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聞言，眼神頓時一亮：“那麼我們接下來，就不用再管他們，任由他們就好了？”
寧鎮遠微微點了點頭，道：“是，殿下接下來需要穩，並且適當時候得後退一步，當你穩住了，太子那邊的人一着急，自然會惹得聖心不悅，若陛下有所懲處，屆時殿下可做個低姿態，替他們求求情。”
三皇子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他們要害我，我還要替他們求情？”
寧鎮遠語氣重了幾分：“殿下！你求情是你的一個態度，目的是爲了向陛下證明你確實知道錯了，你身爲皇子，代表的是皇家的顏面，他們若再放肆攻擊，那最後，掉的可不是你的顏面，而是陛下的顏面。”
這番解釋之下，三皇子總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
但明白是明白，可心裏就是不痛快。
三皇子不甘心地問：“那這一次，我們就只能任由他們攻擊？什麼反擊都不做？”
寧鎮遠彎了彎脣：“自然不可能。”
三皇子眼神亮了亮：“舅舅想好了要怎麼做？”
寧鎮遠不急不緩道：“歸根結底，眼下勉強能有一點威脅的不外乎是太子，太子病弱，襄助他的不過於沈國公府，若是折斷了沈國公府這條臂膀，太子便徹底廢了。”
三皇子皺眉：“沈國公府可不好對付，沈國公對父皇有恩，這些年一直保持着臣子的本分，進退有度，父皇對他很是看重。”
寧鎮遠彎脣：“沈業泊那個老東西，一輩子圓滑得厲害，想要對付他，自然很難，但他有個弱點，他唯一的兒子，沈長言。”
“如果沈長言沒了，那麼沈國公府就是再風光，也風光不了多久。”三皇子立馬接上寧鎮遠的話。
“不錯。”寧鎮遠點了點頭，“雖然這個沈長言也是個病秧子，可是這廝的那個腦袋，着實讓嚇人。”
一個不可治的瘋癲之症，哪怕皇后孃家再厲害，皇帝也有十足的理由可以廢除太子。
之所以這些年不廢除太子，除了沈國公府這一層關係，更重要的還是有沈長言的襄助，太子這些年在不發病的時候，做事讓皇帝甚是滿意，每每發病的時候，也及時將自己關起來，沒給皇家帶來什麼顏面的損害。
所以，沈長言不能留！
……
隨着柳家被流放，姜家的罪名也被徹底洗清，並且爲了補償姜家，皇帝將姜家從前的府邸歸還給了姜家，由寶芸打理，姜家上下衆人的靈位也被安置妥當。
寶芸祭拜完家裏的長輩們，忍不住痛哭了一場，一度哭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看到白芷，立馬起身朝白芷行了個大禮。
白芷第一反應扶起寶芸，寶芸卻搖了搖頭，跪在地上，正色道：“如果不是小姐，只怕我父親的罪名，這輩子都無法洗雪，這份大恩大德，莫說一個大禮，便是此生讓我以命相報，我也心甘情願！”
說完，寶芸朝白芷認認真真地行了個大禮，腦袋磕在地上，能清晰地聽到聲音。
寶芸行完禮以後，白芷趕緊將她扶了起來，向她聞到：“今後，你可有什麼打算？”
寶芸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如果小姐不嫌棄，我，我想繼續跟在你身邊。”
白芷笑了笑，道：“說什麼胡話呢？你現在恢復了身份，哪有再伺候我的道理。”
寶芸垂下腦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做什麼？我也不想嫁人。”
當初姜家出事，她父親和幾個叔伯被判了斬刑，府中女眷倒是留了一命。
素日裏，她父親對母親極好，可是在事發之時，她母親卻第一個收拾了家中細軟，生怕牽連到自己，倉皇離開。
莫說想辦法給父親開罪洗去冤屈，甚至連她這個女兒也不管了。
最後，她母親在回老家的路上，遇上了賊匪，不僅身上財物盡失，連命都沒了。
一直到幾年後的今天，隨着當初姜家案件的水落石出，她才知道，當初她父親之所以能被定罪得那麼快，是因爲她母親被大筆錢財收買，做了假口供。
昔日那般恩愛的爹孃，到了危難關頭，竟也能做出這般事，着實讓她不敢成婚。
寶芸爹孃的事情，白芷已然瞭解，自然也明白她這個想法。
“若是你不想嫁人，現如今家裏也沒什麼人，陛下還給了你一筆錢，不若考慮做點生意？”白芷想了想，提議道。
“做生意？可是我不會啊。”寶芸有些茫然，卻又有些小小的激動。
白芷笑着說道：“放心，不會很難，你且告訴我，你有什麼擅長的？”
寶芸立馬說道：“我會做好喫的！”
“那就開一家茶樓。”白芷立馬敲定道。
“啊？”寶芸有些驚訝。
這，這就決定了？
白芷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相關的人手我會幫你安排妥當，你接下來只管好好想想，你的茶樓，要做什麼樣的菜式？最好是除了你這裏有的，別處都沒有的東西。”
寶芸聞言，順着白芷的思路已經開始思考起來。
這時候的白芷沒有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個建議，在日後，竟然會給她帶來了無數便利。
和寶芸確定了初步方案後，白芷纔回府。
剛進門，就被屋裏站着的人給狠狠嚇了一跳。
白芷捂着自己不停起伏着的胸口，看着屋內的人：“世子難道不知道女子的閨房，男子輕易不能進來嗎？”
“我是旁人？”沈長言眸光微沉，反問。
白芷白了他一眼：“世子沒有必要用這樣的話糊弄我？你又不是沈夫人，我可知道，要是真退婚，你必定是最高興的那個。”
那是肯定！
誰願意和一個神棍成婚？
沈長言下意識反應着，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裏這兩句話浮升之後，反倒讓他有些不舒服。
確切來說，他不想聽到退婚兩個字，尤其從白芷的嘴裏說出來。
“這件事，我拗不過我娘，我娘對你很滿意，所以，退婚的事情，不必再提。”沈長言冷着臉道。
白芷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隨便，世子爺，你來到底爲的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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