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伊人閣

沈夫人輕嘆一聲，安慰她：“芷兒，我相信你說的話，長言也會幫你把白佑找回來的。”

站在一邊，臉上有些喫味的沈長言趁機開口附和：“對，娘說得對。”

沈夫人滿意地衝他點點頭，而後又正色道：“對芷兒好些，不要有事沒事，上來摟頭就罵，芷兒又不是三歲兩歲小孩子，我看她比你還踏實呢。”

沈長言臉上露出委屈地表情：“娘，我是不是撿的？芷兒纔是你親生女兒？”

沈夫人聽到這話，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反問道：“對啊，你有意見啊！”

沈長言登時啞言，嘟囔着：“我哪敢啊，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

白芷在旁見狀，忍不住笑意爬滿臉頰，從心底深處升起的幸福感，浸潤着周身。

今生何其幸，嫁入這樣一家人。

沈夫人知道兩人還有事要商量，又叮囑沈長言不許惹白芷生氣，而後便回上房了。

白芷將她認識那對白家老夫妻的經過跟沈長言講述一遍。

沈長言又急了：“看看，又出事了吧？幸虧是遇着高人了，若是在街上……”

他不敢想下去，隨即正色命令道：“白芷，以後出門必須帶着影文影武，他們兩個不許安排其他的事情，只做你的保鏢。”

白芷最反感他這樣用命令地口氣跟她說話，正想反駁。

沈長言卻又轉移話題：“芷兒，救白芷的計劃，你已經想好了嗎？”

白芷衝他點點頭，臉上露出自信而又神祕地笑容。

沈長言豎起大拇指讚道：“我就知道我的女人不是喫素的，敢欺負她的人，那是找死。”

白芷被這通馬屁拍地極爲舒坦，隨即將自己的計劃跟他講述一遍。

沈長言聽後再次刷新了對她的認知。

花柳巷一到夜裏就熱鬧非凡。

家家門樓前，掛着紅燈籠，站着好多花枝招展的姑娘揮舞着手絹兒拉客。

在這喧譁別有天地的花柳巷裏，有一家很顯眼，那是因爲門樓前的冷清，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客人。

姑娘們雖然很賣力拉客，可因爲她們衣着打扮甚至長相都跟其他妓院顯然不在一個檔次。

兩位公子哥踱着方步，手拿摺扇，邊說邊笑走來。

姑娘們一看登時來了精神，紛紛使出看家本事，搔首弄姿，千嬌百媚。

“官人來呀，進門不用交錢，出門滿意再付錢，奴家定會憑本事讓官人滿意。”

“官人，可以進來試試，不喜歡再走也無礙的，官人來呀……”

其中一位身材瘦小的公子停住腳步，滿臉好奇地笑道：“以前來只注意怡香閣，翠紅樓，竟然沒發現還有一家這麼簡陋的妓院，而且可以先玩後付錢，有意思。兄臺，要不咱們進去玩玩兒？”

旁邊高個公子無所謂地哼道：“單看這門樓就不行，能有什麼好玩的？不過，換換口味也不錯，爲兄陪你玩玩就是。”

矮個公子衝他寶寶拳頭，笑道：“多謝兄臺。”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這家叫伊人閣的青樓，登時被姑娘們給包圍了，都想拉到自己房間裏。

矮個公子揚聲喊道：“媽媽在嗎？媽媽在哪裏？”

“來了，公子，媽媽來了。”

隨着嬌柔的迴應，一位身穿淡粉色長裙罩衣的女子從樓上飄然而下。

矮個公子望着她詫異地問道：“你是媽媽還是這裏的姑娘？”

那女子臉上掛着得意得笑容：“難道我像姑娘？你這小公子真會夸人。”

矮個公子登時明白了，笑道：“原來你是媽媽，感覺你比絕大多數姑娘都好看。”

“哈哈……”那女子開心大笑，來到矮個公子面前，衝他豎起大拇指：“小公子真會夸人，我喜歡！姑娘們都叫我春媽媽。”

矮個公子疑惑地問道：“春媽媽如此漂亮，不亞於各大青樓裏的頭牌，爲何你這裏姑娘說實話都不怎麼樣，而且門樓不起眼，這裏面擺設也很平民呢？難道春媽媽開妓院是學了武大郎開燒餅店？”

“哈哈……”春媽媽又是爽朗地一通大笑。

“兩位看中那位姑娘，儘管說，媽媽我給打折。”

矮個公子也不再聊春媽媽的話題，而是將每個姑娘都掃了一眼，而後一臉色相地問道：“我是否可以選媽媽？錢嘛，只要媽媽開口，我就給得起！”

春媽媽登時變了臉色：“小公子，可不要打趣我老婆子吆。”

姑娘們也都紛紛抗議：“怎麼能選媽媽呢？兩位官人，難道我們都看不上嗎？”

高個公子轉頭對矮個公子勸道：“別胡鬧，既然進來了，你就隨便挑個稍微順眼些的姑娘吧，可別打趣媽媽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矮個公子輕嘆一聲說道：“罷了，我也沒心情了，那你隨便幫我挑個吧。”

高個公子點點頭，幫他挑了一個看起來清秀些的姑娘，自己則挑了個同樣高個的姑娘。

兩人各自領着姑娘回房，兩個房間相鄰。

夜深了，兩個姑娘都喝醉了。

矮個公子溜進高個公子的房間裏。

兩人換上夜行衣，吹滅蠟燭，翻出窗外，上了屋頂。

“是這裏吧？”矮個公子壓低聲音問道。

高個公子點點頭：“就是這些。”

說着，他揭開瓦片，可以看見房間裏的情形。

只見春媽媽跟一個男人躺在牀上，兩人正相擁着說悄悄話。

“是他嗎？”矮個公子有些焦灼地問道。

高個公子一個人趴在那裏看，不讓他看，點頭應道：“是。”

“那咱們按計劃行事。”矮個公子鬆口氣，開心笑道。

高個公子點點頭，又說道：“他準備走了。”

矮個公子探頭過去，高個公子卻將他擠到一邊，不讓他：“那麼萎靡的地方，不許看。”

矮個公子不悅地哼道：“霸道，煩人！”

隨即他坐在屋脊上擡頭看月亮星星。

“行動！”

雖然高個子一聲吩咐，矮個子立刻從兜裏摸出一個小紙包遞給他。

高個子將小紙包從那小洞洞裏撒進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兩人一起翻窗進了房間，將已經昏迷的春媽媽給裝在麻袋裏。

高個子將麻袋背在上上，而矮個子將梳妝檯上那個黃色小牌牌抓起來揣進兜裏。