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莽於太衍山圍獵赤煉豹王,率五百精銳刀盾勇士羣攻赤煉豹王,至其負傷逃走。周莽大喜,親自追襲,不料被赤煉豹王反撲,受傷墜崖,左右蜂蛹而上,擊殺赤煉豹王,下崖尋找周莽,見崖下溪河水勢洶涌,不知其衝向何處……!
幾日後,周莽纏傷歸來,卻毫不在意此番險遇,竟還隱隱心情豪悅,胸懷奔放之喜。又制止要替他重新包紮外傷的醫官,指着那胳膊胸肩上的帶血粗布纏條,笑而言之:“此係之情,爾等不懂!”
回交州後,衆謀士提議將主公擊殺赤煉豹王的消息大肆宣揚,周莽暢快答應,其餘一切提議,也盡皆同意,似乎擊殺赤煉豹王乃天大喜事,有一股大赦天下的豪邁之情!
散議之後,於恆拉住徐重,說道:“自益州回來,主公性情狂悅不止,你我何不前去探之,也好與主公同樂?”
二人前往大殿後院,見周莽提筆疾書,近前可見“天下至美”四字躍然紙上。
“哈哈!你們來的正好!我有一事,要說與你們聽!”
二人皆躬身請禮,洗耳恭聽。
周莽面顏色悅,卻先問道:“你們以爲,天下女子,以何爲最?”
徐重拜言:“當以賢、孝、德、智、美,不可缺者,善之爲此等女子!”
於恆卻不禁有疑而問:“主公可是在益州遇到過這樣的女子?”
“不錯!她丈夫遭歹人所害,生死未卜,她不懼山中猛獸,獨自一人,沿途尋找,你們猜她是誰?”
於恆明顯另有心事,不假思索,推說他未曾去過益州,自然不知,卻有誇讚:“此女重情重義,實爲難得!”
而徐重聽到益州,便想到一人,開口說道:“主公所說女子,可是鳳谷先生的妻子?”
聽完他們回答,周莽看着徐重,眼神裏有着英雄所見略同的笑意。而後與二人說道:“不錯,正是鳳谷先生的妻子,她何止對丈夫情深義重。我落水昏迷,被她所救,此恩相報,卻是錢財之物一概不要。我又告知其身份,許諾救命之恩,若有所求,富貴可期,她還是不爲所動。”
於恆若有所思,拜道:“主公切勿高看其人,或許以爲主公誑語,未必當真,故而假意推辭。”
徐重聞言,不免輕笑搖頭,十分不贊同於恆之言。
同時,周莽指着腰間玉帶,說道:“此玉蹀躞,可值千金,我不曾提及,她一眼識得,乃王侯將相之物,我欲贈送卻棄之如履。”
繼而周莽再道:“此女之奇,遠不止於此,她見識廣闊,天下之論,頗具見解,彷彿曾身臨州郡萬城,涉足過羣野百地,卻偏偏未沾紅塵之俗,本初不改,素心猶在,當爲仙落凡間,天下女子之最,……!”
於恆見周莽談及此女,滿心歡喜如墜魔怔,情知不妙。當日離開周莽宮殿,暗中調派親信,前往益州刺殺鳳谷先生的妻子……!
……
七派盟軍前沿陣地!
江世樾肩系綁帶,此前衝鋒陷陣,他中箭透骨,但依舊情狀瘋狂,揚言再衝關卡,誓必能破城取勝。
然北斗宗與聖火神教兩派弟子近來連續攻城,雖奪下幾城,卻也死傷無數,士氣漸低。若再攻城破關,深入益州腹地,只怕首尾難接,一旦被周莽四面反撲,僅憑他們這些人數,很難顧全這一條新佔領的戰線。
江世樾始終不聽衆勸,以“佔領益州,驅兵北上,合齊山派之力,定能一舉拿下東州八城”之由,說服聖火神教教主司徒崖,再率兩千聖火神教弟子,發動芐關之戰。
芐關義軍也沒有慣着江世樾,樓門大開,戰車開路,騎兵連縱,後面還有八千長槍高戟兵。
論城下平原混戰,還真不怕你們這些細劍短刃的跳蚤門徒。
戰車之勢,滾土卷塵,鐵騎踏馬,聲震如雷!
聖火神教弟子大部分修爲在二三品之間,騰飛之身,躍過戰車,不在話下,甚至可臨身戰車之上,刀劍破敵,殺血濺空。
可誰料那橫縱騎兵隊伍,竟各備韌絲漁網,交匯之際,撒手捕魚之勢,無數張纏綁鐵球的巨網瞬間蓋了下去,還不等衆教徒反應過來,長戟利槍的寒芒就已經衝刺而至。
縱然爲數不多的四品弟子,能避開鋒芒,挑劍殺敵,抽空破開纏網,可這羣高徒自保之後,還是念及同門安危,無不救援左右那些陷入困境的低品弟子。
宗門弟子,就進攻而言,毫無章法,他們身法巧妙也沒說錯,可偏偏戰場之中,各有行動目的。也怪不得義軍嘲笑他們在戰場上,就是一羣跳蚤!
唯獨江世樾一人,身影如電,奮勇爭先,身影沒入敵軍後方,被無數騎兵圈戰,槍戟之刺針對……!
敗退之後,江世樾仍不以悔,只恨力不從心,怪左右無能。
上官書萱已經查到江世樾此前去益州見鳳谷先生所遇之事,直接問他:“你急着佔領益州,是不是因爲她?”
江世樾一聽,憤怒不已,厲聲喝道:“你調查我!”
眼前目眥欲裂的江師哥,就彷彿變了一個人,讓上官書萱內心隱隱作痛,但她卻反而語氣低吟,說道:“她到底哪裏好?不管她哪裏好,她都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不是,她不是別人的妻子,她還是處子之身!”
江世樾內心的弦被挑動,他情緒突然激烈,卻在一瞬間,又冷卻下來了。
上官書萱看着江世樾那層羞於啓齒的表情變化,眼中浮現鄙夷之色,難以置信得說出:“你竟然用天吸神功去探吸人家女子之隱?”
談話已經觸及到江世樾的靈魂了,他惱羞成怒,一把掐住上官書萱的玉頸,狠狠說道:“我的事,你最好少管!”
上官書萱眼中凝淚,江師哥變成這樣,都怪那個女人。
在江世樾鬆手之後,她默默地離開了,她要去益州,殺了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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