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偷樑換柱

就在獄卒一籌莫展，滿大街上轉悠，行走在打劫犯罪邊緣的時候，遇到了楊氏。

楊氏認出他就是牢獄中的獄卒，賄賂他行個方便，去獄中探望女兒，死刑犯是不允許探監。

獄卒登時喜出望外，正準備犯罪搶錢，結果錢卻自動送上門了，焉能有不應允之理？

就這樣，獄卒收下楊氏五十兩銀子，在他值夜的時候安排楊氏去牢中見白薇薇。

有了錢，獄卒續包了梅兒一個月。

幾次交接下來，獄卒發現楊氏爲探監肯花大價錢，是有錢人，便動了小心思。

他私下問楊氏，若是有法子能白薇薇救出去，能出多少錢？

楊氏當即向他表示，如果能救她女兒不死，願拿出所有積蓄。

獄卒一聽，這樣不單是梅兒贖身有望，且將來奉養老孃，照顧兩房妻兒都不成問題，便向楊氏獻計，可找尋跟白薇薇容貌特別是身段相仿的女子，在行刑前，來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樑換柱。

楊氏正爲白薇薇即將被處斬，而傷心欲絕，走投無路，聽到這法子，兩眼放光，覺得可行。

但獄卒卻無力進行下一步計劃，只能替她出這個主意，到時候配合她偷樑換柱。

饒是如此，楊氏也很感激，畢竟尋到了救人的法子。

她當即給了獄卒五百兩銀子的銀票，以示誠意。

後來的事情，就跟獄卒先前告訴白芷的那些事，並沒有出入。

白薇薇臨行刑前，楊氏帶着送行酒飯探監，什麼話都沒有說，獄卒自然也就不多問。

反正他已經拿到了五百兩銀子，平安無事，反而不擔風險。

那夜他喝醉暈死過去，醒來，便明白了，肯定事情辦完了，真正的女死刑犯被替身逃生。

爲了證實這一點，他曾偷偷查驗過被砍頭的屍體，確實比女死刑犯粗糙不少。

獄卒心中暗暗高興，自己置身事外，出出主意，白得了五百兩銀子，且日後即便是此事敗露了，跟他也沒有丁點關係，不會因此而被法辦。

他只當什麼事情沒有發生，繼續在牢獄裏當差。

不過梅兒那邊，因先前包月交了三十兩銀子，若是提前爲她贖身出來，這銀子就白瞎了，媽媽告訴他，一錢都不會退回。

獄卒一生氣，便決定等一月後再爲梅兒贖身，反正包月，媽媽也不可能逼梅兒接客，他反而還能將準備好的贖身錢，放入錢莊賺一個月利息，也能夠家裏一段時間花銷了。

但自從白薇薇被替身行刑後，獄卒值夜總是遇上靈異事，他開始害怕了。

有天去怡香院找梅兒路上遇到一位老道，說他身上有不乾淨，可爲他破解，指點他爲被斬首女死刑犯收屍，另埋他處，用符壓制尋仇的冤魂，便可無事。

獄卒見識了老道法術無邊，樂顛顛依言行事。

是夜，他去見梅兒，心情特別好。

梅兒卻告訴他一個祕密，房間有地道口，裏面有位老婦人，需要她每晚進入地道口給她送飯。

獄卒畢竟是跟各種罪犯打交道的人，意識到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梅兒屋裏有怡香院的祕密，那麼包月期滿後，他能順利將梅兒贖身出來嗎？

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只能煎熬的等待着梅兒包月期滿。

聽完獄卒的講述，白芷望着他，淡聲問道：“你不知地道里是誰？”

獄卒搖搖頭回道：“梅兒說過媽媽有交代，地道的祕密若是被泄露，就別想贖身了。她不允許我靠近半步，並讓我承諾保守祕密。”

聽到這裏，白芷忽然明白了，爲何地道口爲何會在梅兒房間裏。

“你可知道地道里關得就是女死刑犯的娘，給你五百兩銀子的婦人。”

“怎麼可能？她怎麼會被關在地道里？”獄卒聽到這話，直接傻眼了，一臉的不敢相信。

白芷鄭重地衝他點點頭：“事實如此，這也是你今晚會被滅口的原因，一切都在他們計劃中，遲早會走到這一步。不過是因我找你，你二次折回怡香院，加速這一步進行而已。”

獄卒徹底聽懵了，驚恐而又茫然地望着她，石化一般。

忽然，他回過神來，失聲喊道：“那梅兒豈不是很危險？我，要去救她。”

說着，獄卒就向門口衝去。

“你現在去，不但救不了梅兒，還會把自己摺進去。”白芷衝他背後喊了一句。

獄卒頹然停住腳步，絕望而又痛苦地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你已經是被滅口的人，還能怎麼辦？”白芷好笑地反問。

獄卒登時又急了：“我不能就這樣躲起來吧，不但梅兒還在妓院，隨時會被媽媽逼着接客，而且我娘和妻兒也需要我的照顧啊。”

白芷示意他不要激動：“有我們你放心，現在出去，只會加速他們被滅口。”

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獄卒明白，只能點頭答應。

兩人出別院出來，正走着，白芷又忽然感覺頭一陣鑽心疼痛。

“啊。”

下意識她雙手抱住頭，蹲下身子，以防止跌倒，這次痛疼感來的比上次更加強烈。

“芷兒，你怎麼了？”沈長言隨即蹲下身子，大手放在她抱着頭的手上，心疼地詢問。

白芷沒有回答，她保持姿勢蹲在地上，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這才說道：“沒事。”

隨即她站起身子，沈長言也跟着站起身來，很擔心地望着她。

“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府吧。”白芷衝他笑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沈長言自然是不信，他試探着問道：“怎麼可能會沒事？兩次忽然頭疼，是最近太累嗎？”

白芷輕嘆一聲，如實回答：“可能吧，我自己身體自己知道，並無礙。”

至於其他原因那就不好說了，畢竟她現在也無法確定。

沈長言不再多問什麼，此時也已深沉，兩人回府休息。

次日，喫過早飯，白芷又準備一個人到街上轉轉。

雖然楊氏行蹤她已經鎖定，這是祕密，決不能讓人察覺，因此依舊按照先前的節奏出去尋找楊氏和白薇薇。

“芷兒，上午在家休息，下午我陪你一起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