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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6 章 第 196 章

大慶娘止不住的哭泣聲在耳邊迴響,引得大家都雙眼發紅。除去留在山下的族親,還有不在身邊的親朋,不知有沒有避過這場災難。

更多人低頭哭了起來。

正當他們站在山洞前面傷感的時候,呆在竹排搭建的架子下休息的一頭牛、一頭驢和幾頭騾子,都發出來動靜,蹄子還不安地蹬着地面。

聞崢還沒開口提醒,族長就察覺到不對,讓大家趕緊回到各自的山洞小心防範。

動物的感覺會比人更加靈敏,昨夜山洪爆發時,這幾隻動物就有些躁動不安,村民們只以爲是暴雨的原因。

現在想來是動物察覺到了山洪,這會兒騷動恐怕也是察覺到了危險。

心裏再難受,未來再艱難,人總是還想要活命的。

族長一開口提醒,村民們趕緊護着老人孩子躲進山洞,大慶娘都忍着腳痛爬起來,拉着自己的小兒子回來山洞。

青壯們拿着農具擋在入口外面。

要是全都躲在裏面,只會看不清外面的情況,反而更加危險。站在外面,屏住呼吸,不敢放過任何動靜,直接對上了那些正在靠近的眼睛。

是成羣結隊的野豬羣。

這山上的野豬咋這麼多,非要和他們村子對上不可。

他們村背靠的這座山樹木茂盛,雜草叢生,雖然沒有老虎之類的百獸之王,卻有兇殘的野豬羣。

往年饑荒時野豬也會下山肆虐土地,殘害人羣,需要請求縣令幫助,正因爲如此除了楊獵戶外沒人上山。

見過楊獵戶打過野豬,又學會在山腳捕捉獵物,搬東西山上的時候大傢伙一起都解決了一頭,本以爲不會再因爲野豬害怕,可面對野豬羣的時候,才發現感覺完全不同。

五頭野豬眼露兇狠的目光,或許是知道他們打殺了自己的同類,又被昨日洪災驚到,此時攻擊性十足。

站在山洞口的青壯手都有些顫抖,野豬皮糙肉厚,人很難獲勝不僅是對方攻擊力強,還因爲自己手裏的武器難以破開野豬的防禦。

他們一大羣人能打贏一頭,可不代表能夠打死這一羣。

心裏面再怎麼害怕,卻沒有一個人退縮,背後是他們活着的親人,而且不和野豬拼命,他們就算是想躲又能躲到哪裏。

只能是殊死一搏。

野豬可能感覺到了威脅,發出幾隻吼叫後,幾隻同時猛地向前疾衝,巨大的體重加上不低的速度,將會帶來極大的衝擊力。

面對野豬的攻擊,有人咬着牙向前,有人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只是纔剛剛動作,卻看見幾頭野豬陸續遭殃了。

兩頭被從天而降石頭砸中,再結實的腦袋都經不起這一砸,當場頭就癟了,沒有了動靜。

一頭被箭射中了眼睛,痛苦地嚎叫聲整得人耳朵發疼,又被射中了嘴,發瘋的野豬被箭吸引走了全部的仇恨,被引到了一旁。

剩下的兩頭倒是沒遇到攻擊,前腿踩到陷阱,過重的體重壓斷了搭在上面的樹枝,兩隻前腿陷入坑中。

“人力對抗不了天災,難道還打不死幾頭野豬,想想身後的父母妻兒,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族長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來。

“啊啊啊!”

一個人衝了上去,更多的人緊跟在後面,兩頭被困的野豬還沒從陷阱裏面出來,身上便迎來四面八方的攻擊。

村民們都知道野豬皮糙肉厚,都知道該往薄弱的地方攻擊,眼睛、鼻子,在野豬痛苦嚎叫的時候,拿着菜刀就伸進嘴裏。

人多,就連皮厚的地方都不放過,棍子鋪天蓋地襲來,將面對天災的無力、親友離去的傷心和對未來的恐慌,全部發泄出來,渾身的力氣都集中在手上。

還有個年輕人擠到後面,乾脆往野豬後面一捅,那聲慘叫無比痛苦,看見的人渾身一抖,結果還有人學會,給另一頭豬也來了一木棍。

混亂過後,四頭野豬倒地不起,在族長的呼喊下才停下手,想起還有頭被引走的野豬,等拿着武器找過去一看,已經被楊獵戶和聞崢兩個人解決了。

聞崢從樹林裏一出來,身上除去泥水外沒有半點血跡,楊獵戶身上倒是沾染了不少血,沒人發問,都下意識地認爲主要靠楊獵戶解決。

被野豬的來襲打斷,心裏面那些消極的情緒都被髮泄出來,悲傷的勁頭已經過去,抓緊時間收拾一下戰場。

野豬被拉到旁邊的空地,先用楊獵戶的砍刀,把腦袋給砍下來。

豬爲三牲之一,常用來祭祀,普通百姓卻無力購買,以往就算捕捉到也會拿去售賣。

這次遭逢大災,又捕殺三頭野豬,所以拿出來了三頭用來祭拜先祖和死去的族人。

攻擊野豬的青壯用完了大部分力氣,躲在山洞裏的女子走出來接過處理野豬的活計,扒開豬皮,將裏面還算新鮮的肉切割成長條,放入洞穴裏面曬乾。

野豬的內臟沒有留下,讓恢復了一些力氣的漢子提着埋遠一點,處理野豬流出的血液沒有辦法,只能儘量用土掩埋。

挖土的時候有人提起野豬遭遇的那幾個陷阱,族長主動開口解釋,是他讓人佈置的,人的重量不會觸發,就是爲了防備野豬來襲。

“你們有何異議?”族長問道。

“沒有沒有,還是族長您有先見之明,我們現在把這些陷阱給補上。”

陷阱的佈置也有着技巧,族長看向聞崢,聞崢出來指揮着大家把陷阱復原,還講解了這些陷阱設立的技巧。

在地上挖的坑用木棍搭在上面,人的體重不會壓塌,是專門用來對付野豬。落下的石頭提前被綁在樹上,被繩子牢牢繫着,用刀砍斷纔會發射。

幾處針對野豬的陷阱復原後,聞崢趁着大家興致都在的時候,還給他們講解了其餘幾處做好的陷阱,分別針對黃鼠狼和蛇,也沒有被人發掘。

村民們忙到了下午才能夠停歇,豬肉要想不腐壞還需要進行處理,倒是身上沾染的血液發出的臭味,讓人想要清洗乾淨。

年長的老者看了看天色,晚點還會有場大雨,清洗不急於一時,讓他們先把這些豬肉給處理完。

在這種高溫潮溼的天氣,要想肉類不腐爛,就算是用鹽大量醃製都不行,需要完全烤乾,再好好保存。

“這木材都是溼的,一燒全部都是黑煙,肉也被烤壞了。”

“要不咱們這一頓能喫多少就喫多少吧。”

“我倒是有個方法。”聞崢摸着下巴道,成爲了大家目光的焦點。

漢子們一刻都沒能停歇,一批人在聞崢選定背風擋雨的地方,聽從聞崢的指揮,挖掘山洞裏的乾燥泥土,搭建一個土窯出來,剩下的人則去檢拾山上掉落的木頭。

而女子繼續處理豬肉,留下今天要喫的,將剩下的豬肉切成容易熟的細條,先用樹葉包裹,再用泥土覆在最外面。

就是採用做叫花雞的做法,先通過將這批豬肉做熟來用於保鮮。

土窯給建造好了,叫花豬肉條都被埋在了下面,潮溼的樹枝放入裏面點燃,黑煙從裏面冒了出來。

“這樣真的能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聞崢道。

建造出來的土窯沒有太多問題,用土窯燒製木材做木炭的時候,就是要選用潮溼的木材,不然直接就被火給燒乾了,難以形成木炭。

燒製木炭的熱量同時能把豬肉條給烤乾,即便不能完全蒸發裏面的水分,等木炭燒製好後,可以用焚燒木炭烤制肉乾,同時還能晾乾衣物,讓山洞裏面保持乾燥。

計劃很好,就看最後的結果能不能達到目標。

等待燒製好的時間裏,先填飽勞累近一天而餓得直叫的肚子。

此時的人都知道炒菜,只是大部分人根本買不起鐵鍋,村裏面族長、聞二爺家裏有口鐵鍋,都給帶到山上來了,其餘的人還只用陶器做飯。

帶上山的乾燥柴火點燃,在鐵鍋裏面翻騰的野豬肉發出誘人的香味,懸掛在火上的陶罐裏面肉湯在不停翻滾,帶到山上來到雜糧餅還沒有放壞,直接在火上烤烤。

鍋裏面的飯正煮着呢,外面的雨又開始下來起來,身上弄髒的人,直接跑到雨水中清洗起來。

古代沒有太大的污染,雨水乾淨,還有人接水準備以後引用,聞崢看見後找了三太爺說了幾句,借三太爺之口讓大家最好將借的雨水煮沸後再引用。

只是沒有太多人聽,連水都煮沸,那要耗費多少木柴。

外面的青壯漢子洗完澡又洗乾淨衣服,又有女子前往角落,用步子擦拭身上殺豬時沾染的血跡。

凡是從外面洗完澡回來後,都要喝上幾口苦湯藥,知道是爲了防病,但舌頭是真的受罪。

“快來給我碗肉湯壓壓。”有人笑道,眼神是直直盯着面前的那鍋肉湯,肉眼可見是真饞了。

“藥材稀缺,三太爺拿出來給你們熬藥,還在這裏嫌難喝,你就該餓着,別想着肉湯了。”

“嬸子,我哪敢嫌棄啊,等雨停後我一定幫三太爺多多挖草藥,這肉湯真不能沒我的份。”

山洞裏面一片笑聲。

隨着肉香味道越發濃重,沒人有心思幹別的事情了,全部拿着竹筒竹筷等着,分到肉湯後喝上一口,全身都舒坦了。

外面的雨勢加大,聞崢喫完後出去看了一眼,土窯安置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下,還都好好的。

喫完天色都暗了,大家躺在山洞裏面,即使心理上有些難受,但太過疲憊的身體催促着大夥睡覺。

再加上豬肉的安慰,村民們陸續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醒來,去山洞外解決的村民,看見聞崢拉着楊獵戶在土窯前忙碌着,趕緊湊上去幫忙。

封閉的土窯打開,將裏面已經被燒成黑色的木炭給取出來,聞崢還在查看木炭的成色,旁邊的楊獵戶和村民卻都驚訝了。

“大山,你手裏面拿着的是木炭?是下山撿回來的?”

楊獵戶收回驚訝的模樣,不高興地幫聞崢反駁道:“你可是親眼看見了,我們剛剛纔打開土窯,從裏面把木炭給取了出來。”

“所以你會燒製木炭!”村民驚訝中有帶着點激動。

聞崢一愣,重新回顧原身的記憶,不該因爲原身曾經用過木炭就忽略細節。

本朝雖然有木炭售賣,但普通人並不知曉如何燒製,都是將砍伐的木材賣給別人,亦或者在天雷引火後撿拾木炭。

想到這裏,聞崢看向聽見動靜圍過來的人羣解釋道:“我以前在縣城裏不經意聽見有人說過一回,後來自己又琢磨了,昨天是第一次嘗試,沒想到真成功了。”

燒製出來的木炭,被村民們當作寶貝彼此傳遞,完全忘記最開始做土窯的原因,聞崢用鏟子把埋在裏面的豬肉條都給挖出來。

先取出一個,往石頭上一扔,包裹在外面的泥土裂開,剝開葉片,裏面的豬肉條還是溫熱的香氣又引着村民們看了過來。

木炭真的點燃,不僅燃燒慢還沒有太多煙,村民們直接就歡呼了起來,一部分人留下來烤制肉乾,剩下的全部找合適的地方搭建土窯。

肉乾不用聞崢關,但是土窯每個都要說上幾句,就昨天跟着聞崢的指揮做了一個,沒幾個認真聽的,一做全是問題。

而且,這裏的木炭還不算特別好,聞崢打算再改良下土窯,木材最好也選用更合適的。

這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木材,凡事修建好的土窯,就直接開窯燒炭了,人人摩拳擦掌,勢要把這項手藝學到手裏。

願意把自己的技藝交給大家的聞崢和楊獵戶,地位變得超然起來,而且十分受村民們的歡迎。

只除了兩家意外,一個是大慶娘那家,還有一個卻是聞二爺一家。

聞崢基本能夠肯定大慶和原身的死亡脫不了干係,結果自己什麼都沒做,人就死了。

聞二爺的表現就有些蹊蹺了,不管怎麼,短時間內他們都沒辦法分開,究竟是什麼情況,以後總能找到機會知曉。

燒炭烤肉捕獵讓大家在山上的時間格外充實,陸續又有兩場洪水襲擊了山下,有一場是在白天,村民們親眼看見了那股陣勢。

那一場洪水離開後,後續幾場雨越來越小,天色漸漸晴朗了起來,大家繼續在山上等着山下的積水褪去。

山上的這些人該決定,之後的道路要往哪裏走了。

古代遭遇天災後,很少能夠等到朝廷發放的賑災糧款,尤其是從兩處防水工程都是豆腐渣工程、災民造反、縣令逃跑、還有所謂的貴人說情,就更不能把希望放在朝廷上。

遭遇過洪水的田地,位於表層適合耕種的泥土被洪水沖走,只剩下沉積的泥漿。

這樣的田地並不適合種子,種下的種子很容易腐爛,而無法生根發芽。

田地沒法種植就沒有口糧,即便捕捉到再多的獵物,也比不上五穀雜糧。更何況遭遇過洪水的地方也更容易生出疫病,難以救治。

所以每個遭遇洪水的人們都不得不背井離鄉,尋找活下來的機會。

他們要確定的就是去哪個方向尋找機會。

洪災前隔壁府城的難民造反的消息他們還沒忘記,村民們都不願意加入反賊的行列,需要經過隔壁府城的路線就不必考慮。

商量來商量去,村民們大多連自家的府城都沒離開過,根本不知道往哪裏去好,都選擇讓族長決定。

最終,選定的位於北方的都城永晏府。

將搭建的土窯毀去,把這段時間居住的山洞隱藏在藤蔓後面,身上揹着全部的家當,跟着隊伍走下了這座看着他們生活,又在洪災中給予了庇護的大山。

本以爲在山上避災的日子會非常困難,可事情總超出村民們的預想發展。

應該讓他們傷亡慘重的野豬羣全被打死,反而成爲了他們的口糧。因爲降雨潮溼的環境,燒製出來的木炭讓問題解決,不僅學會了手藝,還積累了一堆木炭。

時不時淋雨,卻因爲有三太爺在,喝了不少苦湯藥,卻沒有一個人病倒。

回想過去幾天,就像是做夢一樣。

現在離開了,心裏止不住擔憂,只能看着在前面帶路的牛車,腳步緊緊跟在後面。

幾頭家畜和他們一樣幸運地避開了洪災,每天喫山上的野草樹葉,繼續承擔起運載的功能,跟着他們下山。

幾個車輛上,除去行動不便的老幼外,還有這段時間燒製出來的木炭。

如今正在夏日,除去下雨外,沒人會花大價錢購買更適合冬日使用的木炭,但是村民們不願丟下辛苦學會且燒製出來的木炭,堅持要帶上。

大部分人都捨不得,族長沒有反對,就先和其它沉重的物件放到車上面了。

雨停後迎來烈日,道路上的積水迅速蒸發,泥土正在逐漸變得乾燥起來,但還需要一點時間。

下山後的人羣,即便尋找有落葉草叢的地方,踩下還是容易沾染上泥土,讓前行變得越發困難,只能時不時停下來把車輪和鞋底清理一番。

上山的時候,村民們大多都穿着草鞋,下山要麼踩着以木頭爲底的木鞋,要麼是用野豬皮和其餘獵物皮做的皮鞋。

做好後原本大家還不捨得用,結果三太爺出來一說,穿草鞋容易受傷,不僅會拖慢前行的速度,還更易生病,最後族長又站出來強硬要求,所有人需要走路的人才穿在了腳上。

山上的場景在這段時間映在了腦海裏,可等走到了本該熟悉的山腳,卻滿眼陌生,難以找到記憶裏熟悉的場景。

尤其是還有一塊山體滑落,阻擋了一塊道路。

還好聞錚腦海裏還記得大致的方向,帶着村民們繞了兩圈,來到了祖墳所在的位置。

難以祭拜,只能將祖墳周圍稍作清理,然後跪下磕頭,強壓着的將要背井離鄉的苦楚一齊涌了上來,不少人坐在墳下痛哭。

聞錚坐在原身父母的墳下,結果發現之前被天雷引火的樹木就在旁邊,回頭對上族長的眼神,估計更相信父母託夢給他的藉口了。

不少村民跑來看這顆稀奇的雷擊木,尤其是傳說裏雷擊木能夠震懾鬼怪,還掰斷了漆黑的樹枝。

和木炭放在一起,還真的很難分辨出區別。

聞二爺一家都沒敢接近過這裏,估計不是害怕雷擊木,就是不敢見到原身爹孃的墳墓。

“此次一走,不知何時能夠歸鄉,把刀遞給我吧。”

族長握着刀選擇了這顆經受了雷擊,卻還長出了幾處嫩芽的樹木,用刀在樹木上刻起字來。

在樹上寫明他們豐南村村民背井離鄉的經過,帶着村民對先祖再次告別,從此踏上離鄉的道路,期盼着還能夠回來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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