。
身體的反應太大了,以至於她不得不離開王宮,生怕被發現端倪。
孟甲一開始說什麼都不肯送她,架不住她以死相逼,最終還是來了。
可是到了行宮,孟甲多一刻鐘都不停留,走得很急。
走之前還不忘握着她的手安慰她,“你放心,等你平安生下孩子,我們的好日子都在後頭呢。”
好不容易止吐,秋姬臉色慘淡地撫摸着自己尚未顯懷的小腹,苦笑了一聲。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不然也不會拿捏住姬玉,坐上豐國太后的寶座。
可是,再聰明的人也有糊塗的時候。
正如她怎麼也放不下,那個少女時期遇見的男人,是他在大雪中扶起了摔倒的她。
於是,哪怕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滿心算計,秋姬還是像飛蛾撲火一樣,走到了今天。
以後的好日子……還會有以後嗎?
側頭望着窗外開得如火如荼的花,秋姬卻好像看見了自己早已凋零的人生。
如果她沒有執迷不悟,一心一意地陪伴姬玉就好了……
深夜,睡着的姬君澤又夢見了長着雪白貓耳的少女。
這次地點換了,就在他的寢宮裏。
少女躺在他的牀上,闔着眼睛睡得香甜,脣邊的梨渦勾魂奪魄。
姬君澤沉默地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這是一個香豔的夢,也是一個讓他迷惑的夢。
他的手握得緊緊的,極盡剋制地凝睇着少女的臉,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貓耳。
可是手指剛剛觸碰到貓耳,姬君澤又醒了。
睜開眼是寢宮華麗的幔帳,側過頭就能看見枕邊睡得正香的小貓。
真正的貓。
這一切都在告訴他,自己剛纔的夢多麼荒唐。
可是少女那雙貓耳,卻讓姬君澤迷惑。
他爲什麼總是會做那樣的夢?
懷着奇怪的念頭,姬君澤再也沒能睡着,直勾勾地盯着枕邊的白貓。
一直到東方既白。
殿外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隨後,有人小心翼翼地叩門,壓低聲音道:“國君,太后昨夜忽染重疾!”
姬君澤披衣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出去。
寢宮的門打開,來報信的宦官惶恐地擡頭,沒在姬君澤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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