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信任

沈長言臉色冷沉，對其他人道：“你們都先出去，我有話要問白芷。”

白芷：“！”

這個白眼狼該不會真的覺得是她害得秋霜的孩子沒了吧？

陳夫人和陳寧眸裏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得意。

離開前，陳夫人還不忘道：“長言啊，白三姑娘或許只是一時糊塗，想來她的心終究不壞，你也不要太重罰於她了，畢竟，你們現在還有着婚約。”

聽完陳夫人着話，沈長言原本就不佳的臉色，越發的差了。

陳夫人將沈長言臉色變化收入眼底，心中得意更甚。

“娘，是不是這樣就可以了？”陳寧試着向陳夫人問道。

陳夫人看向緊閉的房門，道：“這一回，白芷再是想留在沈國公府，也找不到任何留下來的藉口！”

說完，陳夫人走到沈夫人的跟前，道：“小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實在讓人生氣，不過，你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若是鎮國公府那個丫頭不好，咱換一個就是。”

沈夫人冷冷看了陳夫人一眼後，冷着臉離開。

誰敢搶走她兒媳，她跟誰拼命！

換什麼換？

沈夫人周身冰冷的氣息，讓陳寧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垂下腦袋，不敢和沈夫人的眼神對視。

“娘……”陳寧後怕地喚了聲。

陳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不用怕，她現在腦子不清楚，她不會說什麼的。”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小姑經歷了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的狀態非常不對，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不過，失去了思考能力的沈夫人，對她們卻是利大於弊。

最好能一直這麼傻下去，屆時等寧兒嫁給了長言，那這沈國公府便是她們說了算。

這般想着，心中便更是得意。

再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陳夫人對陳寧道：“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坐下，等一等他們。”

……

“世子爺……”牀榻上的秋霜，楚楚可憐地看着沈長言，喚道。

“你爲什麼要陷害白芷？”沈長言開口便問道。

此話一出，屋內的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看他。

白芷挑了挑眉。

這個白眼狼，這一次居然這麼痛快就相信了她？

秋霜滿臉錯愕，被子裏的手緊緊攥了攥被角，面上毫無血色，看着很是虛弱，很是可憐：“世子爺，您說什麼？您難道覺得，我爲了陷害白三姑娘，不惜用自己孩子的性命？”

沈長言冷淡看了她一眼：“你有沒有這樣做，你自己心裏最是清楚明白。”

秋霜身子顫了顫，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眼白一番就要暈過去。

白芷上前，將袖子裏藏着的一個小瓶子拿出來，拔掉瓶塞，放在秋霜的鼻子下方晃悠了一下。

隨即，秋霜立馬睜開了眼，眉心用力地皺了起來。

這什麼刺鼻的味道？

味道之重，沈長言也不由皺了皺鼻子，看向白芷：“你這瓶子裏裝的什麼東西？”

白芷一副“你居然連這都不知道”的鄙夷模樣：“薄荷啊，這可是我特意在路邊挑的長得還不錯的野薄荷。”

這可是好東西，這兩個人不識貨。

沈長言：“……”

路邊摘的，聽她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多麼名貴的藥材。

沈長言放棄和白芷對話，每次和她說話，準能被氣得半死。

扯回正題，看着秋霜，冷聲道：“我沒有懷疑你。”

秋霜聞言大大鬆了一口氣，“那……”

只是，秋霜這口氣還沒徹底鬆下來，就聽到沈長言又道：“我非常確定，這個孩子就是你用來陷害白芷。”

秋霜大受打擊：“世子爺，我可是孩子的母親啊，這個孩子在我的肚子裏待了好幾個月，我不是鐵石心腸！”

“是不是，你自己最是清楚，你是要我逼供，還是你自己交代。”沈長言居高臨下地看着秋霜。

白芷則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茶，心中惋惜：若是能夠再有一盤瓜子，那就非常美滋滋。

秋霜流淚：“世子爺，失去孩子的明明是我啊！”

“你給母親使用的安神香，裏面添加了符咒，是你暗示讓我母親去鎮國公府退婚。”沈長言語氣非常篤定。

秋霜臉色徹底白了，不再僅僅因爲剛小產完身子弱。

沈長言怎麼會知道？

明明她僞裝得很好！

即便有人覺得安神香有問題，但是也不可能檢查得出來！

見秋霜不願意承認，白芷將一道符拿到秋霜的面前，對她說道：“這便是你安神香製作時候，將這符咒也一併燒了進去吧？”

秋霜看到白芷手裏的符咒，心下大驚。

她怎麼會有這道符？

那個人明明告訴她，這道符只有他纔有，其他人不可能擁有。

可爲什麼白芷會有？

心中雖然震驚，面上卻儘可能掩藏着，肉眼可見的只有不解：“這是什麼東西？我見都沒有見過。”

白芷將符咒放到秋霜的旁邊，秋霜看到那熟悉的符咒，身子不受控制地再顫了顫。

她非常清楚這符咒有多大的威力。

若非如此，沈夫人好好的一個人，也不會變成現如今這個模樣。

白芷將秋霜的神情動態變化盡收眼底。

“還有這個，不知道秋姑娘有沒有印象？”白芷再拿出另外一道符咒。

這道符咒便是裝香料袋子裏側那道。

秋霜心跳異常，速度跳得極快。

反應實在異常。

白芷的動作很快，在秋霜險些要撞傷自己之前，將新的符咒放入一碗清水中，對着清水不知道唸叨些什麼。

這樣神神道道的模樣看得沈長言直皺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要是再不來幫忙按住他，我就直接將她打暈。”

“別別別！這就來！”

白芷捧着那一碗水來到秋霜的面前，二話不說，就將一碗滿滿的水，全都潑在秋霜的面上。

秋霜額前的發頓時溼了一片，水珠大顆大顆地往下落，但眼底卻恢復了幾分清明。

秋霜神情有些呆滯，似乎想不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白芷解釋道：“你方纔力氣陡增，小命險些葬送在你自己的手裏。”

秋霜臉色白得不能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